第422章 子承失蹤(2)
  顏博想了想,點頭:“好,我跟你一塊去,敏之,或許也是被那黑心肝的人抓走了。”

  顏博回了自己的屋子,叫銀杏簡單收拾了一下行禮,然後打算與年絳珠道別。可年絳珠生他的氣,根本連房門都不許他進。

  他蹲在門口,敲了敲門,神色複雜地說道:“我知道你醒著,我是來跟你辭行的。我跟二妹去找人了,我一定會找到敏之的。”

  心裏,補了一句,我要麽找到敏之,要麽死在尋找敏之的路上。

  年絳珠沒理他,就抱緊旭之,無聲地落淚。她思念敏之,擔憂敏之,一想到二人曾在顏博的眼皮子底下,她就恨不得衝出去狂揍顏博!

  顏博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年絳珠的回應,失望地歎了口氣,拿過銀杏遞給她的包袱與銀兩,邁向了大門。

  華珠也背了一個小包袱,帶了兩套換洗衣裳,和一些可能對尋找有用的小物件。

  央人備好的馬車停在大門口,顏博扶著華珠上了馬車,一日顛簸、一夜忙碌,華珠累壞了,整張臉都現出一種無力的蒼白,連眼袋也凸顯了出來。可即便如此,那雙清泉般動人的眸子卻依然寫滿了堅定。

  顏博遞給華珠一塊糕點,心疼地說道:“你好歹吃點東西,從下午到現代,好幾個時辰了,你連口水都沒喝。”

  華珠抿了抿幹燥的唇,接過糕點,艱難地吃了起來。她需要體力,哪怕是塊糟糠,她也得咽下去!

  看著華珠明明沒有胃口卻強行下咽的樣子,顏博撇過臉,微微紅了眼眶,深呼吸,按下不適,吩咐車夫道:“走吧,去一號港口。”

  車夫道了聲“是”,隨即揮動馬鞭,馬匹吃痛,開始揚蹄奔跑了起來。

  突然,一名紅衣女子奪門而出,抓住門框,一腳踩了上來。

  車夫嚇得險些心肝兒猛顫,險些丟了手中的鞭子。

  那女子卻不管車夫作何反應,掀了簾子便躬身步入車廂,挨著華珠坐下,喘著氣道:“帶上我!我要找流風!”

  這人,除了雅歌再無旁人了。

  顏博眨了眨眼,詫異地道:“流風也不見了?”

  雅歌鼻子一哼,憤憤不平道:“趁我洗澡的空擋逃跑了,以為我不知道?他一定跟廖子承在一塊兒!吃了我豆腐,還想賴賬嗎?哼,說不定我都懷了他孩子了!”

  這句話,叫華珠與顏博齊齊噎住了。

  顏博清了清嗓子,爾後給咳嗽不已的華珠倒了小半杯溫水,又皮笑肉不笑地問向雅歌:“你們……你們圓房了?”

  雅歌忿忿地跺了跺腳:“是啊!睡都睡了!他想賴賬,沒門兒!”

  顏博被胡國女子的彪悍驚到了,未婚先圓房本就夠驚世駭俗,她竟還講得臉不紅心不跳。

  華珠看了雅歌一眼,眸光一動,放下茶杯道:“沒脫褲子不會懷孕的。”

  雅歌杏眼一瞪:“不會嗎?那怎麽才會懷孕?”

  見華珠紅著臉仿佛不知如何回答,雅歌眸光一轉,投向了顏博,“啊,你生過孩子,你說,怎麽才能懷孕?”

  顏博的嘴角抽了抽,敢情這小郡主壓根兒沒與流風行那夫妻之事,隻是睡在了一張床上。但他要怎麽解釋呢?這種東西,他做起來如魚得水,講起來卻是有些詞窮的。

  憋了半天,在雅歌幾乎要吃了他的眼神裏,支支吾吾地道了句“哦,痛……痛……痛了大概就能懷孕了。”女人第一次,都是很痛的吧?

  “痛啊……”雅歌用自己的理解方式在腦海裏為這個“痛”下了定義,隨即滿意地勾起了唇角,“我知道了。”

  馬車依舊平穩地形勢在寬闊的馬路上,華珠與顏博很快發現,雅歌的加入,給一對沉悶壓抑的組合注入了非常新鮮的活力。乃至於後麵,有那麽一瞬間,他們兩個能夠暫時忘卻廖子承與顏敏之。

  連續數日的長途跋涉,每日在驛站更換一匹全新的駿馬,以保證隊伍的最高時速,終於在初八的下午抵達了琅琊海域的一號港口。

  也不知是不是過年的緣故,港口空擋得不見人影,唯獨海麵上遙遙駛來的兩艘大船,輕輕打破了港口的沉寂。

  華珠、顏博、雅歌四下張望。

  雅歌摸著腦袋呢喃:“怎麽回事啊?是不是我們找錯了?都沒有人的啊?他們到底去哪兒了?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華珠凝了凝眸,一種很古怪的感覺悄然滋生:“姐夫,這裏的港口是不是安靜得太可怕了?”官方港口,卻連個巡邏的人都沒有。

  顏博叉著腰,去前方偵察了一個來回,詫異地道:“是啊,連貨倉都沒人。我記得,琅琊水師每天都會派人駐守港口的,除夕都不歇息。”

  靜,靜得仿佛整個世界,他們三人是最後的生命。

  這種感覺,令華珠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彷徨中的華珠隻得踮起腳尖,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朝港口緩緩駛來的兩艘大船上。

  待到大船靠近,三人才看清,這是兩艘三層樓的鐵皮大船,船身與船中建築的設計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莫非……是大食人的船隻?

  三人在心裏不約而同地問著。

  船越來越近,甲板上空無一人,眺望台上也空無一人,好像……它是自己行駛的一樣。

  “喂——你們是誰呀?喂——回個話!”雅歌揚起手絹,朝對方拚命大喊。

  可是兩艘船隻,都沒有回應雅歌。它們隻是勻速朝港口駛來,波浪被船身劃出白色的泡沫,汩汩作響。

  雅歌的心裏毛了毛,挽住現場唯一一位男士的胳膊,顫聲道:“姐夫,它們是不是鬼船啊?怎麽好像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