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梅莊真相淑雲暴露(3)
  華珠嗤然一笑,望向無邊夜色:“所以你這個女人,典型的心理變態,最喜歡欺負弱者,對方越乞憐,你越有報複的快感。可我,永遠不會讓你得到那樣的快感。”

  淑雲的嘴角抽了抽,麵部似有一種毒癮犯了的猙獰:“虛張聲勢對我是沒有用的,待會兒你就會跪在我麵前,乖乖地求我放過你了。”

  華珠攏了攏寬袖,雲淡風輕道:“那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這丫頭,當真一點兒不怕她折磨她?淑雲仰頭,深吸一口氣,心底似被貓爪給撓了一下,唔,小丫頭勾起她的興趣了。淑雲側目,將華珠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虛著眼道:“不給廖子承留點兒記號,以便他能更快、更順利地找到你嗎?”

  華珠眉梢一挑,滿眼自信道:“我男人,不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你男人?嗬嗬,很快就不是了。”淑雲掩麵,得意洋洋地笑了。

  華珠的黑眸一閃,埋在寬袖下的手倏然握成了拳頭,麵上卻依然從容不迫:“我說,你能別繞嗎?反正我又不打算逃出去。”

  她故意跟她談話,就是喜歡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料,她的方向感竟如此之好,這是黑夜,又不是白天,一般人進來,哪怕全神貫注也不一定能辨認方向呢。太棒了,小丫頭給她的驚喜越來越多了。

  華珠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的景物,眼神閃了閃,淡道:“這麽看著我幹嘛?別是你喜歡上我了吧?我不好這一口的喔。”

  淑雲噗嗤笑出了聲:“原來,跟你坦誠相對這麽有意思。”

  華珠挑了挑眉:“這麽說,你一直都在偽裝了。”

  淑雲的臉一白,發覺自己又被一個小丫頭給套了話,麵子有些掛不住了。

  華珠就道:“也對啊,你不裝出一副千裏尋夫、又深情又可憐的樣子,我們怎麽會對你降低警惕呢?”

  這個老女人,跟之前的女道士一樣,都極善揣度人心,知道廖子承麵對什麽事都能冷靜,除了她的。淑雲叫流風一次又一次地打擾她和廖子承的洞房,就是要激起她的憤怒,等她終於察覺到院子裏多了個女人時,一定會憤怒得失去理智,也一定會跟廖子承盲目鬧僵。如此一來,廖子承急於跟她修複關係,又急於跟淑雲保持距離,淑雲的很多小動作,廖子承就都無法察覺到了。

  “我們都以為你賴在帝師府是為了廖子承和流風,原來你是別有用心啊。”

  “嗬嗬,我把它當成對我的誇讚了!”淑雲心情大好,帶著華珠左邊一拐,扒開一堆長草,示意華珠走進去,華珠的眸光凝了凝,邁步走了進去,淑雲緊隨其後,又說道,“其實上次在琅琊,我不是巧遇廖子承的,我在琅琊有一處宅子,經常會住那邊,我得知廖子承要回琅琊處理蛟龍軍的事,就故意製造了一場偶遇。天賜良機啊,流風竟然那麽傷心,我當然要去陪他啦。哦,還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我是故意選在你們大婚那天入府的,否則,怎麽最大程度激起你的嫉妒呢?你的男人很忠誠、很好,可你非得跟他鬧,越鬧你倆越離心、越分心,我就越安心。”

  “這條帕子是你的了。”華珠從懷裏拿出繡了臘梅的帕子,“你知道我每日都會入宮給太子瞧病,昨晚,你故意把它放在太子身上惹太子妃懷疑。我與太子妃情同姐妹,隻要太子妃開口,我就很有可能會追蹤赫連笙看看他在外頭到底是跟誰私會。你把我、太子、太子妃、廖子承,每個人的心理都算得非常準確。是個人物。”

  淑雲接過帕子,溫柔地笑了:“過獎過獎,你能這麽快猜出來龍去脈,也不枉我花了這麽多心思。還有一點,你猜漏了。”

  “你指的是我為何會落單嗎?”華珠漫不經心地扯了扯被雜草和枯枝掛住的裙裾,“你既然對宮裏的事了如指掌,想必是有內應了。”能叫動廖子承的人隻有聖上,而能攛掇聖上的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好吧,我的成就感又少了一點了。”淑雲仿佛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萬一我沒有打算去追赫連笙呢?”

  “那也沒關係,你隻要落了單,我就絕對有法子截住你。”

  華珠垂眸,皇宮附近也做了埋伏,好大的手筆。

  華珠大大方方地看了看她,不知怎地,竟然笑了。

  “你笑什麽?”淑雲皺眉問。

  華珠扶額:“我笑我一個小小庶女,也值得某些人如此興師動眾,就算死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了一遭了。”

  淑雲調皮地眨了眨眼:“乖乖聽話,興許我能饒你一命。”

  華珠將她表情盡收眼底,揚起雙手:“求你別對裝嫩,吃不消。”

  “哼。”淑雲驕傲地撇過了臉。

  華珠停下腳步,轉過身,定定地看向她:“你,就是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梅莊四女,我可有猜錯?”

  “嗬嗬……”淑雲笑得眉眼彎彎,雙手交疊捂住胸口,表情誇張,“這麽快就被你猜出來了!我原本指望你一輩子都發現不了呢!唉,你呀,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你看著其餘四人都是位高權重、呼風喚雨的人物,便覺得第五個也必定是一出場便震驚四方的。你做夢也沒料到,如此平凡不起眼、如此卑微乞憐的我,會是苗族巫女吧!”

  華珠瞧她一副炫耀得洋洋自得的樣子,淡淡一笑:“我沒犯經驗主義錯誤,我沒猜到是你,隻是單純地沒猜到罷了。”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一座僻靜的小別院,這處院子圍了半人高的柵欄,裏邊種有一些竹子和月季,晾衣繩上掛著幾塊白布,隱隱有種陰森的感覺。

  小茅屋的窗戶裏亮著燭火,一道男子的側影投射在窗紙之上,赫連笙去了寺廟,這人是誰?很快,小黑影一倒,不見了,屋內傳來男子淫邪的笑聲和一陣低低的、似有還無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