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終於圓房(5)
  這是一個無論做什麽都會全心應對的男人,絕不因事小就懶散怠慢。

  若隻看他表情,還以為他在寫奏折呢。

  也不知是誰說的,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華珠斜靠在門邊,盯著他俊臉,芳心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視線下移。華珠看到紅紅的番茄在他刀下變成一朵朵嫣紅的花兒,好奇怪,他怎麽切的?不,應該問,他怎麽懂得下廚的?好像小時候就會了。他們兩個,常常溜到被建陽人稱作凶宅的地方,烤魚、烤野兔……都是他做的。她也好奇地問過他一回,隻記得他說“野外生存訓練裏教過”,可野外生存訓練又是什麽?哪個書院開的課?

  廖子承發現了華珠,側目看向了她,深邃如泊的眸子在看見她動人的微笑時慕地浮現起一抹亮色:“很快就好了。”

  華珠直起身子走過來:“我能幫什麽忙嗎?”

  “會不會切菜?”

  “呃……應該……會一點。”她連手術刀都能拿,菜刀也沒問題的吧。

  華珠走到他身邊,從他手中接過菜刀,刀柄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握住的一霎,整條手臂仿佛都暖了起來。

  廖子承側移了一步,看著她,眸子發亮。

  華珠被他灼熱的視線弄得心髒狂跳,明明都睡一張床了,怎麽還是會跟個不經事的小丫頭似的,他一放電,她就招架不住呢?

  “你……你站到後邊,別誤傷你了。”要蹩腳的借口……

  廖子承輕輕一笑,不動聲色地站到了她身後。

  華珠開始切菜,切的是黃瓜,其實,說剁黃瓜更貼切。華珠根本不知道要用左手按著,就那麽提著菜刀一下一下地剁,剁得黃瓜四處亂飛。剁完,隻剩一半了。

  華珠窘得麵紅耳赤,這、這、這黃瓜也太不聽話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華珠又隨手拿起一個削了皮的土豆,想也不想便放進一旁的清水裏洗了洗。

  廖子承眉梢一挑:“呃……對你來說,其實切了再洗會比較好。”

  “為什麽?”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華珠不以為然地鼓了股腮幫子,一刀下去,土豆大爺溜了!

  “土豆含有澱粉,遇水會變滑。”廖子承又拿了一個幹燥的土豆,從身後擁住華珠,讓華珠的背緊貼著他胸膛,爾後他雙手握住了華珠的手,“左手按好,指尖屈進去,以指節抵住刀身,這樣就不會切到手……”

  華珠緊緊貼在他懷裏,夏季衫薄,她能感受到他蒼勁有力的心跳,連著她的,擂鼓般跳動了起來。他講了什麽華珠全都聽不見了,整個世界靜得隻剩心跳的聲音。

  呼吸不自覺地變重,好像……不想吃飯了……

  一線月輝透入,在靜謐的空間裏繞出了一層薄薄的粉霧。

  巧兒端了空碗走進小廚房,打算再給流風盛一碗甜湯,就看見自家小姐跟侯爺一邊拿著刀,一邊忘情擁吻。巧兒嚇得汗毛倒豎,這是鬧哪樣?不怕割到手嗎?

  巧兒有心提醒,可廖子承突然奪了華珠手中的刀,丟在砧板上,然後,扳過華珠的身子,將她抵在了光滑的牆壁上,瘋狂地吻了起來。

  巧兒吞了吞口水,她……她還是走掉吧。真是的,她怎麽老是碰上這種事兒?她也是個大姑娘了,再這麽下去,她會忍不住想找個男人嫁掉的……

  一頓飯,做了一個時辰,流風餓得前胸貼後背。

  華珠與廖子承壓下異常的神色,故作鎮定地回了屋。流風看著四菜一湯,失望地撅了撅嘴兒,仿佛在說,你們做了一個時辰,我還以為在做滿漢全席呢,怎麽才四個菜?

  廖子承瀲灩的眸子裏掠過一絲促狹,唇角一勾,很快,沒人瞧見。

  華珠沒他這麽能裝,整張臉都紅透了,像熟透的水蜜桃,反射著誘人的光。清了清嗓子,華珠為流風夾了菜。

  這一頓飯,二人哪裏在吃?全是在眉來眼去。

  廖子承擱在桌下的手慢慢放到了華珠腿上,輕輕地流連,華珠羞澀得瞪了他一眼,他一本正經地吃著菜,好像什麽也沒幹。

  吃完飯,巧兒帶流風下去洗澡。

  廖子承拿了褻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起?”

  華珠口裏的茶水,噗,噴了出來:“不了……你……你洗。”

  廖子承洗完,華珠進去,在浴室門口擦肩而過時,又被廖子承按在懷裏一頓深吻。

  華珠被吻得大腦缺氧、身子發軟,迷離著眼眸,直喘氣。

  廖子承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地道:“沒力氣了,嗯?要我幫你洗嗎?”

  “誰說我沒力氣了?我多的是力氣,不牢你費心!”杏眼圓瞪地說完,華珠推他出去,關上了門。

  華珠洗完出來時,流風也在隔壁房間洗完了,此時正趴在床上看連環畫,廖子承則用毛巾擦著他柔軟的濕發。華珠脫了鞋子,爬到床內側,拿起一本書,對流風問道:“要不要聽故事?”

  流風抬頭,亮晶晶的眸子微微一眯,點頭。

  華珠翻開書本,輕柔地念了起來。

  流風趴在廖子承懷裏,打了個嗬欠,半刻鍾後,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廖子承感激地吻了吻妻子的紅唇:“等我。”

  華珠自然明白這句“等我”是什麽意思,紅著臉,想笑卻又故作冰冷地嗔道:“誰要等你?”

  廖子承把熟睡的流風抱到了隔壁,華珠起身關了窗。路過書桌旁時,猛地看見奏折下壓了一份彈劾赫連笙的密報,華珠眸光一動,想起皇帝對廖子承的感情。如果廖子承的身上真的流有皇室血脈,那麽遲早有一天,他是要恢複皇子身份的吧?若恢複了,她一個掛名嫡女,還能不能一直獨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