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欽差大臣
六月初六，大吉。
看著穿著大紅嫁衣低眉順眼端坐在一旁，又似是不安絞著帕子的芸香，柏梓琬玩心大起，起身圍著芸香轉了一圈，停住腳，然後一根手指慢慢抬起她的臉。
“你們瞧瞧，沒想到咱們芸香也有如此淑女的一麵。”柏梓琬跟另外三人揚了揚臉。
芸香聞言豁然扯開柏梓琬的手，站起身，怒瞪著她，似乎覺得不對，複扭過頭，待轉回來，她一手揪著裙擺一手放在唇邊含著，滿麵嬌羞，“人家本來就是淑女。”邊說邊眨眼。
芸香樣貌清秀，行事作風卻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這會她一副嬌羞之態雖與平常判若兩人，倒也十分動人，但是想到她片刻間裝出來的模樣，四人均忍俊不禁，柏梓琬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起不來。
芸香自己都覺得裝得難受，看到她們笑成這樣，才知道被她戲耍了，手一甩，腳一跺，瞪著柏梓琬，“主子。”
“做什麽？”柏梓琬仍舊笑個不停，幸好身邊有她這麽一個活寶，自己來這裏後才不至於那麽煩悶。“素言，拉我一把，我起不來了。”她將手伸向素言。
“主子，你幾時變得這麽壞了？”將擋在麵前的珠簾順道後麵，芸香咬牙瞪著柏梓琬。
“我一直都這樣，難不成你不記得了？”拍拍她黑沉的臉，柏梓琬笑嘻嘻道，“別板著臉了，仔細變醜了蕭何不要你。”
“主子就知道欺負奴婢。”芸香口中埋怨著，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她此時的開心。
主子雖然聰明懂事，卻不像別家小姐那樣循規蹈矩，不止時常扮作男子帶著她一塊兒溜出府，跟乞丐混混稱兄道弟，狂青樓，更常暗地裏捉弄潘氏母女，不是故意弄壞潘氏辛苦培育的蘭花，就是讓她偷溜進柏盈盈屋子，剪壞她繡好的刺繡，不然就在柏雪瑤湯裏放巴豆，在他們麵前也時不時迸出一兩句出格的話來。
有時她會懷疑主子和少爺是不是生錯了性別，主子好動，少爺卻又太過安靜。
可是，打從嫁給五皇子起，主子一夜間就想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若非在主子提起，她都快忘了主子從前的樣子。
“看什麽？這麽快就不認識我這個主子了？這還沒出嫁呢。”被她這麽直眉楞眼地盯著，還真讓她慎得慌。
卻看到芸香緩緩舉起她的手捧在掌心中，看著她，麵目含笑，神色卻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看到她這樣，柏梓琬心下莫名一慌，不知道這丫頭又要提出什麽條件了。
“主子，您曾說奴婢雖然是您的丫鬟，但您一直將奴婢當成姐姐看待是不是？如此，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柏梓琬戒備地看著她。
芸香撲哧一笑，“主子，您這是什麽表情，奴婢又不是妖魔鬼怪，不會將您拆吃入腹，隻是希望您能答應奴婢，往後不管遇到什麽都要快快樂樂的，奴婢希望看到一個開心快樂，而不是一個整日心事重重滿麵愁容的主子。”
這丫頭故意想讓她哭是吧？她偏不讓她如願。柏梓琬頑皮地捏捏芸香塗滿脂粉的臉，道，“今兒成親的人好像是你吧，這些話難道不該是我來說的嗎？”
“主子。”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那你也要答應我，收斂收斂自己的性子，好好跟蕭何幸福一輩子。”柏梓琬反握住芸香的手，認真道。
“是。奴婢記下了。”
奶娘是長輩，又是看著芸香長大，不免要叮囑她一番，告訴她如何為人妻為人母。這時的芸香再沒了往常的不耐煩，靜靜望著奶娘，認真聽著，記下她說的每句話。
元弘鈺敲了敲門，在屋外提醒說吉時已到，問她們好了沒有。柏梓琬回了聲好了，又問元弘毅和元弘晉回來了沒有。昨晚子時剛過邊聽到外麵傳來些爆炸聲，一陣接著一陣，擔心敵軍偷襲，兄弟二人連忙趕回軍營，到現在都沒消息回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待得知他們已經回來，柏梓琬心下安心，揚聲回了句，“你先過去，我們馬上就送新娘子過來。”
芸香徐徐跪下，恭恭敬敬跟奶娘磕了個頭，又給柏梓琬磕頭，而後握著素言的手慢慢站起，微微蹲下些身子讓柏梓琬給她蓋上蓋頭，她笑著，有淚順著臉頰無聲滑落，卻是喜極而泣。
她曾發誓終生不嫁，一輩子守在主子身邊，卻沒想到有一天日自己會像別姑娘一樣成為新娘。這一切都是主子給她的，若不是主子一次又一次給她鼓勵，她想，就算她中意蕭何，也是絕對不會嫁給他的。
陽光明媚，微風習習，鳥兒停在枝椏上啾啾啼叫，像是在給芸香奏樂。柏梓琬望了一眼如洗一般澄澈透明的天空，跟素言一同攙扶著芸香往正屋去。將軍府簡單布置了一番，一派喜氣。
正屋內，蕭何一身喜服神色歡喜卻又緊張望住月洞門，元弘晉和元弘鈺隨意坐在一旁，邊喝茶邊對著蕭何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而元弘毅、神色淡漠地看著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新娘子來了！”
聞言，蕭何一步跨出屋門，一頓之後又將腳收回來，一瞬不瞬地看著一身嫁衣緩緩走向自己的女子……
“吉時到，新人拜天地！”何伯高聲喊道。
柏梓琬鬆開手，同元弘毅在上首坐下，素言取了紅綾一頭交給蕭何一頭放進芸香手裏，而後跟著奶娘。柳姨走到梓琬身後站著。
“一拜天地……”
“二拜親人……”
“夫妻交……”
何伯’拜‘字還沒來得及說完，便看到一個士兵邊招手呼喊著邊握住佩劍慌慌張張跑進來。
“大呼小叫做什麽？沒看到這裏在做什麽嗎？”元弘晉幾步走到門口，指著士兵嗬斥道。
“回……回將軍，外麵來了位欽差大臣。”士兵扭身指著外麵，氣喘籲籲道。
欽差大臣？元弘晉跟元弘毅對視一眼，跟其他人道，“我出去看看，你們繼續，別耽誤了吉時。”
“這時候派欽差大臣來，你覺得會是什麽事？”柏梓琬跟過來，偏頭看著元弘毅。
“不知道。”聲音淡淡，好似事不關已一般，兩道劍眉卻幾不可察地皺了起來。
說話間，元弘晉領著幾個男子進來，跟他並肩而行的男子二十一二歲，身材頎長，穿月色衣裳、腰間係著同色腰帶，麵館如玉，朗眉星目，好一個美男子。
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他微微抬眸，看到柏梓琬，眼裏露出幾絲驚詫，神情微怔，隨即恢複如常。柏梓琬正要問來人是誰，待看到元弘毅越發皺緊的眉頭，隱約猜出幾分。
“五哥，”元弘桀指著柏梓琬，“這位想必就是五哥半年前新取的嫂子吧。”
什麽叫新娶的嫂子？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柏梓琬看著元弘毅，“爺，這位是……”
元弘桀行禮道，“弘桀見過五嫂子。五嫂和五哥成親那會兒我正在外地，沒來得及回來，還請五嫂不要怪罪我這個做弟弟的，”說著轉身喊了一聲。
原來他就是元弘桀！柏梓琬眼神驟然一變，若非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她隻怕已經叫素言要了他的命了。
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捧著一隻盒子過來，躬身，舉過頭頂，恭敬道，“十爺。”
“這是我送五嫂和五哥的結婚賀禮，請五嫂收下。祝五哥跟五嫂永結同心白首偕老。”元弘桀溫文如玉一笑。
柏梓琬在心裏將他問候了一遍，麵上微微一笑，“那我就謝謝十弟了。素言，將東西收下。”謝謝二字她說的咬牙切齒。
元弘桀看了蕭何一眼，又看看芸香，茫然道，“五哥，這是……難不成五哥又要娶新嫂嫂了？”
“十弟見過不穿喜服拜堂成親的新郎官嗎？”柏梓琬沒什麽表情道，“今兒的新郎官是蕭何，十弟若是不嫌棄，就留下喝杯喜酒吧。”說著走到上首坐下。
元弘晉上前一步，“十弟該知道成親要是誤了吉時可是不吉利的，所以不管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都等蕭何他們行完禮。”
何路高聲道，“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看到芸香突然掀起蓋頭看向自己，柏梓琬寬慰一笑，示意她放心。又看了素言一眼，示意她先送芸香去新房。
“昨兒睡得晚，我先回房睡會兒，吃飯就不用叫我了。”元弘鈺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直徑往外麵去。
“等等，”元弘桀站起身，笑道，“十一弟不愧是十一弟，眾多兄弟，也就屬十一弟敢不辭而別，擅自離開。”
元弘鈺一笑，聲音慵懶道，“十哥的話錯了，我離開時給父皇留了書信，又怎麽會是不辭而別擅自離開？”
元弘桀被噎了一下，“不辭而別也好，留了書信也罷，十一弟在臨江城待了這麽久，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
“難倒十一弟還不肯回去？還好父皇早有準備，十一弟就算不想回去也非回去不可了。”元弘桀拿過小廝遞過來的聖旨，表情倏然一肅，“元弘鈺跪下聽旨。”
就憑這個就想逼元弘鈺就範？那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未免太不了解自己的弟弟了吧。柏梓琬鄙視地看著元弘桀。
“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元弘鈺哈哈大笑出聲，指著元弘桀，“十哥，你不會以為有了父皇的聖旨我就會跟你回去吧？我告訴你，別說是你，就是父皇親自來，隻要我不肯，他也休想勉強我。”說完，不理會驟然變色的元弘桀，元弘鈺大步往外麵去。
看著穿著大紅嫁衣低眉順眼端坐在一旁，又似是不安絞著帕子的芸香，柏梓琬玩心大起，起身圍著芸香轉了一圈，停住腳，然後一根手指慢慢抬起她的臉。
“你們瞧瞧，沒想到咱們芸香也有如此淑女的一麵。”柏梓琬跟另外三人揚了揚臉。
芸香聞言豁然扯開柏梓琬的手，站起身，怒瞪著她，似乎覺得不對，複扭過頭，待轉回來，她一手揪著裙擺一手放在唇邊含著，滿麵嬌羞，“人家本來就是淑女。”邊說邊眨眼。
芸香樣貌清秀，行事作風卻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這會她一副嬌羞之態雖與平常判若兩人，倒也十分動人，但是想到她片刻間裝出來的模樣，四人均忍俊不禁，柏梓琬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起不來。
芸香自己都覺得裝得難受，看到她們笑成這樣，才知道被她戲耍了，手一甩，腳一跺，瞪著柏梓琬，“主子。”
“做什麽？”柏梓琬仍舊笑個不停，幸好身邊有她這麽一個活寶，自己來這裏後才不至於那麽煩悶。“素言，拉我一把，我起不來了。”她將手伸向素言。
“主子，你幾時變得這麽壞了？”將擋在麵前的珠簾順道後麵，芸香咬牙瞪著柏梓琬。
“我一直都這樣，難不成你不記得了？”拍拍她黑沉的臉，柏梓琬笑嘻嘻道，“別板著臉了，仔細變醜了蕭何不要你。”
“主子就知道欺負奴婢。”芸香口中埋怨著，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她此時的開心。
主子雖然聰明懂事，卻不像別家小姐那樣循規蹈矩，不止時常扮作男子帶著她一塊兒溜出府，跟乞丐混混稱兄道弟，狂青樓，更常暗地裏捉弄潘氏母女，不是故意弄壞潘氏辛苦培育的蘭花，就是讓她偷溜進柏盈盈屋子，剪壞她繡好的刺繡，不然就在柏雪瑤湯裏放巴豆，在他們麵前也時不時迸出一兩句出格的話來。
有時她會懷疑主子和少爺是不是生錯了性別，主子好動，少爺卻又太過安靜。
可是，打從嫁給五皇子起，主子一夜間就想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若非在主子提起，她都快忘了主子從前的樣子。
“看什麽？這麽快就不認識我這個主子了？這還沒出嫁呢。”被她這麽直眉楞眼地盯著，還真讓她慎得慌。
卻看到芸香緩緩舉起她的手捧在掌心中，看著她，麵目含笑，神色卻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看到她這樣，柏梓琬心下莫名一慌，不知道這丫頭又要提出什麽條件了。
“主子，您曾說奴婢雖然是您的丫鬟，但您一直將奴婢當成姐姐看待是不是？如此，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柏梓琬戒備地看著她。
芸香撲哧一笑，“主子，您這是什麽表情，奴婢又不是妖魔鬼怪，不會將您拆吃入腹，隻是希望您能答應奴婢，往後不管遇到什麽都要快快樂樂的，奴婢希望看到一個開心快樂，而不是一個整日心事重重滿麵愁容的主子。”
這丫頭故意想讓她哭是吧？她偏不讓她如願。柏梓琬頑皮地捏捏芸香塗滿脂粉的臉，道，“今兒成親的人好像是你吧，這些話難道不該是我來說的嗎？”
“主子。”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那你也要答應我，收斂收斂自己的性子，好好跟蕭何幸福一輩子。”柏梓琬反握住芸香的手，認真道。
“是。奴婢記下了。”
奶娘是長輩，又是看著芸香長大，不免要叮囑她一番，告訴她如何為人妻為人母。這時的芸香再沒了往常的不耐煩，靜靜望著奶娘，認真聽著，記下她說的每句話。
元弘鈺敲了敲門，在屋外提醒說吉時已到，問她們好了沒有。柏梓琬回了聲好了，又問元弘毅和元弘晉回來了沒有。昨晚子時剛過邊聽到外麵傳來些爆炸聲，一陣接著一陣，擔心敵軍偷襲，兄弟二人連忙趕回軍營，到現在都沒消息回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待得知他們已經回來，柏梓琬心下安心，揚聲回了句，“你先過去，我們馬上就送新娘子過來。”
芸香徐徐跪下，恭恭敬敬跟奶娘磕了個頭，又給柏梓琬磕頭，而後握著素言的手慢慢站起，微微蹲下些身子讓柏梓琬給她蓋上蓋頭，她笑著，有淚順著臉頰無聲滑落，卻是喜極而泣。
她曾發誓終生不嫁，一輩子守在主子身邊，卻沒想到有一天日自己會像別姑娘一樣成為新娘。這一切都是主子給她的，若不是主子一次又一次給她鼓勵，她想，就算她中意蕭何，也是絕對不會嫁給他的。
陽光明媚，微風習習，鳥兒停在枝椏上啾啾啼叫，像是在給芸香奏樂。柏梓琬望了一眼如洗一般澄澈透明的天空，跟素言一同攙扶著芸香往正屋去。將軍府簡單布置了一番，一派喜氣。
正屋內，蕭何一身喜服神色歡喜卻又緊張望住月洞門，元弘晉和元弘鈺隨意坐在一旁，邊喝茶邊對著蕭何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而元弘毅、神色淡漠地看著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新娘子來了！”
聞言，蕭何一步跨出屋門，一頓之後又將腳收回來，一瞬不瞬地看著一身嫁衣緩緩走向自己的女子……
“吉時到，新人拜天地！”何伯高聲喊道。
柏梓琬鬆開手，同元弘毅在上首坐下，素言取了紅綾一頭交給蕭何一頭放進芸香手裏，而後跟著奶娘。柳姨走到梓琬身後站著。
“一拜天地……”
“二拜親人……”
“夫妻交……”
何伯’拜‘字還沒來得及說完，便看到一個士兵邊招手呼喊著邊握住佩劍慌慌張張跑進來。
“大呼小叫做什麽？沒看到這裏在做什麽嗎？”元弘晉幾步走到門口，指著士兵嗬斥道。
“回……回將軍，外麵來了位欽差大臣。”士兵扭身指著外麵，氣喘籲籲道。
欽差大臣？元弘晉跟元弘毅對視一眼，跟其他人道，“我出去看看，你們繼續，別耽誤了吉時。”
“這時候派欽差大臣來，你覺得會是什麽事？”柏梓琬跟過來，偏頭看著元弘毅。
“不知道。”聲音淡淡，好似事不關已一般，兩道劍眉卻幾不可察地皺了起來。
說話間，元弘晉領著幾個男子進來，跟他並肩而行的男子二十一二歲，身材頎長，穿月色衣裳、腰間係著同色腰帶，麵館如玉，朗眉星目，好一個美男子。
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他微微抬眸，看到柏梓琬，眼裏露出幾絲驚詫，神情微怔，隨即恢複如常。柏梓琬正要問來人是誰，待看到元弘毅越發皺緊的眉頭，隱約猜出幾分。
“五哥，”元弘桀指著柏梓琬，“這位想必就是五哥半年前新取的嫂子吧。”
什麽叫新娶的嫂子？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柏梓琬看著元弘毅，“爺，這位是……”
元弘桀行禮道，“弘桀見過五嫂子。五嫂和五哥成親那會兒我正在外地，沒來得及回來，還請五嫂不要怪罪我這個做弟弟的，”說著轉身喊了一聲。
原來他就是元弘桀！柏梓琬眼神驟然一變，若非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她隻怕已經叫素言要了他的命了。
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捧著一隻盒子過來，躬身，舉過頭頂，恭敬道，“十爺。”
“這是我送五嫂和五哥的結婚賀禮，請五嫂收下。祝五哥跟五嫂永結同心白首偕老。”元弘桀溫文如玉一笑。
柏梓琬在心裏將他問候了一遍，麵上微微一笑，“那我就謝謝十弟了。素言，將東西收下。”謝謝二字她說的咬牙切齒。
元弘桀看了蕭何一眼，又看看芸香，茫然道，“五哥，這是……難不成五哥又要娶新嫂嫂了？”
“十弟見過不穿喜服拜堂成親的新郎官嗎？”柏梓琬沒什麽表情道，“今兒的新郎官是蕭何，十弟若是不嫌棄，就留下喝杯喜酒吧。”說著走到上首坐下。
元弘晉上前一步，“十弟該知道成親要是誤了吉時可是不吉利的，所以不管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都等蕭何他們行完禮。”
何路高聲道，“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看到芸香突然掀起蓋頭看向自己，柏梓琬寬慰一笑，示意她放心。又看了素言一眼，示意她先送芸香去新房。
“昨兒睡得晚，我先回房睡會兒，吃飯就不用叫我了。”元弘鈺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直徑往外麵去。
“等等，”元弘桀站起身，笑道，“十一弟不愧是十一弟，眾多兄弟，也就屬十一弟敢不辭而別，擅自離開。”
元弘鈺一笑，聲音慵懶道，“十哥的話錯了，我離開時給父皇留了書信，又怎麽會是不辭而別擅自離開？”
元弘桀被噎了一下，“不辭而別也好，留了書信也罷，十一弟在臨江城待了這麽久，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
“難倒十一弟還不肯回去？還好父皇早有準備，十一弟就算不想回去也非回去不可了。”元弘桀拿過小廝遞過來的聖旨，表情倏然一肅，“元弘鈺跪下聽旨。”
就憑這個就想逼元弘鈺就範？那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未免太不了解自己的弟弟了吧。柏梓琬鄙視地看著元弘桀。
“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元弘鈺哈哈大笑出聲，指著元弘桀，“十哥，你不會以為有了父皇的聖旨我就會跟你回去吧？我告訴你，別說是你，就是父皇親自來，隻要我不肯，他也休想勉強我。”說完，不理會驟然變色的元弘桀，元弘鈺大步往外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