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錯花轎嫁錯人
  永泰六年,太後懿旨。

  靖安候府大小姐鳳卿,溫良敦厚,秉性端淑,擇黃道吉日,入主中宮為後。

  二小姐鳳瑤,才貌雙全,品德賢良,賜婚當朝攝政王容翎為正妃。

  懿旨一下,滿京嘩然,靖安候府一後一妃,滿門榮耀,一時風頭無兩。

  八月十六,黃道吉日,宜婚嫁。

  靖安候府兩位小姐準時上了花轎,一抬往宮中,一抬往攝政王府。

  京城大街小巷,酒樓茶肆皆擠滿了人,人人爭相觀看這場盛世婚禮。

  ……..

  攝政王府婚房內,身著紅豔嫁衣頂著紅蓋頭的女子安靜的端坐在大紅的婚床上。

  婚房一側,兩位喜娘和兩個容貌秀美的丫鬟靜靜的立在一邊,一聲不吭。

  屋外隱有嘀咕聲傳進來:“靖安候府二小姐乃是我大晏朝第一才女,年年都是白鹿女學的頭名,陛下將她賜婚於我們殿下,真正是再般配不過的一對了。”

  “嗯嗯,也隻有二小姐這樣出色的人,才配得上我們殿下這樣的人中龍鳳,要知道我們殿下可是大晏第一美男子。”

  紅蓋頭下的鳳卿,好一陣茫然,她本是21世紀醫術精湛的天才醫生,因為不肯替一個大貪官做手術,所以被大貪官派來的手下給捅死了。

  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鳳卿正想著,腦子嗡的一聲響,無數記憶從她的腦海中滑過。

  隻是她來不及深想,聽到身側有恭敬的聲音響起來:“奴婢見過王爺,請王爺用喜秤挑起喜帕,從此後稱心如意,恩愛白頭。”

  “嗯,”一道清冽低沉的聲音響起,這聲音雖冷,卻極其的好聽,仿若玉珠落盤。

  隨之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伸向了喜娘手中的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一柄纏著紅綢的喜秤,喜秤伸到鳳卿麵前,很快挑開了她頭上的紅蓋頭。

  蓋頭一掀,鳳卿覺得整個人清爽了很多,她一抬頭,看呆了眼。

  饒是以前看了不少俊男美女,還是被眼麵前的男人給驚豔到了。

  精致立體的五官上,狹飛入鬢角的黑眉,一雙深邃幽暗的鳳眸中,好似隱藏著最耀眼的黑曜石,讓人看一眼便被深深的吸附住了。

  此時的他身著一襲黑色繡金描紋邊長袍,長袍襯得他麵容越發的精致華美,仿若墨玉一般完美無暇。

  舉手投足間更是威儀天成,仿若君王駕臨一般,讓人不敢輕易的靠近。

  隻是此時的他薄唇緊抿,鳳眸之中折射出淩厲的戾氣,直直的射向她。

  鳳卿下意識的回避他的視線,耳釁忽地響起數道驚慌失措的叫聲:“啊,蜘蛛。”

  “鬼啊。”

  “妖怪。”

  洞房內,幾個穿著古裝的女人正一臉驚恐的望著她,似乎她是什麽嚇人的鬼怪似的。

  鳳卿正奇怪,忽覺脖勁一緊,先前挑下她紅蓋頭的絕美男人,已迅疾的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冷諷道:“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

  他話落,眼中冷意愈發幽暗,深不可測,同時手下力道陡加。

  鳳卿被掐得呼吸急促起來,顧不得多想,身形忽地一動,一腳狠狠的踹向了對麵的男人,同時沒好氣的冷聲道:“以為我稀罕嫁給你啊。”

  男人微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鳳卿會忽然出手,再加上鳳卿踹的乃是他腿上的穴道部位,所以他一著不慎,竟然被踹了開去。

  鳳卿一得到自由,身子迅速的後退,對麵的男人已經站穩,絕美的五官上,瞬間攏上狂風暴雨,一雙狹長的鳳眸布滿了嗜血的戾寒之氣。

  這一刻的他仿若地獄的修羅一般令人望之遍體生寒。

  “你竟然膽敢踹本王,找死。”

  他話落,閃身上前欲擒拿鳳卿,鳳卿趕緊的後退,同時頭疼不已,不過這時候,她腦海中多了不少的東西。

  她也終於知道眼麵前是什麽樣的局麵了。

  她穿越了,魂穿到了古代,成了大晏朝靖安候府的大小姐鳳卿,而眼麵前的這個人,乃是大晏手握重兵,權傾天下的攝政王殿下容翎。

  三個月前,太後懿旨,把靖安候府二小姐鳳瑤指婚給了攝政王容翎為正妃。

  靖安候府二小姐鳳瑤,乃是大晏第一才女,鳳卿則是第一醜女。

  不但人醜,還一無是處,最重要人人說她受了咀咒,因為她的半邊臉上竟然長了一個灰色的蜘蛛,蜘蛛活靈活現,就好像真正的蜘蛛趴在人臉上似的。

  這樣的她,怎麽和才貌雙全的鳳瑤相比呢,可偏偏今日大婚,她和鳳二小姐上錯了花轎,本該入宮為後的她,竟然入了攝政王府。

  難怪攝政王殿下看到她如此震怒!

  鳳卿眼見著容翎再次閃身過來拿她,飛快的舉手阻止容翎近前:“王爺,稍安勿燥,眼下最要緊的是把我送回宮中,把真正的攝政王妃換回來。”

  鳳卿的話,很好的阻住了容翎的腳步,他眼神冷森的望了她一眼,然後大步往門外走去。

  “南楓,立刻備一輛馬車過來,從側門出,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有手下應了一聲,很快備好了馬車過來。

  容翎回身走進婚房,冷驁的命令鳳卿:“走,跟我前往宮中走一趟。”

  這一回鳳卿沒有再拒絕,跟著他的身後,迅速的上馬車,馬車悄無聲息的一路從攝政王府的側門而出。

  馬車內,鳳卿縮在一角,盡量遠離軟榻之上的男子。

  雖然男人美得像一幅畫,但明顯是招惹不得的,所以她還是離得他遠一點。

  可即便她如此想,男人依舊臉色不善的睨著她:“嗬嗬,還從來沒有人敢踹本王,這筆帳本王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