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身價,暴雨連天殺人時
  車夫明顯被人收買了,他駕著馬車往這條小路跑,顯然前方必有埋伏,她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才行。

  月寧安上了馬,就策馬往回走,想要重回官道,不想不過幾丈遠,前方就跳出來兩個手持大刀的黑衣人。

  天氣太暗,雨聲太大,月寧安聽不到兩人說了什麽,隻看到兩人持刀朝她衝來。

  顯然,這兩人是敵非友!

  前方有危險,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調轉馬頭朝另一頭奔去,但是……

  月寧安沒有這麽做。

  前方隻有這兩個人,但要調轉馬頭朝小路跑去,會有無窮無盡的危險等待她。

  作為一個商人,她從不心存僥幸,不會認為車夫把她帶到這條路上,隻是臨時起意,前方並沒有埋伏。

  而且,此時擋在她麵前的隻有兩個人,她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是以,月寧安沒有退縮,也沒有調轉馬頭,她取出頭發上的發簪,狠狠紮向馬腹,而後緊緊地抱住馬脖子,任由馬加速朝兩人衝過去……

  “賤女人!”

  雨幕中,持刀衝向月寧安的兩個人,隻是想要將月寧安嚇得調頭往小路走,沒想到月寧安居然會衝過來,兩人一時慌了神,轉念想到雇主給的天價賞金,又咬了咬牙,持刀衝了過去。

  他們隻要把人拖住,等其他人趕到,這個女人必死無疑。

  “果然是非要我的命不可!”雨太大,模糊了月寧安的視線,但從那兩個黑衣人,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肯後退的架勢,就足已叫月寧安做出判斷。

  她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嘭!”狂奔的馬撞向兩人的刹那,那兩人也舉起刀,朝月寧安騎的老馬砍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月寧安也出手了!

  一枚銀色的珠子,射向離她最近的那人。

  “啪!”那人舉刀砍向老馬的刹那,突然腿一軟,摔倒在地。

  “哢嚓!”馬蹄毫不留情的,從他背上踏上過去。

  哢嚓一聲,那人發出一聲慘叫,即使是傾天的暴雨,也遮不住。

  此時,形勢對月寧安十分有力,可惜月寧安隻有一個人,每次隻能射出一枚銀珠。

  在她準備射出第二枚銀珠時,另一人已經揮刀,砍向月寧安的馬。

  “噗嗤!”刀揮過,砍向馬脖子,月寧安猛地側身,刀刃沿著月寧安臉頰掃過,削斷了她一截頭發。

  同一時刻,月寧安手中的銀珠,也打向那人。

  “嘭!嘭!”幾乎是同一時刻,月寧安胯下的馬,與那人同時倒地。

  “噗嗤!”血濺了一地,月寧安也從馬背上,摔得飛了出去,重重摔進泥坑裏。

  “嘭!”的一聲響,月寧安重重落下,濺起一片水花。

  月寧安這一下摔得不輕,趴在泥水裏緩了好一會兒,才掙紮著從泥水裏爬起來。

  “嘶……”摔下去的時候,右胳膊先著地,明顯是傷著了。

  月寧安抱著胳膊,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她胡亂的滿了一把臉,勉強看清倒在地上,睜著眼睛的老馬,眼眶一紅。

  陪了她十年的老夥計,死了!

  老夥計死前,還救了她一命。。

  然,隻是瞬間,月寧安就抹掉了臉上的水,踉蹌上前。

  她撿起那兩人掉在地上的刀,拖著大刀,一腳水一腳泥的往前走。

  這個鬼天氣,路上連一個人都沒有,她必須衝到大路上,衝到官道上,不然她就是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曉。

  她要快!

  “噠噠噠……”雨水模糊了視線,混淆了聽覺,身上的衣服吸了水,又厚又重,月寧安每走一步,都覺得吃力無比,可她不敢停下來,她怕一停下來,她就跑不掉了。

  月寧安拚命地往前跑,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隻覺得前麵一片漆黑,像是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希望一樣。

  可她不能停,她很清楚,她繼續往前走,還有一線生機,一旦停下來,就必死無疑了。

  “快,那個女人在前麵,別讓她跑了!”

  “我看到了她了,她就在前麵。”

  “兄弟們,快……別讓她跑了。”

  身後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月寧安似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群黑衣蒙麵的男人,持刀在她身後,離她不過數十丈遠。

  “該死!”月寧安氣急敗壞的罵了一聲。

  這麽多人,真要被他們追上,她必死無疑。

  跑!

  快跑!

  月寧安顧不得胳膊的刺痛,也顧不得身上的疲累,拚命往前跑,可男女天生的體力差距擺在那裏,不過跑了數米,月寧安就被團團包圍,無路可走。

  “殺了這個女人!”黑衣蒙麵人,看了月寧安一眼,確定了月寧安的長相後,一句廢話也沒有,持刀揮向月寧安。

  月寧安想要舉刀反擊,可手中的刀似有千斤重,她根本無力舉起。

  然,就在黑衣人落刀的刹那,月寧安閉上眼,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多少銀子買我的命!我出十倍!”

  “老三,等一下!”領頭的黑衣人,突然製止了出手的人。

  刀,離月寧安的麵門,隻有半指的距離,隻要一個鬆手,就能將月寧安劈成兩瓣。

  “呼!呼!”月寧安睜開眼,看著近在眼前的刀刃,又是害怕又是慶幸。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似悲還喜的道:“殺我,沒有綁架得我得到的銀子多。與其殺了我,被月家的仆人追殺,不如綁了我向月家要贖金。我敢保證,你們綁我要到的贖金,絕對比殺我賺得多。”

  “你知道,接你這單生意,多少銀子嗎?”為首的黑衣人,揮退他的小弟,走到月寧安麵前。

  月寧安再次抬手,摸掉臉上的淚水,笑道:“你們知道,我剛把手中的產業賣了,我月家現在有多少現銀嗎?”

  “多少?”為首的黑衣人,果然心動了。

  他們本就是為錢殺人,不存在什麽道義不道義的,如果把月寧安綁走,得到的銀錢更多,他們為什麽不做?

  “不下百萬兩!”月寧安一臉平常的道。

  “百萬兩?”為首的黑衣人顯然不信,他定定地看著月寧安,似要從月寧安的臉上,看出她撒謊的痕跡。

  “很多嗎?你們接殺我的生意時,沒有打聽清楚,我是什麽人嗎?”月寧安見對方心動,越發的鎮定了。

  隻要給她開口的機會,她有自信說服這些人暫時不殺她。

  至於之後?

  那不重要,她現在能活下來,之後也能活下來。

  想要她月寧安的命,沒有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