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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疼,不過相公要是幫我chuī一下就不疼了。”蘇瑾把受傷的手指頭伸到他麵前。

  呂墨言自然而然握住她的手,對著她的傷口輕輕chuī了chuī,“還疼不疼?”

  “不疼了。”蘇瑾對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相公果然厲害,被你這麽一chuī,就一點兒也不疼了。”

  “你呀!”呂墨言無奈道。

  皇帝和幾名太醫被夫妻倆喂了一肚子的狗糧。

  “咳……”李紹咳嗽了一聲,打斷兩人,“呂愛卿,你過來一下。”

  “是,陛下。”呂墨言來到他的身邊,“陛下有何吩咐?”

  李紹看向王公公,“把顧愛卿和其他幾位愛卿叫進來。”

  “是,陛下。”

  待王公公將顧德年等人叫進來,李紹才道:“呂愛卿,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告訴朕你的真實身份嗎?”

  呂墨言微微咬牙,單膝跪下,“罪臣呂驚鴻向陛下請罪。”

  “相公。”蘇瑾擔心皇帝會治他的罪,滿含擔憂的來到他身邊。

  “娘子,沒事。”呂墨言對她搖搖頭,示意她放心。隨即揭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傾世容顏。

  “陛下,當年我父兄含冤莫白,將軍府慘遭滅門。家母不忍心看我上斷頭台,便將我迷暈,又將一名暗衛易容成我的模樣,替我上斷頭台。”

  “後來我改頭換麵參加科舉,步入朝堂,就是為了揭露趙遷與北戎國勾結誣陷我父兄的罪行。”

  “如今趙遷已經認罪,當年之事也已經真相大白。還請陛下還我父兄清白,替將軍府平反。”

  “罪臣自知犯下欺君之罪,罪臣願意領罪,隻求陛下能饒過我的妻兒。”

  蘇瑾聽言跪在他的身旁,“陛下,臣婦願與夫君一同領罪。”

  呂墨言臉色微變,“娘子,不可。”

  蘇瑾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相公,我們夫妻一體,不論發生什麽事,我都要和你一起承擔。”

  顧德年和幾位大臣也跟著跪下,“陛下,少將軍雖然犯下欺君之罪,但屬實情有可原。況且他揭穿趙遷的罪行,他家夫人也揭露了趙氏的罪行,還用自己的血替陛下解毒,夫妻倆都立下大功,功過相抵,還望陛下不要追究少將軍的罪責。”

  李紹身體還很虛弱,他吃力的抬了抬手,“朕沒有要怪罪呂愛卿的意思,都起來吧!”

  待眾人起來,他又接著道:“朕叫你們來是有事要宣布。首先,當年之事是朕聽信讒言佞語,才會導致將軍府滿門忠烈無辜慘死,朕深感慚愧與痛心。

  替將軍府平反的旨意朕早已擬好,本來是打算在趙遷定罪當日公告天下,還呂大將軍父子清白。誰料發生了意外,拖到了現在。王貴,把聖旨拿來jiāo給呂愛卿。”

  “是,陛下。”王公公連忙將平反聖旨捧到呂墨言麵前,“呂大人,快接旨吧!”

  呂墨言跪下,雙手舉過頭頂,神情激動的接過聖旨,“臣領旨謝恩!”

  蘇瑾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激動,她也很激動。六年了,他終於替他父兄洗清冤屈,替將軍府平反,替呂氏滿門英烈報仇雪恨。

  “愛卿平身。”李紹微微喘著粗氣,道:“趙氏殘害先皇後,罪大惡極,判腰斬之刑,與趙氏滿門三日後一同行刑。李廷軒廢除太子之位,終身監禁太子府,此生不得踏出太子府半步。太子府其他一gān人等降為奴籍,押往寧古塔,終身為奴。”

  “至於淩王,如今朕的身邊隻有他這一位皇子,也是唯一的儲君人選……”

  “陛下,萬萬不可,淩王生性衝動,bào戾,實非儲君的合適人選。況且此次宮變,他也參與其中,陛下不懲罰他,反而還要將他納入儲君人選,實在不妥。老臣懇請陛下三思。”

  顧德年此言一出,其他幾位重臣也都紛紛附和,“臣等懇請陛下三思。”

  “朕知道淩王的品性的確是不堪重任,可是朕如今就隻有他這一個兒子,不把皇位傳給他又能傳給誰?”

  “怪隻怪朕當年糊塗,受趙氏蒙蔽,害得青鸞無辜慘死,一屍兩命,還害死了我們的皇兒。朕該死,朕該死啊!”李紹痛心泣血,雙手捶打著自己的胸膛。

  “陛下,您別這樣,小心龍體。”

  幾位老臣和太醫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膽的,生怕他又暈過去。

  呂墨言冷眼旁觀,在心裏冷笑:你的確是該死,若不是為了晟兒和欣兒,你就算死千遍萬遍也不足惜。

  蘇瑾夫唱婦隨,見自家相公冷眼旁觀,她也冷眼旁觀。

  這個老皇帝昏庸無能,忠jian不辯,的確是應該讓他多打自己幾下。大不了等他把自己打暈了,她再放點血救他就是了。

  呂墨言可舍不得讓她再放血救老皇帝,眼見老皇帝快要暈過去,他不慌不忙的開口,“陛下,有一件事臣隱瞞了陛下。當年我姐和小皇子並沒有死,臣把他們救出了冷宮,帶著他們逃離京城,隱居在千裏之外的蘇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