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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文俊也勸著自己的父親,“爹,您消消氣,不管怎樣?姑父也是阿瑾的親爹,您就看在阿瑾的份上,別再跟姑父慪氣了。而且稚子無辜,您別嚇到這孩子了。”

  江老太本來也是一肚子氣,可是當她看到蘇宇那張酷似蘇烈的臉龐時,心就軟了。

  而且她也聽蘇瑾說過,這孩子雖然是楊氏所生,但身上並沒有遺傳楊氏的半點劣根性,而是個明辨是非的好孩子。

  方才看他那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簡直跟自己外孫小時候一模一樣,自己又怎麽忍心為難他。

  “懷仁,文俊說的沒錯,稚子無辜,不要因為大人的事,嚇到一個無辜的孩子。”

  江懷仁看到蘇宇時,也是同樣的感受。他對蘇梁談不上恨,隻有氣,氣他的懦弱無能。方才罵了他幾句,心中的氣也消了幾分。

  “娘,我知道了。”江懷仁深吸了幾口氣,盡量心平氣和的道:“我們今日來,其實是有事要和你商議。我們想要將懷玉的靈位接回江家,放在江家的祠堂供奉。”

  “這……”蘇梁猶豫不決,畢竟江懷玉是他的妻子,就算死了也是他蘇家的人。

  可是她臨死之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回江家看一眼,他又有什麽資格不讓江家人把她的靈位接回去?

  他心裏苦澀難當,閉上眼睛,聲音悲涼,“好,你們把她接回去吧!”

  江懷仁見他答應,心裏的氣又順了幾分,“你不必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懷玉既然嫁給了你,就是你蘇梁家的人。老太太隻不過是太想念女兒了,想要把她的靈位接回江家供奉幾年,等過幾年你再把她接回蘇家便是。”

  蘇梁聽言睜開眼睛,略顯激動的道:“好好好……”

  於是,江家就請了道士,做了一場法式,把江懷玉的靈位接回了江家。

  此事過後,江家人沒有再來找蘇梁的麻煩。

  蘇宇進入私塾讀書以後,蘇梁便開始置辦蒸餾設備。

  因為是做實驗用的,置辦的是小型蒸餾設備。

  四月中旬,地裏的玫瑰花便陸續開了。

  蘇瑾抽不開身,便讓蘇大壯把地裏盛開的玫瑰花瓣采了,雇車送進縣城,她再給他工錢。

  山穀裏的玫瑰花瓣也讓追風逐日去采了回來。

  據說四千朵玫瑰花才能提煉出一滴玫瑰jīng油。若用玫瑰花做實驗成本太高,所以蘇瑾考慮過後,還是決定先用其它花瓣做實驗。

  比如月季,薔薇這些常見的花,成本會低很多。

  玫瑰花則做成玫瑰胭脂,放到劉掌櫃的店鋪裏賣,不出所料,成為了搶手貨,讓蘇瑾大賺了一筆。

  八月初,蘇桂花順利產下一子。

  八月底,張玉龍順利通過了院試。

  金秋八月喜事不斷,蘇瑾醫館裏的生意也是紅紅火火。

  經過幾個月的反複實驗和不斷的改良設備,蘇梁也終於提取出一小瓶薔薇jīng油。

  蘇瑾高興的不得了,不過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提取出其它花瓣的jīng油,以及果蔬jīng油。

  到時候,她要用各種不同的jīng油調製出不同香味的香水。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來年七月,三年一次的秋闈鄉試就在今年的八月初開考,生員要前往省城也就是嵇州城的貢院參加考試。

  可就在七月初,永安縣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洪災,連續bào雨,洪水泛濫,城外的村莊全部被洪水淹沒。

  幸虧知縣早在洪水淹沒村莊之前,就將城外的災民轉移到了城內,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可是洪水過後,卻發生了瘟疫。就發生在轉移的災民之中,而且傳染速度很快,才短短幾天,就有一半的災民感染了瘟疫。

  知縣秦遠怕城中的百姓會感染瘟疫,派人把災民居住的區域劃為疫區,又將染上瘟疫的災民進行隔離,然後召集城中所有醫館的大夫,商議治療瘟疫之策。

  永安縣雖然長年水患,但從未發生過瘟疫,所以縣城的大夫沒有治療瘟疫的經驗。

  在他們的眼裏,瘟疫就猶如洪水猛shòu,沒有幾個大夫會願意以身犯險進入疫區。

  當然也會有自告奮勇之人,比如說蘇瑾。有幾名年輕的男大夫見她一名女子都不怕,也都站了出來。

  於是幾人便進入了疫區,秦遠親自帶著衙役協助他們。

  身為一個現代人,麵對疫情,蘇瑾還是比較有經驗的。所以無形之中,她就成為了眾人的主心骨。

  秦遠也一力支持她,把衙役全部jiāo給她指揮。

  蘇瑾也不推諉,她吩咐衙役用石灰粉,還有燒開的醋,把疫區的每個角落進行消毒。然後把病情嚴重的患者和輕度患者分開隔離。

  經過診斷之後,蘇瑾和幾名大夫商議出了一套治療方案,並且取得了一定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