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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身份一旦bào露,她勢必會受到牽連。況且自己還有血海深仇未報,早晚有一天要和仇人正麵jiāo鋒,到時候她怎麽辦?

  自己要走的路九死一生,稍有差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又豈能拉著她給自己陪葬?

  罷了,不如趁現在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放她離開吧!

  “娘子,來,坐下。”呂墨言拉著蘇瑾在chuáng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沉聲道:“娘子,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蘇瑾驚訝的舌頭一陣打結,“你你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此事我也本打算要告訴你的,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而且我怕,我怕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會嫌棄我。”

  呂墨言苦笑,“畢竟在世人的眼中,我父親和兄長當年通敵叛國,是東盛國的千古罪人,而我也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蘇瑾聽言震驚至極,“你這麽說,難道當年之事另有隱情?”

  “沒錯。”呂墨言雙目通紅,握住她的手不自覺收緊,“我父親戎馬一生,保家衛國,對東盛國忠心耿耿,又豈會做那通敵叛國之事。是有人陷害他,害得我們全家蒙受不白之冤。”

  “那你可知道是誰陷害你父親?”

  “當朝丞相趙遷,當年他還隻是一個三品的兵部尚書,他的女兒也隻是皇帝的嬪妃。他一心想要讓他的女兒登上後位,可後來皇帝娶了我姐姐,冊封我姐姐為皇後。”

  “趙遷本就與我父親不和,因為皇帝冊封我姐姐為後之事更是對我們呂家懷恨在心,他便設計陷害我父兄,害的我父兄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整個將軍府被皇帝滿門抄斬。”

  “我姐也因此被皇帝打入冷宮,趙遷的女兒得償所願,登上後位。可這個趙皇後心腸歹毒,她還不肯放過我姐,收買我姐身邊的宮女,汙蔑我姐與侍衛私通。皇帝震怒,賜死我姐。”

  蘇瑾心口突突直跳,雖然他說的與書中寫的完全不符,但她相信他說的才是事情的真相。

  “那後來呢?將軍府既然被皇帝下令滿門抄斬,那你是如何脫險的?還有晟兒和欣兒,若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先皇後的孩子吧?而你的那個所謂的前妻應該就是先皇後吧?”

  呂墨言不明白她所說的書中是什麽意思,難道當年之事被人寫成了書?

  莫非是趙遷讓人杜撰的書?

  可是若真有這麽一本書,連自己都未曾聽說過,她又是從何得知的?

  呂墨言壓下心中的狐疑,道:“因為東盛國重文輕武,父親見我能文能武,便想讓我棄武從文,在朝中謀個文職。如此一來,既可以留在京城陪伴母親,又可以鞏固我呂家在朝堂上的地位,給我姐一個堅qiáng的後盾。”

  “當時皇帝也很器重我,欽點我為大理寺少卿。因為父兄長年征戰沙場,很少在家。他們怕我年紀輕輕就深得皇帝器重,難免會遭人嫉妒,擔心有心之人會害我,便派了暗衛在暗中保護我。”

  “可他們沒想到有心之人想要害的是我們整個將軍府,母親為了保住我的性命,讓暗衛帶著我逃走。我不肯,母親便對我下了迷藥,讓暗衛帶著我逃離京城。”

  “以免皇帝和趙遷派人追殺我,一名暗衛自願替我上刑場。而我母親因為早年與神醫薛木華相識,從他那裏學了易容術。她將這名暗衛易容成我的模樣,行刑之時,並未引起監斬官的懷疑。”

  “後來趙皇後陷害我姐,皇帝要賜死我姐。我便設計讓我姐在冷宮引火自焚,救出她和孩子之後便帶著他們逃到了蘇家村。”

  “蘇家村的村長是我娘的遠方親戚,當年受過我娘的恩惠。我娘讓我來找他,說他必定會收留我。”

  “後來我便帶著我姐和孩子在蘇家村安頓了下來。為了掩人耳目,我們對外聲稱是一家三口。當時我姐已經身懷六甲,後來因為難產,隻保住了孩子。”

  蘇瑾聽完心下稍寬,“如此說來,皇帝和趙遷並不知道你帶著先皇後和小皇子逃出了京城?他們以為你們真的已經死了?”

  呂墨言點點頭,“嗯!否則的話我們又豈能安穩的在這裏生活。”

  “那你那晚派人截殺太子,是因為太子是趙皇後的兒子,所以你想殺了他為你父兄報仇?”

  “沒錯,隻是當時我考慮不周,殺了太子,也隻能解一時的心頭之恨,並不能替我父兄平反。

  而且我的身份也容易bào露,到時候還會連累整個蘇家村,所以一次失敗之後,我便取消了截殺計劃。”

  “可追風逐日他們不甘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便擅作主張在蘇家村附近設下截殺,卻不料李廷軒早就派人在那裏埋伏,等著他們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