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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蘇瑾便把藥丸捏碎,取了一半給她服用。怕孩子嗆著,蘇瑾也不敢直接給她服用,把孩子抱起來,手掌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臉,輕聲喚道:“欣兒,醒醒。”

  呂欣小臉皺成一團,睜開眼睛,看到她,一把撲進她的懷中,哭卿卿,“娘親,娘親……欣兒好難受……”

  蘇瑾麵容一僵,有些尷尬,下意識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呂墨言也看著她,眼裏跳動著異樣的火苗,“這孩子每次發高燒都會喊娘親。”

  蘇瑾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她也順著台階下了,輕輕哄著懷中的孩子,“欣兒乖,把藥吃了,吃了藥就不難受了。”

  呂欣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她,“哥哥說,每次他吃藥,娘親都會唱歌給他聽。是不是欣兒乖乖吃藥,娘親也會唱歌給欣兒聽?”

  孩子這一口一個娘親把蘇瑾叫的既尷尬又心疼,“好,隻要欣兒乖乖吃藥,姑姑就唱歌給你聽。”

  “嗯嗯!”呂欣開心的點頭。

  蘇瑾把那半顆藥丸放入她的口中,呂墨言早就端了一碗溫開水候在一旁,她接過碗,小心喂給孩子。

  呂欣吃完藥就巴巴的瞅著它,那一雙大大的眼睛濕漉漉的,讓人心生憐愛,“娘親,欣兒吃完藥了,你唱歌給欣兒聽。”

  “好。”蘇瑾清了清嗓子,輕輕哼唱起來,“小丫麽小二郎呀!背著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不怕風雨狂,隻怕先生罵我懶呀!沒有學問無顏見爹娘呀……”

  蘇瑾的歌聲輕輕柔柔,曲調歡快,尤為動聽。呂欣靠在她的懷中,小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呂晟站在chuáng邊,也聽得入了迷。

  呂墨言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微微動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那時候父親帶著大哥在院子裏舞劍,母親坐在涼亭裏撫琴,邊撫琴邊唱歌,他和姐姐就坐在母親的身旁,聽的入了迷。

  眼前的場景與當年的場景好像,隻可惜再也回不到過去……

  蘇瑾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懷中的孩子睡著才作罷。她摸向孩子的額頭,一手的汗,不過燒倒是退了下去。

  她掏出一塊gān淨的帕子擦去孩子額頭上的汗,把她小心翼翼放到chuáng上。豈料孩子的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襟,嘴中嚷嚷著,“娘親,娘親……”

  蘇瑾連忙把她重新抱起來,無奈的看向呂墨言。

  呂墨言目光閃爍,“要不你今晚就留下來吧!”

  蘇瑾想了想,點頭答應,“嗯!”

  小孩子發燒經常反複無常,現在燒是退下去了,但是隻怕後半夜會重新燒起來,她也不放心離開,索性就留下來了。

  她後背靠在chuáng柱上,拉過被子蓋在孩子身上,對呂墨言道:“你帶晟兒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嗯!”呂墨言拉著兒子轉過屏風,在另一張chuáng上躺下,隔著屏風看著那個模糊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欣然的笑,心中的那個想法越發的篤定。

  院門外,蘇珂足足站在門口偷聽了一個多時辰,腳都站麻了,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想必蘇瑾已經留在男人家過夜了。

  真是一對jian夫yín婦。

  很好,明早她一定要讓這對jian夫yín婦身敗名裂,最好讓他們一起被浸豬籠。

  蘇珂得意的笑開,那笑容有幾分猙獰。

  正如蘇瑾所料,呂欣在後半夜又重新燒了起來,經過一番折騰,燒才退下去。

  蘇瑾抱著孩子眯了一會兒。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遠處有jī鳴聲傳來。

  蘇瑾睜開眼睛,就見呂墨言端著一碗小米粥進來。

  “醒了,我煮了小米粥,你吃一點。”

  蘇瑾看了一眼窗外蒙蒙亮的天,“你這麽早就起來煮粥了?”

  “我醒的早,便早點起來了。”呂墨言指著洗臉架上的一盆溫水,“你先洗把臉。”

  末了,又加了句,“洗臉巾是新的。”

  “哦!好。”蘇瑾沒想到他看上去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心倒還挺細的。

  她把懷中的孩子小心放下,孩子這下倒是睡的安穩,沒有再抓著她不放。

  她把被子給孩子蓋好,捶了捶酸麻的手臂,來到洗臉架邊洗了一把臉,在桌邊坐下。

  呂墨言把那碗小米粥放在她麵前,又端來一盤炒蘿卜絲,“我廚藝不好,你將就著吃點。”

  蘇瑾見識過他的烤土豆,確實不敢恭維,不過這盤炒蘿卜絲看上去還不錯,她嚐了一口,還行,很給麵子的笑著道:“這蘿卜絲炒的挺好吃的,對了,你怎麽不吃?”

  “我還不餓。”呂墨言站在桌邊看著她吃,等她一碗小米粥喝完,接過她手中的碗,“還要不要?我去給你盛。”

  “不用了,我吃飽了。”蘇瑾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那手上有兩排牙齒印,已經發炎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