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震懾!
  就在秦淵感受這獨特視角時,卻恰巧看見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朝他茅草屋這邊躡手躡腳的靠攏過來。

  其中一道矮胖的人影,不正是幾個時辰前,才剛被秦淵教訓過的張成彪嗎?

  當看見這矮胖身影的一刹那,秦淵就明白了。

  沒的說。

  屋外那幾人肯定都是那矮胖子叫來的。

  視線回到幾個時辰前。

  張成彪被秦淵狠揍一頓嚇跑,憤憤甩開攙扶他的女雜役,獨自回房修養,在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越覺得不甘心,他在雜役弟子中橫行霸道數年了,還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虧。

  一想到自己不光被一個昨天才煉體四紋的廢物違逆頂撞,最後更是被嚇得啊啊亂叫,灰溜溜逃走,威嚴盡失,張成彪就不由怒氣上腦!

  雖說我妹夫華陽最遲三天就能回來,到時隻要稍動手段,絕對能讓那小子死無全屍……可這幾天時間裏,豈不是要讓那小子得意了?

  更何況連一個煉體六紋的廢物都搞不定,還得靠妹夫幫忙,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我張成彪的臉該往哪擱?

  張成彪思來想去,又覺得那小子也不過是個煉體六紋罷了,早上之所以能打過自己,主要還是自己輕敵的緣故。

  哪怕那小子確實有真本事,我又有什麽好怕?他隻不過個勢單力薄的小小雜役,就不信叫上三四個煉體七紋的一塊上,還揍不了一個煉體六紋?

  於是乎,張成彪便跑去叫上了他在雜役弟子中的四個狐朋狗友,許諾隻要狠揍秦淵一頓,將他打個半死,就分發給每人六枚淬體丹做酬謝!

  接下來,就有了茅草屋外的這一幕。

  瞧見屋外圍著的五個煉體七紋,茅屋中的秦淵卻毫不擔憂,反倒笑了。

  “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我這兒正缺一個練手的沙袋,這位兄弟就屁顛屁顛的送貨上門了,我若不狠狠再揍他一頓,簡直就是對不起他這份孝心。”

  秦淵睜開眼睛。

  與此同時,屋外砰砰砸門聲響起。

  把殺劫書、紫色圓石等物塞進懷裏,秦淵又將斷劍藏於袖口,從劉麻子那搜到的精鐵匕首,則塞進了褲腿間,以備不時之需。

  準備齊全,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到門前。

  用神念掃了眼。

  門外,張成彪正鼓足了勁兒準備踹門。

  秦淵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將木門前頂著的東西取開。

  下一秒,門便哐當一聲猛地開了。

  張成彪矮胖的身影轟然撞進茅草屋裏,在慣性作用下,直愣愣摔了個狗吃屎,抬起頭滿臉是血,連忙捂著嘴,低頭一看,地上竟掉了兩顆白晃晃的門牙!

  “啊……啊啊!”

  張成彪張著滿口是血的嘴,趴在地上慘嚎,都丫的快被摔蒙了。

  門外幾個雜役弟子瞧見不對,一窩蜂湧進來,連忙攙扶張成彪,咋咋呼呼道:“彪哥,你怎麽了彪哥?是不是那小子打你了?”

  秦淵則在一旁神色淡然,居高俯視。

  “沒、我沒事!”

  張成彪自知丟臉,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板起臉指著秦淵,扯著嗓子喊道:“夥計們!把這小子給我拽到林子裏去!今天不揍死你,老子就不叫張成彪!”

  揍死我?

  秦淵嗤笑一聲,這貨都摔成啥熊樣了,滿臉是血,門牙都漏風,誰給他的自信還敢放狠話?

  “想改名字就直說,何必這麽拐彎抹角的?你說對不對,張成狗?”

  秦淵冷哼一聲,掃視在場的四個雜役弟子:“你們,確定要聽這胖子的?”

  四名雜役弟子瞅見張成彪這可笑模樣,也是有些尷尬。

  但他們一想到六枚淬體丹的酬勞,頓時就不再猶豫了,團團圍住了秦淵,也不說話,上手就抓人。

  麵對四名煉體七紋的雜役弟子,秦淵毫不驚慌,僅是負手而立,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神念微動,低喝道。

  “都給我退下!”

  四名雜役弟子聽見秦淵叱喝,先是一愣,皆是笑了,還以為秦淵自知無路可退,這是垂死掙紮呢。

  可還沒等他們將手伸到秦淵跟前,一股似針紮般如芒刺背的殺念,就籠罩了在場所有人!

  殺念如潮,鋪天蓋地!

  霎時間,四個雜役皆瞪大眼睛,滿目驚恐,朝後連退好幾步。

  “怎、怎麽回事?”

  雜役們精神被殺念侵襲,隻感覺到腦袋裏一陣兒刺痛,一個個都喘著粗氣,渾身顫抖,望向秦淵的目光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打心底畏懼不已,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旁邊磕裂了嘴的張成彪,更是被殺意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痛與恐懼重疊在一起,這矮胖子竟兩眼一翻,褲襠下溢出一灘黃水,嚇暈了過去。

  秦淵皺眉:“這混賬玩意,昏倒就昏倒……還把我地板弄髒。”

  雖然麵上不悅,但心中卻是暢快淋漓。

  這殺意魂技的效果,遠比秦淵想的要好許多。

  連手都沒動,就把四個煉體七紋震懾的不敢上前,更是把橫行霸道的張成彪給嚇到尿褲襠,著實是出了一口惡氣。

  “你們幾個,過來。”

  秦淵冷冷掃了眼旁邊的四個雜役。

  這幾人被秦淵目光掠過,皆是一顫,嚇破了膽子,心底恐懼翻湧。

  “那、那個,這事與我們沒太大關係,我們隻是聽張成彪的話而已,這就走,大哥您別介意啊!”

  說完,四個雜役就小心翼翼的弓著腰,連地上昏倒的張成彪都顧不得扶,趕忙朝門外走,一刻都不想在秦淵麵前多待。

  “站住!”

  秦淵冷哼道:“你們當我這兒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雜役苦著臉:“大、大哥那您說怎麽辦吧?”

  四個煉體七紋的雜役皆是唯唯諾諾,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殺念帶來的恐懼,使他們不敢升起任何反抗的心思,全然忘了秦淵隻是個煉體六紋,比他們還低一個境界。

  秦淵想了想:“把你們身上的東西全留下來。”

  “這……”四個雜役猶豫起來。

  由於雜役的住處都是茅草屋,很不安全,容易被偷,所以雜役弟子通常都是把淬體丹帶在身上的,這樣比較保險,他們身上的東西,幾乎就是全身家當了。

  “交不交!嗯?”

  秦淵眉頭一皺,再次調動殺念,神念籠罩住這幾人。

  “啊啊!不要殺我!我這就給,這就給!”

  瞬間,其中一個雜役的精神就瀕臨崩潰了,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扔給秦淵,轉身就跑出門去。

  有了這個榜樣開先河,剩下三人也支撐不住了,唯唯諾諾放下布袋,轉身便準備跑。

  “等一下!”

  秦淵掂量了下四個布袋,又把還沒走的三人叫住了。

  “秦、秦大爺!您還想幹嘛呀?”

  這幾個雜役聲音裏都快透露出哭腔了。

  原本他們幾個就是為了賺六顆淬體丹,才來幫張成彪對付秦淵的,可眼下,卻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光淬體丹撈不著,反倒把全身家當都丟了,那叫一個慘。

  秦淵聳聳肩,對此並不憐憫。

  假如自己沒有修習殺意魂技,隻怕躺倒在地上的那個,就該是自己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他隻搶走這四個雜役的家當,已經是相當仁慈。

  “你們幾個過來。”秦淵蹲下身,從張成彪身上也搜出個布袋,指著這矮胖子道:“把這家夥一塊抬走。”

  “是!”

  三個雜役弟子如蒙大赦,七手八腳拖起昏迷的張成彪,使出吃奶的勁兒朝門外跑去,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秦淵也懶得再理那些家夥,將門怦的關上,回到草垛前,開始細數戰利品。

  四個雜役弟子身上的布袋加起來,僅有八枚淬體丹和六兩銀子,倒是張成彪富得流油,不光布袋比別人大,裏麵裝著五枚淬體丹和五兩銀子!

  “張成彪這貨還挺有錢,要不,等會兒幹脆去把他的屋子也洗劫了?”

  秦淵咧嘴一笑,將東西塞進懷裏,又隨手掏了一粒丹丸扔進口中,如嚼糖豆般,草草吸收掉裏麵的藥力。

  若換作平常,秦淵鐵定不敢這麽浪費的吸收藥性。

  但現在不同,他身上可是有著五十多枚淬體丹的!假如一枚一枚去精煉的話,未免太費時間了些。

  秦淵如今最缺的就是時間。

  爭分奪秒!

  一邊往嘴裏塞著淬體丹,秦淵一邊思考,要不要去洗劫張成彪的家當。

  張成彪因為有個外門弟子的妹夫,聽說世俗家境也不錯,鐵定要比劉麻子還富的多,若是能將他屋裏的藏貨全一窩端了,指不定又能收獲三四十枚淬體丹。

  以自己的天賦,七十多枚淬體丹,足以硬生生將境界推到煉體八紋!

  到時隻要再借助一下殺劫書,煉體九紋,如期可至!

  “反正已經將張成彪得罪成那樣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事做絕!”

  秦淵目光微沉。

  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以張成彪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自己將他整得那麽慘,此事是絕不可能善了的。幹脆直接洗劫了他的全身家當,盡快成為外門弟子,獲得自保的能力!

  打定念頭,秦淵走出茅草屋,直朝張成彪的住所而去。

  雜役峰上,絕大多數屋子都是茅草屋,但總有一些有閑錢的人,雇傭其他雜役幫忙建木屋,這些木屋都建在樹林邊上,大約有四十餘間,其中最大的那一間,便是張成彪的。

  一路上的雜役弟子,瞧見秦淵都跟瞧見瘟神似的,不敢靠近。

  他們都聽說了秦淵中午得罪張成彪的事情,認為秦淵肯定完蛋了,誰也不願這時候去沾染晦氣,哪怕是平常和秦淵關係稍好的雜役弟子,也都不敢上前問候。

  對此,秦淵雖有唏噓,卻並不在意。

  自己本就不該屬於這裏!又何須在意這些人可笑脆弱的友誼?

  縱使龍遊淺海,也終有騰空而躍的那一日!

  金鱗豈是池中物?

  一遇風雲便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