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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過那個洞窟了啊, 哈哈那裏是當初買下這座島後, 對島周圍地形進行摸查時意外發現的地方。”

  聽聞藻月有到過那個海底洞穴,金顯得十分雀躍,大概是種自己埋下的彩蛋能夠有人發現的驚喜。

  兩人自見麵起經過將近二十分鍾不到的交流過後, 金難掩雀躍, 眼神看起來明亮而堅毅, 由衷地與藻月說道:“你比預想中更有人性啊,就算是模仿也好, 是我目前所接觸過最像人的異類。”

  而藻月也當即哈哈的笑著回道:“你也是我接觸的人類中最特別的一個。”

  “是嗎!聽起來很讓人高興啊!”藻月這話雖說讓金稍微有點拘謹的抓了抓頭發,但他更多是好像個受到讚賞的小孩一樣,顯得很開心。

  舍人:“……”

  如果不是因為這兩人都表現得坦坦蕩蕩,氣氛過於正直,以至於讓旁人無法產生無關遐想。就他們的一些對話, 如果是單獨光看文字記錄的話,絕對是會引發誤會。

  不過現在的話……那邊相談甚歡的兩人,不知為何讓舍人產生出像是看到兩隻尾巴搖得很歡的大型犬幻視。

  “之前接到尼特羅那老頭打來的電話時, 雖然也有過諸多猜測,但我不覺得是件麻煩事, 相反在知道將見識到人類未踏足領域的事物時心裏更多是種興奮,甚至挺期待目睹能被定義成是天災的生物會是什麽樣, 不過現在看來也沒預想中那麽糟糕。”金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實話實話會得罪人, 直截了當的就當麵說出自己的想法。

  “看來並沒有顯得太特殊這點讓你失望了。”

  “這倒沒有, 隻是覺得挺意外。”金想了想後, 描述了一下剛才聊天時的感受,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完全跟得上自己思維節奏,能夠暢所欲言不用擔心自己說的話會被對方誤會,對方會無法理解的交流對象,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照鏡子一樣。嘛…尼特羅他們那種一再強調不可掉以輕心的慎重態度也不難理解。”

  畢竟人類對於與自身相似、三觀一致,思維接近,又有著共同話題和同樣興趣愛好的對象很容易共情,產生出心心相惜的欣賞態度,然後就會有了偏向。

  金在稍微停頓了一下後,隨即露出樸質率真的笑容,開心地表示:“哈哈哈不管怎麽說,還真是一次很愉快的交流體驗。”

  藻月也笑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相當輕鬆愉快,道:“其實不止是人,即使是事物,雖然是客觀存在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自身價值尋求認可什麽的,但如果遇到能夠全方麵理解自身的對象時,也同樣會感到很欣慰。”

  都說千金易得,知己難求。世間上最難遇到的莫過於一個誌趣相投、可以暢快言說的對象。

  如藻月剛才所形容,哪怕是工具,也要遇到一個知道如何物盡其用的使用者,它的全部價值才能被發揮出來。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道:“原本隻是無意間發現在這險惡的星球上居然存在人類文明的痕跡,出於好奇這裏的人類生存情況,所以就進來看看而已,不過現在就好像經過河灘邊時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結果仔細一看發現是罕見寶石的意外之喜。”

  幾乎是一見如故的兩人,雖然交流不到半小時,但已經果斷認定了對方是知音一樣的存在。

  而此時在附近的梅林,盡管表情一如既往的看起來似笑非笑,但現在似乎比平時顯得更加別具深意。

  隨後,金把他們帶到運營團隊所在的城堡。

  在匆匆向自己原本的朋友們大致介紹一番後,金就興衝衝地跑到堆滿各種資料的房間,從那亂七八糟的雜物堆中,翻找出當年布置這座島嶼時的手記,還有記錄著各種構思的筆記本、小發明等等,就像個剛結交到一位好朋友的小孩子,迫不及待想把自己藏寶箱裏所收集的各種玩意展示給對方看。

  “這個是以前和朋友一起設計的桌麵遊戲。”

  “那是在當初在這座島上時無聊做的捕捉水母裝置。”

  顯然,這些東西很快吸引了藻月的興趣,藻月興致勃勃地擺弄起金拿出來的東西。

  於是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在這個房間裏頭直接席地而坐,然後就麵前的一堆東西埋頭探討起來。

  看見金把幾個人帶來這裏,結果轉頭自己光顧著和其中一人興高采烈進行分享交流,他的朋友們也很無奈。

  “請別介意,那家夥就是這樣。”李斯特對其餘人道,“遇到感興趣的東西時,注意力就全放在那上麵,然後就把別的事給忽略了。”

  梅林輕快地笑道:“懂的懂的,難得遇上一位誌同道合的朋友,當然是要捉緊時間聊天啦~”

  舍人想表示他們這邊也有個差不多同樣的家夥。

  不過正如梅林所說,他們也是頭一次見到能夠和藻月思維方麵這麽同步的人,於是無疑引起了他對金這個人的好奇,所以順勢向金的朋友們問了句:“話說,金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問題一出,馬上得到在場一眾運營人員的激烈反響,一個個都七嘴八舌的趁機吐槽起來。

  杜恩:“這家夥完全就是個亂來的白癡啦,就算在匯集各種能人異士的獵人協會中也是別具一格的浪子。”

  磊紮:“而且還經常自作主張,雖然很擅長洞察出別人的真實意圖,但直接就幫別人做決定二話不說把事情達成的話,果然多少會讓人有點頭疼,不過不得不說還是挺感謝他。”

  李斯特:“明明是發起者,卻對眼前好不容易獲得的結果又沒什麽執念,完成之後就毫不執著的跑掉繼續找下一個樂子,反倒是別人為了維護他的成果而留下,總而言之,是一個很會給別人添麻煩的家夥。”

  蓮娜:“但最讓人詬病的果然還是身為人父這件事上吧,在作為父親這點上無疑是完全不合格!說是讓人唾棄也不過分。”

  伊坦:“畢竟是個滿腦子隻有給自己找樂子的傻瓜。”

  所有的人都在建築物內同一層當中,最多也就一牆之隔,何況存放各種資料和雜物的房間也大門開著,金自然不可能會沒聽見外麵客廳裏的議論。

  聽到朋友們在外麵這樣損自己,金忍不住衝他們喊道:“你們幾個夠了啊!”

  不過李斯特等人聽到金的抗議聲後,先是集體沉默兩秒不到,隨即齊齊哄堂大笑,接著一夥人嘻嘻哈哈地拿他打趣起來。

  金也不甘示弱,在和藻月打牌之餘抽空和他們鬥嘴。

  見此藻月忍不住跟著樂起來。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遇到能與自身思維方式如此相近的對象,就像金方才所描述的,這種暢所欲言的交流除了帶給人前所未有的愉悅之外。

  它更大的意義在於,讓人意識到自身在宇宙中並非是孤獨的個體。人們對於未知總是下意識采取否定,因此人常常受限於自身眼界,沉浸在自身想象力所構築的世界,而回避真實客觀的世界,最終作繭自縛,人與人之間心靈彼此隔斷,每個人都築起心牆。

  這份隔閡使得人在進行人際交往的過程中,總是在無意識間自發的對他人產生偏見,最後導致雙方衝突和矛盾的發生。

  雖然藻月一向無所謂他人看法,也不需要尋求他人的認可,因為她隻想享受純粹的快樂。

  快樂是當心靈得到滿足時,由內而外都處在一種非常愉悅舒服的感覺。

  其中,在對未知領域進行探索的過程裏,發現任何新奇事物時所產生的這份喜悅之情,是其他事物都無可取代。

  換而言之,藻月所執著的是一切未知的東西。

  當初在成功接通上“根源”,獲得了“根源人格”視角的短暫過程中,她得以像是站在世界中心的上方高空般,俯瞰到整個宇宙全貌,小至螻蟻的一生,大到文明的興起與消逝,大大小小不同事物的過去現在未來都在一刻間盡收眼底。

  然後,頓悟到善惡本無價值,有生之物終將毀滅,人類的衰亡不過是一段較大的波動,從而獲得了超脫的智慧。

  同時也因為這份超脫,所以當回歸到物質世界的軀殼中後,清楚的意識到世人諸多煩惱都毫無意義,可是有很多人明明也知道,卻不願放下執念。總把目光隻放在近處,而不願看向未知的地方,探尋世界的全貌。

  盡管如此,但她不會強行要求他人去頓悟,隻是偶爾會有種別人身處在窗外風景中,自己則是那看風景的人的剝離感。

  而在這次相遇裏,隨著兩人在交流過程中思想不斷迸濺出火花,藻月驚喜的發現在這個世界上,確確實實存在著和自身有同樣追求,也以同樣態度生存於人群中的笨蛋。

  於是,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一份如釋重負般的愜意,也因此徹底回歸到常人的狀態,重新獲得了現實存在感。

  這兩個人還真像啊……而對於舍人他們而言,在聽見金那些朋友的描述後,一時間都不約而同地冒出同樣的念頭。

  不過能夠這樣肆無忌憚的當麵吐槽,由此可見金和這些朋友們的關係確實非常要好,所以相處時才這麽無拘無束,也半點看不出是已經時隔多年沒見。

  “行行行,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說下好話行了吧,嗯……讓我想想。”經過一番調侃後,杜恩擺出苦思冥想的樣子,接著一拍腦袋,道,“啊!說起來金這家夥可以說是屈指可數的天才吧,十二歲就拿到獵人執照,而且那一屆隻有他一個人合格。”

  這件事舍人他們先前在小傑那裏也聽說過,雖然依據描述的內容來看,獵人考試的難度大概和中忍考試差不多,但考慮到這裏大部分考生是自學成才,不是從小在忍校這類專為培養軍事人才的地方進行專門學習。

  而以小傑作為參考,想到金當初出身於一個和平安逸的小島,成長在平穩環境下,作為一名尋常少年不到十二歲第一次參加獵人考試就能夠一個人通過,可以說這個人不管是從運氣角度還是潛力都讓人不容小窺。

  話說回來,那個叫小傑的少年在之前遊戲任務中的表現來看,實在讓人有些想不到他從一個普通少年到擁有上忍級別實力,僅僅隻用了一年時間,這個成長速度和資質……哪怕在一眾屬於天才範疇的忍界人士看來,也是相當罕見。

  嘖,這父子倆都不是簡單人物。

  然後不免餘光瞄了下此時正和金在打牌的藻月。

  說起來這家夥在他們當中也是數一數二,雖說都是天才,但按照資質概率,天才也有分百裏挑一和萬裏挑一的等級,顯然,藻月和金他們是屬於後者。

  如今看到他們相處得其樂融融的樣子,不禁讓人冒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感慨。

  金雖然似乎很愛不務正業,但事實上他在各領域都有相當高的成就。

  生物、考古、語言、遊戲等各方麵均有所涉獵,隻不過似乎由於個人嫌麻煩,或者說本人不在意,所以一直沒有去申請晉級成三星獵人。

  “因為我們通常是依靠經驗,而那個家夥是完全融入到環境,通過感知來進行探索,所以能夠注意到。”對於金在探索方麵的卓越成就,李斯特對此說道。

  如果想成為一名真正優秀的獵人,這種才能是必不可少的。

  優秀的獵人能完全融入大自然,受到動物的親近,也能輕易得到他人的信賴。

  不料,眾人剛轉變口風還沒誇上幾句,金又忍不住了。

  隻見他坐立不安,各種不自在的樣子,有些煩躁地朝外頭喊道:“喂喂!你們話題能不能別圍繞著我進行啊!這種話你們自己說起來就不覺得肉麻嗎!”

  聞言,外麵的人又忽然靜默片刻,隨之集體發出一陣爆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害羞了,算了算了,換話題吧,免得等下找我們算賬。”

  “真不坦率。”

  調侃歸調侃,但眾人還是有分寸,見金快要炸毛了,接下來他們便果斷改聊別的事,譬如介紹這座島嶼上各個城鎮當初的構思和NPC運行的原理等等。

  念能力在當中起到的作用,讓忍界的人聽後也感覺相當大開眼界,倒不如說是十分佩服他們的想象力。

  而一貫喜歡湊熱鬧的梅林,今天似乎有點罕見的安分。

  雖然也表現得相當活躍,但卻沒往藻月那邊湊去跟著玩。

  然後在派對的間隙裏,獨自去到外麵露台。

  仰頭望著夜空似乎是出來看星星的梅林,不過在察覺到有人踏入露台後,就迅速回轉過身來,臉上立馬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輕快地說道:“表情看起來相當愁眉苦臉呢,難道是有關於戀愛的煩惱想要找梅林哥哥傾訴嗎?”

  “……”

  “好啦好啦,鑒於我今天心情愉快,所以我可以為你解答一個問題,當然了,如果你什麽都不問的話對我來說那是最好不過了~”

  “你目的究竟是什麽?”

  “這個啊,想來見見認識一年多的網友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嘛,大概就是來替阿賴耶當說客,順便邀請她前往地球端的星之內海,也就是人們通常稱為阿瓦隆、妖精鄉的地方。”梅林確實如自身打包票的那樣,非常坦蕩的就說出理由,“原因的話,你們應該多少也有意識到的吧,作為超越了人類範疇的存在,我們眼中的世界和人類看到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模樣,繼續滯留在人類營造的世界裏對大家都未必是好事。為了避免這樣的結局,所以我就來到這裏啦~”

  星之內海,它在不同地區的傳說中有不同的稱呼,不過總體而言就是星球的內側。

  它像一張布貼在星球的表側世界上,與表世界有著一模一樣的坐標,是相同空間下的重疊次元。

  這裏生存著一切人類以外的生物,是最後的樂園,永世隔絕的理想鄉。

  忍界星球也同樣存在這麽一個地方,事實上當初大筒木輝夜在地表肆虐時的人們所藏匿的那個場所,便是忍界星球的星之內海。

  而阿賴耶是全人類想要生存下去的潛意識集合體,同時也是英靈座的引路人,它會引領希望守護人類者進入英靈殿。

  正當此時與他對話的人陷入沉思之際,梅林忽然話鋒一轉,輕鬆愉快地表示:“不過現在好像已經暫時沒有必要了,嘛……人類果然是種常常能帶來意外驚喜的生物。”

  梅林對判斷結果的急轉彎變化,讓麵前的人顯然有不少新的疑惑。

  而梅林則繼續道:“在我們看來人類是很蠢的生物,這個不是哲學概念而是客觀闡述,因為你們總是把可貴的理性浪費在糾結無意義的事物上,嗯……話雖如此,卻也再也沒有比人類更具意外性的存在。不管是現在裏麵的那個人類,還是想到通過悖論一樣的答案來出奇製勝,都不失為令人驚喜的展開。”

  “……”

  有鑒於梅林本身就讓人感覺飄忽不定,有點無法對其產生信賴感,因此,在他剛才表現出對於人類模棱兩可的態度後,此時不僅沒有打消人的疑慮,反而讓人更加忍不住猜忌起來。

  “哈哈哈也用不著這麽嚴肅。”麵對愈發不信任的打量,見此,梅林打哈哈道,“這麽說吧,以我自身為例或許會比較容易讓你能夠理解,我是人類和夢魔的混血,夢魔無非是寄生在人類精神體上的幻想種,一旦人類消失也就隨之失去存在意義。雖然被傳頌為賢者,但我隻是因為知道那樣做人們就可以接受我,所以,實際上我隻是一個以人形作為偽裝的異類。對於你們人類的情感,盡管能夠做出分析和評定,可僅限如此,我是無法感同身受,產生同樣厚重的情感作為回報。不過……”

  不過……

  “不過就算這樣,我也是擁有喜悅。要知道生物存在世上,所謂的生存動力就是讓自身得到滿足,而當獲得滿足時靈魂就會發自深處的感到愉悅,我也不例外。而人類雖然充滿缺點,但你們所編織的曆史,描繪的事物,在我們看來確實有足以留存的價值。而我作為夢魔,對我來說想看看當世界進入再也沒有拯救機會的真正末日終局時,最後一個由人類所做的‘夢’內容為何物,這就是我的最大目標,為了想看到的事物我可以不擇手段。雖然我們的生存動機有所差異,但想見證人類的最終結局這一點,我們立場是一致的。為了這漫長故事的最後一頁……嗯,大概就這樣。”

  說到這裏,梅林自顧自的點頭道,“最接近異類的人將人性帶給異類,讓它擁有人類視角再次走進世俗,也不失為一個美妙的休止符。”

  麵前的人又一度陷入沉思,直到過了好一陣,漸漸眉頭有所舒展。

  然後對於這名實際與傳說有諸多不符的魔術師,忍不住再提出一個問題:“請問你真的如傳說所描述,因為異性關係不檢點而招致詛咒,從此禁足被禁足在高塔?”

  “唔……呃呃,其實嘛,怎麽說呢,還真是個有點棘手的問題。”不料,原本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的梅林,此時卻好像出現幾分困窘,但很快,他就以玩忽的態度來遮掩了剛才短暫的慌張,“哎等等!我隻給一次提問的機會,這個你已經用完了,所以現在的問題,嘿嘿,恕我不再作答~”

  …………

  ……

  第二天。

  打算離開貪婪之島的藻月發現好像不見了梅林這家夥。

  一問才知道,似乎昨晚就不辭而別了。

  然後又從鼬那裏得知在梅林臨走前,他們有過一段對話。

  “能讓那家夥顧左右而言他,肯定是因為涉及到亞瑟王啦。”藻月對此表示。

  見小夥伴有些好奇,藻月便透露道:“那家夥可是經常把亞瑟王當成引以為豪的女兒一樣和人炫耀。不過在我看來被他當作王進行輔導不是什麽好事,據說阿爾托莉雅在成為王之前一天大部分時間都進行各種學習,包括僅有的三小時睡眠時間都要在夢裏被梅林灌輸王的教誨。嘶……這教學模式我都覺得不太人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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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部分大概才是true end結局的展開。

  關於梅林離開不列顛,設定裏又暗示了好像有另一個原因。

  【關於梅林為何沒將命運告知亞瑟王的問題,諸說紛紜,但據說這或許是因為他不會偏袒任何個人,隻愛著命運本身的緣故。

  之後,梅林來到了理想鄉阿瓦隆,在那裏,他將自己幽禁在了『塔』中。

  此後也因無法死去,始終見證著人類世界,直到世界終結為止。

  這似乎可以說是帶著好玩的心情幹涉了某位少女命運的愚蠢男人的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