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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還好也不是糊得很厲害。”

  藻月把食物盛出來後, 看了看鍋底道。

  對此大筒木舍人不予置否,隻是態度上擺明著是絕對不會吃。

  看見他一副抗拒的模樣,藻月就忍不住慫恿道:“你不吃嗎?”

  大筒木舍人正想直截了當的表示拒絕,但藻月緊接著道:“隻是底有點糊而已, 上麵的沒影響,還是能吃的啦!”

  “不了。”舍人略表嫌棄道。

  “別這麽先入為主嘛,偶爾嚐試一下也沒什麽不好的。”說著藻月自己吃了口後,兩眼一亮道, “還可以啊,少年你真的不試試?”

  大筒木舍人仍然表示拒絕,並表示如果不是她自己玩過頭忘了煮東西的時間,也不會導致煮過頭煮糊了, 別指望讓他幫忙解決。

  聽見這話, 藻月噓了一聲後, 道:“說得好像你沒玩一樣,剛才你不也玩得挺高興的嗎!”

  不得不承認他剛才也確實是起了玩心, 隻不過在泡泡之間跳躍幾下後, 回過神來感覺太幼稚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做回沉穩的樣子。

  本以為對方當時應該沒注意到, 沒想到原來被她看見了,舍人頓時羞赧起來。

  藻月沒管他什麽反應, 自顧自地說道:“給點麵子行不!海鮮燴飯這種做法這邊可是沒有過,試一下嘛, 試過覺得不好吃再另說。”

  然後就已經動作迅速地挖起一勺, 趁對方不注意直接塞進嘴裏。搞得大筒木舍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嚇一跳, 差點要嗆到。

  “怎麽樣怎麽樣?還可以吧?”說著,藻月有些得瑟道,“不是我自誇什麽的,做菜方麵我水平還是挺高的,將來要是退休了還能出去經營下大排檔。”

  好歹上輩子是個種花家人,在吃的方麵怎麽能沒點追求和講究。

  “……”雖然不知道她怎麽扯到將來退休開餐館,但現下的話。都被塞進嘴裏了,大筒木舍人也隻好是吃下去。

  因為是在大海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海產,所以這鍋飯料放得很足,蝦仁、蛤蜊、魷魚等都在飯麵上鋪得滿滿當當,而下方的米飯吸收食材的湯汁,因此鮮香十足。

  好吧,確實還可以……舍人心道。

  隻是底部那一層米飯焦了而已,並沒有影響到上方的味道。

  不過沒等他別扭的組織好語言,就有其他人乘船從外麵預留的河道,進到島內。

  “五代……咳!那個,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先前樹島造好後,藻月就通知了村裏,讓村裏派幾個忍者過來看住地方。

  “?”聽到動靜回過頭去,藻月見村裏派的忍者已經來了,便招呼道,“你們吃過沒?這剛做好飯,要不要一起坐下來吃了再說?”

  剛才說話的那忍者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們已經吃過了。”

  其餘幾個同行的忍者們也紛紛表示不用,並道他們先自行在島上到處逛逛,不必勞煩五代你了。

  剛都看到你倆在岸上的樹下互相喂飯了,誰還會這麽不長眼的做電燈泡啊!

  見此藻月也沒再繼續邀請,隻是順便問道:“哦哦,對了,我二叔不過來嗎?”

  以她二叔那敬業愛崗的精神,居然不過來實地看看?

  “二代他說晚點再來。”

  藻月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其實也不算太意外,畢竟她二叔謹慎慣了,自打知道自己新認識的小夥伴有能夠獲取他人思想的方法後,出於防備和不信任,一般都有意和她小夥伴錯開,避免麵對麵接觸。

  回過神來,藻月發現身邊的小夥伴有些坐立難安的不自在模樣,以為他是反悔了又拉不下臉,便主動道:“覺得好吃就多吃點啊,用不著客氣。”

  大筒木舍人沒說話,直接把碗端了過去。

  大概因為藻月自來熟得太自然,剛才他一時間都沒覺得哪裏不對,直到剛才那幾個木葉的忍者來到,注意到他們的反應後,舍人才開始後知後覺地有些不知該說羞赧還是如何,反正就開始各種不自在。

  但這點不自在沒持續太久,很快就被藻月接下來的嘀咕給打斷了。

  “不是我說你什麽,雖然轉生眼的能力很強大,但你基礎功和體能方麵真的不怎麽樣,隻是光憑借轉生眼的力量而變得強大而已,當初一近身揍你一下都能把你給揍吐血。”藻月邊吐槽邊往他碗裏再壓兩勺飯,“所以說還是得多吃點啊,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好歹是個男的。雖然體重輕敏捷高,但太不經打了,挨一記都沒半管血。”

  “……”不可否認,對方挺多說的是事實,但大筒木舍人還是得為自己爭辯一下,“明明是你力氣太大,是個人被你揍了都要吐血。”

  “嘁!那我全家得表示不服。”藻月輕笑一聲表示。

  “……”大筒木舍人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又道,“我說的是正常範圍,你家人那種已經不是正常水平了。”

  看對方雖然麵上故作沉穩,但顯然心態沒多成熟,還和小孩一樣出於自尊心爭辯,藻月心裏就有些樂了。不過看在對方年紀比自己小的份上,她也沒故意非要據理力爭把對方惹急。

  逗一逗後便見好就收了:“行行行,是我家比較開掛。”

  不過被舍人察覺出她這話說得比較敷衍,對方頓時又有些不大樂意。

  “如果不是因為你能使用查克拉以外的力量,一般情況下根本沒忍者會應對得了轉生眼。”

  光是轉生眼那具有抽取查克拉和能夠反彈忍術的能力,就足以克製住忍界大部分人了。

  “所以說少年你還太天真了。”對此藻月忍不住搖搖頭,道,“你對力量的認知還是隻停留在表麵啊!”

  大筒木舍人聞言微微皺眉,他再次回憶起當初對方向自己提出對決時,斬釘截鐵認定勝利是屬於她的原因就是:一個空有力量,卻沒有夢想的人是不可能贏她。

  於是此時聽見藻月這話,舍人不禁再次在意起來,道:“你說我沒有夢想,沒有足夠的信念所以才贏不了你。不過什麽才叫有夢想?我曾經覺得要貫徹先祖的遺誌,完成父親和先輩們世代堅守的執念就是最終目標,但這一切在你看來好像都成了笑話。”

  雖然在徹底失敗後,隨著對方再次把自己從月球上帶下來,告訴他已經不必再遵循祖輩的交代時,似乎身心前所未有的為之一鬆,有種從此以後無憂無慮的暢快,但當獨自一人靜下來時,偶爾卻又會覺得空空蕩蕩,好像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藻月幾乎不需做多餘思考,很快就回道:“那要先看你動機是否是自由的,而在踐行的過程中,意誌又是否遵循自身本意。”

  大筒木舍人明白她的意思,他從出生時起擺在他麵前的就隻有一條道路。所以即便在月球上,作為這一支的最後族人,他可以調動上麵所有的東西,在上麵做任何事,去任意一個房間都沒有人會阻止,但實際上他仍然並不自由。

  因為無論是他逗留在月球上的動機,還是所奉行的意誌,都不是在多項選擇中他自己選擇出來,不過是按照父輩的希望去進行。所以當在失敗後,他才這麽輕易就放棄。

  “有句話叫做:焦慮是自由的暈眩。”這時藻月又突然說道,“你如今未來有了無限選擇,得到這份自由讓你感到輕鬆快樂,但也讓你感到不安。一時間過多的選擇讓你變得無所適從,而且除了好的以外,你還有了在危險邊緣,隨時越界的自由。”

  舍人一時間愣住,他突然明白這段時間那種空空蕩蕩的失重感從何而來。

  對方說白了也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小鬼,放上輩子都還是處在青春叛逆期。雖然平時老擺出一副沉穩的模樣,但真要說的話,其實在藻月看來感覺有點故作老成。

  見此,藻月笑著鼓勵道:“沒關係啊,你隻要遵循本心去選擇能帶給你純粹快樂的那一項就好,相信自己的選擇,在你內心深處信念的旗幟會引導你的。如果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麽,那將來就到大海上去吧!大海這麽遼闊,你總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聽到大海兩字,大筒木舍人想起當初自己試圖攝取對方思想時,忽然恍惚間看到的那片海,問道:“你也是想要到那大海上嗎?”

  “是啊!”藻月很快地應道,然後目光穿過樹木間的空隙眺望到外麵的海平線,“這是一生一次的旅程。”

  舍人似乎小小的糾結了一下:“如果你要去那一邊了,那麽……”

  “你想來的話一起啊!”沒等他說完,藻月就不假思索地發出邀請,“你想要尋求的對自由的解答,還有能充實這份空虛的快樂,都會在那裏得到實現。”

  當安利起那片海時,藻月平常鮮少會折射出光芒的眼睛裏,就忽然迸發出異常的光彩。

  “我、我知道了。”而這份光彩後也讓大筒木舍人變得有些困窘。

  “太好了!”藻月默認他這是要成為自己船上的一份子,高興地正準備再說點什麽時,剛好她二叔便過來了。

  千手扉間幹咳兩聲,提醒她注意著點。

  藻月發現她二叔來了,便去打招呼:“二叔!這邊已經搞好了,要我帶你走走不?”

  千手扉間沒回話。

  大筒木舍人則忽然道:“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他自然清楚藻月這個長輩對自己的防備,雖然是對方的長輩,但舍人也是有點傲氣,所以也不欲留在這裏互不待見。

  “這麽快就走了嗎?那再見了,回去小心。”藻月送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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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慮是自由的暈眩”這個描述出自克爾凱郭爾,有興趣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