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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忽然沉默了。

  秦若也噤聲,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哎呀我……」秦若生硬的轉移話題,那邊就傳出聲音。

  「不是,我不小心傷著顧寒深了。」

  時柒的語氣淡淡的,好像沒有聽見剛才秦若說的話。

  秦若鬆了一口氣,「怎麽傷到了?」

  時柒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秦若聽完後,抓了抓頭發,「柒柒,你以前不是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人。」

  時柒看著窗外的那片玫瑰,還沒有完全盛開,但是可以想像出來盛開時的驚豔。

  沉默了一會,「是啊,以前我不是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人。」

  那為什麽現在就會了?

  時柒想了很久,覺得大概是因為好久沒有把他弄傷了吧。

  又或許是因為那天晚上顧寒深受傷的神情和他情到深處說的話。

  時柒不是鐵心,心髒揪疼了一下。

  一種心疼和愧疚的感覺總是籠罩在她的心頭。

  那天晚上的事發生之後,第二天,顧寒深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還是一如既往的做好早餐,在餐桌前等她。

  明明不想和他一起吃飯,在看到他纏著紗布的手指之後,腿就像不受控製一樣,腳下轉了個彎朝餐廳走去。

  顧寒深的睫毛顫了顫。

  兩人相顧無言的吃了一頓早餐。

  吃完之後,時柒就上樓了。

  顧寒深看著時柒纖細的背影,眼神隱隱有些淚光。

  一道傷口可以換一頓飯的話,他可以遍體鱗傷。

  之後幾天,時柒早上都會和顧寒深一起吃早餐,但是也還是一句話沒有說。

  這幾天時柒覺得自己很煩躁,這種尷尬的氣氛她整個人都不自在。

  顧寒深也不去上班,每天就在別墅裏守著她。

  他完全不會幹涉她的事情,隻是一雙眼睛總是在無聲無息的注視著她。

  隻有在琴房練琴的時候,時柒才覺得那道灼熱的目光消失。

  這種奇怪的感覺持續了幾天,時柒每天呆在琴房裏也覺得憋得慌,才給秦若發了消息,問她最近有沒有什麽活動。

  「最近沒有什麽活動了嗎?我都休息快半個月了。」時柒皺著眉。

  秦若有些哭笑不得,別人都是不喜歡出差,這位到好,巴不得所有的演出都推給她。

  「有倒是有,就是時間比較長。」

  「多長?」時柒迫切的說。

  「一個多月。」

  「還好。」時柒鬆口氣,這對於她來說也不算長。

  她現在就想趕緊離開這個房子裏,離開顧寒深的身邊,在他身邊,時柒覺得很壓抑,壓抑得她快要窒息。

  後麵問了秦若出發時間,掛掉電話之後,又讓劉甜甜訂了機票,才稍微放鬆了一下。

  琴房的陽台和顧寒深書房的陽台是連著的,中間是一麵巨大的雕紋玻璃。

  這個玻璃,從時柒那邊看是什麽也看不到的,從顧寒深這邊看,是完全透明的。

  時柒練琴的時候,顧寒深就會在書房的陽台上,聽著琴聲。

  又或者她練累了,會在陽台上的吊椅上休息一會。

  他可以不再克製,放肆的看她。

  可是他聽到了這通電話,原來,她還是想方設法的想著離開他。

  心髒刺疼,又有些麻木。

  第210章「我女朋友,季清棠。」

  時柒在陽台上休息了一會,才出去。

  剛走出琴房,站在二樓的欄杆下往下望,沒有在客廳裏看到顧寒深,她以為他出去了,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

  回到臥室,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

  顧寒深聽著房門打開又關上,然後是車子行駛的聲音,最後整個別墅又是可怕的安靜。

  他眼裏的情緒不明,良久,嘴邊一抹苦笑。

  時柒出門之後,徑直去了醫院找季清棠。

  季清棠不在辦公室,她的助理認識時柒,告訴時柒季醫生正在開會,給時柒倒了杯水就離開了。

  時柒無聊的坐在辦公室裏等著季清棠回來。

  「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季清棠開完會助理就告訴她時柒在辦公室等她了。

  時柒趴在桌子上,歎口氣。

  季清棠看她這個樣子覺得好笑,忍不住摸摸她的腦袋,「怎麽了?時小公舉?」

  「我想你啊,你都不想我的嗎?」時柒故作傷心的說。

  季清棠給自己接了一杯水,直接說:「不想。」

  時柒:「……」

  「我過幾天就走了。」

  季清棠翻閱著麵前的患者病史,聽到後,眼皮也懶得掀開看一下,「哦。」

  時柒一把奪過她手裏的文件,「哦?你就一個哦?」

  季清棠無奈,看著小孩子氣的時柒,眼裏笑意加深,「不然呢?哦哦?」

  時柒氣的說不出話來,一雙桃花眼靜靜的看著她,季清棠還是敗下陣來。

  「這次去哪裏?還有幾天?」

  聽到季清棠這麽說,時柒哼了兩聲才說:「去巴黎啊,三天後就走。」

  「你才回來幾天,顧家要破產啦?顧寒深養不起你了?你幹嘛這麽辛苦的全世界的跑來跑去。」季清棠無奈的說。

  時柒歎口氣,「我寧願他破產。」

  他破產,她就可以掙脫他的牢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