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為什麽這麽做?
  白傾推開墨梟,她坐在一旁,精致蒼白的臉上寫滿了不解:“為什麽這麽做?”

  “想你。”墨梟慢條斯理的將襯衣的扣子係上,把所有的衣物都整理好。

  白傾看著他又恢複成矜貴儒雅的社會精英的模樣,完全無法把他自殘聯係到一起。

  墨梟看起來實在是不像那種人。

  他是那樣的自我。

  所以怎麽會因為感情而自殘。

  還是這麽嚴重的自殘。

  白傾腦袋很混沌。

  墨梟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可測的看著她:“傾傾,我和你一樣,也想孩子們。”

  白傾僵住。

  “因為我的過失,我親手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我最愛的妻子離我而去。”墨梟俊美矜貴的臉露出一抹苦笑:“我無法原諒自己,把原本會很幸福的家,斷送在自己的手中。”

  白傾的心很疼。

  “難道我不該死嗎?”墨梟嗓音低啞,墨眸深沉的看著白傾。

  白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著女人迷茫又慌張的表情。

  墨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白傾肯定想過他死的。

  他知道。

  白傾也說不出那種感覺。

  孩子沒有了的時候,她想過讓墨梟去死。

  不是他,她的孩子也不會出事。

  可是現在,看著墨梟這樣,白傾卻又不想讓墨梟死。

  她內心的傷痛並沒有治愈。

  甚至深埋在心底。

  但她很明白,她已經無法接受墨梟了。

  就算看著他這樣,她也無法接受。

  白傾泣不成聲。

  她太難受了。

  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冷酷無情,可是看到墨梟身上的傷,她卻忽然崩潰,破防。

  墨梟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住:“抱歉,讓你承受了那麽多。”

  “墨梟,你知道嗎?”白傾哽咽著:“回不去,我們都回不去了,無論你說什麽做什麽,我的心裏都有那麽一根刺,你越是靠近我,那根刺越是將我刺痛。”

  墨梟僵住。

  “我真的太難受了。”白傾哭道:“時隔一年,我以為會有改變,可是我卻發現一切什麽都沒有變。”

  “別哭。”墨梟有些慌張:“我不是讓你心軟,我真的不是。”

  他確實沒有要讓她心軟的意思。

  隻是她問了,他不想騙她而已。

  他編造了一個謊言,被揭穿。

  他已經失信於她。

  他說過再也不騙她的。

  結果,他還是騙了。

  他輕輕拍著白傾的後背,溫柔的安撫著她。

  那種無能為力的恐慌感再次將他席卷。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這一次把這件事說開。

  今後,他和白傾就更加沒有可能了。

  不是他要放棄。

  而是他不忍心看著白傾這麽難過。

  他把白傾抱到自己的腿上,然後叫趙騰上車。

  趙騰不敢多問,專心開車。

  墨梟什麽話也不說,隻是十分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裏的小姑娘。

  他俊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可是看著懷裏的白傾,神情卻是非常的複雜。

  他們到了現場。

  墨梟讓趙騰下車去做準備。

  白傾已經不哭了,窩在墨梟的懷裏不說話。

  墨梟揉揉她的頭:“帶補妝的工具了嗎?”

  白傾點點頭。

  墨梟笑得溫柔:“妝都花了,小花貓。”

  白傾抬起頭:“墨梟,我……”

  墨梟把手放在她嫣紅柔軟的唇瓣上:“今天縱容我一次好嗎?”

  白傾頓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墨梟性感的喉結一滾:“其實我一點都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因為你會原諒我,你原諒我以後,對我沒有了憎惡,就不會再對我有任何的感情了。”

  白傾怔怔的看著他:“你太了解我了。”

  “你先補妝,奠基儀式馬上開始,把這件事辦完,我們再好好地聊一聊?”墨梟啞聲道。

  “嗯。”白傾答應他。

  其實奠基儀式非常的簡單。

  白傾補好妝,就跟著墨梟下車。

  她明豔而動人,臉上掛著十分標準的微笑,一切都十分得體。

  她挽著墨梟的手臂,也是非常自然的。

  奠基儀式結束,還有一段記者采訪。

  記者幽幽的看著白傾,問道:“白小姐,現在你和墨梟的關係是?”

  白傾自信又美麗的笑著:“朋友,和合作夥伴。”

  記者驚訝。

  白傾優雅的勾著唇:“也沒有說,離婚了就不能做朋友吧?更何況,我和墨總都已經對從前的事情釋懷了,以後我們都會向前看的。”

  墨梟深不可測的看著白傾,不動聲色。

  也好。

  她能放下心裏的芥蒂,去接受新的生活。

  這比什麽都好。

  記者還想問墨梟。

  可是墨梟那張俊美精致的臉實在是跟活閻王似的,嚇得記者不敢多問。

  采訪匆匆結束。

  墨梟帶著白傾去旁邊的酒店休息。

  他把白傾帶進了總統套房:“你休息一下,我等會兒再來。”

  白傾猶豫了一下:“墨梟。”

  墨梟轉身看著她。

  她走過去,烏黑的瞳仁映出男人好看的臉來。

  墨梟低下頭,雙手捧著她的臉:“好好休息,有什麽話,我們晚上再說。”

  說完,他放下手,轉身而去。

  白傾微微蹙眉。

  他怎麽走的這麽著急?!

  ——

  白傾還是聽話,她休息了一下。

  大哭一場,其實她的頭很疼。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忽然看到床邊坐著的人,嚇得她立刻坐起來。

  墨梟勾著唇:“嚇到你了?”

  白傾點點頭。

  墨梟深沉道:“本想叫你下去吃點東西的,看你一直睡著沒忍心。”

  白傾抿抿唇。

  “坐過來,我們聊聊。”墨梟指著自己的身邊。

  白傾坐過去,腿上還蓋著被子。

  她把頭歪到在墨梟的肩膀上。

  墨梟的心髒微微頓疼。

  “我同意你今天說的話,我們都應該向前看。”墨梟嗓音低沉而沙啞:“但是也很難做到。”

  白傾不說話。

  “我今天在車裏說過,我知道,當你知道我自殘過,你肯定會原諒我的。”墨梟頓了頓:“愛恨一筆勾銷,今後你對我,再也沒有感情了。”

  白傾抓著被子:“抱歉。”

  “不怪你。”墨梟自嘲道:“人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的,我犯了錯,我活該。”

  白傾眼睛一紅。

  “傾寶,再叫我一次阿墨,好嗎?”墨梟沙啞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