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是我們的愛人
  第119章 是我們的愛人

    晚上九點,姬洛嶼和衛褚出現在了警局門前。

    姬洛嶼蔫裏蔫氣的開口道:“今天可是周末啊,我正在家裏看恐怖電影呢。”

    衛褚看著他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開口道:“畢竟是晏天師的事,我們肯定要第一時間處理。”

    姬洛嶼點了點頭,“也是,走,我們進去吧。”

    進到警務大廳後,兩人走到了值班民警的窗口。

    “你好。”姬洛嶼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然後微笑著道:“我想見你們局長。”

    分局局長在接到電話後很快就趕了過來,然後將兩人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今天晚上七點二十八分,我局接到報警電話,負責民警到達現場後,初步判定為酒後鬥毆事件。”

    姬洛嶼和衛褚用餘光看了彼此一眼,然後開口道:“請問包間內有安裝監控嗎?”

    “有。”

    等視頻資料調來後,三人一起盯著屏幕看了起來。

    前麵正常吃飯的過程十六倍速快進,等看到晏子修起身要走時,局長按了一下空格鍵恢複正常速度。

    視頻沒有聲音,隻有影像。

    兩人看著一個男人拿著分酒器走向晏子修,後麵又扇了黎風致一個耳光時,心裏也就大概清楚了今天這事的起因。

    後來晏子修將黎風致拉到了自己身後,麵對麵的看著男人。

    他先是笑了一下,然後男人說了一句什麽,晏子修又回了幾個字,緊接著這個男人就抬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嘶,”姬洛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局長的目光看向了他,他立刻訕笑著解釋道:“那個,牙有點疼。”

    晏子修沒有在第一時間還手,反而朝包廂內的吊燈看了一眼。

    兩秒後,畫麵忽然變成了一片漆黑。

    “在這之後整個餐廳就停電了,監控設備也失了靈,所以隻能看到這些。”局長說道。

    兩人對於‘停電’的原因自然心知肚明,片刻之後,姬洛嶼開口問道:“那這個男人受傷情況嚴,”

    話還沒有說完,衛褚忽然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眼,轉口問道:“請問現場有沒有人受傷?”

    局長打量了姬洛嶼一眼,然後才開口道:“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清楚,你們可以去醫院詳細了解。”

    記好醫院地址後,兩人先拿走了警局所有的相關資料,然後又去餐廳清除了監控的備份數據。

    一道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響起,跑車一個甩尾猛地滑進停車位。

    從車上下來的顧時亦活脫脫就像個殺神,手上就差提把刀了。

    緊隨其後的,還有兩輛八人座的商務車。

    “我看是哪個狗-cao的畜牲連老子的媳婦都敢打,今天要不廢了他兩隻手,老子就他媽不姓顧!”

    此時黎風致正坐在急診大廳的椅子上,左手托著一個冰袋按在臉上,結果一抬頭就看見顧時亦領著十幾個保鏢衝了進來。

    他身旁的小助理當時就看傻了眼,不僅是他,就連醫院來往的護士病人都停下了腳步。

    顧時亦一來就直接蹲在了黎風致麵前,語氣焦躁的道:“媳婦,快讓我看看。”

    黎風致有些尷尬的推了下他的肩膀,然後小聲道:“你先讓這些人出去,這裏是醫院。”

    顧時亦哪有不聽的,立刻回頭對那些人說了句話。

    等保鏢們出去後,黎風致看著顧時亦道:“沒什麽事,隻是有點腫而已。”

    顧時亦急的不行,眉心擰的死緊道:“你先讓我看看。”

    黎風致拗不過他,隻能慢慢地拿下了冰袋。

    在看到他臉上紅紫交加的淤痕時,顧時亦心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微顫的抬起了手,可指尖卻連對方的臉都不敢碰。

    黎風致主動握住他的手道:“隻是看著嚴重而已,等消腫了就好了。”

    他知道自家愛人的脾氣,除了對自己人以外,其他時候都是一點就著。

    但別說是挨這一耳光,今天哪怕是誰摸了黎風致的臉一下,顧時亦都絕對不可能放過。

    他拚命克製著情緒,生怕猙獰的樣子嚇到黎風致。

    過了幾秒,顧時亦輕聲問道:“還有哪裏受傷了?”

    “我隻挨了那一下。”黎風致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後故意岔開話題道:“好了,我們上樓去看看子,”

    沒想話還沒說完,顧時亦竟倏地站了起來。

    他看著站在一旁的助理道:“你來說。”

    助理為難的看了一眼黎風致,但迫於顧時亦的氣勢,隻能吞吞吐吐的道:“醫,醫生說,說黎哥因為外力耳膜有損傷,以後聽,聽力可能會降低。”

    顧時亦的手指猛地攥緊,骨節發出喀喀的聲響。

    黎風致趕緊站了起來,用安撫的口吻道:“你別衝動,那些人已經受了教訓了。”

    “打你的人在哪。”顧時亦冰冷的嗓音沒有一絲起伏。

    黎風致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唇,靠近他低聲說了一句話。

    雖然清楚的知道晏子修絕對有自保的能力,但景紹辭胸口的戾氣還是在不斷翻湧。

    隻要一想到有人對著自家小道士產生過肮髒下流的念頭,他腦中的想法就開始變得嗜血起來。

    姬洛嶼和衛褚先他一步到達醫院,這次他們隻是拿走了所有證據資料,再封了那些人的口,沒有做過多的處理。

    畢竟有那位景先生在,他們那些收拾人的手段說不定還是小兒科。

    “有勞了。”晏子修朝二人點頭示意。

    姬洛嶼笑了笑道:“晏天師不必客氣,這也是我們分內的事。”

    三人正說著話,休息室的大門被刷的一下拉開了。

    姬洛嶼一看來人,便主動道:“晏天師,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不知為何,看見景紹辭的瞬間,晏子修竟然產生了一股心虛的感覺。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惜那些指印太過明顯,想遮也遮不住。

    景紹辭看著他脖頸兩側的淤痕,黑如深潭的眸中滿是森然的寒意。

    他沒有看過監控,想象的自然會更嚴重一些。

    景紹辭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內心的暴戾。

    “我要是問你疼不疼,你肯定說不疼,是不是?”

    晏子修不自覺的抿了下唇角,然後低頭沉默。

    景紹辭看著他這副模樣,心口隻覺得被重重的揉了一下,直接將他擁入了懷中。

    晏子修感受到腰間攏的很緊的手臂,指尖頓了一下,並沒有推開。

    突然之間,微涼的唇瓣竟然貼在了他的頸側,短暫的停頓過後又是一下。

    即便他看不到景紹辭此刻的神情,也能感覺到這其中的暗藏的珍視與疼惜。

    在所有觸感裏,晏子修尤其厭惡肌膚之親,但偏偏每次景紹辭做來,他心裏總是連一絲抗拒都沒有。

    除了些微的不習慣以外,他竟然還會覺得時間流逝的很快。

    黎風致在顧時亦的堅持下早就被帶回了家,晏子修跟著景紹辭回到車上後,對方拿出了一條薄款的圍巾。

    就在景紹辭抬手要圍在他脖子上時,卻被晏子修一下打偏了手背。

    “我不喜此物。”

    他隻要一看到圍巾,就會想起景紹辭在夢裏跟別人白頭到老的場景。

    景紹辭微怔了一下,這還是晏子修第一次在他麵前明確的表現出不喜歡一個東西,看上去竟平添了一絲別扭的可愛。

    “好,那就不圍。”

    意識到自己此舉有些任性,晏子修有些不自在的道:“你可是覺得我喜怒無常?”

    “沒有。”景紹辭扣入他的指間,用低沉的嗓音道:“你這樣,我很喜歡。”

    晏子修的耳廓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比剛才還要不自在。

    車停在大門口時,景紹辭剛解開安全帶,晏子修卻忽然開口道:“我還是戴上圍巾吧,讓爸媽看見不好。”

    “放心,他們抱著小寶去外公家了,這幾天都不回來住。”

    晏子修聞言點了點頭,兩人這才下了車。

    到家時已經快11點了,他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後,景紹辭手裏已經拿著藥膏等他了。

    “我自己來便可。”

    景紹辭躲過了他的手指,拍了拍床邊道:“過來。”

    晏子修隻好依言照做,等他坐好後,景紹辭擰開蓋子,將藥膏擠到食指指尖,然後用最輕的動作擦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這般小心,弄的晏子修不但不疼,還有些癢。

    正在他準備開口讓對方快些時,這人竟俯身在他的傷口吹了吹。

    “景紹辭,我不是幼童,你不必如此。”晏子修忍著道。

    景紹辭直起腰,看著他的眼睛道:“你不是小孩子,但你是我愛人。”

    晏子修心頭一震,慌亂之下他竟說出了景紹辭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

    “我們已經離婚了。”

    “嗯,我知道。”景紹辭的眸光倏地黯了黯,然後低下頭道:“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晏子修看著他這副神情,忽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莫名想說些軟話,但又覺得如此當斷不斷,才是對景紹辭最大的殘忍。

    景紹辭看著他的手指無意識的蜷縮起來,抬頭看著他的道:“你不用覺得虧欠我,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說完,他的唇角竟然微微揚起,“你能允許我這樣守著你,已經是對我的恩賜了。”

    晏子修的瞳孔驀地一縮,胸口像是被什麽帶有尖刺的東西刮去了一層皮肉。

    他眼前的這個人是九曜帝王之命,生來便尊貴無比,乃萬萬人之上。

    可此時此刻卻對著他,用上了恩賜這樣卑微的字眼。

    晏子修隻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上了什麽東西,讓他一下一下的抽著氣。

    景紹辭見狀還以為他惱了,於是趕緊道:“你不喜歡聽,我以後再也不這樣說了。”

    晏子修鼻間一酸,掩飾般的偏過頭去,“你繼續為我上藥吧。”

    “好。”

    謝呈遠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這件事的,他壓根沒想到,自己為晏子修挑選這部電影的投資方竟然會這麽惡心。

    敢潛景先生的人,哪怕隻是有這個想法,那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長。

    氣憤之餘他又開始擔心,不知道景紹辭盛怒之下,會不會連帶星熠一起清算。

    吳鵬,也就是那日的吳哥,整整在ICU加護病房躺了三天。

    他渾身上下有多處骨折,最嚴重的是右手手骨,醫生說即便是動了手術,以後他的右手也使不上勁了。

    吳鵬被轉到普通病房的當天,景紹辭和顧時亦就一起到了醫院。

    四名保鏢守在門口,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吳鵬的老婆正準備讓護工去洗水果,一見他們進來,便疑惑的問道:“你們找誰?”

    顧時亦這幾天早就把吳鵬查了個清清楚楚,麵無表情的開口道:“我們有好事找你男人。”

    吳鵬渾身上下正疼的難受,聽到聲音就抬起帶著固定器的脖子暴躁的看了一眼。

    他好歹也是個生意人,一看兩個人身上顯露出的氣勢,口吻自然變的客氣了一些,“我好像不認識二位。”

    沒想到顧時亦聽了這話,喉間卻發出一聲冷笑。

    “你不認識我們。”顧時亦不緊不慢的走到床頭,然後用手背拍了拍吳鵬的臉道:“那你總該聽說過顧氏風投和雲昇集團吧?”

    吳鵬剛聽到前者時,心頭就忍不住驚慌起來,再聽到雲昇集團時更是渾身一涼。

    他跟這兩家企業並無來往,其實別說是有來往,他就連當麵遞張名片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沒有生意上的瓜葛,那對方私下以這種架勢找上門,肯定不會有好事。

    顧時亦看著他瞪大眼睛的樣子,開始自我介紹道:“我是顧氏風投的總經理,顧時亦。”

    說完,他又抬起右手道:“那位是我表哥,雲昇集團總裁景紹辭。”

    顧時亦臉上浮起一抹陰森的笑容,“你說巧不巧,你那天動手打的那兩個人,正好是我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