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父子
   第1089章父子

    所有人都傻眼了。

    什麽情況?

    他們絞盡腦汁,用盡各種辦法也打不開的機關匣,被小家夥輕輕一拍就開了?

    鬼怖第一個不敢信:“我……我明明用了那麽大的內力都沒打開的……”

    蘇小小訥訥道:“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它其實拍拍就能開的?”

    鬼怖二話不說將匣子合上了!

    衛廷眼皮子一跳:“大哥,萬一剛剛是巧合,又打不開了怎麽辦?你好歹把裏頭的東西拿出來了再試啊!”

    鬼怖:呃……沒想那麽多。

    衛小寶看著突然又合上的機關匣,嚴肅地皺起小眉頭:“嗚哇!”

    鬼怖在得罪衛小寶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蘇小小嚐試著輕輕地在機關匣上拍了拍。

    吧嗒。

    機關匣開了。

    所有人:“……”

    衛廷趕緊把裏頭的東西拿了出來,不論能開多少次,隻要有一次再也打不開就都前功盡棄了。

    衛小寶隻對機關匣有興趣。

    衛青給她關上,她拍開,衛青再給她關上,她再拍開,樂此不疲。

    蘇小小看著衛廷放在桌上的一塊黑曜石,唔了一聲:“不是傳國玉璽啊。”

    衛廷凝眸道:“是龍晶,與比武大會上的三塊龍晶一模一樣。不對,底部略有不同,但大體是一致的,看得出是一套寶物。”

    “夏侯家說,龍晶是祈福用的,但為什麽要讓你們冒著生命危險把祈福的寶物從山頂帶下來呢?也沒聽夏侯家說再建造一座龍廟供奉龍晶。”

    比武大會的事,衛青已經詳細了解過了,包括與往年不同的決鬥方式。

    他說道:“這一次的比武大會更像是夏侯家為了得到龍晶,才更換了最終的決鬥方式。”

    鬼怖不屑此等行徑:“夏侯家怎麽不自己去?像風無常那樣的長老,不是說城主府還有好幾個?”

    衛青道:“有風險的,上那種地方,不是武功越高越好。”

    蘇小小深以為然。

    海拔太高了,山頂缺氧,武功再高也是九死一生。

    聽說殺手盟的兩個弟子下山後,直接重傷了。

    蘇小小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總感覺龍晶還有別的作用。”

    衛青道:“或許與武帝陵墓有關,爹見過夏侯家的另外三塊龍晶了嗎?”

    衛廷搖頭:“沒有,我們下山後,龍晶便立刻上交了。”

    當時沒懷疑過夏侯家的居心,事後也就沒畫下來給爹看。

    衛青看著懷裏終於有了困意的衛小寶,放輕了聲音:“小小,你先把龍晶收好,等爹回來再從長計議。”

    “嗯。”

    蘇小小把龍晶拿了過來,“話說回來,爹和六哥出發好些天了,也不知尋到那座島嶼沒有。”

    孤島。

    曆經了一個月搜尋與漂泊,百花宮的大船又靠岸了。

    船上所有人,包括衛胥在內,全都被曬黑了不少,嘴唇也開裂了。

    衛六郎站在甲板上,眺望著島嶼道:“爹,這是第三座島了,看上去比前兩座要大,山也很高!”

    他們要找的藥草在懸崖峭壁上,得有山才行,之前路過的兩座島嶼就沒有高山。

    衛胥道:“下去看看。”

    父子二人與百花宮的弟子下了船,將大船停泊好。

    短暫的休整後,衛胥留下兩名弟子看守,其餘人隨他去尋藥草。

    衛六郎一邊走,一邊感慨道:“在船上看那座山挺近的,沒想到走了這麽久還沒走到。”

    衛胥觀察著四周的環境:“這座島很大。”

    衛六郎快步跟上父親:“這麽大的島,會不會有漁民居住?”

    衛胥道:“難說。”

    這時,身後的一名弟子忽然摔倒了。

    衛胥趕忙停下,轉身將他扶了起來。

    看著他疲倦的神色,衛胥說道:“小六,把千榮背回船上。”

    “哦。”

    衛六郎從岩石上跳下來,蹲在這個名喚千榮的弟子麵前,拍了拍自己肩膀,“上來!”

    千榮忙道:“不用了,六公子,我能走的,我剛剛隻是滑了一跤。”

    衛六郎索性把他扛在了肩上,啾啾啾地往前跑,生怕慢一步,一會兒就追不上他爹了。

    衛胥帶著其餘五人繼續前進。

    到山腳時,衛六郎追過來了。

    他弓著身子,雙手扶住大腿,喘氣如牛:“爹……你走得也不快嘛……我這……很……輕鬆……就追上了……”

    衛胥邁步上山。

    衛六郎生無可戀:“爹你倒是……等等我呀……”

    他們全是習武之人,登頂不難,就是這尋藥,頗得費些功夫。

    衛胥讓幾人放下各自的包袱,從裏頭取出鉤刀與繩索,準備下峭壁尋藥了。

    這是最危險的任務,百花宮的弟子要下去,被衛胥阻止了。

    “你們幾個在上麵看著繩子,小六,下去。”

    “好嘞!”

    衛六郎抓住繩索,往腰上纏緊,縱身一躍。

    衛胥拽了拽他的繩子,確定夠牢固,旋即自己也下去了。

    衛六郎開始了瘋狂拔草。

    但凡是根長草,他咻咻咻全扔進自己的背簍了。

    衛胥更謹慎,仔細對比著手中的畫像。

    他沒指望一次就能找到。

    但今日他似乎運氣不錯,才尋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找到了一株與畫像上幾乎一樣的藥草。

    衛胥眼底湧上亮光,他小心翼翼地將藥草連根挖了出來,用帕子包好。

    又從背簍裏取出一個罐子,挖了些土裝進去。

    衛胥雖不懂藥,但他常看衛夫人種花。

    把土壤帶上,可以一路種回去。

    他擔心一株不夠,想多采摘幾株。

    “哈哈!又有啦!我摘!我摘!我摘摘摘!”

    衛六郎快把峭壁上的野草給薅禿了。

    衛胥不忍直視。

    一直到找完,衛胥也沒找到第二株。

    “上去吧。”

    他說道。

    “哦。”

    衛六郎有些意猶未盡。

    誰懂啊,在船上待了一個月,他渾身都快長毛了。

    “爹,你找到藥草了嗎?”

    “嗯,找到了一株。”

    “才一株啊?我們要不要再找找?”

    “這麵峭壁找完了。”

    衛六郎道:“爹你看啊,這座島這麽大,不一定隻有一座山嘛。何況你也可能沒找得太仔細,要不你先上去,我再找找?”

    衛胥睨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打著燈籠進茅廁。”

    衛六郎道:“我上茅廁從不打燈籠,我尿得可準了!”

    衛胥:“……”

    好想把這個兒子扔下去。

    片刻後,衛六郎有氣無力地說道:“爹,我爬不動了。”

    衛胥把他的繩子拽過來,綁在了自己腰上。

    衛胥帶著兒子攀了一段山崖,隱約間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

    他以為兒子出什麽事了,低頭一瞧。

    卻見衛六郎優哉遊哉地掛在繩子上,吸溜吸溜地吃著糖。

    衛胥簡直炸了:“衛宴!!!”

    衛六郎嚇得身子一抖,手裏的糖塊飛了出去。

    他手忙腳亂地搶了半天,最終使出殺手鐧,撲過去一口咬住。

    呼!

    還好還好,沒浪費!

    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死亡凝視,衛六郎叼著糖塊,取下別在腰間的鉤刀。

    他默默地爬了幾步,解下纏在親爹腰上的繩索,咻咻咻地爬了上去!

    可他剛到山頂,又騰騰騰地退了下來。

    他十分沒骨氣地說道:“爹,還是你先上去。”

    衛胥深深看了他一眼,攀了上去。

    他的手臂攀附在岩石上,腦袋剛冒出來,便看見了一雙黑色的雲紋步履。

    這不是百花宮的鞋子。

    再往上是深玄如墨的衣擺,帶著沉肅的殺氣。

    衛胥冷冷地仰頭望去。

    江觀潮微微一笑:“衛大將軍,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