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淚水落下
詩婉月聽得臉色煞白。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府裏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沒想到落落竟然過的是這種日子。
“這些混賬，這些混賬！”
蘇雲珞怒得喉嚨裏腥甜一片。
“別怕，妹妹，別怕，哥哥以後會保護你，一定會的。”
他很想好好哄妹妹，可他平日裏都是與兵將在一起，到頭來說出來的，來來去去也隻有這一句，蘇雲珞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他們基本上都呆在邊關，要麽訓練兵將，要麽鎮守疆土，一年到頭回來不了一回。
蘇落落自嫁進睿王府，三朝回門都很正常，後來就沒有回過蘇府，因為沒多久王府就送來消息說是她懷孕了，要安心養胎，一切都瞞得緊緊的，再加上睿王和蘇意瑤刻意造出來她過得很好的謠言，大家也就以為她過得很好。
“以後，我不會再讓人動你一根手指，不會的。”
眼底一片腥紅，蘇雲珞抱著落落的胳膊早已顫抖不止，他一遍一遍輕撫著蘇落落的額頭，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
睿王！
當年那個親自上門求親的睿王，竟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這個仇若是不報，他也枉為人兄！
“二少爺，夫人、三小姐和大夫到桃花畔門口了。”
蘇雲珞急忙把落落交給茯苓照顧，撩起長袍冷著眉眼出去迎蘇夫人，蘇夫人這會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二兒子回來了。
她們一直都在府裏等著消息，想著報喜的馬上就要來了，所以就把府裏打扮得喜氣洋洋，張燈結彩的，園子裏放滿了她喜愛的梅花，還準備了很多要送到睿王府去的。
可這會來莊子上做什麽呀？
蘇雲珞迎上母親，扶著她進門，然後告訴她蘇落落和孩子們都回來，蘇夫人嚇得臉色煞白。
這……怎麽剛生下孩子就回到了莊子上？
一股沒有來由的驚恐感在蘇夫人的腦子裏盤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往廂房趕。
“母親。”
蘇雲珞就怕母親這副模樣，急忙追上去扶著。
“母親，您小心一些！”
“落兒怎麽了？她沒事吧？孩子呢？”
蘇夫人心急如焚，一邊疾奔一邊問著，卻在抬頭間，看到了廂房門口，那扶著門框，蒼白虛弱的身影。
蘇落落看著那急匆匆朝著自己奔過來的母親，看著那熟悉的麵容，聽著她熟悉的聲音……
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重重磕了下去，淒厲地哭了出來。
“母親！”
額頭撞在冰冷的地麵上時，蘇落落早已泣不成聲。
她想念自己的母親，想念兄長們，想念姐姐……她想念為她而死的每一個人，內疚每一個為她而死的人。
“女兒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她記得飄來飄去的時候，飄到了一個昏暗潮濕的地方，看到母親滿身是血，沒一塊好肉，彌留之際，她瞪大眼睛，泛白的唇顫抖一直喊著……
她一直在叫落兒，一直叫到斷氣！
蘇夫人被這一幕驚得心慌意亂，女兒蒼白如雪，神情悲慟，蘇夫人急忙奔上去將落落一把抱進了懷裏。
“落兒，落兒，這是怎麽了？怎麽穿得這般的單薄，到底發生了什麽？”
三女兒蘇瓔雪紅了眼睛，急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母親、妹妹，咱們先進去再說。”
一旁的茯苓早已淚流滿麵，跪在地上給她們磕頭，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小姐。
蘇落落急忙牽著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
隨後茯苓急忙去泡茶，蘇雲珞將已經燃燒好的炭火搬了進來，又點了一支安神香，蘇落落被蘇瓔雪扶著躺在了軟榻上，裹著厚厚的棉被，她睜大眼睛，看著她們。
她一張臉一張臉地看著，一個模樣一個模樣的刻進心裏。
此刻心裏的悲痛幾乎無法言語，都是她的錯，都是她，她們才會死得那樣淒慘。
大家也看著蘇落落，看著她虛弱不堪，看著身邊此刻已經睡著的一兒一女，全都紅了眼眶。
蘇落落把和離書拿了出來，遞到蘇夫人的麵前，輕聲哽咽。
“母親，對不起。”
母親含辛茹苦地把她們養大養好，想她們幸福，原本哥哥姐姐都該成親的，可是她們卻說要先看妹妹幸福，這樣他們才能義無反顧的成親生子。
卻沒料到。
他們還沒成親，自己卻先和離了。
“說什麽對不起。”
蘇夫人放下和離書，蘇落落撲進蘇夫人的懷裏，緊緊的抱著母親，聞著母親身上熟悉的香味，她眼裏的淚就怎麽都止不住。
她愛自己的母親、愛哥哥們，愛姐姐，也愛奶娘、愛茯苓……真的很愛！
沒有人能明白，在她聽到睿王、聽到蘇意瑤一個圈套一個圈套設計，要害死她的親人時，她就像是受著千刀萬剮一樣，痛得撕心裂肺，她哭……她喊……可是沒人能聽見，也沒人能看見。
“傻孩子啊，你過得不幸福，過得不好，為何不與母親說，既然是這樣你早該和離，早就該離開那個賤人，母親養得起你。”
“對。”蘇雲珞也急忙點頭“哥哥也養得起。”
蘇瓔雪也急忙點頭，蘇落落紅腫著眼睛看著她們，聽著她們溫柔又熟悉的聲音，撲進了蘇雲珞的懷裏。
奶娘和啞娘也奔上前，急忙道。
“奴婢也養得起，別的不說，我們自己種菜，自己種地，自己養雞鴨，雖不如那些有錢人富貴，但養得白白胖胖，奴婢覺得還是尚可的。”
蘇落落坐起身子，掀開被子，伸手握住了奶娘和啞婆的手。
奶娘和啞婆一樣，都死得非常的淒慘。
當大家都死光了，啞婆出現了。
她沒有聽蘇夫人的吩咐去逃跑，而是不顧自己年老，也不顧危險，把她們的屍骨一根一根的撿到了一起，用壇子裝好，她太老了，也太虛弱，累得根本連氣都喘不上。
後來。
她一邊躲追殺，一邊背著壇子進了山，用了很久的時間，挖得十指鮮血淋淋，挖了好幾個坑，把她們的骨灰壇，一個一個全都埋了進去。
之後。
啞婆跪在她們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接著就一頭撞死在了墳邊的一棵樹上。
蘇意瑤依然不甘心，於是放出狼群，順著彌漫的血腥味，找到了她們，叨走啞婆的屍體，也撅開了辛苦挖好的墳墓……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府裏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沒想到落落竟然過的是這種日子。
“這些混賬，這些混賬！”
蘇雲珞怒得喉嚨裏腥甜一片。
“別怕，妹妹，別怕，哥哥以後會保護你，一定會的。”
他很想好好哄妹妹，可他平日裏都是與兵將在一起，到頭來說出來的，來來去去也隻有這一句，蘇雲珞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他們基本上都呆在邊關，要麽訓練兵將，要麽鎮守疆土，一年到頭回來不了一回。
蘇落落自嫁進睿王府，三朝回門都很正常，後來就沒有回過蘇府，因為沒多久王府就送來消息說是她懷孕了，要安心養胎，一切都瞞得緊緊的，再加上睿王和蘇意瑤刻意造出來她過得很好的謠言，大家也就以為她過得很好。
“以後，我不會再讓人動你一根手指，不會的。”
眼底一片腥紅，蘇雲珞抱著落落的胳膊早已顫抖不止，他一遍一遍輕撫著蘇落落的額頭，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
睿王！
當年那個親自上門求親的睿王，竟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這個仇若是不報，他也枉為人兄！
“二少爺，夫人、三小姐和大夫到桃花畔門口了。”
蘇雲珞急忙把落落交給茯苓照顧，撩起長袍冷著眉眼出去迎蘇夫人，蘇夫人這會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二兒子回來了。
她們一直都在府裏等著消息，想著報喜的馬上就要來了，所以就把府裏打扮得喜氣洋洋，張燈結彩的，園子裏放滿了她喜愛的梅花，還準備了很多要送到睿王府去的。
可這會來莊子上做什麽呀？
蘇雲珞迎上母親，扶著她進門，然後告訴她蘇落落和孩子們都回來，蘇夫人嚇得臉色煞白。
這……怎麽剛生下孩子就回到了莊子上？
一股沒有來由的驚恐感在蘇夫人的腦子裏盤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往廂房趕。
“母親。”
蘇雲珞就怕母親這副模樣，急忙追上去扶著。
“母親，您小心一些！”
“落兒怎麽了？她沒事吧？孩子呢？”
蘇夫人心急如焚，一邊疾奔一邊問著，卻在抬頭間，看到了廂房門口，那扶著門框，蒼白虛弱的身影。
蘇落落看著那急匆匆朝著自己奔過來的母親，看著那熟悉的麵容，聽著她熟悉的聲音……
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重重磕了下去，淒厲地哭了出來。
“母親！”
額頭撞在冰冷的地麵上時，蘇落落早已泣不成聲。
她想念自己的母親，想念兄長們，想念姐姐……她想念為她而死的每一個人，內疚每一個為她而死的人。
“女兒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她記得飄來飄去的時候，飄到了一個昏暗潮濕的地方，看到母親滿身是血，沒一塊好肉，彌留之際，她瞪大眼睛，泛白的唇顫抖一直喊著……
她一直在叫落兒，一直叫到斷氣！
蘇夫人被這一幕驚得心慌意亂，女兒蒼白如雪，神情悲慟，蘇夫人急忙奔上去將落落一把抱進了懷裏。
“落兒，落兒，這是怎麽了？怎麽穿得這般的單薄，到底發生了什麽？”
三女兒蘇瓔雪紅了眼睛，急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母親、妹妹，咱們先進去再說。”
一旁的茯苓早已淚流滿麵，跪在地上給她們磕頭，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小姐。
蘇落落急忙牽著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
隨後茯苓急忙去泡茶，蘇雲珞將已經燃燒好的炭火搬了進來，又點了一支安神香，蘇落落被蘇瓔雪扶著躺在了軟榻上，裹著厚厚的棉被，她睜大眼睛，看著她們。
她一張臉一張臉地看著，一個模樣一個模樣的刻進心裏。
此刻心裏的悲痛幾乎無法言語，都是她的錯，都是她，她們才會死得那樣淒慘。
大家也看著蘇落落，看著她虛弱不堪，看著身邊此刻已經睡著的一兒一女，全都紅了眼眶。
蘇落落把和離書拿了出來，遞到蘇夫人的麵前，輕聲哽咽。
“母親，對不起。”
母親含辛茹苦地把她們養大養好，想她們幸福，原本哥哥姐姐都該成親的，可是她們卻說要先看妹妹幸福，這樣他們才能義無反顧的成親生子。
卻沒料到。
他們還沒成親，自己卻先和離了。
“說什麽對不起。”
蘇夫人放下和離書，蘇落落撲進蘇夫人的懷裏，緊緊的抱著母親，聞著母親身上熟悉的香味，她眼裏的淚就怎麽都止不住。
她愛自己的母親、愛哥哥們，愛姐姐，也愛奶娘、愛茯苓……真的很愛！
沒有人能明白，在她聽到睿王、聽到蘇意瑤一個圈套一個圈套設計，要害死她的親人時，她就像是受著千刀萬剮一樣，痛得撕心裂肺，她哭……她喊……可是沒人能聽見，也沒人能看見。
“傻孩子啊，你過得不幸福，過得不好，為何不與母親說，既然是這樣你早該和離，早就該離開那個賤人，母親養得起你。”
“對。”蘇雲珞也急忙點頭“哥哥也養得起。”
蘇瓔雪也急忙點頭，蘇落落紅腫著眼睛看著她們，聽著她們溫柔又熟悉的聲音，撲進了蘇雲珞的懷裏。
奶娘和啞娘也奔上前，急忙道。
“奴婢也養得起，別的不說，我們自己種菜，自己種地，自己養雞鴨，雖不如那些有錢人富貴，但養得白白胖胖，奴婢覺得還是尚可的。”
蘇落落坐起身子，掀開被子，伸手握住了奶娘和啞婆的手。
奶娘和啞婆一樣，都死得非常的淒慘。
當大家都死光了，啞婆出現了。
她沒有聽蘇夫人的吩咐去逃跑，而是不顧自己年老，也不顧危險，把她們的屍骨一根一根的撿到了一起，用壇子裝好，她太老了，也太虛弱，累得根本連氣都喘不上。
後來。
她一邊躲追殺，一邊背著壇子進了山，用了很久的時間，挖得十指鮮血淋淋，挖了好幾個坑，把她們的骨灰壇，一個一個全都埋了進去。
之後。
啞婆跪在她們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接著就一頭撞死在了墳邊的一棵樹上。
蘇意瑤依然不甘心，於是放出狼群，順著彌漫的血腥味，找到了她們，叨走啞婆的屍體，也撅開了辛苦挖好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