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定下婚期
  沈青青嗔他一眼,“自家人客氣什麽?”

  孟琦風高興壞了,丟下句“我去告訴妹妹這個好消息”就跑了。

  再然後院裏就響起了巧姐兒歡快的笑聲,而孟琦風則像個小傻子一樣站在旁邊看著她笑。

  沈青青搖搖頭,跟著笑了起來。

  小孩子的快樂真簡單呐。

  剛吃過早飯孟淵就回來了,手裏還提著在鎮上買的魚肉,及兩小壇酒。

  沈青青坐在秋千上衝他笑,“今兒這麽高興啊,竟然還買了酒。”

  孟淵把東西擺放好,解釋道:“陪張神醫喝幾杯,昨天事情太多沒顧上,今天該正兒八經向人家道個謝。”

  “可是我剛答應風兒從今天中午起隻做巧姐兒能吃的菜,沒下酒菜你們怎麽喝?”

  “沒下酒菜也不要緊,喝兩杯是個意思,還有正經事要幹呢。”

  說著他從袖袋裏掏出了一疊紅紙。

  沈青青一挑眉毛,“你這是?”

  “寫請柬。”孟淵把紅紙放到桌上,轉身回房拿筆墨去了。

  沈青青按耐不住好奇心,跳下秋千過去翻看了一下,外層是紅色的信封,上麵一字未寫,信封裏麵裝了張印花紙,頗為精致。

  很快,孟淵端著筆墨回來了,見她趴在桌邊看得津津有味,順口一問:“要不你來寫?”

  沈青青飛快搖頭,“大可不必。”

  孟淵早料到會得到這個答案,笑了一聲,道:“要不然我握著你的手寫?”

  “嗯?”沈青青愣了下,還未反應過來男人便走到了她身後,一手攬腰,另一隻手將蘸了墨的毛筆塞到她手中。

  這樣曖昧的姿態讓沈青青想起了昨夜令人尷尬的場景,臉頰不由得微微發燙,“你來寫不就好了嗎?”

  孟淵自動忽略了她的話,溫暖幹燥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第一份寫給袁旭東吧,把信封裏的印花紙拿出來。”

  沈青青依言照做,本想把信封放到一邊,想了想又收了回來,“信封上是不是也該寫字?”

  “寫吧,就寫‘囍帖’二字。”

  話落,男人便握著她的手動了起來。

  寫完封皮,接著是請柬的內容:“兩姓聯姻,一堂締約,珠聯璧合,佳緣永結……”

  兩人都寫得非常細致認真,一筆一劃,工工整整。

  看著白紙上寫在同一行的兩個名字,沈青青心裏忽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自己真要嫁人了。

  那是種很複雜的心理。

  害怕、糾結、欣喜、期待……

  種種情緒湧上心頭,惹得沈青青都沒法靜下心來寫字了。

  她的字本來就不好,為了不拖孟淵後腿,每一次落筆都得特別小心謹慎,太累了,隻寫了一張手就開始發酸。

  她索性不再勉強自己,用肩膀碰了碰孟淵道:“還是你來寫吧,我在旁邊看著就好。”

  “好。”孟淵接過她遞來的第二張請帖,繼續埋頭寫了起來。

  沒有她打擾,男人寫字的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兩人沒有多少朋友,村裏人又不用發請帖,隻需要口頭通知一下即可,所以幾張請帖很快就寫好了。

  最後收拾的時候,外出置辦年貨的賀氏回來了,她也是個愛看熱鬧的,看到桌上的紅紙連東西都顧不得放便圍過來了。

  “讓我看看你們在寫什麽……呦,請帖啊。”

  賀氏隨手撈起一張看了看,看到日期那一行又“呦”了一聲,“正月十三,日子怎麽還提前了呢?上次不是說二月辦嗎?”

  孟淵尷尬地摸了下鼻尖,為什麽提前,他總不能說是自己憋不住了吧?

  想了一下,他非常不厚道地把黑鍋推給了沈青青:“我讓青青算了下,她說這個日子更吉利。”

  賀氏信了他胡扯的理由,點了點頭,隨後又發起愁,“但要是提前的話,振山會不會趕不上啊?”

  “好像是有可能。”

  “那可怎麽辦?他就這麽一個幹女兒,萬一趕不上肯定要後悔半輩子。”

  賀氏急了,更重要的是方振山不回來,她一個人怎麽給女兒準備嫁妝?

  沈青青接下話茬:“要不給幹爹寫封信提醒一下吧,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我來寫。”孟淵重新拿起毛筆,展開未用完的請帖寫起了家書。

  賀氏終於想起來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一麵活動筋骨一麵念叨:“回頭我跟村裏人也說說,讓他們到時候過來喝杯喜酒,人多熱鬧。”

  沈青青忍俊不禁:“這事兒就是不告訴他們,也擋不住他們自個兒跑過來問啊。”

  就跟昨天的喬遷宴一樣,主人還沒說話,客人先鬧起來了。

  賀氏聽出她話裏的意思,跟著笑起來,“也是,那群饞鬼恨不得住到咱家,哪舍得錯過蹭飯的機會?”

  不止村裏的饞鬼想蹭飯,采藥回來的張懸得知二人要補辦婚禮的消息也不願意走了,非要留到婚禮結束再走。

  沈青青答應得相當痛快,不過又很不客氣地向他預約了一份新婚賀禮。

  張懸捋著胡子吐槽她:“你這丫頭,打見第一麵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善茬,果然讓我猜中了吧!”

  沈青青笑得人畜無害,“不是我黑心,實在是做飯太辛苦,有目標才有動力,張神醫您說是不是?”

  “是是是,到時候肯定送你份大禮,讓你感動到流淚的大禮!”

  張懸刻意強調了“感動到流淚”幾個字,一張臉笑得全是褶子。

  當時沈青青正埋頭吃飯沒注意到他賊兮兮的笑容,直到新婚之夜見到禮物本體,才終於品出他話裏的真實含義。

  氣得她恨不得穿到二十幾天前,直接把張懸的飯碗掀了。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一家人切身體會到了繁忙的含義。

  一邊要為過年做準備,買年貨、布置房間、炸糕點、蒸包子……一邊還要操心成親的事,租轎子、雇禮樂班子、準備彩禮嫁妝……

  反正老的小的都沒空閑時間,最誇張的是孟淵,整天早出晚歸,時不時還蹭一身灰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下礦挖煤了。

  就這樣忙碌到大年三十,累極了的沈青青還想睡個懶覺,結果天沒亮就被鞭炮聲吵醒了。

  孟淵坐在床邊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大過年的不方便打小孩,所以隻能由著他們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