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龍鳳和鳴簪
  “孟淵,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王碧荷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我喜歡你這麽多年,為了你甚至不惜和家裏人鬧翻,到最後還比不上沈青青與你半年,不,幾天的感情嗎?”

  “感情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我不喜歡你,哪怕再過十年、二十年還是這個答案,這一點我早就和你說過了吧?還要我強調多少遍你才肯罷休?”

  他實在想不明白王碧荷的腦回路到底是如何構造的。

  每一次他都把話說得很難聽,說是侮辱都不為過。

  但王碧荷就跟聽不懂人話似的,這次哭完,下次還能貼上來。

  咋了,世上就剩他一個男的了?

  孟淵抿了抿唇,壓下心頭的不耐。

  “青青是我的妻子,永遠不會更改,我這輩子就認定她了。”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回答這種問題,你最好也別問了。”

  看著男人決絕的背影,王碧荷憤懣的情緒洶湧而出,“你以為那個女人真這麽好嗎?她在演戲,她在騙你!她就是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不信你去打聽一下,你去問問村裏人她之前是怎麽對待四個孩子的!”

  孟淵陡然轉過身子,眼神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的風霜,看得王碧荷心中一緊,忍不住揪住了衣角。

  “真的,她一直在虐待四個孩子,缺吃少喝,非打即罵,就是看你要回來才收斂……”

  “夠了!”

  孟淵厲聲打斷了她的話,“無論她以前是怎樣的人,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她是好是壞,作為丈夫,我比你一個外人更清楚。”

  他挑起眼稍,黢黑的眸子裏有寒光閃過,“王碧荷,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她的壞話。”

  王碧荷被他凶狠的氣勢震懾住,一時間忘記了言語。

  從認識到現在,孟淵從沒有給過她好臉色,但無論是勸誡也好,侮辱也好,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生氣。

  犀利的眼神如刀,將她的心刺得鮮血淋漓。

  她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她想不明白孟淵為什麽不喜歡她。

  她明明是楊花村最漂亮的姑娘,還有著最風光的家世。

  那男人憑什麽看不上她?

  “孟淵,你憑什麽?”

  “沈青青,你憑什麽?”

  她攥緊拳頭,悲憤地嘶吼起來。

  風聲漸起,送來了踏踏的腳步聲。

  她抬起頭,一道黑影正由遠及近向她走來。

  “孟淵?你回來了?”

  王碧荷驚喜地爬起來,跑向那黑影。

  走得近了才發現來人壓根不是孟淵,而是個身披黑袍,渾身散發著惡臭氣味的老道。

  她嫌惡地皺起眉,扭頭要走,老道卻叫住了她。

  “這位緣主,貧道看你眼尾凹陷,精神不振,可是感情方麵遭受了挫折?”

  “貧道有一妙計可解你心中煩惱,不知緣主有沒有興趣?”

  王碧荷抬起的腿又縮了回來,“什麽辦法,說出來我聽聽。”

  老道從道袍裏掏出根做工精巧的簪子,笑道:“看到這簪子沒有,它叫龍鳳和鳴簪,戴上它,所有男人都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真的?”王碧荷麵上一喜,看到那鑲嵌在簪頭上的紅寶石,臉色又垮了下來,“可是我沒錢,買不起簪子。”

  “買不起沒關係,貧道與你有緣,直接送你就是了。”老道笑吟吟地將簪子遞了出去。

  王碧荷瞪大了眼睛不敢接,“真要送給我嗎?”

  還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實不相瞞,貧道和你們村一個叫沈青青的女人有點私人恩怨,幫你也就是幫貧道自己。”

  老道把簪子塞到她手中,三白眼向上一翻,透出精光。

  王碧荷沉浸在天上掉餡餅的欣喜中,壓根沒注意到他異常的神色,接過簪子才發現竟然是金的,而且簪頭鑲嵌的紅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她這波賺大發了!

  顧不得有外人在,她迫不及待地把簪子別到了發髻上,擺著頭轉了幾圈,咯咯地笑起來。

  老道看著她缺心眼的模樣,內心冷笑:真是個蠢貨,怪不得那男人看不上你!

  片刻,原本黯淡無光的簪子忽亮起了紅光,嵌在簪頭的紅寶石如燃燒的燭心,將整塊玉石燒得近乎透明。

  寶石中央出現了一隻瀲灩多情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如同江南綿綿細雨,透著無限纏綿的情意。

  漸漸地,那隻眼睛消失不見。

  王碧荷突然停下了轉圈的動作,茫然地看著天邊高懸的明月,眼神機械無光,如同一個死物。

  “嘻嘻。”

  一聲輕快的笑聲自她喉嚨溢出,和剛才粗噶難聽的笑聲不同,這一聲笑透著幾分靈氣,如雨打芭蕉般輕靈悅耳。

  王碧荷抬手將簪子固定到發間,低頭看看自己幹癟的胸脯,嫌棄地皺起眉:“這麽平的胸,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女人呀。”

  “有得用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的了。”老道衝她擺擺手,“紅纓,記住我交代你的事,表現好點,別讓我對你失望。”

  “囉嗦。”

  紅纓瞥他一眼,揮動衣袖,如風般飄向楊花村。

  王草根剛喝了兩大碗稀飯,小腹憋得厲害,抖著褲帶到屋後牆根撒尿,東西剛掏出來,肩膀忽被人拍了下。

  他以為是鄰居家的小子在搗亂,揮著手嘟囔:“超兒,別鬧,哥撒尿呢!”

  耳邊忽響起女子歡快的笑聲,嚇得他渾身一激靈,又把尿憋回去了。

  “臥槽,啥情況啊?”

  扭頭一看,王碧荷好像得了軟骨病一樣軟軟地貼在他身側,眼神嫵媚,嘴裏嗬著熱氣,把他半個身子都嗬酥了。

  “不,不是,你啥意思啊?”

  王草根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提上褲子,把她往外推了推,“碧荷,你可別這樣,讓大伯娘知道了還不得殺了我。”

  “你是在害怕嗎?”紅纓再次湊到他身邊,笑盈盈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病根子,嬌媚地喚道:“哥哥,怕什麽呢?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

  王草根被她那聲“哥哥”喊得腿一軟,靠在牆根走不動路了,眼神癡纏地望著她,喃喃道:“碧荷,你變漂亮了。”

  紅纓傾身,抵上他的額頭,黑色的眸子泛起鮮亮的紅光。

  那紅光如同一根無形的鉤子,將王草根的魂都勾走了。

  “你不是碧荷,姑娘,你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