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毆打
  “據孤所知,大燕的袖箭,可以連發十二支,而弓弩的連發可以達到四十支。”

  君晏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但他話裏的意思挺明顯的,好像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了原本心裏還有幾分竊喜的端木熙身上。

  她引以為傲的, 為了他孤注一擲,花費人力物力所做出來的東西,在他看來,並不值一提。

  端木熙眼眶發酸。

  大燕本就是強國,方方麵麵,大雍比不上不是正常嗎?

  眼前的男人,一定是因為坐在他身邊的宋窈——宋窈眼裏對她的嫉妒,從而喪失了真正的判斷。

  正想著,便見君晏捏了捏眉骨, 看向墨司硯,“連弩,袖箭,火藥,這些東西要麽就不做,要做自然要做到最好。否則拿到了戰場上,任何不如敵方的東西,最後都會成為打擊動搖將士信心的東西。”

  墨司硯看了眼宋窈,點頭。

  “你提前回來,黃河水患治理如何?”

  墨司硯道,“已經有解決之道,隻是修葺黃河,得要人力物力財力還有時間, 得看陛下的意思,當地官員的意思。”

  君晏明白他的意思,看向太子太傅,“是人就有所求,傅家背靠大雍,他不可能一輩子不出山。”

  如今諸國形勢緊張,打仗是遲早的事情。

  北戎南蠻頻繁與大燕往來,隻怕他們提前獲得大燕兵器上的支持,讓這仗越來越難打。

  常大人點頭,“殿下放心,臣會另想他法,勸傅老爺子出山。”

  如此,君晏話說完,又帶著諸人用了膳,剛才讓他們下去。

  常大人帶著許大人行了一禮,墨司硯和端木熙跟在後麵。

  端木熙原本是不想走的,宋窈注意到,她行禮時,指尖像是不經意,勾開了戴著的帷帽,用怯生生生的眸子看向君晏。

  她想再給君晏一個求娶她的機會,希望君晏迷途知返。

  宋窈咬著西瓜瓤。

  一個把袖箭和弓弩融到一起搞的不倫不類的設計圖就想勾搭君晏,那她這種——大概或許是設計了這些他們口中所謂神兵鼻祖的自己,是不是能當場把君晏按在榻上又褻又玩的?

  於是宋窈叫了他一聲,“君晏,西瓜好甜。”

  “嗯?”君晏回頭看她,“那你多吃些。”

  “不是,我是說,”在端木熙走到廂房門口時,宋窈抬手,勾住君晏的頸兒,沾著西瓜汁水道唇貼上去,“給你嚐嚐。”

  ‘轟——’的一聲。

  甘甜的汁水在君晏唇間炸開,小姑娘柔軟的唇瓣貼上來,帶著淡淡奶香,君晏一垂眸便能瞧見她細膩的脖頸,零散的青絲沾了薄霧貼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他下意識想到夢裏,浴池裏,她也是這樣勾著他的頸兒,隻是她太嬌了,脊背被迫貼在他的胸-膛上,紅潤的小臉像是被雨水打濕的海棠花,埋在臂彎急促晃動。

  她被搗的一個勁兒的哭。

  君晏的眸色一暗。

  端木熙回眸便瞧見這樣主動的宋窈,簡直沒眼看了,下意識嗬斥道,“宋窈,你要不要臉!”

  宋窈慢悠悠地坐回去,心裏哼笑,端木熙正經,還不是過來勾搭君晏。

  於是笑盈盈的看著她,“端木姑娘,我與太子是陛下賜婚,陛下說我蕙質蘭心,你這話是對陛下不滿,覺得陛下眼睛不好使,不夠聖明啊?”

  端木熙腹誹,宋窈這個賤/人,成天拿惠帝壓她,好像惠帝和她多親近似的。

  張口便要反駁,卻被墨司硯攔住,“你且先回去。”

  宋窈‘嘖’了一聲。

  端木熙不知想到什麽,幸災樂禍的看了眼宋窈,起身離開。

  廂房裏瞬間隻剩下墨司硯,君晏,宋窈和馬公公。

  沒了外人,墨司硯沉了臉色看著君晏,詢問道,“這就是你找的女人?”

  他根本不在乎宋窈就坐在一旁,連個眼神都不願意再給,“庶生女身份低賤,當個侍妾暖床可以,你要喜歡,當側妃也行,但斷沒有為了這樣的人,放棄端木姑娘的道理。”

  宋窈咬了口西瓜,精細的眉眼一挑,又冷又淡。

  馬公公差點來個平地摔:庶生女?庶生個鬼哦!墨大人怎的一回來就搞事!

  君晏坐在宋窈身邊,聽見這話,寒潭似的眸冷光一閃,眼神鋒利的很,“你教孤做事?”

  墨司硯已經忍了宋窈很久了。

  從他們進到這個廂房起,宋窈就不知進退,沒有主動提出離開。

  用膳的時候,蝦還是君晏替她剝的。

  剛他們還未離開,宋窈就吻上了君晏。

  她所有的做派,都像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妾。

  不知禮數不夠大氣,隻能淪為男人榻上的奴,這種女人怎麽能做正妻?

  墨司硯理了理他的衣領,“我替殿下出生入死,我身家性命心係殿下,殿下娶妻取賢,事關重大,我不能指點幾句?”

  君晏眯著眼睛,“你找死?”

  墨司硯心口一縮,君晏身上的氣勢讓他有些發怵,但他堅持道,“你現在不夠理智——準確來說,是被一個以色侍人的女人迷昏了頭,為了她否定了端木姑娘的設計。”

  宋窈的瓜吃不下去了。

  她再一次在墨司硯臉上看見這種高高在上以及鄙夷。

  上輩子刺的她落荒而逃,臉上火辣辣的鄙夷。

  墨司硯注意到,提醒她,“宋姑娘,楚後的態度你見過了,坦白來說,以你的能力,身份,能沾到太子這樣的人,已經是三生有幸了,自不量力去做太子妃,就容易摔個粉身碎骨!”

  “砰——”

  君晏抄起手邊的茶杯,對著墨司硯砸過去。

  力道狠辣角度刁鑽。

  墨司硯瞳孔一縮,快速側身,但沒躲過去,茶杯砸到他的額頭,額角磕出了血,刺目的紅。

  他不可置信地捂著額頭。

  躲在角落的暗七:該!純純的該!

  早你娘的提醒你,太子對宋姑娘不一般,還他娘的不信我。

  說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太子殿下早說了,他寧可斷手斷腳,也絕不果奔!

  君晏拿著帕子擦了擦指尖,淡淡開口,“這隻是個提醒。墨司硯,孤為主你為臣,再讓我聽見這種話,你就不必再出現在孤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