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巧克力
  對於辜老要問的問題,林晚白還不知道要怎麽給出準確的答案,她看著辜老,目光低垂下去:“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師父……我可以不說嗎?”

  “當然可以。”辜老看著林晚白露出笑容。

  慈愛的笑容給予了林晚白一些信心,她盯著辜老看了很久問道:“師父……謝謝你啊!”

  辜老笑了笑沒說話,林晚白就這樣靜靜地抱著他,兩人獨處的這段時光,治愈了林晚白一切的恐懼和害怕。

  她從來沒感受到過父愛與母愛,這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林晚白眼淚開始掉落,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辜老:“我怕我有一天撐不下去了!”

  “沒關係,有師父在……”

  林晚白眼淚還在眼眶內打轉,她強行露出了笑容,辜老就這麽默默地看著她,把她抱在懷裏。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下午。

  程敬琛沒找到陳漫漫,他開始了下一步計劃,他在找到那些曾經對林晚白做出那些事情的人,通通還擊過去。

  他回到公司看著助理問道:“那個職員調查的怎麽樣?”

  “目前來看並無異樣。”助理看著程敬琛聲音有些淡,回答。

  程敬琛掀起眸,交叉著雙手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什麽怎麽做?”

  助理疑惑問道。

  程敬琛許久後說道:“就是對付程毅。”

  “在還沒調查出那個人是程毅之前,我覺得程總,不用這麽計較著。”助理看著程敬琛語氣有些淡,說道。

  程敬琛卻怒了,將桌子上的物品全部推翻說道:“你跟我說不計較?怎麽不計較,我因為這一槍,失去了多少?重頭再來的勇氣你給我嗎?”

  他說完這些話,背過身低垂下眼簾,臉頰埋在陰霾下,聲音轉而變得低沉:“你跟我很久了,你知道我失去了多少嗎?我失去了父母,家庭,愛情,現在所有的鏡花水月,都因為他的再次出現,變得脆弱好像是能破碎掉一樣。”

  他說完這些話,脊背微微弓起脆弱的好像是折翼的幼鳥,身後助理看著程敬琛說道:“可是……如果他不是程毅呢?程總,那個人或許已經消失了,不會再出現了!”

  “不是?你知道的,我太希望是了,我爺爺說程家人從出生起就要有血性,如果敗了,那就再站起來,反反複複,隻要還活著,隻要還有一口氣那就不算什麽!”

  程敬琛說完,轉過身從抽屜掏出藥瓶倒出幾粒,他放進嘴裏喝了一口水:“你不知道,一個戰士活到現在支撐著他的希望是什麽,一身的債務,不屈的靈魂,還有……一個結局。”

  “我現在就差這個結局了,我渾渾噩噩這麽久,就在等這一天,程毅回來了,我能感受到,我和他雖然沒有很近的血緣關係,但是我太了解了,他既然想要殺了我,就不會在乎我現在到底是什麽樣的局麵,他會為了殺我而一輩子努力,我也一樣!”

  程敬琛抬起臉,吞咽下藥物說道:“我也是這樣的,我會為了徹底戰勝他,讓他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能力,付出一切。”

  “所以就算不是,我也要殺了他,我要證明自己,親手可以解決了他。”說完這些話,程敬琛抬起臉看著助理。

  助理垂下眸,問道:“可是夫人知道嗎?你這麽做,就沒想過夫人嗎?夫人要是知道你要去做這樣的事情,那後果是怎樣的?”

  程敬琛輕笑了聲,搖了搖頭看著助理說道:“你知道為什麽這麽久我的病還沒好嗎?”

  “因為我不快樂,我曾經站在至高無上的位置,那時候我俯視著一切,我自以為我是王者,所有人都要對我俯首稱臣,林晚白就像我的騎士,從她嫁給我那一天,她就在幫我,還是幫我。”

  助理蹙眉,不解:“騎士?”

  在她眼中,程敬琛很愛林晚白寵慣了林晚白這個女人,可是為什麽聽程敬琛的話,一直都是林晚白在幫他。

  “你們當然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拖累她,我的林晚白為我當過司機,那天……”

  天氣晴。

  林晚白在他們的樓下坐在車內等待著他,他當時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所以不能耽擱,去的是一家投資公司。

  兩人在車內無話,如平常一樣,不過這次出現差池,他帶錯了一個重要的文件。

  在他眼中這種事情出錯簡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當時他的病症犯了,沒想到還是在開會的時候,那一刻程敬琛隻覺得頭懸目眩,他好像又回到爺爺教育他一道題都不讓錯的時候了。

  錯了,重寫。

  錯了,你為什麽會錯,你不該錯的,你還是不是我們程家優秀的繼承人。

  這麽簡單,你怎麽會錯呢?

  在他快要倒下時,有個纖細的手臂扶住了他,她很細心,在發現程敬琛沒帶文件的時候,提前準備到了。

  那一刻林晚白好像都散發著光輝,光輝把她籠罩著,一層層薄薄的光暈在程敬琛眼裏閃閃發光。

  他忽然間意識到了林晚白對於他來說的重要性,娶她或許就是為了擺脫那些陰霾。

  他一個人慣了,習慣了什麽事情都自己硬抗,在看到她送快遞的時候,那麽累,風雨交加,每次回到家都能看到她躺在沙發上。

  她的睡姿很醜,程敬琛看著那睡姿不由想笑,他關了燈,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再到後來,她去飯店當服務員,那時候她總會忙到很晚,程敬琛每次回到家沒看到那個身影覺得心裏麵少了一些什麽。

  他又覺得沒什麽,大概是覺得可以做到習慣。

  直到,那天她下班很早,還記得他的生日。

  “程敬琛,你媽媽讓我和你一起過生日,媽和爸出去玩了,家裏麵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喜歡吃什麽味的蛋糕?”

  程敬琛掀起眸,眼睫毛還在打顫,他看著林晚白遲疑了很久說道:“隨便吧!”

  “隨便是什麽味道?要不我做個我喜歡的味道,巧克力味的好不好?”

  巧克力……

  嗯,好。

  他那晚回到家的時候,冰箱裏放著已經壞掉的蛋糕也是巧克力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