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怎麽會嫌棄?
  “去國外的第3個月,我在國外生了一場大病,但是那個時候身邊並沒有人照顧,這一拖再拖,到了醫院已經因為發燒太過嚴重導致聲帶受損,所以現在說話才這樣。”

  聽著麵前那一個過往高傲如驕陽一般的女人,現在竟然神情淡漠的說出這樣一番話,這樣一番隻是聽著,便能感受到當時的危機情況。

  聽到這裏,周褚旭的眼眸一深,他的內心深處,這會兒也更是無法抑製地生出些許的心疼,但是他麵上不顯,依舊是那副沉穩並且紳士優雅到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樣。

  他其實早就了解到了女人的這個性格,倘若自己表現的過於在乎,那麽蔣楚捷今後一定會要要跟自己保持距離。

  況且他現在早就已經變得成熟了,不再想著將女人緊緊的握在手心裏,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現在對於她而言,周褚旭覺得自己已經是在不斷的壓低著自己的極限,隻因他現在的思緒重新變得成熟冷靜。

  畢竟能夠這樣讓他一直默默的身後,最好是憑借著朋友的身份一直在女人的身邊待著,看著女人心裏很快樂,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然而眼見著周褚旭刻意營造出來的沉默和冷靜,蔣楚捷卻像是驟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嘴角勾勒的笑容也有一絲不明意味的感覺。

  “怎麽,現在聽不慣了?”

  蔣楚捷突如其來的笑意讓周褚旭驟然有些茫然無措了起來。

  “還是覺得有些難聽?”女人這樣有些開玩笑的說著。

  即使她經過這段時間在國外對自己心情上的調整,已經幾乎要將這自己的聲音的事情特意遺忘了,但是她實際上還是有些在意的。

  其實對於現在的聲音,已經依舊稱得上是好聽來,但是卻遠不是她本來的聲音,讓她高傲的外表之下是深深的隱藏著這麽一絲不為人知的自卑。

  然後周褚旭聽到女人的這一番話,先是愣神了幾秒鍾,隨即麵上也展露出一抹不明以為的溫柔笑意,然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揉了揉女人在風中顯得有些淩亂的頭發。

  “想什麽呀?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

  “再說了,這樣的聲音質感明顯要比其他女生的聲音還要特別很多,果然,特別的美女就應該有一些獨特的地方。”

  周褚旭這樣說著,麵上的神情依舊是越發的柔軟。

  他就知道,即使女人看起來性子好像是變了很多,但是從內心深處,還是一個小孩一般,急切的需要得到別人的肯定。

  眼見著男人露出這樣一副神情,嘴裏還吐得如此溫馨暖人的話,蔣楚捷隻覺得眼角都有些濕潤了。

  她當時在國內,其實最在意的就是這兩個人,一個是程敬琛,一個當然就是周褚旭了。

  隻不過當時他們還年輕,程敬琛也向來都是一副冷漠的性子,盡管他們之間已經相處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男人的性子似乎是改不過來一般。

  並且程敬琛極少會主動去找她,從來都是女人率先忍受不住,主動找上男人,否則的話,一般情況下的程敬琛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個狀況之下,年少時跟蔣楚捷玩的最好的,卻是周褚旭。

  他們也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並且還同一個年級,周褚旭與程敬琛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程敬琛隻是一塊寒冰的話,那麽周褚旭就像春風一樣溫柔,對於自己提出來的要求,隻要不是太過於困難他都會答應,並且肯花時間肯花功夫去陪伴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麽,她其實自小就發覺,周褚旭在麵對自己的時候,似乎總有著最大的耐心,然而實際上周褚旭席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細膩溫柔的。

  即使他在大家的眼中,是一個熱心腸的溫柔的人,但是她當時可是分明將少年臉上帶著嘲諷笑意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在跟旁人交談聊天的時候,眼裏似乎是隔著一層紗那樣的梳理又禮貌,可笑學校裏的那些女生還以為男人隻是在對她們有興趣,才會這樣溫柔。

  她們壓根就是不知道,對於周褚旭而言,這幅冷然沉默的模樣,究竟是帶他走過了怎樣的人生。

  然而在周褚旭假象的優雅之中,藏著的卻是惡魔,這一點肯定也是幾乎沒有人知道。

  但是蔣楚捷也知道,周褚旭對待她的時候,分明是跟其他人都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那樣發自內心的真摯,有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有些恍惚。

  而且當時自己突然要出國,她也是根本就沒來得及通知兩個人,尤記得自己當時心中還覺得有些遺憾。

  而且如今她也始終沒有想到,再次見麵的時候,男人卻可以依舊保持著三年前對自己的情感,依舊是那樣溫柔,隻不過氣質是越發成熟了一些。

  隻是男人的眼神自己似乎是慢慢變得看不透,看上去隻瞧見那種幾乎是柔情的弧度,其他的便都一概不知了。

  蔣楚捷在心裏止不住的這樣感歎著。

  同樣都是出國,同樣都是離開三年,沒有聯係,為什麽周褚旭就可以做到一如之前那般溫柔,眼裏對著自己的情誼,甚至是隻增不減。

  而程敬琛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就連之前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溝通和信任也通通都消失不見。

  想到這裏,蔣楚捷的內心突然湧現出一股難言說的挫敗感,就連神情也是比之剛剛還要落寞。周褚旭顯然發現了女人的不同,他試探性地說著。

  “是我說的什麽話,讓你不開心了嗎?”

  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湧現在耳朵裏的那樣輕柔的一句,讓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在乎的滋味究竟是什麽樣的,一時間,女人的眼裏似乎有水光在轉動。

  然而蔣楚捷這個時候又怎麽可能會承認自己隻是被感動哭了,於是他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沒有,沒有讓我不開心,我隻是覺得有些懷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