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你說你也是,早不去晚不去,剛好在換班的時候去,你這不是故意讓別人鑽空子嘛!”

  女人憤憤不平地說道,如果不是連著下了一個星期的雨,村裏的糧食也早就分了,哪裏還輪到被人偷,也不知道是哪個爛心肺,連公家的糧食也偷。

  “我要是知道有人偷糧食,打死我也不走了。”

  季建國重重地歎了口氣,有手揉著那皺得緊緊的額頭。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偷了整整四百斤糧食,支書都說了,這要是找不到偷的人,那糧食就是他自己賠了。

  四百斤呀,他們家一年都分不到這麽多糧食。這要是真賠了,那這一家子人可咋辦呀?

  “現在說那些還有屁用,趕緊把人給找出來,實在不行咱們就挨家挨戶去搜。”

  ...............

  躺在床上的季安寧,從最開始的迷惑到清醒,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回到小時候,但是,她可是知道這糧食到底是誰偷的。

  這偷糧的不是別人,就是她家大伯和大哥。

  奶奶借口房頂破了個洞,讓爸爸去幫忙補一下,然後大伯和大哥在糧庫裏扛走了兩袋糧食。

  不要問為什麽,因為她就在現場,並且跟著大伯回去,然後想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將糧食要回來。

  結果糧食沒要回來,還被人給爆了頭。

  她記得那一次她可是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醒來後家裏的糧食和當年所要分的糧食,都用來賠償丟失的公糧。

  當她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爸媽,他們不僅沒有想辦法去要回糧食,還說什麽反正糧食都賠了,再說這偷糧食的又不是外人,總歸是進了自家人的肚子。

  可是,這進的是別人的肚子呀。

  接下來的一年裏,一家人那真的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媽媽也因為生了孩子後沒有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起床都得有人掐人中才能醒來。

  季安寧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現頭不昏眼不花的,就連頭上的包已經沒有了,心裏也不免得驚訝一番,難道事情還有轉機?

  從房間走出來後,季安寧並沒有說話,而是就這麽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們。

  雖然當年在她醒來的那一刻,父母是相信她的,但是,當她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就像那牆頭草一邊倒了。

  奶奶和大伯說他們根本沒有偷,說什麽是她不要臉倒打一耙,明明是她跟一個人私會,被他們逮了個正著,結果奶奶一氣之下打了她一耳光子。

  年少的她氣得渾身發抖,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反正最後爸媽就聽了奶奶的話,將她嫁給了那個人。

  想到這裏,季安寧心裏就忍不住難受,那李海濤背地裏畜牲不如,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城裏來的,早就關進局子裏麵了。

  正如李海濤說的,她就是他用三百塊錢買的,就應該任由他來使喚,在一個心理極度不正常的人身邊,可以想象她的生活有多艱難,還好在一次醉酒後,他再也沒醒過來,她才得到了解脫。

  “大丫醒了呀,你三爺爺還說明天才會醒呢,你說你也是大晚上的跑出去幹嘛?”

  看到女兒醒來,楊蘭也忍不住埋怨起來,不過,埋怨的同時,還是帶著擔心。

  “一天都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吧,你再去躺一會兒,我給你衝個蛋花湯。”

  這雞蛋平時都是拿去換糧食,楊蘭因為女兒生病,總算是奢侈了一回。

  在去廚房之前,打算看一下她頭上的傷口,這好好的個女孩子,就是大晚上出去一趟頭上就被別人打了個包起來,從昨晚回來一直昏迷到現在,本來還以為會打傻呢,看這樣子應該還是沒啥大問題。

  “我不餓!”

  季安寧掃了一眼自己媽媽,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餓也要吃點東西撒,欸,外麵還在下雨,你跑哪兒去,那你要去的話還是把蓑衣披上撒?”

  眼看阻止不了女兒,楊蘭就打算給閨女拿一件蓑衣。

  哪知道,等她出去的時候,人都已經走了老遠。

  季安寧是連走帶跑地從家裏出去的,楊蘭挺著大肚子怎麽可能追得上。

  走出家裏好遠好遠,季安寧才任由那心酸的淚水流下來。

  雖然一直都說不在乎不在乎,可是,看到爸爸媽媽那熟悉的臉和那關切的話語,還是忍不住心如刀割,都是他們生的孩子,憑什麽這樣對待自己?

  在連著生了三個女兒後,媽媽一心想要個弟弟,在生下第四個女兒後,媽媽聽從了奶奶的話,將四女兒給丟掉,然後從別人手裏抱了個兒子回來。

  就是為了那個撿來的兒子,一家人都圍著他轉,嫁出去的三個女兒,都要拿錢補貼家裏,給他娶媳婦兒,建新房,還要給他養兒子,最後,父母雙雙病重,他將他們帶到她的麵前,說這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不該他來贍養,而自己的父母呢,還覺得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屁的個應該。

  想起以前,季安寧就覺得心口痛得讓她都無法呼吸。

  神情恍惚的她,一個不慎,直接從從田坎上摔了下去,然後頭一痛,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再次睜開眼睛,摸著隱隱發痛的頭,季安寧痛苦地睜開眼,這一跤摔的是真狠,看著眼前靜謐的楠竹林。

  “這是後山?我怎麽到後山來了,難道又是哪個兔崽子在後麵偷襲,把我扔這裏來的?”

  不是她這個人有被迫害的妄想症,而是前不久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看著這詭異的楠竹林,季安寧加快了腳步,這要是一個不查踩到竹葉青那就死翹翹了。

  頭重腳輕的她,踉踉蹌蹌地走了一圈後,才發現這個一點都不像自己村裏的那個楠竹林,也沒看到被村民踩出來的路,更別說出去了。

  一瞬間,季安寧嚇得臉色發白,整個身體也忍不住開始發抖,就連那心髒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都能聽到。

  自從被李海濤關了幾次小黑屋後,她特別害怕一個人處在安靜的環境裏麵,就算是睡覺也會開燈,還會將收音機給打開。

  如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正當她還在內心呼喚如何出去的時候,突然間就回到了剛剛摔倒的地方,聞著那帶著泥土的空氣,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一陣微風吹過,渾身濕透的她,立馬打了個寒顫。

  正當她用手扒拉掉在額頭上的頭發時,竟然發現手上多了個古銅色的戒指。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