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抓人
  “我當然知道是她在背後指使你。”

  孫懷滇笑了一聲:“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求求將軍饒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隻要將軍饒了我我一定自己滾出這院子,再也不敢來打擾將軍了!”

  孫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瘋狂地磕著頭求饒,眼淚和鼻涕一起湧了出來,弄得剛妝扮過的臉蛋上黏糊糊的一團。

  孫懷滇厭惡地皺了皺眉,對那兩個傻站著的小廝道:“不知道她這個樣子你們還嫌棄不嫌棄,反正她歸你們了,你們想怎麽處理都可以。”

  “將軍!

  不要啊將軍!”

  孫竹這時候剛感受到一絲絕望從恐懼中分裂出來,現在的場景無一不在告訴她孫懷滇是認真的,他真的要把她送給眼前這兩個一臉呆相的卑微的使喚小廝。

  孫懷滇漠然地起身,不理會身後孫竹驚懼的尖叫和求饒,徑直去了馬棚牽出來一匹馬翻身上去,向鎮北將軍府的方向奔去。

  侍從正在為難,孫夫人的侍婢隻負責伺候孫夫人一個人,連孫老將軍都不用伺候,常年跟在孫夫人身邊形影不離,算起來她才是府裏陪伴孫夫人最久的一個人。

  “請我身邊的婢女去做什麽?”

  孫夫人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問:“難道懷滇還有什麽地方要用她不成?

  他的院子裏沒有使喚的人嗎?

  竟然派你來我跟前張嘴要我身邊的一等媽媽,他人呢?

  也不親自前來,像什麽話!”

  “將軍他……將軍他正在料理事務,走不開身,所以隻好讓屬下前來了。”

  侍從額頭沁出冷汗。

  “要也不是不行,隻是要把話說清楚了,你這麽含含糊糊的我也不放心啊。”

  孫夫人道。

  “將軍倒是沒說,隻是屬下今日一定要帶走這位姑姑了。”

  想到孫懷滇今日在京郊大營出的醜,侍從狠了狠心,道。

  “嗬,你倒是硬氣,敢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你有幾個膽子?

  !

  不知道你主子是誰了嗎?”

  孫夫人惱怒起來,厲聲嗬斥。

  侍從知道自己笨嘴拙舌的怎麽能和孫夫人辯論,怕是說到晚上都說不過她。

  心一橫,他幹脆一手抓了那位媽媽拖著就往外走,孫夫人和婢女都嚇了一跳。

  孫夫人起身大步跟上,喝道:“你個無法無天的小蹄子,竟然敢在我的麵前強行抓人!

  你當我是死的不成?

  !”

  那奴婢也在侍從的掌中不斷扭著身體,奈何男女之間的力氣本來就差距甚大,又加上了年齡的差距,隻能被他拖著向門外走。

  “來人啊!

  來人啊!

  給我攔下他!”

  孫夫人高聲喊叫,引來了五六個家丁堵在門口。

  “這、這不是三少爺身邊的人嗎?”

  家丁本以為孫夫人屋子裏進了什麽賊,沒想到是孫懷滇身邊的侍從,都愣了一愣。

  侍從抓著那奴婢的肩膀臉色漲紅,看著眼前的家丁道:“今日我是一定要帶她走的,誰也攔不住我!”

  說罷,他一手抓著婢女的肩膀掃了出去,家丁隻會一些普通的拳腳功夫,哪裏是常年浸在軍營裏的少將軍的貼身侍從的對手,頃刻間就倒下了好幾個。

  “讓我走,我不為難你們。”

  侍從不管不顧婢女的抓掐撓打,抓著婢女繼續向外拖去。

  忽地一顆石子直直地衝著他的麵門飛來,侍從差點反應不及,惱怒道:“又是誰?

  !”

  “是我!”

  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來,孫淮月正長劍站在他麵前冷冷地看著他,斥道:“你是三哥哥的侍衛,怎麽如此無禮衝到我娘麵前抓人?

  三哥哥呢?

  叫他出來說說這是什麽道理!”

  連孫夫人都得罪了,侍從便也不怕孫淮月。

  他跟在孫懷滇身邊十幾年,幾乎是陪著他長大,見證了孫懷滇在孫家的一切成長,此刻看到神情驕傲的寵女孫淮月,也忍不住覺得心有不平,大聲道:“四小姐現在理直氣壯地問屬下在孫夫人麵前抓人是什麽道理,不如親自去問問孫夫人嫡母陷害兒子是什麽道理吧!”

  孫淮月先是一愣,看向孫夫人,又皺了眉嗬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休得侮辱我娘!

  快快放人束手就擒!”

  侍從冷笑:“我胡說八道?

  四小姐難道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三少爺為何突然被臨安王從迎接燕王的人選裏換了下來,為什麽換成了二少爺?

  !”

  “不是因為三哥哥自甘墮落喝多了酒沒起來,誤了集合的時辰嗎?”

  孫淮月想起來今日早上孫夫人告訴她的話。

  “嗬,孫夫人倒是編的圓滿。

  隻可惜你送去的孫竹已經招了供詞!

  昨夜是我親自給三少爺送的安神藥,那藥是不能與酒同喝的,喝藥不喝酒,三少爺一向不破戒。

  是你指使她給三少爺下了藥才讓三少爺一睡不起誤了時辰!”

  侍從看向略有驚慌的孫夫人,大聲道。

  “你!

  你再汙蔑我娘我就和你拚了!”

  孫淮月用長劍指著他大吼一聲,腳步卻遲遲不動,心裏已有所懷疑。

  孫夫人定了定心神,對周圍的奴仆道:“孫懷滇自己立身不正,還有臉去懷疑別人。

  還不快把他抓起來?

  !

  由著他在這滿嘴胡噴,敗壞我將軍府的名聲!”

  得了孫夫人的話,孫淮月有些動搖的心仿佛得到了回應,將腦海中的想法和懷疑都撇了出去,她手持長劍向侍從衝了過去,不過頃刻間就過了幾招。

  孫淮月最擅長長劍,幼時是孫老將軍親自傳授過的劍法,可與侍從一較高下。

  侍從手中抓著個人到底不便,與她過了幾招以後便開始處於下風,再加上周圍越來越多的家丁從其他地方湧了出來,他開始額頭冒汗,心道這次他是徹底豁出去了,把孫家的人都得罪光了。

  若是讓孫夫人抓住恐怕一條小命就要豁出去。

  孫淮月瞅準他轉身的空隙一劍刺了過去,就要刺中侍從的左臂時,一個明晃晃的物件突然帶著深沉的力道隔空飛來,鏗鏘一聲,將她手中的長劍擊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