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巡診
臨安王府。
黑暗中，一道身影從門邊閃進來，守在書房邊的湯安神色一肅，才發覺來著是自己人。
過了片刻之後，湯安對那人點了點頭，那人便無聲無息地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湯安轉身進了書房，楚淩洲正倚在榻上看文書，手邊的一杯茶還微微冒著熱氣。
“王爺，宮裏守著的人有消息了。”
楚淩洲聞言放下手中的文書，抬頭道：“你說。”
“自從上次大皇子和惠貴妃在三公主以前的宮殿裏幽會後，大皇子回去以後並沒有什麽動作，隻是今日下午他去了皇後娘娘宮中探望，在裏麵待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後來，大皇子就派人悄悄去聯係了惠貴妃娘娘。”
“他們二人又見麵了？”
楚淩洲沉聲問。
“這倒是沒有，守著的暗衛隻說大皇子派人去給惠貴妃娘娘送了物件，應該是一封信吧。
隻是那內容就不得而知了。”
“惠貴妃那裏可有其他動靜？”
“暫時沒有。”
楚淩洲端起茶杯微微呷了一口，眸中有沉思之色。
湯安等了一會兒，便聽得楚淩洲道：“明日一早你去給大皇子傳信，告訴他本王有事找他，讓他下朝之後在他宮裏等著。”
“王爺！”
湯安吃驚地道：“您真的要親自出麵？
……”
“沒有其他辦法了。
大皇子行事魯莽又性格蠢笨，若不出麵警告一二恐怕真的要出亂子了。”
楚淩洲的麵上諷刺又無奈，道：“明日下午，你去鎮北大將軍府將孫淮青將軍請來，就說本王有要事相商。”
湯安雖然覺得此舉有些冒險，但縱觀全局，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何況楚淩洲的心意已定，他應了一聲，隻得照做。
劉氏醫館內。
“秋綰姑娘來啦。”
櫃台後正在盤算藥材的小廝抬頭笑道：“不知道今天秋綰姑娘又帶了什麽好吃的來。”
秋綰羞澀地笑了笑，將手中的三層原木食盒放在桌上，掀開了蓋子拿出一小碟點心遞給小廝，道：“昨日劉大夫和楚公子外出巡診了，又在外麵呆了一晚上，估計也沒吃著什麽合口的飯菜，我就做了點菜拿來給他們吃。”
“還是秋綰姑娘蕙質蘭心。”
小廝笑嘻嘻地收了心，聽見門外麵似乎有馬車的聲音，笑道：“說著他們就回來了。”
秋綰連忙蓋上食盒出去迎，正是劉氏醫館的淡青色馬車在門口停下。
馬車的簾子被掀起來，楚雲生率先下車，見到秋綰溫和地表情平淡無波，點點頭：“秋綰姑娘來了。”
秋綰衝他一笑，看見楚雲生下車後伸出手去攙扶劉大夫，她也連忙上前幾步去攙著劉大夫的右手將他扶下車來。
“小秋綰來了，是不是又給老夫帶了好吃的啊？”
劉大夫和藹地看著她，秋綰本來要去提劉大夫的醫藥箱子，卻被劉大夫給拽走了，他嗬嗬笑道：“讓雲生去做就好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別提那麽重的東西。”
秋綰扶著劉大夫走進門去，笑說：“我本做這些都做慣了的，那箱子哪有這麽沉。”
“嗯！
好香！”
劉大夫嗅了嗅，看見櫃台上的食盒精神大振：“還是小秋綰懂事，知道老夫在外麵累了一天就帶著好吃的來了。”
楚雲生提著箱子跟了進來，看見劉大夫小孩子一樣樂嗬嗬地拎著食盒往一旁的桌子走去也忍不住微笑道：“師傅在路上就念叨著餓了，偏偏又不愛吃外麵的飯菜，我正說等回來了之後回去做一些菜帶過來呢。”
秋綰還是沒忍住跑過去從楚雲生手裏接過醫藥箱子，道：“楚公子也快洗洗手吃吧，這些奴婢來處理。”
“唔！
還有一道老鴨湯呢！
不錯不錯！”
劉大夫已經將菜全部從食盒中拿了出來。
楚雲生兩人昨日去了一個離醫館三十多裏地的小鄉村做義診，村子裏的老百姓一聽說有免費的大夫給看病，有些病人還能免費送藥，一窩蜂地都去了。
兩人幾乎沒有停歇地看了一整個村子的病人，念及劉大夫年事已高，楚雲生隻讓他坐診了一個多時辰，剩下的病人都是他在看，又趕了一早上的路，此刻聞到飯菜的味道確實也覺得餓得狠了，就匆匆洗了手開始用飯。
秋綰看他們兩人吃的急，不覺滿足地微笑著給兩人盛了老鴨湯放在一旁晾著。
“秋綰姑娘吃過了麽？”
盡管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楚雲生吃飯的樣子還是慢條斯理的，注意到秋綰的動作，問道。
“是啊，小秋綰是不是忙活了一早上，自己都還沒吃？”
劉大夫也從飯菜中抬起頭來。
“奴婢吃過了。
你們快吃吧，吃完了休息一會兒，不久就會有病人上門了。”
秋綰見楚雲生主動關心，仿佛一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之中，隻覺得半夜就起來燒柴造飯的辛苦都值得了。
見她如此說，楚雲生也沒有多說話，隻加快了用餐速度，不一會兒幾個盤子中幾乎光了。
“哎呀，沒想到老夫大半生無兒無女，臨到頭了還能享受到這種照顧。”
劉大夫擦了擦嘴，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感慨。
“師傅身體康健，還能活幾十年呢，莫要說這種話。”
楚雲生不讚同地道。
“哈哈，再活上幾十年恐怕你師傅我都要變成妖怪了！”
劉大夫擺擺手：“雖然活不了幾十年，可是十幾年老夫還是能湊活湊活，大約是活著看到你討媳婦生兒子的。”
楚雲生正在幫秋綰收拾桌子上的盤子筷子，兩人的手都是一頓，秋綰垂了眼睫，臉上慢慢升起一朵粉紅的雲來。
楚雲生則低聲道：“師傅，您去休息吧，上午我在這兒守著就是。”
劉大夫見他不正麵回答，心裏知道他的執拗，隻在心中歎了口氣，悠悠起身：“成，師傅一大把年紀了，就不參與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了。
何況這種事，也要看緣分嘛，不可強求。
為師去歇息了，你若遇到問題盡管來尋我。”
黑暗中，一道身影從門邊閃進來，守在書房邊的湯安神色一肅，才發覺來著是自己人。
過了片刻之後，湯安對那人點了點頭，那人便無聲無息地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湯安轉身進了書房，楚淩洲正倚在榻上看文書，手邊的一杯茶還微微冒著熱氣。
“王爺，宮裏守著的人有消息了。”
楚淩洲聞言放下手中的文書，抬頭道：“你說。”
“自從上次大皇子和惠貴妃在三公主以前的宮殿裏幽會後，大皇子回去以後並沒有什麽動作，隻是今日下午他去了皇後娘娘宮中探望，在裏麵待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後來，大皇子就派人悄悄去聯係了惠貴妃娘娘。”
“他們二人又見麵了？”
楚淩洲沉聲問。
“這倒是沒有，守著的暗衛隻說大皇子派人去給惠貴妃娘娘送了物件，應該是一封信吧。
隻是那內容就不得而知了。”
“惠貴妃那裏可有其他動靜？”
“暫時沒有。”
楚淩洲端起茶杯微微呷了一口，眸中有沉思之色。
湯安等了一會兒，便聽得楚淩洲道：“明日一早你去給大皇子傳信，告訴他本王有事找他，讓他下朝之後在他宮裏等著。”
“王爺！”
湯安吃驚地道：“您真的要親自出麵？
……”
“沒有其他辦法了。
大皇子行事魯莽又性格蠢笨，若不出麵警告一二恐怕真的要出亂子了。”
楚淩洲的麵上諷刺又無奈，道：“明日下午，你去鎮北大將軍府將孫淮青將軍請來，就說本王有要事相商。”
湯安雖然覺得此舉有些冒險，但縱觀全局，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何況楚淩洲的心意已定，他應了一聲，隻得照做。
劉氏醫館內。
“秋綰姑娘來啦。”
櫃台後正在盤算藥材的小廝抬頭笑道：“不知道今天秋綰姑娘又帶了什麽好吃的來。”
秋綰羞澀地笑了笑，將手中的三層原木食盒放在桌上，掀開了蓋子拿出一小碟點心遞給小廝，道：“昨日劉大夫和楚公子外出巡診了，又在外麵呆了一晚上，估計也沒吃著什麽合口的飯菜，我就做了點菜拿來給他們吃。”
“還是秋綰姑娘蕙質蘭心。”
小廝笑嘻嘻地收了心，聽見門外麵似乎有馬車的聲音，笑道：“說著他們就回來了。”
秋綰連忙蓋上食盒出去迎，正是劉氏醫館的淡青色馬車在門口停下。
馬車的簾子被掀起來，楚雲生率先下車，見到秋綰溫和地表情平淡無波，點點頭：“秋綰姑娘來了。”
秋綰衝他一笑，看見楚雲生下車後伸出手去攙扶劉大夫，她也連忙上前幾步去攙著劉大夫的右手將他扶下車來。
“小秋綰來了，是不是又給老夫帶了好吃的啊？”
劉大夫和藹地看著她，秋綰本來要去提劉大夫的醫藥箱子，卻被劉大夫給拽走了，他嗬嗬笑道：“讓雲生去做就好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別提那麽重的東西。”
秋綰扶著劉大夫走進門去，笑說：“我本做這些都做慣了的，那箱子哪有這麽沉。”
“嗯！
好香！”
劉大夫嗅了嗅，看見櫃台上的食盒精神大振：“還是小秋綰懂事，知道老夫在外麵累了一天就帶著好吃的來了。”
楚雲生提著箱子跟了進來，看見劉大夫小孩子一樣樂嗬嗬地拎著食盒往一旁的桌子走去也忍不住微笑道：“師傅在路上就念叨著餓了，偏偏又不愛吃外麵的飯菜，我正說等回來了之後回去做一些菜帶過來呢。”
秋綰還是沒忍住跑過去從楚雲生手裏接過醫藥箱子，道：“楚公子也快洗洗手吃吧，這些奴婢來處理。”
“唔！
還有一道老鴨湯呢！
不錯不錯！”
劉大夫已經將菜全部從食盒中拿了出來。
楚雲生兩人昨日去了一個離醫館三十多裏地的小鄉村做義診，村子裏的老百姓一聽說有免費的大夫給看病，有些病人還能免費送藥，一窩蜂地都去了。
兩人幾乎沒有停歇地看了一整個村子的病人，念及劉大夫年事已高，楚雲生隻讓他坐診了一個多時辰，剩下的病人都是他在看，又趕了一早上的路，此刻聞到飯菜的味道確實也覺得餓得狠了，就匆匆洗了手開始用飯。
秋綰看他們兩人吃的急，不覺滿足地微笑著給兩人盛了老鴨湯放在一旁晾著。
“秋綰姑娘吃過了麽？”
盡管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楚雲生吃飯的樣子還是慢條斯理的，注意到秋綰的動作，問道。
“是啊，小秋綰是不是忙活了一早上，自己都還沒吃？”
劉大夫也從飯菜中抬起頭來。
“奴婢吃過了。
你們快吃吧，吃完了休息一會兒，不久就會有病人上門了。”
秋綰見楚雲生主動關心，仿佛一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之中，隻覺得半夜就起來燒柴造飯的辛苦都值得了。
見她如此說，楚雲生也沒有多說話，隻加快了用餐速度，不一會兒幾個盤子中幾乎光了。
“哎呀，沒想到老夫大半生無兒無女，臨到頭了還能享受到這種照顧。”
劉大夫擦了擦嘴，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感慨。
“師傅身體康健，還能活幾十年呢，莫要說這種話。”
楚雲生不讚同地道。
“哈哈，再活上幾十年恐怕你師傅我都要變成妖怪了！”
劉大夫擺擺手：“雖然活不了幾十年，可是十幾年老夫還是能湊活湊活，大約是活著看到你討媳婦生兒子的。”
楚雲生正在幫秋綰收拾桌子上的盤子筷子，兩人的手都是一頓，秋綰垂了眼睫，臉上慢慢升起一朵粉紅的雲來。
楚雲生則低聲道：“師傅，您去休息吧，上午我在這兒守著就是。”
劉大夫見他不正麵回答，心裏知道他的執拗，隻在心中歎了口氣，悠悠起身：“成，師傅一大把年紀了，就不參與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了。
何況這種事，也要看緣分嘛，不可強求。
為師去歇息了，你若遇到問題盡管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