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番外我要殺了你!
  甄暖陽在收回目光時心裏已經在試想著自己現在能搶到那把槍順利地將朗潤帶出去的概率有多大,但她體能暫時還恢複不了,朗潤又傷得這麽重,她一個人無辦法對付母親跟蘇少白!

  甄暖陽心裏著急,朗潤在她的掌心又寫了一個字。

  等!

  她咬了咬嘴唇,警惕得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郎思怡,語氣恢複了平靜,“怎麽?看到你弟弟傷得這麽重,你一點都不擔心是不是?”

  蹲在她麵前的郎思怡突然笑了笑,“我擔心啊,我當然擔心!”說著朝甄暖陽的身後看了一眼,“看著他這麽難受我真的好想替他減輕一些痛苦,我是這樣想的,也會這麽做!”

  郎思怡的話瞬間讓甄暖陽渾身的汗毛直豎,身後的朗潤飛快地在她掌心裏寫著

  小心!

  甄暖陽捏緊了郎潤的手,她不害怕,她不擔心,她就是擔心郎思怡會對他不利,會傷害他!

  然而就在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裏閃過,甄暖陽就看見麵前的女人手裏多了一隻注射針管,甄暖陽瞬間明白了她要幹什麽,把朗潤飛手抓得更緊,而郎思怡卻看著那邊站著無動於衷的蘇少白,“麻煩你,把她挪個地方,她這麽擋著我的麵,真的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不準!”甄暖陽明白了她的意圖,忍不住得出聲大喊,“郎思怡,他是你弟弟,你要幹什麽?你不能這麽對他!”

  甄暖陽要撲過去奪了她手裏的注射器,卻被大步走過來的蘇少白強行抱起來就往旁邊走,甄暖陽本來是抓著朗潤的手的,卻在情急之下沒有鬆開,聽到他不由得發出的悶哼聲才意識自己因為抓得太緊扯到了他的傷口,心口一疼不得不鬆開手,卻在鬆開手之後後悔地大叫,手抓著蘇少白的雙臂,“你放開我,你個混蛋,你放開我”

  “我說過會給他減輕痛苦的,甄暖陽,我說到做到,他很快就不會感覺到痛了,隻會感覺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愉悅和幸福!”郎思怡拿著針管蹲在了朗潤的身邊,對著朗潤那雙眼睛,平靜地微笑,“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為什麽會隔著一道鴻溝,不是因為不倫之戀,我們根本就不是什麽親姐弟,你很小就知道的,後來我漸漸明白了,我們之所以沒辦法走在一起不是因為甄暖陽,是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現在就把我的世界分享給你,這一針下去,你就能體會到什麽是幸福,什麽是喜悅,什麽是內心想要卻又得不到的痛苦煎熬,我受夠了,三十五年來我受夠了,你能明白嗎?阿潤,你能明白我的這種心情嗎?”

  一直坐在一邊的甄敏茹冷眼著看著好戲,並對蘇少白使個眼色,“把甄暖陽給我看好了!”

  “不,郎思怡,你瘋了,你給我住手!你會害死他的!”甄暖陽發瘋似地在蘇少白的懷裏掙紮著,蘇少白眉頭直皺,在禁錮住甄暖陽之後,眉頭一緊,“郎家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你管什麽!”說完他朝郎思怡看了一眼,“還磨蹭什麽!”

  郎思怡一把抓住了朗潤的手腕,撩開了他的衣袖。

  “阿潤,你看我對你多好,你現在很疼吧,很快你就不會覺得疼了,真的!”

  郎思怡說著,舉起了手裏的注射器。

  地下室裏的兩聲槍響使得已經成功下到第一層的人神經一緊。

  第一聲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們的人才從樓梯間下來,不曾想第二聲槍響緊接著響起,使得他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尹澤走在中間,在他的前麵和身後都是保護他的特警,這兩位特警在幾分之前見識到了這麽一個看似紳士的男人幾秒鍾搞定了一個望風者的技能,瞬間對他的膜拜上升到了對神一樣的角色。

  五秒鍾,他攤開的無根手指在對方的眼前一晃,一收,那一樓望風的劫匪眼神瞬間恍惚,被身邊的特警趁機拍暈倒地。

  這該是多麽強悍的催眠力量?特警頓時心裏打鼓,這要是淪為了犯罪份子,要對付這麽一個心理如此強大又詭異莫測的人物,他們怕是要頭疼了。

  地下室第一層,尹澤站在樓道口,側身貼著牆壁,從底層流通而來的空氣裏含有甲醛的氣息,越往下走氣味越濃,還伴隨著屍臭的氣味。

  據郎氏車間負責人透露,這些屍體都是從郎氏醫院停屍間送過來的,是死者或是死者家屬自願捐贈出來作為醫學研究的人體標本,這些標本要經過特殊處理才能保留下來,有一道工序便是必須要用到福爾馬林浸泡。

  但這濃度已經超過了浸泡屍體需要用到的比例,這是高濃度的甲醛發出來的氣味,恐怕用來浸泡屍體的福爾馬林池被人又倒入了甲醛混合稀釋才會使得這種氣味越來越強烈。

  尹澤伸手調整了一下戴在麵上的口罩,為了不降低自己的嗅覺反應能力,他在進來時拒絕佩戴防毒麵具,

  尹澤並沒有讓那兩個特警跟著下去,他們之中有一人是拆彈專家,雖然現在為了不打草驚蛇不能進行現場拆彈,但是他可以抓緊時間先找到安置炸彈的地點並迅速地繪製出一張圖紙來,

  在找到其中一枚安置的炸彈時,一人開始飛快地取出執筆繪製地點,另外一名保持警惕的特警突然神色一緊。

  糟糕,那位精神病治療催眠醫生,不見了!

  僅僅是一轉眼的時間!

  郎思怡一隻手抓住了朗潤的手腕,在一把撩開他的手腕露出手肘肌膚時,她的右手已經握穩了手裏的注射器。

  “郎思怡,你會害死他的,不準,停下來”甄暖陽被蘇少白拖到了一邊,依然不停地掙紮著,蘇少白雙手箍住她的腰和雙臂,任由她雙腿亂踢,後腦勺狠狠地撞擊著他的胸口。

  甄暖陽多少已經猜到了那針管內透明的液體是什麽東西。

  那不是好東西!

  郎思怡那個瘋女人!

  不知道對於從來沒有沾上過毒品的人第一次就用靜脈注射,對人的身體危害有多大嗎?嚴重的會要了他的命啊!

  “不”甄暖陽的唇角已經被咬破了皮,在看著那針頭就那麽插進了朗潤的手肘肌膚時,絕望地大喊,“郎思怡,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那一針的藥物直接注射進了朗潤的身體,朗潤躺在地上,蒼白的臉色又透明了幾分,對於旁邊甄暖陽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和痛哭,郎思怡卻異常平靜,她還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手裏那握著那隻空了的注射器,拿起來對著半空看了看,涼津津地開口。

  “阿潤,你知道嗎?我在毒癮發作時,被關在郎家無人問津的時候,我就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親自嚐嚐這種感覺,萬蟻噬骨,骨頭就像被利刃一刀刀地淩遲刮骨的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阿潤你感覺到了嗎?難受嗎?”

  躺在地上的朗潤開始渾身發抖,身體慢慢地蜷縮起來,眼睛睜大著都快要凸出來,那種難受的感覺無法讓重傷在身的他是恨不得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他的雙手貼在地板上,十指開始抓著地板,那麽用力地抓著,劇烈的顫抖使得他的身體開始失控,嚴重透支的身體卻突破極限地就像完全顧忌不到傷口,他在地上打滾。

  “阿潤,阿潤”甄暖陽被蘇少白緊箍著,麵色驚恐地看著在地上痛苦打滾的朗潤,旁邊的甄敏茹把玩著手裏的槍,聲音清淡,“朗潤,我沒有傷你,傷你的可是你們郎家的人!”

  甄敏茹麵帶諷刺地笑,轉臉看著早已哭啞掉聲音眼睛卻睜大著死死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傷他的人又不是我!”

  甄敏茹說完,表情露出了一絲煩躁來,看著在地上打滾了兩圈最終體力不支暈死過去的朗潤,站起來皺了皺眉頭,又被甄暖陽看得心裏煩躁,索性一轉臉瞪著甄暖陽,“甄暖陽,你要是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現在就殺了他!”

  甄暖陽突然笑了起來,淒惻的笑完之後嘶啞開口,“那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麽樣的眼神看你?你以給了我生命的條件肆意傷害我身邊的人,還冠上了你所謂‘天理循環’的假仁義,你自己覺得自己是個好母親,你這個好母親在女兒的飯菜裏下藥,還裝出一副慈愛溫柔的美好形象,你玷汙了我心目中母親這個聖潔的角色!你不配!”

  甄敏茹的臉色沉了沉,走過去靠近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顎,“甄暖陽,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嫁第二次了,你一直覺得自己是不幸的,對嗎?那麽就讓我來告訴你,什麽是真正的不幸?”

  甄敏茹伸手將套在甄暖陽身上的西裝外套拉了拉,再慢條斯理地將那鈕扣一顆一顆地扣上,一邊扣一遍說著,“我十六歲遇上了郎青淩,十七歲懷孕了,十九歲父母雙忘,就剩下了我一個人,你小時候有一次從幼兒園回來,你說你的小夥伴小朵朵有外公外婆來接,為什麽你沒有?有,你當然是有的,不過你無緣見他們而已!”

  第一顆鈕扣被扣上,甄敏茹清淡的語氣裏帶著淡淡的追憶,眼神裏摻雜著一絲淒涼感來。

  “你說你從小就像被流放的孤兒,我在國外過著安逸的日子卻把你拋在國內無故可依,但你可曾有想過,豪門傾軋,要想成為人上人,得付出多少犧牲多少,我身邊棋子無數,可唯獨不能把你套進局中!”

  第二顆鈕扣輕輕地扣上,甄暖陽低垂著的眼眸已經被淚水慢慢地蒙上。

  “你說我不近人情,對親情淡漠不理,我如果對你不理,我供你讀書讓你享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生活,你一定又要說了,物質條件再好也比不上親情重要,那是因為你沒有嚐試過沒有錢的痛苦,你沒有體會過一塊錢也能壓垮一個人的絕境之痛,經濟條件永遠是決定精神寄托的基礎,我給不了你精神依托便給你最好的物質條件,你以為我這是在彌補,不,我不是,我一直都清楚,物質條件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因為有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