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番外求求你!
  尹澤隻是把食指豎在了自己的唇邊示意蘇少白不要說話,看著蘇少白那避如蛇蠍的模樣眼睛裏閃過一絲不以為然的笑意,‘噓’了一聲。

  蘇少白輕哼了一聲,快步走到門口,手拉住門把開門之前身體微側,“你要真為她好,最好讓她一輩子都不要記起來!”

  蘇少白離開,辦公室裏也安靜了下來,窗外還在下著毛毛細雨,越來越厚,依靠在窗邊的尹澤白衣颯爽,手指劃開了擋在麵前的窗簾,目光似透過了那綿綿細雨遊弋到了其他的地方,他低下頭,看著平躺在椅子上安靜沉睡的女子,伸出自己那雪白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麵上攤開了又收緊,收緊了又撐開,目光穿過手指縫去看她的容顏,手心低得都能觸及到她那長長的眼睫毛,閉著眼睛感受著自己掌心被她眼睫毛輕輕顫動掃過的觸感,他保持著這個姿勢,目光凝著她的眉宇,低聲喃喃。

  “有時候,還真想讓你記起來!可是,我不能!”

  甄暖陽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的,她從座椅上坐起來,聽著耳邊又翻書的聲音,急忙去掏自己的手機,旁邊坐著的人把書一合,看著她翻開手機那心急火燎的樣子,恩了一聲,“能不能麻煩你別把我的辦公室當成你睡著的地方?”

  甄暖陽看著手機屏幕上閃動著的是朗潤的手機號碼,急忙站起來從旁邊掛鉤上取包時跟身邊翻書的尹澤說了一句氣話,“下一次我就不來了!”

  尹澤還保持著坐著翻書的姿勢,看著她取包快步走到門口,手裏的手機還在響著,她不在他的辦公室接電話是怕打電話的人聽出了端倪,他把書往桌子上一放,叫住了要從門口閃開的甄暖陽,“sunny,需要我送你出去嗎?順便跟他解釋一下?”

  甄暖陽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也完全是沒明白尹澤話語中的‘解釋’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她懊惱著來這裏坐一坐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她都不記得跟尹澤聊了什麽話題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想起剛才尹澤說的話,她還真把他這裏當休息的地方了,想著就懊惱!

  “不用不用,我先走了!”

  甄暖陽頭也沒回,高跟鞋踩著地板一陣清脆的響動,腳步聲越來越遠,站在辦公室裏的尹澤久久沒動,之後才平靜地走到了窗邊,伸手拉開了窗簾,目光停在了大門口那輛黑色的林肯越野車上,他抬手看了看時間表,恩,sunny在這裏睡了一個半小時,那輛車的主人就在那裏等了一個半小時。

  他還真坐得住!

  甄暖陽在跑下樓梯深呼吸了三次之後才接了那個電話,電話一通,她還冒雨蹲在草地上,不停地呼氣,卻又害怕被電話那邊的人聽出來,所以呼氣時嘴巴喔成了一個小皮球,嘴唇成了一個圓形的‘o’,慢慢地將肺部的氣息呼出來,也沒有注意到此時自己正蹲在大門口,小臉微紅著o著嘴巴。

  “你蹲在那裏數螞蟻?”電話通了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蹲在地上的甄暖陽一屁股坐地上,急忙抬頭朝四周看,果然見到了大鐵門外麵聽著的那輛熟悉的越野車。

  甄暖陽終於明白了尹澤剛才說的那句話,要不要他來解釋一下?

  甄暖陽一直沒跟朗潤說自己會來尹澤這裏,此時見他的車就停在大門外,從駕駛座旁邊的車窗口探出的那隻手臂修長白淨,手指微微彎曲地自然下垂,隱約能見到駕駛座上坐著的男人。

  甄暖陽從地上站起來,衝著那邊揮了揮手,沒有得到郎二少的回應便把手機收起來,快步朝他那邊跑,邊跑邊想著自己應該怎麽跟他解釋自己在這個地方,還有,她沒跟他說自己來了這裏,他是怎麽到這裏的?他什麽時候來的?自己又在尹澤辦公室裏睡了多久?

  一連串的問號擠進了甄暖陽的腦子裏。

  在她小跑著跑到他車邊的時候,她衝著車裏的人打了個歡快的‘嗨’,毫無意外地隻被朗潤淡淡地看了一眼。

  是跟他說,自己來這裏是做義工?

  還是跟他實話實說?

  甄暖陽坐上車之後心裏還在想著這個問題,隻可惜上車之後,朗潤什麽話都沒問,隻是在發動車之後,抬臉朝車外看了一眼,方向是精神病院的那棟辦公樓。

  朗潤專心致誌地開車,身邊坐著的甄暖陽卻像是屁股底下有東西,坐著渾身的不舒服,不是往這邊動一動就是往那邊挪一挪。

  “阿潤!”甄暖陽覺得車裏的氣氛讓她覺得渾身不適,因為他的寡言,以及她的心裏不安,這種情緒相撞在一起,使得兩人的相處越發的怪異。

  開車的朗潤‘恩’了一聲,聲音不大,但也算是回應,讓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甄暖陽突然鬆了口氣,他能回應她是不是就表示著他並沒有生悶氣?

  甄暖陽繼續目不轉睛地關注著身邊開車的男人,想著他真的過來接她,心裏難免感動,便輕聲說著,“阿潤,尹澤他不僅是我相識已久的好友,也是我的心理醫生!”

  開車的朗潤神色微微一凝,聽著身邊的人柔和的話語,在小心翼翼地關注他的表情,卻也在將自己的心裏話誠摯地告訴他,他靜靜地聆聽著,聽著她說小時候得了一場怪病,有些心理陰影,認識了尹澤之後省了一大筆的心理治療費用。

  她認真地說著,毫不保留,而他也安靜地聽著,等她說完之後,一句總結語便是,“阿潤,我跟他隻是朋友!”

  開車的朗潤目光微凝,注視著前麵道路的眼睛微微一動,眼底閃過的情緒一閃而過,他輕聲回應。

  “我知道!”

  甄暖陽聽著他的回答,心裏一軟,他這麽說就表示他沒有誤會。

  “隻是暖陽”

  他隻沉默了半響,便叫住了身邊語氣輕鬆,身心也氣爽的甄暖陽。

  “以後你要是心裏有壓力或是不開心的事情,你要記得,找我!”

  朗潤說完,目光深深地凝望著身邊的人,他的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口,隻是用眼神看著甄暖陽。

  記得,找朗潤,找你的阿潤!

  不要再找尹澤!

  “驗屍結果出來了,還有潤朗的那一類藥物檢驗結果也出來了,藥沒有問題,問題是在這兩個死者身上!”

  “這兩個死者死前的兩個月精神都有好轉,突變也是在死前的一周,據死者的家屬回憶,這兩人在死前的一周都神情恍惚,像是受到過什麽精神刺激,本來精神病患者的治療期就長,平時觀察也有記錄,除了那一周時間,病人的神態凝滯反應劇烈之外,其他情況都在正常的範圍之內!”

  “那就是他們在死前受過一些精神刺激!”朗潤肯定地說道。

  “想讓精神病人發病就要有針對性地精神刺激,我們通過醫護人員的口供,並沒有發現那一周裏有能刺激到病人神經的語言出現,除非他們見過其他人,但是精神病科室的病人都有專人陪護,病人不可能在正常的情況下見到其他人!”

  “兩個死者都是跳樓,精神科犯罪心理醫生也曾指出,並不是言語刺激,有時候一個動作也能刺激到病人做出相應的反應,延伸出去,一個圖案,一種顏色,甚至是一件物品也可以!”

  “已經排除了藥物作用致使病人精神紊亂,但是死因卻撲朔迷離了!”司嵐有些頭疼地看著朗潤。

  而一邊坐著的一隻沒有說話的尚卿文臉色微沉,“我在想,死者有沒有在極不願意的情況下自己跳樓輕生?”

  他話音剛落,張晨初扯了一下嘴角,表示不可思議,而坐著的朗潤卻皺了一下眉頭。

  “有!”朗潤說完,臉色微變。

  “被催眠的時候!”

  被催眠的時候?

  朗潤的一句話使得另外三人都麵色異常。

  尚卿文表情嚴肅,曾經舒然因為被聶展雲潛意識的催眠,那一個多月暗無天日的摧殘,折騰得舒然精神幾經崩潰,出現過很多次在毫無意識中自殘,不僅自殘還傷害身邊的人,尚卿文手腕上現在還有一條刀痕,是舒然在情緒失控時割傷的。

  那段水深火熱煎熬的日子,每每想起都讓尚卿文心裏寒顫。

  所以對朗潤所說的催眠自殺並不覺得是天荒夜談,而司嵐則清楚地知道林雪靜在失去第一個孩子時精神崩潰到要跳樓自殺,當然冷靜下來的林雪靜是絕對不會丟下承嘉輕生,可見人的精神力一旦被外界有意或是無意地侵襲,各種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可能會發生。

  “舒然當年在貴州酒店發生的那件事,通過監控你們也應該看到的,而舒然至始至終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情,在被催眠的人腦海裏是對發生過的事情毫無所知的,她會做什麽都是通過催眠實施者下達的指令!”

  “舒然當年是跟聶展雲在一起,被施展催眠還說得過去,但是這兩個死者根本就沒見過其他人!”張晨初嘀咕出聲,說著還朝尚卿文看了一眼,看看好友臉上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

  話說雖然聶展雲死了好幾年了,但尚卿文心裏頭還是有這個疙瘩,如若不然也不會把人家聶展柏當防賊一樣。

  沒辦法啊,誰叫聶家兩兄弟長得那麽像。

  上一次聶展柏在D市開畫展募捐晚宴上,幾年不見,即便是看上一眼也把張晨初給嚇得夠嗆。

  啊,那是聶展柏嗎?

  那完全是聶展雲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恐怕是聶展雲從墳墓裏爬出來也分不清他們兩兄弟到底誰是誰!

  你想,好不容易死了一個情敵,還留下了一個禍害,他要是尚卿文的話都會在背地裏咬牙切齒暗恨自己當年應該斬草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