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番外那怕是,一點點?
  “但我又不確定!”

  這鍾模棱兩可的話從別人口裏說出來還有幾分可信度,但是從郎二少的嘴裏說出來就讓人發怔了。

  一個能將郎家書房上萬本書籍,從機械,金融,醫學,生物研究及繪畫史學涉及範圍廣至國內外,能準確地指出其中一本書裏的某一個內容精確到哪一頁哪一章哪一段的人物,記憶力超好到令人發指,這樣的他也有記不住的時候?

  也有不確定的時候?

  尚卿文看著坐在電腦麵前發愣的朗潤,眉頭微蹙,司嵐見狀沉吟一聲,“會不會你隻是見過跟她長相有幾分相似的人?”

  “看著長得像的人大有人在!”張晨初表示。

  沉思的朗潤搖搖頭,“不,感覺不一樣!”說完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剛才用力想著,不自覺地就感覺到了頭疼,他一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低頭時臉色顯露出了神色的疲憊,“就是想不起來!”

  郎家別院,今晚上的晚餐一如既往的安靜,依然有悠揚的輕音樂,依然是端坐著的用餐者,每一個人都低著頭恪守禮儀地慢嚼細咽,沒有發出過一聲不和諧的聲音來。

  唯一不同的是,主位上的座位是空著的,連續四天,朗潤都沒有回家,這讓每天晚上吃飯的人們都倍感壓力,尤其是最近郎氏出現的意外事故。

  聽說,五個實驗小組已經中斷,斥資巨大的實驗被迫中斷,前期投入以及正在為後期成品上市做準備的一切計劃都被迫停止,不僅如此,潤朗研究室的人在這幾天之內走了接近一半,股票市值每天都在降,郎家人人人都懸著那顆心髒睡不安穩,所以即便是安靜吃飯的同時,人人臉上都透露著一絲焦慮不安,郎家若再不找到一個解決的方法,後果,不堪設想啊!

  “思怡,少白!”

  最先開口的是放下了筷子的郎正咣,他一開口,所有人都抬起了臉,放下了手裏的碗筷,目光轉向了他,安靜地等待著。

  蘇少白和郎思怡則站了起來。

  “爺爺!”郎思怡這兩天的臉色依然不太好,臉色白得有些不太正常,家裏人都以為她是早孕期腸胃不適導致胃口不佳吃不下東西所以身體越來越差。

  郎正咣若有所思得看了兩人一眼,在蘇少白低頭目光微動時,繼續說道:“看來你們兩人的婚禮得暫緩了!”

  郎思怡沒有回話,但是心裏卻微微鬆了一口氣,而旁邊站著的蘇少白則輕輕開口,“郎氏為重,都聽爺爺您的!”

  蘇少白輕聲說完,伸手拉住了郎思怡的手,郎思怡的手被他拽在了手心裏,看似溫和地相握,但她的掌心卻一陣刺疼,是被手指甲掐著的疼痛感。

  郎思怡神色一怔,手指骨節微微泛了白,頷首低聲說道,“爺爺,我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可能是最近幾年在美國那邊待習慣了,回來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適,所以我想,回紐約養胎!”

  即便是蘇少白不提醒,她也會找時間說,她不能在郎家待太久,假懷孕三個月之後就會被人看出端倪,本來郎家的家醫就不好忽悠,雖然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但沒想到郎家會出事,如果繼續在郎家待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人看出來。

  更何況,她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差,晚上睡著還怕冷,渾身都抖,難受得整夜都睡不著,這不是身體的正常發病,是毒癮要發作的前兆!

  她不能讓郎家人知道她染上了毒癮,一旦被人知道,她會毫無疑問地被驅逐出郎家,不僅如此,她這麽多年努力的成果換來的設計師頭銜也會被蒙上陰影,永無再有翻身之日。

  她說完,心口還在跳,因為她聽見耳畔傳來了一聲屬於蘇少白的沉笑聲,很低的聲音,讓她心裏一緊。

  “你要回紐約?”郎正咣看著郎思怡。

  郎思怡點了點頭,輕咳了兩聲,郎正咣看著日益消瘦的孫女,輕歎一聲,“也好,最近郎家事忙,我也無法分心照顧你了!”

  郎正咣說完,轉開了話題,跟蘇少白說了幾句,低著頭的郎思怡心裏一陣苦澀,你何時分心照顧過我了?哪怕一次!

  晚餐結束後,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走在前麵的郎思怡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走在後麵的蘇少白,暗色中她那描畫著紅豔色澤的唇瓣動了動,“蘇少白,你現在是不想娶我了吧?”

  正踩著階梯準備往下的蘇少白腳步停了一下,懸空的那隻腳輕輕落地,擦得雪亮的皮鞋在灰暗的燈光下有了一絲的幽暗,他不說話,隻是用詭異的目光看著麵前的女人,那眼神裏夾帶著的戲虐好像在詢問,何以見得?

  郎思怡踩著高跟鞋站定在他麵前,仰起了那張蒼白的臉,“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嗎?”

  蘇少白隻是笑,手指勾住她的下顎,用隻有她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著,“有沒有價值,不是你說了算的!”說完手指一鬆,嗬出一口暖氣,沉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算計。

  郎思怡被他眼睛裏閃過的光怔得神經一緊,急忙低聲開口,“我已經決定要回紐約,你別再逼我做其他事情了!你也知道我在郎家根本就說不上話,我的能力有限!我幫不了你了!”

  郎思怡剛說完,下顎就被捏緊了,蘇少白出手太快,她都沒來得及躲,被掐住的下顎疼得她瞪大了眼睛,被迫抬起臉對上他的眼睛,聽著他壓低的陰鬱嗓音,“郎思怡,自作主張的後果,你想好如何承擔了嗎?”

  嗬,她想走?恩,以為離開這個圈子就能置身事外了?

  笑話!

  要看某些人同不同意了!

  郎思怡被捏緊的下巴疼得眼淚直流,然而更讓她害怕的是在聽到蘇少白說的那句話,她抓著他的手早已沒有了剛才那說話的氣勢,態度一百八十度地轉彎,近似哀求地低聲,“別,求你,求求你了!”

  甄暖陽發燒一晚,早上被渴醒了,她睜開眼睛,先是摸了摸身邊,趕緊身邊又空了,接著便是幽幽一歎,自己爬起來準備找水喝。

  腦子昏昏沉沉地剛伸手摸到了床頭櫃上,就觸及到了一杯溫熱的氣息,她睜眼看清楚了是一大半杯的水,她抓起來咕咚咕咚地往嘴裏灌,喝完了整個人都清醒了一些,雙手捧著杯子蜷著雙腿坐在床頭,杯子裏的水一口氣喝完了也不撒手,像寶貝似得捧在手裏看了又看!

  身邊雖然沒了人,但杯子裏的水卻是溫熱的,想他臨走之前還能想到給她準備一杯水,這種被惦記在心裏的感覺讓清醒過來的她還一陣輕飄飄的。

  甄暖陽沒有再床上待多久,她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甚至顧不上高燒一晚渾身疲憊,她從枕頭旁邊見到了朗潤的書寫留言,留言很簡短,是他的親筆字跡。

  照顧自己,勿憂!

  她對著那張留言便簽紙看了又看,手指捏著一角眉心緊了緊,讓她怎麽能不擔心?

  甄暖陽跳下床,更加堅定地決定了今天要去找甄女士好好談談!

  昨天她並沒有跟朗潤說在瀧老家見到了甄女士,不管是出自私心也好還是其他,她不想讓朗潤知道挖走潤朗研究人員的背後人是她的母親,雖然,他恐怕早已經知道了,他不說隻是不想讓她為難,也不想她參合其中。

  甄暖陽洗漱換好衣服,正要出門便接到了舒然的電話,電話裏舒然的聲音有些急,不過舒然說話不像林雪靜,她喜歡挑重點,所以開口第一句話就告訴她。

  郎家出事了!

  郎家大小姐郎思怡吸毒曝光,照片被整版整版地刊發出來。

  曾經風光無限的頂尖設計師,頂著郎家光環的大小姐,擁有過無數崇拜目光的高門淑媛。

  染上了毒癮!

  而得到這個消息的甄暖陽震得目光發直。

  這個節骨眼上,郎家出了這樣的醜聞,這將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她不敢想象!

  毫無疑問的!

  郎家再次被卷到了風口浪尖上!

  郎家氣息壓抑,從早上一直持續到現在,空氣裏的那種緊迫感讓人心裏是焦亂如麻,守候在書房門口的人們屏住呼吸,臉色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啪”偌大寬敞的書房裏傳來了一陣異物落地發出來的聲響,聲音傳出來時,門口守著的人心跳都慢了半拍,紛紛低下了頭去。

  “家門不幸!”

  郎家家主郎正咣歎息的聲音裏夾帶著極力隱忍不發的憤怒情緒,他一人坐在寬大的書桌前,桌麵上擺放著的熱茶寥起的青煙熏染著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深諳一片,他手裏拿著的那本書已經重重地被他一巴掌摁在手掌之下,看著門外站著的人,沉沉出聲:“處理好,我不希望在午睡之後醒來還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

  “是!”門口候著的人低低回應,幾人有序地離開,郎青藍快步跟上了郎家一位大伯的身邊,離開書房門口好遠才輕輕出聲,“大伯,思怡現在怎麽樣了?”

  郎家大伯回身看了一眼書房,眉宇裏閃過一絲沉鬱,“毒癮發作,強製戒毒!”

  郎青藍心口都抖了抖,在來書房之前她就派人去打聽了,隻是這消息一經傳到郎家,郎思怡便被孤立監禁,她曾經住的那棟小樓裏裏外外都是人,還有幾位郎家家醫進進出出,她聽見二樓傳來了陣陣的哭嚎尖叫聲,撕心裂肺,強製戒毒勢必要承受萬蟻噬骨的折磨,而得了爺爺命令的郎家醫生是不可能用其他能緩和她身體疼痛的藥物的,緊閉的空間裏她被捆綁在一把座椅上,為了防止她咬著舌頭自殘,她的嘴被塞上,用於捆綁的繩索緊縛得她動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