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番外你瘋了
  梵母被他刺耳的話說得愣了一下,不解得看著床上的人,“阿琛,我也是為你著想啊!”

  “你要真為我著想就不該慫恿我離婚!”梵琛說著看著她,伸手拍著自己的雙腿,“媽,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哪個女人肯跟著我?”

  精益這一周都在為籌備周年慶而準備著,這個周年慶也是最為特殊的,林雪靜雖然沒有再去公司卻經常去殯儀館協助在那邊的工作人員籌辦著周老先生的送別儀式。

  她不是以精益員工的身份去的,是以一個後輩,一個感激他照拂想在他最後的幾天裏為他做最後一件事的後輩。

  梵琛依然會有電話來,他現在腿腳不方便又不能出院,說舅舅這邊的喪事隻能讓她來操心了,對於林雪靜在籌辦這個儀式的事情上來說,精益的人又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覺得這就是正室的悲哀,看,小三穩住總經理辦公室發號司令,而她這個梵太太卻忙裏忙外忙著給舅舅準備後事,不過也有人覺得,這就是正室的地位所在,如果你陸淺櫻這個時候來辦這個事兒那才叫荒唐,很顯然,陸淺櫻還不夠格!

  “你今天來早了!”林雪靜又在會場上檢查了一遍,確定了一切安妥之後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男人,笑著說道。

  司嵐看著布置妥當的大廳,中間是明天要擺放靈柩的位置,明天周章的遺體會從停屍間送過來進行告別儀式。

  他走過去,看著正在抹汗珠的林雪靜,伸手替她接過了手巾擦了擦她的額頭,“就你最盡心!”其他人都走光了,她還留在這裏。

  林雪靜看著那堆滿白花的中央,看了好久才低聲說著,“這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司嵐目光微微一動,伸手將她攬了過來,“明天我陪你過來!”

  林雪靜一怔,明天,他也來?

  九月一日的周年慶,精益的各大書城都在門口放上了一束白菊,這一天的周年慶也注定讓人沉悶壓抑。

  一大早林雪靜是乘坐司嵐的車過來的,還沒有下車時她便看著他,“司嵐,我待會”

  “我知道!”司嵐笑了笑,“你做你的,不用在意我!”

  林雪靜愣了愣,她待會將以梵琛的妻子站在梵琛身邊,她擔心他會,這是她這幾天都睡不好的原因,離婚的事情沒有如期解決,梵琛不願意,說舅舅剛走能不能緩一緩,而這麽重要的儀式上她必須出席,她猶豫,梵琛便說這是送舅舅最後一麵了,難道你連他這點小小的心願都不願意滿足嗎?

  她滿足了梵琛的願望必將傷害到司嵐,所以她沒有答應,卻在今天早上,司嵐親手將這一套孝衣遞到她麵前,說了一句,“死者為大,去送他最後一程吧!”

  她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但是此時走到門口她依然還心裏不安,忐忑著看著他,如果他說不願意她馬上脫下這件衣服,但他卻對著自己寬慰一笑,讓她心裏又是一怔。

  是她多想了還是,其他?

  林雪靜是被司嵐趕下車的,說時間不早了,讓她趕緊進去是,而他作為賓客現在不方便進去,等待會人多了再來,目視著她三步一回首的模樣,坐在車裏的男人忍不住地苦笑了一聲,他昨晚上一晚上都沒睡好,如果,如果待會自己會忍不住,那他,還是選擇不要進去了!

  車後排安全座椅上的小承嘉一身黑色的小西裝,推開車門下車時走到駕駛座前,伸出手拍了拍他垂在車窗外的手。

  “有我在,你放心!”

  小承嘉說著轉身就朝大門口走,邊走邊整理自己衣襟上的白花,追上了媽媽的步伐。

  坐在車裏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司嵐看著自己垂在車窗外的手,突然,笑了!

  儀式是簡潔的,因為周老先生喜歡簡單,參加儀式的人在聽完悼詞之後都沉默著,但是有些人卻在四處張望。

  林雪靜站在家人席這邊默默地接受著很多從總部那邊趕回來的管理者的目光,而林雪靜也發現了,陸淺櫻也來了,站在位置比較遠,但她的目光卻一直緊緊地盯著她,讓她是渾身的不自在。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林雪靜雙腳站得有些發麻,若不是身邊小承嘉時不時提醒她一下,她差點就腳軟了。

  儀式進行到最後,林雪靜就想找機會離開,被坐在輪椅上的梵琛一把抓住了手,“等一等!”

  等

  儀式已經宣布完畢了!

  梵琛什麽話都沒說,拉住了她的手目光在台上一處落定,一緊,直到有幾人走出來,將一隻保險箱當著眾人的麵打開,那鎖居然有三把鎖,其中有一把是在精益一位位高權重的老者手裏拿出來的。

  箱子一經打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一身黑色西裝的嚴極出現在中央,“現在宣布周老先生的遺囑!”

  嚴極用戴著手套的手取出了那一份加上了封條的紙袋,輕聲說道:“當眾宣讀遺囑是周先生身前規定的,這樣也是想請諸位做一個見證!”

  他說著看了看站在靈柩右邊的家人席,目光一掃,眉頭聳了一下,林雪靜是明顯感覺到他的目光在她周邊看了看,她愣了一下,低頭去看自己的身邊,才發現承嘉不見了!

  剛才還在這裏的!

  “怎麽了,嚴律師,您還有什麽問題嗎?”坐在輪椅上麵的梵琛看著嚴律師環顧四周像是在找人,聽見他的話之後將那即將要解開封條的牛皮紙袋收了起來。

  “很抱歉,梵先生,在跟遺囑有關的人員還沒有到齊之前,這份遺囑不能打開!”

  嚴律師說完看向了站在那邊低頭找人的林雪靜,溫和一笑,“林小姐是嗎?請問,您是不是有個孩子,叫梵承嘉?”

  偌大的儀式廳內,上百人默然分成了兩隊站著,中間是周老先生的遺體冰棺,嚴極就站在中間空出來的位置中央,身後是遺體冰棺,對著來參加送行儀式的數百人微微躬身,將目光投遞在了右側的位置邊,鎖定在了一身孝衣的林雪靜身上。

  “林小姐,請問,您是不是有個孩子,叫梵承嘉?”

  寂靜的大廳內,嚴極的聲音格外的清脆響亮,一語擲出,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情況?

  不過有些人覺得這也說得過去,畢竟精益還是有不少人知道,梵琛跟林雪靜的關係,那個孩子叫梵承嘉,姓梵,聽說周老先生在世時就極為疼愛那個孩子,遺囑上會有他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隻不過這到底是占了多少份額,很多人都在猜測了,這也是遺囑在揭曉之時最大的變數,會不會,所有的遺產都由那個孩子來繼承?

  儀式廳內開始有了騷動,有人在低聲耳語,有人在顧盼自若,有人在摸著鼻子思考自己送出去的紅包到底能不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會不會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也在摸鼻子時直皺眉頭,怎麽送禮之前都沒有仔細想想還漏了這麽一條大魚啊,他們隻考慮到第一層親屬關係,都沒有想到

  唉,失策!

  陸淺櫻緊盯著林雪靜,聽到這個消息時目光陰鬱,但卻在眯眼時唇角一勾,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來,繼而一轉身,步伐輕柔地慢慢朝一邊角落走去,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林雪靜那邊,大家都在關注著遺囑上會有什麽樣的內容,也沒有人留意到從人群裏離開的陸淺櫻。

  坐在輪椅上的梵琛詫異地抬起了臉,看著中央站著的嚴律師,放在座椅旁邊扶手上的不由得抓緊了衣袖,驟然轉臉去看身邊,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已經不見了。

  梵母和梵父也震驚地變了臉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都朝林雪靜投去憤怒的目光,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她是怎麽做到說服弟弟得到這些好處的?

  林雪靜此時哪裏顧得上這些人異樣的目光?她隻在環顧一周之後沒有發現孩子便驚愕地到處找,承嘉剛才還在她身邊的,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對不起!”林雪靜對著看著自己的嚴律師匆忙說了一聲‘抱歉’,急匆匆地開始走向了人群,邊走邊喊著承嘉的名字,大廳裏有兩百多人,個個都穿著黑沉的黑色西裝,林雪靜一陣疾步,“有沒有看到我的孩子?有沒有?”林雪靜情急之下一陣小跑跑到了門口拉住了門口站著的服務生,詢問孩子的去向。

  服務生急忙說確實看到有個孩子剛才出去了,是朝洗手間那個位置走的,還說後麵有人跟著,大概去了有十分鍾了。

  林雪靜想也沒想就往那邊跑,心裏是震驚著周老先生的遺囑裏怎麽還會有承嘉的名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朝那邊快速跑動的林雪靜又在想,服務生所說的孩子身後緊跟著的人會不會是司嵐?因為在大廳裏她沒有看到司嵐的影子。

  林雪靜在找孩子的同時,大廳裏唏噓聲不斷,嚴極手裏拿著那一份遺囑表情肅然,梵母看著臉色微白的兒子,走到嚴極身邊低聲問道:“嚴律師,現在真的不能宣讀遺囑?”

  嚴極的目光在四周搜索,看樣子也是在找那個孩子,奇怪了,從那個孩子踏進這個儀式廳開始他就注意到他了,怎麽在他俯身開箱子去遺囑的這空檔人就不見了呢?

  “嚴律師!”梵母強忍住內心的焦急,又喊了一聲,嚴極收回了目光臉上保持著官方似的微笑,“很抱歉,周女士,周先生生前有規定,必須得見到那個孩子,這份遺囑才能拆開!”

  “那如果要是見不到呢?”周素突然問道,嚴極目光一沉,梵母被他投過來的目光看得臉色有些不自然,急忙低聲解釋,“我隻是,打個比方,就像現在,那孩子不是沒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