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番外絕望的感覺!
  夏輝見梵琛來了便先離開了辦公室,林雪靜讓她把報表都拿了出去,避免讓梵琛看到。

  “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沒吃藥嗎?”梵琛施施然進來,看著林雪靜那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問到,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敏感地發現她的右手被醫用繃帶纏了幾圈,不由得蹙了一下眉頭,“怎麽又把手傷到了?”

  “關車門的時候不小心夾到的!”林雪靜早已想好了理由,當然,這本來就是被車夾傷的。

  梵琛看了看她的手,“沒事了吧!”

  林雪靜點點頭,表示沒事了,梵琛則走到衣架旁邊伸手直接取了林雪靜的包包,“林總監,我來接你回家吃飯的,走吧!”

  吃飯?林雪靜有些懵,她才吃了午飯,哪知梵琛依然含笑,“你忘了,今天晚上你要去我家吃飯,我爸媽現在已經在家裏忙活了,媽因為要在醫院照顧爸,說就暫時不去了,等爸身體康複了再過去,我爸相見承嘉,所以我提前將承嘉送過去了!”

  “哎,梵琛,有件事我想我們必須說明白!”林雪靜得知承嘉被他送到了梵家,不由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著急得開口,“梵琛,你知道的,我們”我們怎麽可以假戲真做?

  她想她最近真的需要好好安靜一下,公司裏的事情也很棘手,父親又住院,現在又因為這件事情攪得她心神不寧,她昨天晚上才想到的要跟他辦理離婚手續,今天就要去他家,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發展得太快了,她還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梵琛一手提著她的包,看著她急於解釋的表情,眸光裏的流光溢彩微微暗了暗,不過那眼神也隻是轉眼即逝,眼睛一眨,眸底的笑容又泛了出來,“雪靜,隻是單純得吃個飯而已,你別這麽緊張!”

  這不是緊不緊張的問題。

  林雪靜想要解釋,梵琛已經繼續說話了,表情裏有些無奈,說承嘉已經在梵家了,如果這個時候再接出來,那

  林雪靜的唇角都被自己的牙齒給咬破了,想要說接孩子去梵家的事情怎麽也該提前跟她說一聲,但是麵對著梵琛,她卻說不出一句責備的話來。

  這一天下午林雪靜是在梵家度過的,從下午兩點左右到吃了晚餐被梵琛送回家的這段時間裏,她都是陪在兒子身邊,梵家她是第一次去,四年前她跟梵琛經過街坊鄰居的介紹進行了一次相親,因為兩家隔得不遠,相親那天他的父母也在,他們家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中學教師,但是來他們家,這還是第一次。

  去別人家做客一般都吃不飽,尤其是林雪靜發現兒子情緒有些低沉,一晚上都悶悶不樂也就沒有了吃飯的胃口,梵琛的父母招待得也很客套,盡管禮儀周全,但是卻讓林雪靜覺得客套也疏遠,從梵琛的車裏下來,林雪靜目送著那輛車的離開,她婉言謝絕了梵琛送她上樓的請求,梵琛走之前連連跟她道歉,林雪靜輕輕搖頭說沒事,等那輛車一走,牽著她的手的小承嘉終於說話了。

  “媽媽,他們不喜歡我!”

  林雪靜心裏微顫,孩子的心境都是通透的是,承嘉比她還要敏感,但是她又怎麽能說服兒子那是別人的偏見咱們不需要理會他們的話呢?尤其是在飯桌上梵琛的母親直言不諱地問道小承嘉的聽力能不能恢複,還有為什麽他會出現這種症狀?是懷孕的時候得了什麽病還是吃了什麽藥的導致的?又或是什麽遺傳可是他們家沒有這種遺傳的現象!

  她很反感有人當著孩子的麵提這樣的話題,這麽多年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兒子那脆弱的自尊心,在用一切方法讓兒子堅信他跟其他孩子沒什麽兩樣,但是飯桌上那審視的目光讓她感覺就像在火上煎烤一樣,梵母問這樣的話何止是對小承嘉有傷害?對她,也是一種傷害!

  司家,那輛保時捷剛停下來,車裏的人就下了車,這輛保時捷從中午到現在一直停在南山的墓地裏,一等就是七個多小時,但是要等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少爺!”司家的管家看著下了車站在花園裏環視一周沒有看到其他車輛的男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管家心裏微歎走過去輕聲說著,“太太下午回來過,但是現在已經走了!”

  站在原地的男人眸光黯淡了,唇角勾起一絲苦笑來,喃喃低語,“她都沒有去墓地看一眼,就走了嗎?”

  管家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太太是得知少爺在墓地等,所以,今年,她連墓地都沒有再去了。

  兩年前的今天,司培生死緩期至,被處以注射死亡,而這對曾經還關係融洽的母子,隨著司培生的離去徹底決裂了!

  “少爺,我讓傭人備了醒酒茶,你喝一些!”管家看著落寞到說不出話來的司嵐,想提醒他以後不要喝了酒再開車了,這樣很危險的,但是看著默默上樓的司家大少,他卻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二樓的書房裏響起一陣酒瓶滾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斜躺在椅子上的男人眼睛裏一片血紅,對著虛空泛起苦笑來,兩年前的今天,母親一耳光扇過來,撕心裂肺說的那一番話至今還深嵌進他的腦海裏。

  “司嵐,你明明可以救可你卻殘忍地選擇了不救,你隻知道聶家五口人死得慘烈,但你有沒有想過現在要死的人是你父親,是生你養你的父親,司嵐,你枉為人子!”

  這一晚,司家別墅二樓燈火通明,二樓書房那邊時不時傳出來一聲玻璃瓶咕嚕嚕在地板上滾動而發出來的聲音,淩晨三點多,樓上終於安靜了,等了一晚上都沒有去休息的管家這才輕聲上樓,輕輕地推開了書房的門,看見地板上橫七豎八著躺著一些酒瓶子,有一些瓶子滾到了門口,隨著管家開門的動作,門撞擊到那些玻璃瓶又發出一陣響聲來。

  管家驚了一下,趕緊蹲下身去將擋在門口的空酒瓶給撿到一邊,不小心踩到的話稍不注意就摔倒了,他把瓶子撿幹淨,也清理出來一條路來,看著扒在沙發上司家大少,連身上衣服都沒有換,麵朝下地趴著,拽著一隻酒瓶的手垂放在距離地板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喝多了他在喘著粗氣,因為酒力的作用,他的臉已經變得緋紅,管家嚐試著從他手裏拿開那還剩下半瓶酒的酒瓶子,剛一碰到那隻手,趴著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紅得嚇人,剛睜眼時眼睛裏那警惕銳利的目光把蹲著靠近了的管家嚇得呼吸一滯,他定定地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麵前的人,之後便是掄起酒瓶往嘴裏灌,或許是真的喝多了,他抬起手的時候瓶口居然沒對準嘴,唇角還沒有碰到嘴唇手就往上仰,隻聽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那半瓶酒就全撒在了他的臉上。

  管家驚得趕緊站起來去洗手間取毛巾,那酒都撒到眼睛裏去了。

  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還有脖子,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他眼睛一陣刺痛,從沙發上費力爬起來時,胃裏的酒液因為身體的突然動作猛得朝上湧,衝得他鼻子一陣酸疼,他疼得眼睛都睜不開,騰出手將頸脖上的領帶胡亂得拉了拉,渾身潮熱,頸口的領帶就是那隻緊縛著渾身熱氣的袋子口,一拉開總算是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少爺,給,用毛巾擦擦臉!”管家用溫水浸濕了毛巾遞給從沙發上坐起來的司嵐,見他神智比剛才要清醒了一些,便提議讓他休息一下,已經不早了。

  被濕毛巾捂醒了的男人恩了一聲,起身時腳步有些踉蹌,卻在深吸一口氣之後走路恢複了平常的姿態,在管家以為他真的聽話地進屋去休息的時候便聽見了走廊上隨著那一陣遠去的腳步聲而響起的聲音。

  “張晨初,出來,陪我喝酒!”

  管家在司家做了快三十年來,來的時候小少爺還不到五歲,三十年過去了,他是看著少爺長大的,經曆了司家的崛起到家庭的敗落,自從老爺過世,太太便去了法國,這個家就真的安靜了。

  死寂極了。

  如今看著少爺這副樣子,管家除了心疼也隻有歎息了。

  誰來,誰來管管他?

  誰又來照顧他?

  淩晨三點的景騰,奢華包間內,張晨初再次喊肚子疼,起身往洗手間裏跑,一進洗手間便抓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是響了好幾遍才被人接通,一接通那邊便是朦朦的聲音,明顯是在睡夢中被人吵醒,不等對方開口,張晨初已經用額頭去撞馬桶的蓋子了。

  “老大,救救我吧,快來救救我吧!”

  接電話的是尚卿文,三更半夜地打電話過來喊救命,把睡得正香的兩夫妻都給驚醒了,尚卿文閉著眼睛幽幽地說了一句,“你是被人追殺還是在床上體力不支需要動力支持?”

  啊呸,張晨初低咒一聲,也不怕被你老婆聽到,這個色胚!張晨初幹嘔了一聲,一股酒氣熏得他眼睛都眯了起來,握著電話嘰裏呱啦了一陣,是說幾句又吐幾聲,聽得那邊的舒然是眉頭都快擰起來了。

  掛上電話時,尚卿文看著已經被吵醒的太太一臉不滿地看著他,尚先生知道打擾她了,她昨晚上睡得晚,忙工作加班到十二點,現在才剛睡著就被吵醒,本來就有些起床氣,現在半夜被鬧醒了她心裏哪會舒服?

  “今天多少號了?”尚卿文也不急著起身,而是含笑著麵對著尚太太的怒瞪,經驗之談,以柔克剛才是王道。

  “二十三號!”舒然聲音有些低啞,被他那張笑臉看得怒氣也消了一半,想了想昨天二十二號,隨即便看向了尚先生,“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我還是去看看!放心一些!”尚卿文點頭,語氣也頗為無奈!

  舒然也沒有說什麽而是起身去給他找衣服,去年的二十二號晚上,尚卿文也是淩晨出去過一趟,今年還真是準時!

  年年都這樣,看不把張家那個三代單傳的張大少給活活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