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取出來,我有用
  “恩,書上說的!”舒童婭揚起手裏的那本書晃了一下,表示照本宣科應該八九不離十!

  舒然蹙了一下眉頭,好吧,對舒女士,她就不該抱有多大的希望!

  “你今天讓我看到了你身上有賢妻的潛質了!”舒童婭把手裏的書放下來,舒然背對著她,用勺子舀湯的手停頓了一下,沒有回應但唇角卻輕輕地勾了起來,轉身雙手抄在胸口,看著舒童婭,“那麽舒童婭女士,你什麽時候恢複你的賢妻良母的光輝形象呢?”

  舒童婭看著女兒臉上閃過的狡黠笑容,挑眉轉身,打算不理她,卻被放下勺子靠過來的舒然圈住了脖子,兩母女身高差不多,舒然伸手正好圈住舒童婭的脖子,兩母女鮮少有這麽相互打趣的時候,但抱在一起也絲毫不感到陌生。

  “舒童婭女士,冉先生現在不是好男人嗎?”

  舒童婭被女兒圈住脖子實在是不舒服,便伸手撓她的胳肢窩,舒然最怕癢,舒童婭的這個舉動惹得她尖叫起來。

  “舒小然,好男人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舒童婭意味深長,舒然的笑聲嘎然而止,蹙眉,“你是說冉先生還有其他的女人?”說完,眉頭一皺,一把就把衣袖撩了起來,“待會我告訴爺爺奶奶去,讓爺爺奶奶收拾他!”

  舒童婭覺得自己怎麽就跟女兒的思維走不到一塊兒去呢?她沉眉,看了看舒然,“我是說,你防著點你家裏的那一位!”

  舒然的表情一怔,怎麽說著說著話題就轉到她頭上來了?她表示不滿,撅著嘴巴無聲抗議。

  舒童婭覺得女兒的這個表情就是油鹽不進,看著讓她心裏幹著急,“發亮的燈光會引來無數的飛蛾撲過來,即便是你絕對相信他不會亂來,但是這個社會,有時候,女人瘋狂起來比男人都還要過之而不及,上一次你送了一條領帶,這次,去買條皮帶吧!”

  舒童婭的話讓舒然都愣了一會兒,因為不少的現實實例就是這句話,男人有權有錢就變壞!

  舒然想到這一句話就忍不住地直搖頭,她還沒把這句話跟尚卿文畫上一個等號,所以也隻當是聽聽而已,既不反駁舒女士,也不表示讚同,相反倒是讓她在此時想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我今天見過他的父親了!”

  舒然一說到這句話就想到了寬敞的陽台上,那一對父子一個坐著,一個半蹲著在一起玩魔方的情景,那麽靜謐動人的畫麵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心裏暖暖的。

  她跟尚卿文結婚的那一天,尚家除了尚佐銘和尚雅陽出現過,其他家人都沒有,她知道他奶奶是在三年前去世的,當時她還不知道尚卿文的母親已經離世,而且他們結婚的時候他那邊的事情她都沒有參合,他不主動提起,她也沒有主動問過,舒然也是在婚禮那天聽到奶奶無意間說了一句,她才知道他有個入獄的父親!

  舒童婭表情一愣,“尚寧昌?”

  舒然點了點頭,“媽,你知道他是因為什麽而入獄的嗎?”因為今天尚卿文跟她隻說了一些兒時最幸福的回憶,讓舒然也真實的感覺到他的童年其實確實很幸福,家庭和睦,他有疼他的家人,尤其是他的奶奶和父親,字裏行間句句都透露出他對自己家庭的愛,尤其是對自己的父親,敬仰,崇拜!

  但這個讓他敬仰崇拜的父親是因為何事而入獄的,五年前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嗎?

  舒童婭沉默了一會兒,緩聲說著:“我隻知道五年前發生的事情特別的多,牽扯到了聶家,尚家,還有賀家,至於還有哪些被牽扯進來的沒有顯露出來的家族,我就不太清楚了,聶家出事,尚家長子尚寧昌入獄,妻子蘇妗雨割腕自盡,賀家長子賀覃南和長熄遭遇空難,都是相繼發生的,賀家和尚家兩家也因此徹底鬧翻,之前就是很強勁的競爭對手,經過了那件事情之後關係就更加惡化”

  “等等,媽,你說,尚卿文的母親姓蘇?”舒然從母親的講訴之中聽到了這個姓氏,表情都怔了怔。

  姓蘇?

  舒童婭點點頭,“是,姓蘇,名妗雨,我曾在宴會上見過幾次,打過幾次照麵!”

  “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舒然突然覺得對這個女人有了一絲的好奇,因為尚卿文在給她說自己的母親時隻是寥寥幾句。

  舒童婭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憶,隨即淡淡一笑,“當年D市的第一美人,隻不過,是個病美人!”舒童婭講訴著自己在宴會上見過幾麵的蘇妗雨,說她因為身體不好很少參加宴會,即便是來了也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很文靜的一個女人。

  舒然腦海裏也浮現出這樣的一個情景,奢華的宴會場上,名媛紳士在舞池中翩然起舞,而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靜靜地坐著一個女人,她不像其他貴族太太們手握著酒杯在人群裏盡顯卓越風姿,她隻是安靜地待在那裏。

  “如果早知道她將是我現在的親家母,當時就該多跟她說說話的!”舒童婭微歎一笑,覺得實在是造化弄人,當年誰會知道自己的女兒會跟她的兒子走到一起呢?

  “不過聽說當年她的婚姻也是備受爭議的!”

  舒然疑惑地看著舒童婭,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舒童婭歎息說著,“跟她訂婚的本來是賀家大少賀覃南,但是,她結婚的對象卻是尚寧昌!”

  醫院,清醒過來的賀奶奶此時正靠坐在床頭,跟暈過去之前的情緒相比,此時的她安靜了許多,護工看著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歎息的聲音以為她是身體什麽地方不舒服,便詢問要不要叫醫生來。

  賀奶奶醒過來之後得知賀老先生和二少爺都過來過,隻是因為賀老接到一個電話,需要他親自回去處理的事情,才剛走一會兒。

  賀奶奶輕輕搖頭,表示並不是自己身體不舒服,她在一次長長歎息時抬頭看向了護工,“讓你給娟姐打電話,你打過了嗎?”

  護工急忙點頭,娟姐是賀家的傭人,賀奶奶在醒來之後便讓她打電話跟娟姐聯係,讓娟姐送什麽東西過來。

  “賀奶奶,剛才賀老爺臨走時說了,讓您有什麽事情就跟他電話聯係,他晚點就過來陪您!”護工把賀普華臨走時說的話轉達給賀奶奶,賀奶奶點了一下頭,朝護工揮了揮手,“你先去忙吧,我想安靜一會兒!”

  護工見狀也隻好去忙碌去了,就是很疑惑上午的時候賀奶奶明明很著急著要跟賀老先生說什麽的,可是一醒來卻隻字不提了!

  娟姐趕來的時候手裏還提著一個小包,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生怕掉地上了似的,見到病床上躺坐著的賀奶奶,便麵露憂色地走近了伸手握住賀奶奶的手,“太太,聽說您上午暈倒了,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賀奶奶點頭,“娟姐,我要的東西你給我帶來了嗎?”賀奶奶滿是期待地望著娟姐,娟姐急忙把懷裏緊揣著的包取了出來,“帶了帶了,我這一路都抱在懷裏的,我拿給您看看!”

  娟姐邊拉開拉鏈邊帶著追憶地輕聲開口,“往年您也是在這個時間段會看一次的,今兒個我很早就準備好要過來的,您每年最不會忘記的就是今天這個日子!”娟姐說著,聲音低了下去,語氣裏也帶著一絲濃濃的憂傷情緒,她從包裏取出一隻圓形水晶球,不大,正好能裹在手心裏把玩,水晶球中間有水滴狀的空白處,裏麵有一小撮黑色的東西,仔細看能看清,那黑色的物體其實就是一根根短短的頭發。

  賀奶奶拿在那隻水晶球揣在自己的手心捂在心口上,“都五年過去了,每次想到這一天心裏還是會很難過!”

  “太太!”娟姐看著把水晶球捏緊捂在心口上的賀奶奶,表情上有些不忍,低聲勸慰著:“覃南少爺已經去了,您也應該想開的!別再難過了,身子要緊!”

  要怎樣來勸慰一位老年喪子的老人讓她不難過呢?除了惋惜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的。

  賀奶奶把手裏的水晶球遞給娟姐,“你讓人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

  娟姐一愣,不明白老太太是什麽意思,水晶球裏裝的頭發是五年前覃南少爺空難之後老太太從他的房間裏枕頭上一根根撿起來的,那一場空難機上兩百多人都屍骨無存,覃南少爺也是,什麽都沒有留下!

  娟姐本想詢問,賀奶奶卻疲憊得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取出來,我有用!”

  舒然把煲好的湯裝進食盒裏,尚卿文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剛忙完,上午兩人從療養院回來尚卿文便送舒然回了學校,他則趕回公司去處理公事,舒然也知道他最近會非常的忙,尚鋼昨天才發布新聞發布會,需要重整內部管理結構之類的,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肯定很多,她暗自鼓勵自己要在處理好自己的工作之餘努力地讓自己能替他分擔更多的事情,下午趁著沒有課,她便煲好了湯,裝好之後打算帶回去吃,臨走時舒童婭看著提著保溫桶一手拿著電話一邊心急火燎地換鞋的舒然,不忘挖苦一聲,看,這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舒然可沒注意身後的舒童婭說的這句話,她是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提著保溫桶,換好鞋之後急匆匆地出門,都跑出好遠了才喊了一聲,“媽,鍋裏還給你和爸爸留著的,我走了!”

  站在門口的舒童婭蹙了一下眉頭,很想跟她女兒糾正一下,能不能別把她跟她爸爸老是連在一起說?

  舒童婭胸腔裏正堵著這一團氣出不來,手機就響起了一聲短信提示,她點開來看了一眼,隨即皺眉低咒一聲,“冉啟東,你有完沒完?”

  舒然一路小跑著下樓,也幸好她穿著是平底鞋,一路跑下來暢通無阻,尚卿文的車就停在樓下的路邊,見她跑著下樓,靠站在車門邊的他站直了身子,在她跑過來時正好張開手將她接住,舒然也沒料到自己會以這種岔開雙腿跨騎在他腰間的姿勢被他抱起來,嚇得低呼一聲險些扔掉了手裏提著的保溫桶,瞥見不遠處有人靠近便急忙靜音,在他肩頭上一拍,“快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