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這脾氣?會不會她也遺傳了?
  抱著她的舒然直點頭,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的!”

  秦叔叔對母親有多重要,如今人已經不再了,唯一能讓舒童婭保留住的便是那些曾經一同擁有過的東西,睹物思人,每一件都是秦叔叔送給她的真心,她理解舒童婭突然失控的異常情緒,這個在剛才才說過不會用眼淚送走心愛男人的女人卻在此時趴在她的肩頭哭得成了個淚人。

  一個人內心到底能承受多少的悲傷才能忍不住地放聲大哭?秦侯遠走了,那個深愛著她的男人離開了,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未來的世界,因為在未來的世界裏,已經沒有他了!

  此時別墅的一樓大廳,尚卿文站在靈堂麵前,目光在那張放大了黑白照片上久久地凝聚著,長久才長長歎息出聲,“我愧對您的囑托!”

  身側站著的關陽不動聲色地朝樓上看了一眼,輕聲說道:“大少,秦家的人提出談判!”他們在這裏鬧了一晚一天了,現在也有些疲憊不堪,而不管是外麵叫囂得有多厲害,他們都沒敢再闖進來。

  尚卿文的目光慢慢地從那張照片上移過來,關陽繼續輕聲說道,“他們說如果我們不接受談判,就向媒體公布出來!”

  尚卿文冷笑一聲,“你打個電話去電視台和報社,公布由權威部門整理出來的秦家詳細負債表!以及,這些年他們在財務上動了什麽手腳從秦氏拿了多少錢幹了什麽事兒,以及他們各自在海外有多少的投資,甚至是有多少的情人,有多詳細都給列出來!”

  關陽輕輕點頭,“我馬上去辦,但那是大少,秦羽非的妻子要求要見你!”

  尚卿文沉默一會兒,此時樓梯上響起了舒童婭有力的聲音,“見!”舒童婭的高跟鞋踩著樓梯鏗鏘有力地一步步走下來,目光裏泛著冷意,直直地看著尚卿文,“我現在就要見她!”

  今天會更一萬五,剩下的四千字等我從市裏回來再趕,大概時間是在下午五六點,晚一點話會是在晚上,隻是個大概時間,麽麽

  “我現在就要見她!”踩著樓梯一步步地走下來的舒童婭麵無表情地冷聲說道,在她的身後,換上了一雙拖鞋的舒然站著沒動,但抬臉看過來的尚卿文目光落在她腳上那雙拖鞋上時,眼睛裏居然泛起了一絲絲的感動。

  她今天一大早就穿著一雙七厘米高的高跟鞋出門,他跟在身後她每走一步他都心驚膽戰的,如今見她換了一雙舒適的棉拖鞋,尚卿文內心深處也多了一絲柔軟來。

  公布秦家負債表,以及這些年他們在秦氏動了什麽手腳拿了多少錢,進行了多少的海外投資,甚至是,連對方的情人有多少,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樓梯上的舒然聽到大廳裏尚卿文說過的話,心裏不由得一陣發顫,他對秦家的了解程度讓她震驚,簡直是已經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了。

  似乎是感覺到他看過來的目光,舒然沒有再繼續下樓,而是把已經伸出來的腳收了回去,轉了身踩著樓梯上樓,樓下一直看著那邊的男人看見本來是要下樓的她在聽見他的聲音之後轉身就走,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尚卿文的目光變得複雜難辨,收回目光後對著身側站著的關陽低低說了幾句,關陽點點頭,大步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廳裏,入眼的全是黑白色,房間裏也沒有播放哀樂,因為人少所以顯得是更加的冷清,舒童婭一身黑色的孝服,素顏打扮的她耳際別著一朵白色的小花,臉色略微的蒼白,盡管眼眶微紅,但她卻表情平靜,目光淡淡地看向了尚卿文,嘶啞出聲,語氣帶著一絲無奈,“你不該帶她來的!她沒你想象的那麽堅強!”

  舒童婭的聲音很輕,語氣裏的無奈竟然讓人聽出了淡淡的傷感。

  站起來的尚卿文目光微動,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變,冷靜而從容地看向了舒童婭,“她終究會知道!”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已經不再了,唯獨她還被蒙在鼓裏,到時候這樣的遺憾任誰都無法彌補,痛是一定的,但這就是成長的過程,哭著又痛著。

  舒童婭也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說到了秦羽非,“你讓他過來看他父親最後一眼,也算是盡了孝道了!”

  尚卿文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二樓房間,舒童婭的大臥室如今已是空空蕩蕩的了,偌大的空間裏有著的就是冰冷自由躥動著的空氣,從樓梯上折了回來的舒然坐在大床的邊緣,蜷著雙腿伸手緊緊地抱著腿,把自己的臉緊挨在膝蓋上,剛才在樓梯間聽見他的聲音,她伸出去的腳都忍不住地收了回來,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居然是那麽地想看到他的臉,隻是身體的本能讓她縮了回去,轉身就走。

  內心深處的亂讓她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控製不住地想逃開,如果之前是說她毫無心理準備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但是現在,這種條件反射般的舉動讓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對他排斥了!

  難得鼓起勇氣邁出一步,但這一步卻戛然而止地並沒有停在終點,再清醒過來,她已經沒有勇氣再邁出一步了!

  舒然的雙手不由得摸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指腹點點地停在了那裏!

  “舒童婭,你個賤人!”從外麵衝進來的阮欣可謂是披頭散發,身後還緊跟著秦家的那位保姆,保姆懷裏的孩子哭得眼淚嘩嘩直掉,一歲多的寶寶已經會喊爸爸媽媽了,對大人做出的舉動會根據表情來判定到底是好是壞,此時看著作為母親的阮欣情緒激動地衝進來就破口大罵,頓時嚇得哇哇大哭,響亮的哭聲在大廳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舒童婭慢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而坐在那邊的尚卿文卻目光淡淡地飄過來,但當他目光落在那哭得滿眼淚汪汪的小孩子的臉上時,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舒童婭冷眼看著衝進來的阮欣,阮欣則一進來就要朝舒童婭撲過來,揚著十指長指甲就要朝舒童婭的臉上招呼過去,被早有準備的關陽一把攔了下來,阮欣被攔住,一臉的不甘,大聲喊道:“你也不怕遭雷劈,舒童婭,這裏是秦家,你卻把秦家人都趕在了門外,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待在這裏守靈,你給我滾,滾!”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落在了阮欣的臉上,阮欣一時間被打蒙了,耳朵裏一陣嗡嗡嗡嗡作響,回過神來才不可置信地瞪著麵前給她耳光的舒童婭,近似瘋狂地暴怒,“舒童婭,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但阮欣被關陽給拖住,任憑她怎麽撒潑踢打都被關陽拽得死死的。

  “東西還給我!”舒童婭冷聲說道,跟發了狂的阮欣相比較,舒童婭的冷靜讓氣氛都變得怪異起來,阮欣本想還要大罵,但嘴巴還沒張開,就被舒童婭一把扣住了咽喉,蒼白的臉上帶著陰沉的殺氣,“把東西還給我,聽到沒有?”

  阮欣被舒童婭身上爆發出來的冷意驚得渾身一顫,這個女人的氣場一直都是她所忌諱的,原本以為秦侯遠一死,這個女人就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但是天殺的她那個狐狸精的女兒,居然勾搭上了尚卿文!

  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是什麽滋味,就是此時阮欣的內心真實寫照。

  公公一死,秦家也猶如一盤散沙,他們之所以現在還圍在秦家外麵是因為眼看著秦家就要被尚家吞並,他們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誰肯甘心?

  而作為秦家唯一的繼承者的秦羽非現在卻被羈押在警察局,在這場爭奪遺產的競爭較量中,明明占優勢的她居然現在還被這個女人踩在腳下。

  她不甘心!

  阮欣冷笑著看著臉色蒼白的舒童婭,笑,“什麽東西?這屋子裏的一切都是屬於秦家的,舒童婭,在秦家,你算哪根蔥?”

  舒童婭捏著阮欣的衣襟,捏得緊緊的,再次咬牙切齒地低問,“我的東西在哪兒,還給我!”

  阮欣瞪著眼睛卻依然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舒童婭眼睛一紅,但卻轉臉看了一眼抱著孩子的保姆,“把孩子抱走!”說完在看著保姆抱著孩子跑開之後鬆開緊扣著阮欣的衣襟的手就撲過去跟她打成了一團,關陽是沒料到麵前這個剛才還冷靜自持的秦太太會突然發了瘋似地撲上來,他驚得急忙鬆開手,就見兩個女人廝打在了一起,舒童婭埋在心底太多太多的怨氣終於在此時不需要任何掩飾地發泄出來。

  “賤人,把東西還給我!”舒童婭氣勢如虹,這些年在秦家,為了維護一家人的和諧,即便是受了氣她也是忍氣吞聲,因為不想讓秦侯遠為難,她本就是二嫁進的豪門秦家,豪門主母不好當,不僅要應付家裏這個處處刁難的兒媳婦,還要為堵悠悠之口在外要維護好一個慈祥的主母形象,從阮欣嫁進秦家開始,她就沒過過一天的安穩日子,不是她要爭,而是這個小了自己十五歲的女人什麽都要跟她搶,她忍她五年已經是極限了。

  關陽看著麵前發生的這一幕是目瞪口呆,見過男人打架,但女人這麽狠地打架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尤其是舒童婭,幾個耳光麻利地煽下去就打得阮欣整個人都恍惚惚地倒地上了,眼看著就要出事兒,關陽在接受到尚卿文示意的目光後急忙上去拉開了舒童婭,“秦太太,請冷靜!”

  舒童婭從地上爬起來,喘著粗氣的她看著倒在地上的阮欣,“我忍你這麽多年,不是因為我怕了你!”

  給你三分薄麵都不知道珍惜的人,活該被打!

  舒童婭喘著氣背過身去,而此時看了一場戲的尚卿文眉頭微微挑起,這脾氣?會不會她也遺傳了?

  警察局!

  “我都說了那個東西不是我的,不是我帶進去的,我沒有潑硫酸!”被綁在座椅上上的秦羽非大聲喊著,聲音已經變得嘶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