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乖乖睡一覺,等我!
  舒然轉臉笑,“你走好運了,伴郎是司嵐!”

  臉上本來還帶著期待的笑容的林雪靜頓時僵住了身體。

  “換人,為什麽?”舒然表情微驚地看著婚禮策劃師,明顯是對這個變化感到詫異。

  策劃師有些為難地把目光轉向了坐在舒然身邊的舒童婭,舒童婭也不等策劃師開口,就輕聲說道:“然然,這是我要求要改的,也是你秦叔叔的意思,你秦叔叔的身體狀況你應該清楚,所以,你也別為難他了!”

  舒童婭說著,滿是歉意地看向了舒然,舒然目光微愣,垂眸時眼睛微紅,好半響才輕輕出聲,“我本來是希望”

  希望秦叔叔在她的婚禮上親自挽著她的手走過那一段紅地毯,因為在她心裏,他早已甚過了她的親生父親!

  “舒小姐,秦太太,其實我們這邊可以準備輪椅,如果舒小姐不介意的話”策劃師提出了建議。

  “不需要!”舒童婭直接回絕,她的話沒有一絲猶豫,把策劃師看得表情都呆了呆,舒童婭麵色平靜地看向了舒然,“冉啟東說要參加你的婚禮,然然,讓他來吧!”

  舒童婭說完微微一歎,起身正要往二樓上走,便聽見有人進來說有位秦羽非先生來訪,舒童婭臉色微沉,轉臉看向了舒然,“如果你不相見,不見就是了!”說完,舒童婭邁著步伐就往二樓上走。

  舒然也明白舒童婭為什麽不願秦叔叔以她父親的身份出現在婚禮上,理由很簡單,她不想讓舒然跟現在的秦氏有一絲的牽扯,盡管現在他們的身份關係已成定局。

  秦羽非是和阮欣一起來的,當然今天的阮欣沒有了往日的心高氣傲,但在見到舒然時也沒什麽好臉色。

  “然然!恭喜你!”秦羽非進來時便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他的目光朝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見舒童婭,便有些擔憂地出聲,“然然,我父親和婭姨”

  “他們很好,你不用擔心!”舒然語氣很淡,昨天晚上醫院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作為兒子的他都沒有及時趕過來處理,現在才後知後覺地過來問。

  場麵一時間有些冷場,秦羽非似乎也意識到是自己的不對,有些躊躇地抬臉出聲,“然然,這段時間謝謝你,謝謝你照顧我父親和婭姨!”

  “舒童婭是我媽,秦叔叔是我親人,我照顧他們理所當然,沒什麽好謝的!”舒然沉聲說道,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掃視了一下,“我隻是很不能理解,秦羽非,你把我媽趕出秦家是什麽意思?”

  昨天在醫院她看見了那休息室裏堆放著的衣物和箱子,舒童婭應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秦家了,那她變賣首飾的理由也說得過去了,醫院的護士告訴她,舒童婭在醫院裏住了一周多時間都沒回去。

  此時坐在秦羽非身邊的阮欣站了起來,“舒然你別含血噴人,誰趕她出去了?是她自己不願意回去,這也要怨我們嗎?更何況,她現在不是在這裏住的好好的嗎?”

  舒然臉色一沉,看著臉露難色的秦羽非,心裏冷笑一聲,果然是秦叔叔一倒,他們這是要翻臉不認人了嗎?想來剛才舒童婭會那麽堅決地反對也是有這方麵的原因在裏麵。

  “舒然,你別以為尚卿文向秦家投了四個億我們就該感激你,那是尚家注資,跟你沒一點關係,別把自己看作是救世主一樣的偉大!”

  “夠了!”秦羽非低喝一聲,一把扯過了阮欣強迫她坐下來,看向了舒然,“你別聽你嫂子胡言亂語,然然,今天我們來確實是來感謝你的,如果不是尚卿文,秦家在那個項目上所遇上的難題都不會解決得這麽快這麽容易,他對秦家的幫助我們會銘記於心的!”

  “感激就不必了!沒什麽事情的話我要忙著明天婚禮的事,失陪!”舒然覺得自己沒有直接讓他們滾已經是有很好的修養了。

  “舒然,你真當自己現在是尚家大少奶奶了,你這是甩臉色給誰看呢!”阮欣叫嚷起來,被秦羽非硬拖拽著離開,坐在沙發上的舒然臉色犯冷,從沙發上站起來冷聲說道:“非要逼我喊你滾,你才會滾對吧!”

  “舒然,你,你別囂張!”阮欣被舒然的這句話氣得臉色發青,被秦羽非拉著就往外走。

  從二樓上奔下來的林雪靜氣氛地衝出了客廳,不過追上的也是對方的汽車尾氣。

  “然然,你這是幫了一隻白眼狼啊!”林雪靜喘氣一聲,手裏還提著剛修改好的禮服,也正是因為剛才自己在試裙子才錯過了這樣的一出戲,要不是窮講究,她一隻高跟鞋就險些從二樓飛下來砸在那個女人的臉上。

  舒然重新坐了下來,內心是越想越為舒童婭感到不值,這簡直就是在為他人做嫁衣,秦叔叔眼看著不行了,她就被他們給踢出來了,更讓人心寒的,秦羽非連父親都不去看一眼了!

  “然然,你還說秦羽非那個男人隻是性子軟弱不成大器,我看他其實就是個偽君子,明明就知道那個女人跟你們母女不對盤,他卻還是帶了過來,你看他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嗬,林雪靜還真是說對了,是個男人性子再軟糯也不會讓自己的妻子這麽胡來,但明顯是秦羽非的縱容,他想幹什麽?借阮欣之口,警告她別以功臣自居,企圖染指秦氏集團!

  尚家,尚卿文推開了臥室的門,空氣裏飄散著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房間裏有穿著工作服的醫護人員,見到進來的人便側身站在了一邊,而那張大得離奇的大床上,躺坐著的人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醫護人員走過來靠在尚卿文的身邊低聲說道:“尚先生是對陌生的環境有些不太習慣,所以之前情緒有些激動,我們不得不給他注射鎮靜劑,現在他的情緒已經緩和下來了!”

  醫生的話讓尚卿文的臉色沉了下去,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張有著滄桑憔悴的臉上,眼睛裏閃過一絲悲痛,在房間裏的其他人都陸續離開之後,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地凝著床上那微微睜開眼睛的中年男人,唇角苦澀地張開,“爸!”

  尚家別墅,二樓一個臥室的門外,尚雅陽站在門口站了很久,等門再次開啟的時候,他看著神色有些疲倦的尚卿文從裏麵走出來,剛毅的臉部輪廓有著一絲的猶豫,但還是下定決心般地低聲說出了口,“哥,你知道爸爸和爺爺都忌諱什麽,你又何苦要”

  “他的病到底有多嚴重?”走出門的尚卿文並沒有直接回答尚雅陽的話,而是問起了父親的病情。

  尚雅陽抬起臉來,俊秀的眉頭微微一蹙,低沉出聲,“父親當年是因為嚴重的抑鬱症發展到的自閉,加上這五年一直待在那種地方,盡管醫療條件一直配備,但經醫生診斷,要讓父親重新恢複到正常人一樣的說話自如,需要時間!”

  尚雅陽說完,眼睛滿是期待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哥,你能不能,別因為這件事再刺激到他?”父親雖然有嚴重的精神抑鬱,但是隻要一聽到那個字就會有很強的反應,剛才尚雅陽就是想找機會嚐試跟他交流,卻不想讓他情緒波動得厲害!

  尚卿文的臉色變得沉鬱起來,淡淡地看了尚雅陽一眼,“明天的婚禮,你別出現了!”說完尚卿文也不看尚雅陽的臉色,大步地離開。

  “哥!”尚雅陽望著他決然離開的身影,額頭上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塊兒了!

  “這就是你不答應的原因嗎?”舒然進入到秦叔叔的房間,房間裏有醫療儀器滴答滴答的響聲,舒童婭此時正用毛巾給秦侯遠擦拭著手心,聽見舒然的問話並沒有表態,隻是在呼出一口氣之後靜靜地抬眼看向舒然,“我不想你摻合其中,秦家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不管將來發展成了哪種局麵,你都別管了!”

  舒然聽完之後便沉默不語,其實她心裏是有很多疑問的,剛才聽秦羽非的言外之意,就是那四個億已經投資進了秦家,但掌控那四個億資金的調動權難道還是秦羽非?想著剛才阮欣那態度,她就有些不甘,就秦家那些豺狼虎豹就等著這四個億救命,誰敢保證他們之中的人沒有二心?那四個億投進去會不會像她那一筆錢一樣直接打了水漂,連給水泡都不鼓一下就沒有了?

  到時候這一大筆的損失誰來承擔?

  對於秦羽非,她是完全沒有那個期待!

  此時舒然是深深地後悔了,她這是把尚卿文都拖下水了!

  因為舒然爺爺奶奶的到來,氣氛又顯得有些怪異了,雖然在之前舒然就提前跟爺爺奶奶說了舒童婭和秦侯遠也在這裏,老兩口雖然是嘴上說沒有什麽意見,但看得出來奶奶還是有些不痛快的,不過好在要忙的事情比較多,老兩口也力所能及地幫忙。

  “然然,這胸花還是我來弄吧!”冉奶奶從一位助理手裏拿過了那用盒子裝好的新娘新郎所要佩戴的胸花,自個兒坐了下來,舒然也知道奶奶閑不住,便朝那位婚紗助理點了點頭,交給奶奶來做。

  “這胸花需要讓有配偶的人來做,比如喪偶的人是不讓碰的,這是我們那邊的風俗!”冉奶奶說著笑了笑,說完她邊用別針別花一邊看向舒然,“怎麽不見卿文呢?”

  “他有些事情要處理!有些忙!”舒然輕聲回答,尚卿文臨走時告訴她他要回家一趟,一想到上次去尚家的場景,她就有些隱隱的擔心,而且內心深處的憂慮又加重了幾分,看那天尚佐銘說話的表情,他要出席的機率比較小,但如果他不出席,她的爺爺奶奶,甚至那些被請過來的左鄰右舍該怎麽辦?

  他畢竟是尚家唯一的長輩!

  見舒然表情有些異樣,冉奶奶將手裏忙活的胸花放了下來,臉上閃過一抹沉鬱的情緒,“然然,明天,尚佐銘會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