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心痛還是生氣?
  可她忽略了,在他麵前,她似乎永遠是弱勢的那一方。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順勢往懷裏以帶,晚晚被力道的作用扯了回去,驚呼尚未出口,就已經被他堵住了唇。

  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就這樣霸道而強勢的壓了下來,唇齒相依,舌尖輕易的趁虛而入,將這兩日的思念和擔憂都化作行動來告訴她,告訴她,他是有多想她,多渴念她。

  裴晚晚瞬間變淪陷下去,連點小小的掙紮反抗都沒有,然而眼前的光突然黯淡下去,驚得她緩過神來,一把推開他,“你瘋啦!這是在學校!”

  雖然說,這裏是大學,不乏偷偷親熱的小情侶,雖然說,這裏光線昏暗,就算他們做什麽,也未必有人看得見,可她還是會有一種暴露在人前的羞澀感,驚惶得像隻被獵人追逐的小鹿。

  “那又如何。”

  唇角揚了揚,他絲毫不以為意。

  “你……”

  頓了頓,她突然抬手,捏上他的臉,兩隻手扯著兩邊的臉頰用力的往外拉。

  得逞的笑僵在臉上,顧珩君皺眉,“你幹什麽?”

  “我認識的顧珩君可沒有那麽無賴,我得看看,你是不是冒充的,別是什麽壞人偽裝了來騙我的吧!”

  一邊似真似假的說著,一邊將他那張英俊帥氣的麵龐捏的不成樣子。

  忍了兩分鍾,他終於有些忍不下了,一把拉下她造次的小手,“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不是假的,冒充的。”

  “你說無賴?”

  他沒聽錯的話,這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吧。

  “我……”有些心虛的嘟了嘟嘴,“我又沒說你,我說的是冒充顧珩君的人,你是嗎?”

  沒有回答,他隻是深深的看著她,眉心擰了個結。

  忽然,沒絲毫征兆的,他稍一彎腰,直接將她扛在了肩上,大步朝著宿舍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裴晚晚沒有一點點防備,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倒置了,驚的連連哀叫,“顧珩君,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你瘋了嗎,讓人看見了怎麽辦!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

  “上了大學沒幾天,別的本事沒見長,油嘴滑舌的能耐倒是長了不少。既然這樣,不如還是不上為好!”

  “你……你不講理!你放我下來!”

  她蹬著兩條腿,但又不敢大聲,生怕被人撞見。

  宿舍這會兒已經在陸續熄燈了,她隻怕是來不及趕回去了,孫瑤也沒等她,真是不仗義啊!

  “顧珩君,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騙子!”

  心一橫,她咬著後槽牙叫道。

  果然,這句話還是很有用的,他頓住了腳步,至少沒有再往前走了。

  “說什麽?”

  聲音裏,帶了點陰測測的威脅。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她也不怕,梗著脖子繼續說,“不是嗎?!你答應我好好在錦城養傷的,你現在身體好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做到了??”

  她喘著氣,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累的,兩隻眼睛隻能看到他寬厚的後背,忽然有些擔心他的傷。

  這家夥,就這樣扛著她,真的當自己是銅筋鐵骨嗎?她就不相信,短短數日,他的傷就已經恢複如初了。

  慢慢的,他的手鬆了些力道,緩緩將她放下。

  腳一沾到地麵,她立刻後退好幾步,擺出戒備的姿態來。

  不是她要防備他,而是生怕他會再做出什麽驚人之舉,這樣的顧珩君,可真不像她認識的那個人。

  “蘇賀跟你說什麽了?”

  望著她,他的眸子深不見底,不知在想些什麽。

  “?”裴晚晚愣了下,下意識道,“你怎麽知道我見他了?”

  話一出口,又覺得很多餘,以他的能耐,這種事根本也不算什麽難事。

  “你覺得他會跟我說什麽。”

  小狐狸學精了,不答反問。

  他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她還沒再開口,忽然覺得周圍猛地一暗。

  驚得回過頭去,卻見宿舍已經是一片漆黑,偶有星星點點的光,顯然,已經是熄燈鎖寢了。

  “啊!”跺了跺腳,再看向他時滿臉懊喪,“都怪你,待會兒你幫我跟宿管老師解釋。”

  “不用解釋。”他淡淡的說,目光幽幽的落向她的身後。

  裴晚晚甚至都沒有回味過來他那句“不用解釋”四個字的味道,就已經跟他站在了酒店的房間裏。

  她很懷疑自己得了失憶症,好像怎麽來的都不知道了。

  恍恍惚惚間,大約是覺得已經回不去了,也拗不過他,便跟著來了。

  脫掉外套丟在一旁,他一貫清冷的麵上終於顯出些疲態來,稍稍彎腰坐下,身體呈放鬆姿態。

  裴晚晚挑眼看過去,果然見襯衫上隱隱透出點紅漬,心頭鈍鈍的痛了起來。

  “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嘴裏嘟囔著,她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顧珩君眉梢微動,剛想開口,聽到她並未走遠,似乎還在小聲的說著什麽,不一會兒,便又回來了,隻是手裏多了一個小小的手提盒子。

  進門就瞪了他一眼,但還是關了門朝他走過來,在他身前半蹲下。

  顧珩君也沒動,就這樣看著她的動作,看著她蔥白的小手把盒子打開,裏麵是兩個小瓶子,若幹棉簽,還有些紗布和創可貼之類的,顯然是酒店準備的小醫藥箱,沒想到她是去要這個了。

  “我沒事。”抬手想要蓋上盒子,並不想麻煩。

  雖然他的傷還沒完全好,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以前大大小小的傷也受了不少,不都這樣過來了,這次純粹是因為一時大意,加上這幾年失之操練,不過能撐過來,也不礙了。

  “我也沒說你有事!”

  她有些生氣的說,固執的去解開他胸前的紐扣,露出裏麵已經被血浸透,也顯出幹涸的紗布來。

  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紗布給撕掉,這才正兒八經的看到裏麵猙獰的傷口。

  他的傷,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可還是會忍不住心痛難忍,別開眼,專注的去拿棉簽蘸小瓶子裏的碘酒,卻是對了兩次都沒對準瓶口,手控製不住的抖,分不清是心痛還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