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我就不會道歉嗎?
  “哎呀!好疼!”她忍不住叫道,笑聲倒是收住了,可眼睛裏的水霧氣也很快升騰起來,看上去委屈可憐的。

  “說了在給你剪指甲,還不老實坐好,非要剪到肉了才開心!”

  “可是你的樣子真的很好笑。”扁著嘴,她有點委屈兮兮,手指已經不那麽疼了,他原本也不會用太大的力氣,隻是警懲她一下罷了。

  “哪裏就好笑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認認真真給她剪指甲,怎麽就好笑了。

  “就是好笑。”

  她不講理起來,也是很有一套的。

  顧珩君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小丫頭因為笑得太久,臉頰粉撲撲的紅,眼睛裏亮晶晶的,粉嫩的唇微微的嘟起來。

  這一瞬,忽然就把他所有的相思都勾了起來。

  這些日子,因為任務而疏冷她太久,又因為種種事情而分開太久,久到他對她的渴盼有如驚濤巨浪被大壩硬生生的攔了起來。

  而此刻,她的笑,她的嬌嗔,這一點一點,都將那大壩打開了一個缺口,然後,所有的一切便都不受控製了……

  印上她的唇,深深的吮吸著,索取她的甜美,把自己所有的渴望和訴求都傳遞給她。

  裴晚晚先是愣了下,旋即很歡快的主動迎接他的熱情。

  雙臂繞上他的頸項,緊緊的抱著他,甚至試探著去回應他。

  若說之前有什麽分歧和意見,有什麽誤會和不解,那經過這次的生死攸關,一切的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

  隻要他還在,隻要自己還在,他們一切都好好的,好好的,那就好!

  吻,綿長而熱烈,許久許久,顧珩君才喘著氣分開,一手掐著她的腰身,恨不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但是此刻,他必須停下來,必須控製住自己,她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就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也必須要停下來。

  低著頭,裴晚晚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小腹上,忽然想起了什麽,“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嗯?”

  “我其實……沒有懷孕,是……搞錯了。”

  聲音越來越小,她不知道用了怎樣的勇氣才說出口。

  雖然說,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雖然說,從搞出這個烏龍,也過去有段日子了,可是,她還是想親口告訴他。

  顧珩君點頭,“我知道。”

  他果然知道!

  瞬間有些泄氣,但又忍不住問,“那你不失望嗎?”

  “一點點。”

  這是什麽回答。

  一點點,難道他不希望她有他們的孩子嗎?

  仿佛看出她的疑問,他伸手將她抱進懷中,“現在懷孩子,的確還為時過早。之前是我沒有思慮周全,你還年輕,你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做一個母親,這時候讓你懷孕,是太草率了。”

  “……”他的話,一點一點溫暖她的心,裴晚晚窩在他的懷裏,隻覺得窩心極了。

  “對不起!”輕輕吻著她的發頂,他低沉的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她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這次是聽見了,清清楚楚的聽見他說對不起,所以說,那天並不是做夢,真的是他在說的?

  “看什麽?”又吻了吻她的額頭,他輕聲問道。

  “你居然也會說對不起?!”瞪大眼睛,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顧珩君屈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記,“什麽話!我就不會道歉嗎?”

  “哎呀,痛!”捂著額頭,她誇張的叫道。

  事實上,他根本也舍不得真的用力,搖了搖頭,隻是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

  環抱著他的腰身,她閉上眼睛,寧願相信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未來的路,將是康莊太平的。

  可,怎麽可能呢!

  他們之間的輩分、稱呼,外人的目光,還有家裏人的看法,這些都會是問題,隻是,現在的她不願去想,也不想去想,隻想貪戀這一時片刻的溫柔。

  “晚晚!”

  有人敲門,順手推開——

  “呃……”許子瑜麵色閃過一抹不自在,又很快清了清嗓子,“哥,我就說來的不是時候吧。”

  “我覺得,倒是正是時候!”許兆暉淺笑著說。

  兄妹倆人倒是提了不少的東西,水果,牛奶,還有鮮花什麽的,在一旁的地上放下,許子瑜走過來溫聲問道,“聽說你住院的事情,我們馬上就趕過來了,好端端的,怎麽就住院了,好點兒了嗎?”

  她關心的態度,讓裴晚晚很是不習慣。

  明明是曾經鬧得那麽不可開交,甚至放過狠話重話的,現在聽她這樣溫聲的問候自己,還真的感覺很奇怪。

  但是別人溫柔相向,她也總不能惡語傷人,便點了點頭,“好多了。”

  “我也是聽顧阿姨說的,但是她說的也不清楚,隻說晚晚受傷住院了,具體別的都沒說,究竟怎麽了?”她這話,自然是問顧珩君。

  顧珩君搖頭,“沒什麽,一點小意外。”

  “近十年來,錦城最大的一宗軍火走私案,也是小意外,那我真不敢想象,究竟什麽才是大意外了。”

  許兆暉不緊不慢的說道,但是讓兩個女人都嚇了一跳。

  “哥,你在說什麽呢?!”許子瑜臉色一變。

  晚晚其實也很驚訝,畢竟,顧珩君什麽都沒說,她到現在都不肯定是不是冉曦,為什麽要綁架她。

  “你怎麽知道?”擰起眉,顧珩君這句話,卻等於承認了。

  許子瑜倒抽一口涼氣,而裴晚晚的臉色也變了變。

  這是她想都不敢去想的,光是聽著都覺得蠻可怕的,更何況,還是自己親身經曆了。

  “看報紙啊!”聳了聳肩,許兆暉一臉的不以為然,“這些方麵,他們女人不一定感興趣,而且報紙上說的很含糊。不過,雖然很含糊,可是那幾張背影照片,我也看的出是你,再加上最近的事情一聯係起來,並不難猜出。”

  頓了下,他又道,“怎麽,你還沒告訴她?莫非,這個親身經曆者,竟然自己都還不知道?”

  “你的話,太多了點。”顧珩君斜了他一眼,涼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