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聯合敵人的敵人
  “他會的。”

  在顧珩君沒有失去這三年的記憶之前,或許他不會,但是現在,他滿心隻怕都是撲在她的學業上,既然他想讓她好好學,想讓她出成績,那她就做給他看。

  他說的沒錯,對不起誰,也不能對不起她那過世的爸媽,不能對不起自己。

  關於她搬出去這件事,除了她自己本身,隻怕沒誰是不樂意的,在徐陽明的打點下,很快就將住宿的問題給解決了。

  說起來,對她也算是不錯了,學校一般都是四人間,但安排給她這間的,是個雙人間,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加上因為是最後一學期,再辦理住宿的並不多,說是雙人間,其實隻有她一個人住,也算是花著雙人的價格住著單間的標準了。

  搬進來的時候,徐陽明特意來看了下,點頭覺得這安排還算說的過去,裴晚晚則沒什麽異議,畢竟搬出來以後,住哪裏其實都沒什麽分別。

  今年開學的本來就晚,事實上距離高考,滿打滿算也就三個月的時間了,如是匆匆的進入學習狀態,過了平靜的半個多月。

  這半個月,顧珩君從醫院裏辦了出院手續回家,又聽說他已經從學校辦理了離職,但也沒回顧氏,反而回到部隊上去了。

  再後來……

  其實她也不是十分的清楚,畢竟她已經半個多月都沒有回去過了。

  期間,張姨曾經來給她送過兩次飯,抹著眼淚說她在外麵不容易,哪裏有在家裏的方便,又說先生在家養病也不好好養著,經常一出門就是三五天一個星期的,家裏冷冷清清,一點生氣都沒有了。

  她隻是靜靜的聽,微微的笑,並不多說什麽。

  半個多月,他一共隻打過兩次電話,一次是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關於她開學跟人打架的事兒,還有一次就是問她最近學業上有沒有偷懶。

  一貫的冷凝語氣,再沒有其他多餘的話,她想,他也許真的是忘得幹淨徹底了。

  可,為什麽前不忘,後不忘,偏偏將這三年來的記憶都給抹空了呢?

  她已經問過了,便不想再去重複的戳心底的傷,隻是夜來一人入睡的時候,總會覺得被窩裏空空的涼。

  原以為,日子也就這樣的過了,開學以後的第二次模擬考結束,許子瑜把她叫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隻有她們兩個人,許子瑜一反常態,轉身去倒了一杯熱水放下,然後看著她道,“坐下來說。”

  “不了,許老師,我還是站著吧。”

  許子瑜也沒有強求,自己坐下來,握著手裏的杯子,凝視著她,“你最近,一直都住在學校,沒有回家過?”

  “是。”

  “珩君……顧主任那裏,你也沒有去過?”

  “您不是都知道嗎?”這種事,許子瑜都是門兒清的,何須她來匯報。

  許子瑜的麵色訕了訕,“我們之前,可能是有些不愉快,不過也都是小矛盾,也已經過去了,不必事事都往心裏計較吧?”

  見她沒有回應,頓了頓便接著說,“這兩次的模擬考,你都考的不錯,成績很穩定,這樣繼續穩下去,等到了高考的時候,你隻要能正常發揮,過一本線應該是沒問題的,或許運氣好,超常發揮,還能過重點線。”

  “謝謝。”

  她依舊是這樣的生疏客套,許子瑜抿了抿唇,“那這陣子你沒回去,也就不知道,冉曦她……我是說珩君的那個同學,經常過去?”

  搖了搖頭,裴晚晚道,“許老師,您叫我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吧?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就這麽甘心嗎?!”看著她轉身,許子瑜忍不住大聲問道。

  她的手指緊緊的握著玻璃杯,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的背影,看到她步伐一滯,便繼續說道,“我知道珩君對你來說很重要,也知道你們這些年朝夕相處,感情非常人可比。但是現在,因為他發生了一點意外,缺失了這三年的記憶,你就打算這麽放棄了,看著別人趁虛而入?”

  深吸一口氣,她緩緩轉過身來,看向許子瑜緊張激動的麵龐,她胸口起伏得厲害,她也不是那麽沉不住氣的人,之前她對自己,也都還能維持表麵上的鎮定,現在看來,那個冉曦真的很厲害,究竟做了什麽,讓她激動成這個樣子。

  “許老師,我放不放棄,甘不甘心,跟您也沒什麽關係啊。如果我說不放棄不甘心,您覺得,整件事對您有什麽益處?”

  “晚晚!”她鬆開手起身,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你不要對我敵意這麽大,我先前可能是做了一些過於激進的事,但那也是關心你,關心珩君。不管怎麽說,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麽也算半個自家人,可那個冉曦不同,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論交情,她沒有我深,論感情,她也沒有你厚,她憑什麽整日陪在珩君的身邊,我覺得她另有企圖!”

  “整日?”這一點,裴晚晚還是有些驚訝的。

  “你不知道?”

  聽出她的驚訝,許子瑜有些興奮起來,“從在醫院的時候,她就借著來看病的借口,每天都去看他,本來醫院就有醫生,輪得到她什麽,等出了院,她還常常去家裏,這麽說,隻要珩君在市區出現,幾乎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跟她在一起,這還不叫整日?”

  其實她的話,多少有點誇張的成分在,畢竟那冉曦也不是沒工作,時時都黏著顧珩君的,但她看著心裏不舒服,自然是往誇大了說。

  更主要的,她想引起共鳴,聯合敵人的敵人,才能更好的打垮敵人。

  “許老師,可這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呢?”她遲遲開口,垂下眸子,“他是我小舅舅,我總不能去幹涉長輩的私人問題吧。就像當初您和他,我也從來沒有幹涉過……”

  “你怎麽沒有?”許子瑜幾乎是脫口而出,頓了下,又改了口,“我不是說讓你去幹涉,隻是……你也好長時間沒回家了,珩君也總會掛心你的,而且,眼看著也快清明了,每年珩君不是都陪你去掃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