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口是心非
  他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沒有開口,可這眼神,似乎已經代表了什麽。

  心裏沉了沉,裴晚晚坐直起身體,也順手輕輕的將他推開一些,垂下眼眸,“看來,是真的了。”

  “你怎麽知道的?”

  他絕不認為,這件事會是母親或者許子瑜告訴她的,她們既然想讓他一起去,就絕不會提前把這件事告訴裴晚晚。

  “顧嫣?”想了想,似乎也隻有那麽一個答案。

  “是誰不重要,我隻想知道,你是不是得去?”抬眸看向他,她的眼神無比的糾結掙紮。

  “晚晚,子瑜的爸爸跟我有很深的交情,這一次他生病挺重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況且……”

  “我沒有不讓你去。”她扭了下身子,掙脫他的手,“我隻是問一下而已。你要去,也是應該的,我,我隻是想確認一下!”

  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她其實明明已經有數了,隻不過,要在他這裏確認下而已。

  “你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擠出一抹笑,看向他。

  “不會很久的,我見過他,就會回來。”

  “沒關係的。外婆不是也要去嗎?”她說,“你們應該會在那邊過年吧,雖然,加拿大大概也有沒有過年一說?你不用管我,我也有安排的!”

  “有安排?”

  “嗯,我跟顧嫣約好了,你之前不是讓我跟她出國去玩嗎?我想想你說的對,等下半學期就沒什麽機會了。反正你們也不在家,那我跟她一塊兒去玩好了。”她說,“又不要我掏錢,是不?”

  吐了吐舌頭,故作輕鬆的樣子。

  顧珩君凝視著她,眸子深得好像能把她看個透。

  她鼓起勇氣迎向他的目光,不閃避,一臉坦然的樣子,“難得有機會你肯放我出去,我幹嘛守在家裏當宅……”

  冷不防被他突然抱進了懷裏,嚇的一愣,後麵的話是什麽,都忘了。

  顧珩君緊緊的抱著她,力道那麽大,生怕她跑了似的。

  “……”她無聲,任由他抱著,不過,真的好緊好緊,緊的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顧珩君。”輕聲叫著他的名字,她的心忽然也沒那麽慌了,好似他這一個擁抱,就將她所有的恐慌和不安,都給化解了。

  “我不會很久的。”雙手捧著她的臉,輕輕的吻上她的額頭。

  “嗯。”點了下頭,她信他。

  忽然想起了什麽,她起身去趿拖鞋,“對了,我拿成績單給你看,我考了年級第七十四,這下,達到外婆的要求了!”

  “我知道!”看著她著急要去拿成績單的樣子,真的是分外可愛。

  事實上,從母親的態度,他也能猜得到,她做到了。

  如果她沒做到,許子瑜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母親,那麽,她打電話通知自己許子瑜父親病重的事時,就一定會把這件事也帶到。

  既然沒說,就說明,她做到了。

  還是有些欣慰的,他的小丫頭嗬,還是很努力的。

  看她捏著成績單,很是自豪的站在自己的眼前,顧珩君心念一動,“要什麽獎勵?”

  “獎勵?”她倒是沒想過獎勵的事,可是既然他主動提起,“我還沒想好,你不如先欠著我,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鬼靈精!”抬手輕輕的刮過她挺翹的鼻梁骨,“上樓歇息吧。”

  “嗯。”應了一聲,把東西收收好。

  洗了個澡,準備睡覺了,又不踏實,跑到門口探了探頭,發現顧珩君的房門還是開著的,而且,燈還亮著。

  想了想,便走過去看看,結果,卻看到他打開了衣櫃,床上還放著一個行李箱,正在收拾東西。

  當時腦袋裏就“嗡”了一下。

  “你明天就要走?!”

  雖然說知道他要走,可也沒想過明天就走啊!

  這麽倉促嗎?

  沒想到她還會跑過來,還以為她已經休息了。

  收拾衣服的手停了下來,他說,“明天不走,後天走。但是,明天白天都有事情,沒時間收拾,趁著現在,整理好了再說。”

  畢竟是去看病人,不可能再拖,好在之前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主要的案犯都已經抓住,漏了個餘孽,交給老丁就能解決了。

  “這麽快!”就算有心理準備,還是會忍不住念叨。

  看著她一張小臉陰雲密布,滿麵愁容,顧珩君微勾唇角走到她的麵前,“口是心非!”

  “我才沒有口是心非,你走好了!”

  “真的?”

  “真的真的,我要睡覺了!”她轉身想回房,真是的,要走就走好了,反正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沒什麽區別!

  “那我現在就走了?”站在她身後,身高的優勢加上燈光打過來的方向,剛好讓他的影子牢牢的把她籠罩住。

  裴晚晚:“……”

  猛然轉過身來,“騙子!”

  卻對上他淡然的笑意,驚覺被他耍了,更是鬱悶,“壞人!欺負我!”

  “我怎麽欺負你了?”他一步步往前逼近。

  麵對他的逼近,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身,頓時就可以讓她方寸大亂。

  步步後退,直到身體靠在了門板上,才發覺已經到了門口,“你,你故意騙我,耍我!”

  顧珩君卻笑了起來,一手將她撈過來,緊貼在自己的身上,“傻丫頭,這不叫欺負!”

  接著,俯身俘獲她的唇,細細的品嚐她的味道,攻城掠池,將她所有的芳香和美好都盡數采納,才抵著她的鼻尖廝磨,“這樣,才叫欺負!”

  “你,壞人!”咬了咬唇,臉頰已經紅的不成樣子。

  這樣的顧珩君,讓她好陌生好陌生,跟過去六年多裏,完全不一樣。

  雖然他在嚴厲霸道之餘,也會溫柔,但跟現在又不同。

  現在的他,在她麵前不再是掌權者,控製者,而是完完全全的,男人。

  她與他,是男人和女人的平等關係,而這樣的他,雖然陌生,卻也讓她很沉迷。

  “壞?”被她酡紅的臉色迷了眼,顧珩君啞著嗓子說,“還有……更壞的!”

  一打橫將她抱起來,直接壓到床上,本來整理好的衣服,瞬間淩亂成一堆。

  她有些無措和慌亂,不及反應,已經被他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