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打針
  “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路隨的話溫柔至極,看言蹊的目光了掩不住的愛意。

  其實他不問,言蹊都快忘了這件事。

  不過她把路隨和顧嘉翰都殺了的事……當然不想說。

  她踮起腳尖親了親他,輕聲說:“就是特別想你,特別特別想你。”

  路隨忍不住用力擁住了她,無奈道:“你這樣,我都走不了了。”

  言蹊便笑:“那我罪過就大了,怎麽能耽誤路科長的正事呢?”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你也是我的正事。”

  言蹊的臉瞬間紅了,心跳也不自覺加快,她用力抱了抱他:“我知道,快走吧,不是說項目結束就有長假嗎?早點幹完早點放假。”

  路隨忍不住笑:“嗯。”

  “那你……”言蹊頓了下,還是問了,“什麽時候有長假啊?”

  路隨拉起她的手吻了吻,歎息說:“雖然我也很想告訴你,但是我實在不能確定,不過有進展我會告訴你的。”

  “少爺。”楊定站在門口衝他指了指手表,然後他有點不敢看自家少爺了,感覺一整天都在做惡人。

  然後,楊定就收到了小順發給他的信息。

  小順:「我感覺言小姐大約不會給你介紹對象了。」

  楊定:“……”

  路隨又摟著言蹊親了親,這才依依不舍鬆了手。

  “去吧。”言蹊衝他笑,看著他和楊定一起上了擺渡車。

  其實剛才問路隨什麽時候放假,是因為言蹊突然想起下個月姚米結婚的事。不過又一想,他大約忙得很,若到時空了,自然會去,沒空就沒必要打擾他工作。

  手機震了震。

  仙女養的牛:「怎麽還站著?快回去,昨晚都沒有睡好吧,好好睡一覺。」

  言蹊的耳垂驀地發燙。

  仙女養的牛:「等你睡醒我應該差不多也開完會了,等我電話。」

  言蹊回了“好”,轉身就見兩個順站在不遠處衝她揮手。

  “回家嗎,言小姐?”大順過來問。

  言蹊應聲。

  ……

  陸徵下午外出談完事已經四點多了,便沒有再回集團,直接來了梅園新村。

  樓下沒看到寧昭的車,上樓發現果然寧昭和宋也都不在。

  顧嘉翰不出門,所以鞋子一直收在鞋櫃,隻有王媽一雙鞋在門口。

  王媽看來也是剛到,在廚房乒乒乓乓地洗菜準備做飯,聽到門鎖傳來聲音,她探出身來,有些意外:“先生今天這麽早?”

  “嗯。”陸徵順手將鑰匙擱在玄關,問道,“嘉翰呢?”

  王媽笑:“屋裏睡覺,宋先生剛走沒多久呢,兩個人聊了快一下午。”

  陸徵點點頭,換了鞋就徑直往裏走。

  主臥內窗簾半開,屋內沒開燈,但也一覽無遺。

  顧嘉翰側身睡著,陸徵刻意放輕腳步過去他也沒什麽反應,看來是睡熟了。

  陸徵也不敢坐,怕吵到他,就這樣定定站在床前。

  顧嘉翰養病期間基本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但因為動了胃部手術,他一點也沒有長胖,甚至和之前比還清瘦了些,晚上抱著他睡,脊椎都有些硌手。

  陸徵為此還專門讓王媽買了各種各樣的補品燉湯,又找老中醫要來了營養藥膳的方子,可吃了這麽些天,貌似效果也不是很大,他明明也不挑食的。

  陸徵忍不住歎了口氣。

  薑醫生倒是說過,這次顧嘉翰傷得很重,又是動了大手術,要想養回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可陸徵這一天天看著就揪心得很。

  帝都那邊經常回問起嘉翰的消息,明明那一個是嘉翰父親,但陸徵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不太想每天匯報了。

  老爺子大約也感覺到了,倒是也沒為難,從之前頻繁的每天問,變得三五天一問。

  “哥?”顧嘉翰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撐坐起來,“我睡了這麽久嗎?”

  連陸徵都下班回來了。

  可一看時間,顧嘉翰才知道是陸徵回來的早了。

  “是有什麽事嗎?怎麽突然早回?”

  “沒什麽事,正好在外麵辦事,就不想去集團了。”陸徵見他要起來,本能伸手去扶他,卻見他蹙了蹙眉,陸徵就緊張了,“怎麽了?”

  顧嘉翰無奈說:“薑醫生下午來,非要給我打一針,我問不能掛點滴嗎,他就非要打針。”

  陸徵噎了噎,之前薑醫生是跟他提過再給顧嘉翰掛幾瓶營養液,讓他增強點抵抗力,有助於恢複。可他當時光想著在醫院就每天五六瓶的點滴打,嘉翰兩隻手背全是針孔,那片青紫現在還沒消退,就隨口說了句要不打針吧……

  顧嘉翰還在抱怨:“你說我都多大了,他還逮著我打針,白白叫宋也看了笑話。噝——我的屁股……”

  陸徵不敢笑話他,他彎腰坐下說:“過來趴著,我給你揉揉。”他說著直接將人拉過來,忍不住說,“小孩子才怕打針呢。”

  顧嘉翰嘟囔說:“我小時候也不常打針。”

  陸徵應聲:“嗯,是嗎?”他一麵扶著人,一麵輕輕替他揉著。

  顧嘉翰點頭:“我小時候感冒發燒都很少有,就記得小學五年級那次,我忘了帶傘淋了雨,怕我媽媽擔心沒告訴她。她那天夜班,回家都晚上12點了,發現我高燒快40度。她急的不行,要送我去醫院,可是我那時候差不多跟她一般高了,她背不動我,急得直哭。沒辦法,隻好去敲鄰居的門,後來,她一直在跟鄰居叔叔道歉,說打擾他們休息了。那之後,不管晴天下雨,我書包裏永遠有傘,因為我知道,我沒有爸爸,我不能生病,因為我媽媽背不動我。大概我運氣也很好,我真的就沒再發燒生病過,那幾年,也算讓媽媽輕鬆了些。”

  什麽運氣好,是他太注意了,不敢生病。

  陸徵聽得有些胸悶,顧嘉翰從沒在他麵前提過從前他和他媽媽在帝都的事,陸徵也不問。

  但他幾乎能想象,顧嘉翰在帝都的那些年必定不那麽好過。

  如今聽他娓娓道來,陸徵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以後不用這樣小心翼翼。”陸徵凝著他說,“下次去看阿姨,你就告訴她,現在有個人能背得動你了,讓她不用擔心。”

  “哥。”顧嘉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烏黑明亮。

  陸徵垂目與他對視:“嗯?”

  “謝謝。”他說。

  父母過世後,顧嘉翰所有的溫暖都是陸徵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