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花不能丟
  第127章 花不能丟

  言蹊打完電話,還是放心不下,等不及中午再去醫院,於是又折回辦公室改了假條時間。

  在校門口等了好久也沒有打到車,無奈之下她隻好求助於寧昭。

  寧昭詫異問:“像路隨那樣的人也會生病?”

  言蹊心虛說:“表哥你快別說了,這鍋我得背。”

  “這樣啊。”寧昭說,“那是不是得買點東西去醫院?空著手有點兒不太好吧?”

  言蹊倒是沒想到這個,她遲疑了下,問:“他也不住院,需要買東西嗎?”

  “要的吧……”寧昭其實壓根兒不懂這些人情世故,但去醫院探病總不能兩手空空吧?

  “那好吧,我買點什麽呢?”

  寧昭想了想說:“一般都是鮮花和水果,你選吧。”

  言蹊還沒選,寧昭又說:“算了,還是買花吧,路隨那人嘴刁得很,我們也不知道他愛吃什麽。”

  車子“吱”的一聲停在了一家花店門口,寧昭解了安全帶下去說:“你就不用下來了,在車上等我。”

  “哦,好。”

  寧昭邁步走進了花店,五分鍾後,他捧著一大束花神清氣爽地出來了。

  他拉開副駕駛的門,遞給言蹊說:“蹊蹊,拿著。”

  言蹊睜大了眼睛看著被寧昭塞過來的一大束菊花:“……”

  “表哥,你等會兒,你探病買菊花,確定不是在搞我?”

  寧昭愣了下,說:“怎麽,不行嗎?”

  言蹊:“……”表哥,我想活著。

  寧昭回頭看了眼說:“花店的小姑娘介紹的啊。”

  言蹊歎了口氣問:“你怎麽跟人家說的?”

  寧昭無辜地說:“那小姑娘問我買花送女朋友嗎?我說不是,送死對頭。”

  “噗——”

  她這個表哥簡直了!

  言蹊推門下車說:“你等著。”

  寧昭不解問:“哎,蹊蹊,怎麽就不行啊?”

  言蹊頭也不回說:“菊花是掃墓用的,你覺得行不行?”

  寧昭:“……”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路隨在醫院長椅上坐得都快暈倒了,楊定終於氣喘籲籲地跑來了:“終於掛上號了,少爺!”

  誰知道公立醫院的病人居然這麽多啊!

  “來,我扶您,得上二樓去候診。”楊定將人攙起來。

  路隨感覺整個人更糟糕了,難受得他想罵人。

  楊定看著他難受的樣子,小聲問:“去私立醫院走個VIP通道現在點滴都快掛完了,少爺何必……”

  “我的家庭背景能走上私立醫院的VIP通道?”路隨難受得很,脾氣更暴躁了,“說話前動動你的腦子。”

  楊定還沒反應過來,脫口道:“您的背景不應該走VIP通道才符合嗎?”

  路隨氣得想打人:“我他媽現在是放牛的!”

  楊定:“……”行,少爺您開心就好。

  二樓候診區的人依舊多得很。

  路隨昏昏沉沉道:“這些人都他媽是趕著今天來醫院的嗎?”

  邊上的大媽笑著說:“小夥子開玩笑的吧,這醫院每天都是這麽多人,誰沒事還特意來醫院啊。”

  電腦開始叫號了,大媽高興地說了句“終於到我了”,收拾了東西就走。

  “少爺。”楊定扶人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說,“嘖,好像更燙了。少爺,少爺?”

  路隨迷糊道:“叫魂呢。”

  還好,腦子還清楚,楊定鬆了口氣。

  等了半天,終於輪到他們了。

  楊定簡直喜極而泣,扶著人要起來,路隨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言蹊?

  “喂?”

  那頭,言蹊有些氣喘,“你在哪兒呢?”

  路隨原本頭腦有些犯渾,但如果不是錯覺的話,他似乎在聽筒裏聽到了醫院裏的嘈雜聲以及機器報號的聲音。

  他一個激靈:“你來醫院了?不是說中午來嗎?”

  言蹊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嘛,發燒的事可大可小,你一個人萬一應付不來怎麽辦?”

  言蹊是因為擔心他才提前來的!

  刹那間,高燒引起的不適仿佛瞬間消散不少,路隨不自覺笑了下。

  言蹊又說:“我看到了,外科在二樓吧?你是不是在候診區,你等著,我這就上來找你!”

  路隨還沒來得及說話,言蹊的電話就掛了。

  一瞬間,路隨想到一件事。

  正常來說,他現在應該是一個人啊!

  臥槽!

  楊定正扶著人走了幾步,路隨突然推著他說:“走,你快走!”

  “啊?”楊定不可置信說,“少爺您現在站都站不穩,我要不扶著你怎麽行?”

  路隨咬牙說:“把我放在那邊欄杆處,然後你趕緊走!”

  “少爺……”

  “你怎麽那麽多廢話,趁我沒發火,能不能利索點!”

  楊定無奈,隻好將人扶過去,讓他自己扶著欄杆,這才走遠了些,躲在後麵的柱子後看著。

  言蹊上了扶梯,一眼就看見靠著欄杆站著的路隨。

  她忙衝上去,看見路隨的臉色,她嚇了一跳:“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路隨看著她手裏捧著的一大束劍蘭,有點意外問:“這花……”

  言蹊頓時有點尷尬說:“哦,我想著來醫院看病人空著手不太好,你看現在……這花也不方便拿,要不就丟了吧。”

  她說著四處找垃圾桶。

  路隨急著說:“那怎麽可以!不能丟。”

  他伸手要去接,一鬆開欄杆整個人有點晃。

  言蹊的氣還來不及喘勻,伸手將人攙住:“你別亂動,站都站不穩吧?頭暈?”

  “有點兒。”

  這狀態是有點兒?!

  前麵又報號叫了一遍路隨的名字。

  “到你了。”言蹊扶著人說,“先去看醫生。”

  路隨卻執拗說:“花別丟!”

  言蹊服了他,隻好說:“行行,不丟。”

  她隻能一手捧著花,一手扶著人。

  路隨倚著言蹊,時不時看看她,時不時又看看她手裏的花。

  “你還笑?”言蹊挨著人也感覺得出他燒得厲害。

  路隨的臉紅彤彤的,心情倒是不錯:“高興就笑了。”

  言蹊無語,把人扶進就診室,路隨坐下就把手裏的就診卡和身份證放在了桌上。

  醫生確定地問道:“是路隨嗎?”

  言蹊幫忙回答說:“是的醫生,是陸隨。”

  路隨的目光一瞥,正好落在自己的身份證上,上麵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大字——路隨。

  臥槽!

  言蹊正低頭看來……

  「顧嘉翰不是路隨的哥哥,顧嘉翰不是路陵,楊定也不是路陵!!!路陵真的死了!!火化了!入土為安了!請你們不要再打擾他安息了!!!謝謝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