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癡愚盲目的李治
  成怪抱著成陽逃了很遠,他的皮膚也變得破破爛爛的,成陽腹部的傷口中散發出一股腐爛的味道,因為手術環境不達標,似乎有些感染了。

  他伐倒一片樹林,然後搭建出一個能堪堪安置生物艙的高腳屋。

  他將成陽體內被感染的器官摘除,在把成陽安置在生物艙內維持他的生機,生物艙兼具消毒的作用,其內的特殊微生物會清理艙內的其他細菌,來保持生物艙內的無菌環境。

  很快,成怪找到了獵物,他需要大量的血肉來補充生物艙的生物能,不然生物艙就無法繼續生產成陽的新器官。

  因為普林斯頓人的意識傳輸並沒有艾洛克人的靈魂魔法那麽神奇,如果成陽死去的話,作為他另一麵的成怪也會無法維持自己的存在變成渾渾噩噩的野獸。

  所以成怪有必須要讓成陽活下去的理由,而且成陽手上的手鐲更是一件神奇的道具。

  他的記憶被植入有關於手鐲的部分資料。

  〔幸運手鐲,為自己帶來好運的同時,也會為身邊人招來災厄。帶上後無法摘下。〕

  但因為自己的特殊狀態,成陽和成怪既是佩戴者,也是身邊人。所以當成怪差點被黑水射穿的時候幸運手鐲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作為代價,成陽卻差點死在那裏。

  所以他必須保護好成陽,不然成陽遇到危險,自己會不會被命運逼上死路?

  他不敢賭,因為是新生的意識,他比任何一個生命都畏懼死亡。

  他握緊粗糙堅硬的手指,腦後的觸須猶如陰冷的毒蛇般貼在地麵爬行。

  成怪背部粗壯的的脊柱高高隆起,雙腿彎曲,微微揚起頭部。他竭力張開自己的雙臂,感知這雨林內空氣的流動。

  突然,他的身影如同花豹一樣掠出,一拳砸在一頭恐獸的腦門上。恐獸的顱骨深深地凹陷下去,破碎的骨片攪爛了它的腦漿,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七竅中有鮮血流出。

  他掰開恐獸的大嘴,這種經過普林斯頓人基因調製的特殊怪獸有著非常鋒利且巨大的牙齒,可以用來做他的武器。

  他撕下一塊褐色恐獸皮,然後墊在手上,緊緊握住恐獸最龐大的虎齒,用力一拽。

  在拭去牙根上的部分血肉,少加打磨之後,抽出恐獸的筋將一塊恐獸皮困在牙根上。這樣一把簡易的骨刃就做好了。

  他反握著骨刃,試著揮舞了幾下,感覺還算不錯。

  抓住恐獸的一條後腿,他拉著恐獸的屍體向小屋走去。

  成怪割下恐獸的頭,放在小屋附近,以警示入侵者,剩下的屍體則被他丟在小屋下麵的空地上,他拉下生物艙的吸收膜,覆蓋在恐獸的屍體上。

  嘎吱嘎吱的噬咬聲從恐獸屍體上傳來,這是生物艙正在進食,成怪估計,一隻恐獸的血肉可以維持生物艙內的成陽一周的生命,也就是說每隔一周他就要去為成陽狩獵一次。

  這也意味著,他不能像成陽最初預測的那樣繼續潛伏在普林斯頓人的實驗基地中了。

  但這樣原始的狩獵生活似乎也不錯,他揮舞著骨刀,一會從左跳到右,一會有從地上跳到樹上,狩獵的本能正在律動,成怪感覺自己和自然融為了一體。

  普林斯頓人向深海狩獵的精銳傳遞了試驗品出逃的事,精銳們對這個高智種族表現出了更濃厚的興趣。

  但他們還在深海尋找利維坦的身影,雖然利維坦的體型比三隻藍鯨還要大,但在茫茫深海之中,依舊難以尋找。

  李治皺緊了眉頭,遊戲世界因為有大佬的規則介入,他的劇本實時更新的,看不到未來的場景,但根據他自己的推演,應該是有更順利的未來出現才是。

  但不知為何,成陽被取走器官沒有完全融合A病毒,也沒有迅速的利用靈能攀升到極高的境界,打破更廣闊的領域見到普林斯頓人和修行者們真正的戰場,為後繼無力的修行者注入新鮮血液。靠著自己賦予他的知識,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反而陷入了意識喪失的狀態,但意外利用李治賦予他的知識培育出了另外的自己,一體兩麵,走上了另外的一條道路。

  李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忽略了些問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幹擾他,讓他注意不到一些細節變的愚鈍和盲目。

  “是什麽呢?”

  不自覺中,李治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混亂、龐大、瘋狂、不可名狀的東西。

  〔盲目與癡愚之神,阿撒托斯〕

  接著祂變成了遲。

  李治看到自己在夢中化身成天馬飛向星空的時候,就是她的觸手將自己束縛。

  他的心裏警兆炸響,他不知道這位存在想做什麽,也無可揣測這一切。

  但他明白就是祂的存在,借著遲的手在影響他,回想起命運送給他的情報,吞噬了神明的艾洛克新主,號稱瘋王的人。

  是不是也是祂在背後影響,目的呢?

  “僅僅是為了世界之戰嗎?”

  李治搖了搖頭,大佬們不會在意無盡時空內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席卷整個無盡時空的無量劫也不會,等到無盡時空走向終焉也不會有任何關注。

  就像河岸的人其實並不在意河流裏魚兒的生死存亡,或者枯水期的河流裏哪隻魚兒活的更長,他們隻是在享受釣魚的樂趣。

  但阿撒托斯不一樣,他是混沌,原初的惡,雖然超脫時空之外,但也是整個無盡時空的一部分。

  祂的存在本身就會影響時空的走向,如果祂是有意在幹涉李治的計劃,那麽李治就不得不考慮更危險的路了。

  “我變笨了!”

  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遲鈍與盲目,特別是前不久在化身少年時期時的急智與機敏的對比下,他越發的覺得自己的身上被做了手腳。

  或許,沒自己想的這麽近,他想起來分手那天命運的蠢理由,以及無緣無故招惹艾吉米克的自己等等。

  似乎這種影響是長期的,也是循序漸進的。

  李治的眉頭越皺越緊,思緒越想越亂。就像春天的野草一樣,雜亂無章的生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