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主動出擊
  眾人聞言向白悠然投去期待的目光,霍沉淵也不例外。

  他除了想看到她臉上的慌張和故作鎮定之外,還想看到她是如何拒絕陸溫遇的。

  霍沉淵對陸溫遇的那份莫名的自信嗤之以鼻。

  即便他現在和白悠然走回了感情的原點,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插足的。

  白悠然還僵持著那個姿勢,陸溫遇熾熱的目光看得她心慌。

  她不禁問出聲,“你為什麽現在要和我求婚?”

  陸溫遇眼前一亮,“因為薇薇結婚了,你也有心思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了,悠然,我會對你好的。”

  一番深情的告白讓白悠然臉上的笑容更加僵硬,方薇薇臉上也帶著怒意和惡心。

  想不到陸溫遇連她的婚禮都算計上了。

  若是換做旁人,在場的人都會向這對男女不吝祝福,但是這兩人不同。

  因為白悠然是霍沉淵的女人,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也有人忍不住偷偷瞄霍沉淵的反應。

  霍沉淵站在花台上,眼睛一霎不霎地又盯著白悠然。

  現在焦點又放在了白悠然身上。

  宴會上靜默了許久,白悠然緩緩開口,“對不起溫遇,我拒絕。”

  直截了當的拒絕讓陸溫遇眼裏原本的希冀瞬間破滅。

  “你是不是沒準備好?”

  白悠然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愛你,我不想和你結婚。”

  不再理睬還在單膝跪地的陸溫遇,白悠然扯了扯裙角,離開了宴會。

  霍沉淵手裏已經拿上了酒杯,他緩緩喝下一杯酒,讓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白悠然剛到後台,就被斯承拉到了一旁,“斯承?”

  斯承手裏還緊攥著那個戒指盒,剛想說什麽,衛蘭走了過來,“悠然,你今天很漂亮。”

  就這麽被打斷了。

  白悠然循聲望去,衛蘭今天穿了一條大方但不顯眼的嫩黃色裙子,襯得更加出水芙蓉。

  想到上次美容院的事情,白悠然不好意思地道了歉,“上次真是抱歉,應該嚇到你了吧。”

  衛蘭笑著搖了搖頭,“今天是薇薇大喜的日子,咱們不提那個。”

  兩人有說有笑地,方薇薇在不遠處瞪了鄭奇一眼,“是你讓她來的?我並沒有給她發請柬。”

  鄭奇也一臉茫然,“是沉淵帶她來的吧。”

  方薇薇盯著衛蘭的背影,眼裏滿是戒備。

  現在她和鄭奇修成了正果,接下來就換她為白悠然保駕護航了。

  “我去找沉淵哥。”

  斯承見白悠然和衛蘭說起來沒完了,自己也氣得去找了爹地。

  二人兜兜轉轉,在休息室門前撞上了。

  斯承撲在了方薇薇懷裏,手裏的戒指盒也掉到了地上。

  方薇薇先他一步搶到了手。

  斯承著急地揮著小手,“方阿姨,不要亂動,那是爹地的戒指!”

  方薇薇狐疑地打量著手裏的盒子,“你是說是你爹地給你媽咪準備的求婚戒指?”

  斯承用力點了點頭。

  方薇薇眼眸一轉,有了主意,“走,斯承,我們去別處。”

  沒一會兒,一輛私家車停在了婚禮宴會門口,斯承屁顛屁顛地跑上去,滿心歡喜地從車上把橙子抱了下來。

  “橙子,今天的事可就全靠你了哦。”

  方薇薇和斯承在休息室裏給橙子換上了衣服,又拿絲帶把戒指盒掛在了頸上。

  他們不準備大張旗鼓地送戒指,隻讓橙子悄悄帶過去就好。

  橙子搖著尾巴找到了還在談話的白悠然。

  白悠然難掩驚喜地蹲下身撓了撓它的頭,“橙子,你怎麽在這?”

  衛蘭聞聲看過去,在看到橙子身上的戒指盒時眼神閃過一抹光亮。

  白悠然把盒子取下,在看到裏麵的戒指時,下意識往方才陸溫遇離開的方向看去。

  不,這不是陸溫遇的那枚。

  而且,既然是橙子送來的……

  白悠然在人群中對上了霍沉淵的視線,在他的眼裏,她並沒有看到濃濃的情誼。

  隻有溫和和疏離。

  白悠然猛然扣上了戒指盒,“橙子,送回去吧。”

  衛蘭不禁出聲詢問,“既然還愛著他,為什麽不答應?”

  白悠然還躲著身,看著橙子離開的背影,“這不是霍沉淵囑咐送來的戒指,八成是薇薇弄得。”

  衛蘭又反問,“但是戒指不是他們準備的,不是嗎?”

  白悠然站起身,平靜地望著衛蘭,“衛蘭,我覺得可以和你做朋友,才會不排斥你的親近,但以後像這種事,請你不要自作主張。”

  當晚,回到霍宅後,霍沉淵也是把剛回來的衛蘭叫住了。

  衛蘭耐著性子, 雙手環臂,“想問什麽,就問吧。”

  霍沉淵手裏拿著那個戒指盒,“你放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衛蘭有些抓狂地白了他一眼,“你們應該感激我不是嗎?不然以你的榆木腦袋,你們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霍沉淵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你似乎很想讓我們複合,原因是什麽?”

  衛蘭大大方方地解釋,“她很適合做我表嫂,要是換成旁人,我還不一定接受。”

  她不再看他,轉身上樓。

  剛邁出兩步,霍沉淵就在她身後悠悠地開口,“最好如此,不要讓我發現你有別的想法。”

  衛蘭的背影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她回到臥室後吃了個鎮定片,平息了好久才拿出了手機撥出電話。

  “計劃推遲吧,我不想對白悠然下手了。”

  方薇薇的婚禮忙完後,白悠然也回歸了工作正軌。

  薇薇搬去和鄭奇一起住了,公寓一下子空了下來,白悠然索性搬回了花店,兼顧兩邊。

  有鄭奇照顧著,她多少放心些。

  滾金最近接了一個項目,是關於和一個香水品牌合作的。

  他們不僅要圍繞香水的主題設計秀服,還要承包秀場。

  白悠然在看策劃案的時候,腦海裏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薇薇曾經調試香水的模樣。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想親自上台走秀。

  反正她身上的疤痕已經消失了,原來也是模特出身,所以並沒遭到反對。

  直到與合作商見麵時,她看到會議室裏的那人後差點崴了腳。

  霍沉淵穿著一身直黑色禁欲係西裝,梳著大背頭,有幾縷碎發垂下,像極了書中的人物。

  白悠然的腳步隻是一頓,接著又波瀾不驚地走了進去。

  霍沉淵像是早有所準備,由秘書衛蘭把所有的注意事項交接完,自己一言不發地喝茶。

  白悠然簽了字之後他才緩緩開口,“加一條附加條件。”

  白悠然詫異地看向他。

  霍沉淵的聲音像出窖的老酒一般渾厚低沉,“讓陸溫遇退出這個項目。”

  衛蘭在一旁掩口差點笑出了聲。

  白悠然則是直截了當地同樣拒絕了,“陸溫遇是我重要的得力手下。”

  就像當時拒絕陸溫遇的求婚一樣幹脆利落。

  霍沉淵抬眼挑眉,“就這一個條件,不然就取消合作吧。”

  衛蘭開口提醒,“按照合約,我們違約要承擔巨額呢違約金。”

  霍沉淵不慌不忙地翻到了最後一頁,“按照已生效合約規定,滾金應對霍氏的要求予以履行,即便我強行要求,違約的也是你們。”

  白悠然氣得拿簽字筆的手都在顫抖,“霍沉淵,你太幼稚了!”

  她以為他是在為那天陸溫遇向她當眾求婚的事情生氣。

  霍沉淵眼裏沒有半分怒意和動容,“明天霍氏見。”

  他一向這麽高傲自大雷厲風行。

  出門後,衛蘭在他身邊終於爽朗笑出了聲,“萬年癡漢終於懂得主動出擊了?也不算辜負我對你們的撮合。”

  霍沉淵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文件要掉了,拿好。”

  而且,這不是主動出擊,而是反擊。

  反擊的效果就是,陸溫遇在接到建議書時直接在辦公室摔了杯子。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不好,眾人在外麵聽見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話。

  等白悠然來了,陸溫遇的助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白總監,你可算來了,我這裏有幾份文件要陸組長簽字,但是他現在的情況……”

  白悠然接過她懷裏的文件,“給我吧,你去忙別的。”

  見有人推門進來,陸溫遇沒看來人直接就吼出了聲,“不知道敲門嗎?”

  白悠然扯了扯嘴角,踩著高跟鞋走上前,“你進我辦公室也不敲門的。”

  見白悠然來了,陸溫遇的心緒才漸漸平靜下來。

  “悠然,你來了。”

  白悠然掃了眼地上玻璃杯的殘渣,蹲下身撿起了一片,“與其對這些沒有生命的東西撒氣,不如把我數落一頓。”

  陸溫遇抿唇把碎片都收到了一旁,“我數落你做什麽。”

  白悠然把文件遞給他,“簽字吧,完事後我們談談。”

  陸溫遇的腳步一頓,“不要了。”

  他才剛剛被拒絕,就算坐在一起談話,聽到的無非也是安慰的話語罷了。

  那些對他來說,不僅不是撫慰,更像是再在傷口上撒一把鹽。

  另一邊,霍沉淵帶著衛蘭也到達了滾金。

  他們一路乘著電梯到了總監部,聽說白悠然的動向,就又找到了這裏。

  二人被陸溫遇的助理攔下了,“白總監和陸組長在談事情,還請您稍等。”

  霍沉淵目光深邃地看著玻璃窗內的二人,抿唇不語。

  直到陸溫遇簽完字,在遞文件的時候牽住了白悠然的手,嘴裏還說著什麽。

  霍沉淵漆黑如墨的眼眸一凜,甩開助理的手直接不打招呼闖了進去。

  助理還在後麵喊,“霍總裁您不能進去!”

  霍沉淵推門而入的時候白悠然還沒把手抽出來,她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看到他時眼眸一動。

  “霍總請移步到我的辦公室吧。”

  霍沉淵沒有回應,徑直上前將她的手抽了回來,拽著她離開了辦公室。

  一路上,員工們都竊竊私語談論著二人,衛蘭聲音不大不小的警告,“看到就看到了,說出去還能不能好過就看你們自己了。”

  眾人這才沒了聲息。

  霍沉淵把白悠然拽到了電梯裏,附身就要壓到她身上。

  白悠然死死拗著他的手臂,“你放手!這是在公司!”

  霍沉淵不管不顧地步步逼近,像是想起了什麽,他抱著白悠然轉身到了另一堵壁上。

  這樣攝像頭就拍不到了。

  白悠然心裏有莫名的恐慌,但是最柔軟處,竟然夾雜著一抹期待。

  感受到這些五味雜陳,白悠然別開了眼。

  下一瞬,霍沉淵就用手掰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上揚。

  “白悠然,你拒絕他的求婚,是不是欲迎還拒?”

  白悠然冷眼瞧著他,“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她話音還未落,霍沉淵就一拳捶到了電梯壁上。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懊惱的模樣,竟然還有點好笑。

  這時,電梯門開了,原本準備進來的人看到這一幕直接愣住了,再加上霍沉淵冷漠的眼刀,電梯門立刻便關上了。

  霍沉淵重新開始審視白悠然,“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你就這樣置若罔聞?”

  終於,他把這段時間心裏的鬱結說了出來。

  從冷視到強迫自己不去靠近她,都是因為她對那個孩子的不在意。

  隻是因為是他的孩子麽?

  白悠然眼睛帶著一抹猩紅,像是被觸動了一根刺,“我不在意?”

  但是轉瞬,她臉上帶上了一抹笑意,“誰的孩子我都會在乎,唯獨你的孩子,我避之不及!”

  半晌,霍沉淵悶悶地吐出一句,“霍世寬要見你,你抽空去一趟。”

  電梯門打開,他離開後,她身邊的溫度都流動到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