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那是杜薇琳的聲音
  就在紀一笙沉默的時候,有人已經走過來了:“紀隊,小孫說他在回來的路上了,很快就能到了。”

  紀一笙點頭,而後才問著紀一笹:“你在哪裏看見的這個車?”

  “紀家大宅。”紀一笹說的直接。

  紀一笙沉了沉:“這車今天是我部下開出去的,我進來的時候,他剛離開,頭尾這期間不過一小時不到的時間吧。”

  “你認識的?”紀一笹擰眉。

  “小孫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嫉惡如仇,或許去紀家大宅會有什麽原因,回頭我問問他再告訴你。”紀一笙說的直接。

  孫冕從進特種隊裏開始就一直跟著紀一笙,所以紀一笙對孫冕的了解還是有的。

  起碼,孫冕不是那種勾心鬥角的人。

  也藏不了那麽多的心思,所以紀一笹這麽說的時候,紀一笙還是有些驚訝的。

  而紀一笙的話,讓紀一笹冷靜了下:“好,我知道了。”

  紀一笙掛了電話。

  紀一笹立刻停好車,朝著大宅內走去。

  警察看見紀一笹的時候,倒是行了個禮,並沒攔著紀一笹,大宅的傭人見到紀一笹,立刻迎了上來。

  “二少。”傭人的口氣仍然是緊張的,“在隊裏的人和老外到的時候,少夫人昏迷了,醫生也已經來過了,而後是老外和少夫人聊了會天,隊裏的人就在外麵站著,剛才他們都離開了。”

  紀一笹點頭,沒多說,那腳步匆匆的,不曾停下,一路朝著葉佳禾在的主臥室跑去。

  那是一種擔心,提在胸口的擔心,怎麽都沒辦法撫平。

  很快,紀一笹推門而入。

  葉佳禾仍然機械的坐在沙發上,就這麽麻木不仁的看著窗外的一景一物,仿佛根本感知不到紀一笹的出現。

  紀一笹微微閉眼,這才朝著葉佳禾的方向走去:“佳禾。”

  葉佳禾好似沒聽見一樣。

  “佳禾。”紀一笹又叫了一聲,那手也不自覺的碰觸葉佳禾。

  似乎就在紀一笹碰觸到葉佳禾的瞬間,葉佳禾就已經回過神了,那眼神裏帶著幾分的機械和麻木,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看著紀一笹。

  這樣的葉佳禾,看的紀一笹一陣陣的心疼。

  他的薄唇動了動,很多話最終都被吞沒在喉嚨口,最終就隻是很平靜的說著:“佳禾,我回來了。”

  而葉佳禾就這麽看著紀一笹,那表情淡漠的可怕,就好似在紀一笹和自己之間,已經拉出了很遠的距離。

  很久,葉佳禾淡淡的開口:“回來和我離婚的是嗎?”

  她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紀一笹憤怒而走,甚至失手變得粗魯而野蠻,就是因為離婚的問題。

  果不其然,紀一笹在聽見葉佳禾這樣的問題時,那臉色瞬間陰沉了。

  隻是,這一次,紀一笹顯得冷靜的多。

  雙倍服用的藥物,讓紀一笹在這樣的刺激下,也不會輕易的變得暴躁。

  若不然的話,紀一笹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麽麵對葉佳禾了。

  他害怕傷害葉佳禾,更害怕自己做出不可控製的事情,但是紀一笹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葉佳禾的衝動。

  很久,紀一笹才開口,似乎也平靜了自己的情緒:“我說過,不要和我提及離婚這兩個字,我不可能和你離婚。”

  葉佳禾沒說話,低著頭,就這麽看著自己蔥白的手指。

  就這短短的時間裏,紀一笹發現葉佳禾瘦了。

  本來就是不易胖的體質,在這樣的折磨裏,把之前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一夜之間就消耗幹淨了。

  傭人說,每天送來的飯菜,葉佳禾就隻是少少的吃了兩口果腹,大部分的都沒動過,也不開口說話,就隻是一整天一整天的把自己關在主臥室裏。

  而葉佳禾麵對紀一笹的答案,就隻是很淡的輕笑一聲,沒太多的反應。

  紀一笹的手再一次的碰觸到葉佳禾柔軟的掌心,那指尖冰涼的觸感傳來,明明房間內開著暖氣,但是葉佳禾卻好似絲毫感覺不到一樣。

  “佳禾——”紀一笹的聲音很是無奈。

  他想抱住葉佳禾,但是卻可以明顯的感覺的到葉佳禾的抗拒,很久,紀一笹低頭:“對不起,之前是我太凶了。”

  葉佳禾怔了下,是沒想到紀一笹會和自己道歉,還是沒想到紀一笹現在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一時間,葉佳禾有些無法適應。

  但是再看著紀一笹的時候,葉佳禾卻始終很安靜,仍然毫無反應。

  紀一笹捏了捏葉佳禾的手背,這才開口問著:“之前來找你的人,對你做了什麽?是你認識的人嗎?”

  紀一笹沒再猶豫,問的直接。

  那口氣倒是聽起來平靜。

  葉佳禾聽見了,這次倒是沒避而不談,倒是冷淡的說著:“詹姆森是我大學的教授。孫隊帶他過來的。是我給教授電話,教授趕回來了。”

  其餘的話,葉佳禾也沒再解釋。

  紀一笹沉了沉,沒說什麽。

  很快,他轉移了話題:“傭人說你這幾天都沒吃什麽東西?”

  葉佳禾又變得沉默了下來。

  “想吃什麽,一會我讓人送來,或者我給你做。”紀一笹說的直接,“佳禾,你瘦了。”

  說著,紀一笹沉了沉,捏著葉佳禾掌心的手更加收緊:“佳禾,我不準你再胡思亂想,這些事情和你沒任何關係,我都會處理好的。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顧好自己,照顧好肚子裏的孩子。”

  紀一笹說的直接。

  ……

  但是全程,都好似紀一笹在自說自話,葉佳禾很少有回應的時候,就算是提及肚子裏的孩子,葉佳禾也沒回應。

  紀一笹也不在意,就這麽在主臥室內陪著葉佳禾。

  葉佳禾恍惚的坐著,眼角的餘光看向了紀一笹,這樣的紀一笹,不是讓葉佳禾覺得陌生,而是讓葉佳禾覺得惶恐了起來。

  仿佛,越是溫柔,越是一把帶毒的匕首,隨時隨地都會毫不留情的刺向自己的胸口,讓自己完全沒任何掙紮的餘地。

  甚至,原本最為喜歡的事情,就是和這人在同一個空間裏,就算不說話,就隻是這樣安靜的看著紀一笹,都可以讓葉佳禾覺得歡喜不已。

  但如今,這樣的事情,卻成了最折磨人的瞬間。

  這樣的折磨,一點點的在吞噬葉佳禾,她的掌心微微的攥成了拳頭,很久,葉佳禾才猛然看向了紀一笹。

  就隻是一瞬間,在迎上紀一笹的眸光後,葉佳禾的勇氣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她快速的低下頭,不再吭聲。

  紀一笹一眼就能看出葉佳禾的想法,很淡的重新走到了葉佳禾的麵前:“佳禾,我們談一談。”

  葉佳禾沒應聲。

  “我知道你在意薇琳的存在,也知道這件事給你造成了很大的衝擊。但是我說過的話,你永遠都要記住,我牽起你的手的那天起,我就沒想過鬆開你的手,不管你是誰,你曾經做了什麽。”

  紀一笹的話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楚不過。

  仿佛,隻有在這樣極度冷靜的情況下,才可以完整的把自己的思緒串聯起來。

  若不然的,隻要微微的出現暴躁和頭疼的感覺,紀一笹就會變得不可控製,更不用說,能冷靜的和葉佳禾說這些。

  葉佳禾聽著紀一笹的話,驚愕的看著這人,顯然沒想到,這樣的話,會是從紀一笹會和自己說這些。

  但這樣的驚愕也就緊緊是一瞬間,葉佳禾就沉默了下來,不言不語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紀一笹微歎了口氣,“我不能否認過我對薇琳的感情,但是,在薇琳醒過來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我也沒放棄你,不是嗎?”

  “什麽——”葉佳禾再一次錯愕的看著紀一笹。

  “你那件大衣。”紀一笹很淡的說著,“獨一無二。那份影像資料我很早就知道了,但是我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葉佳禾:“……”

  “佳禾。”紀一笹卻結束了這樣的對話,好似生怕會驚嚇到葉佳禾一樣,“相信我,我會讓你平安無事。你也要答應我,不準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可以嗎?”

  說著,紀一笹的眸光一沉:“也不要懷疑我。”

  最後的幾個字,紀一笹說的很沉,也很直接。

  葉佳禾似乎在消化紀一笹告訴自己的內容,反而很久都沒從這樣的情緒裏走出來,恍恍惚惚的。

  紀一笹已經站起身:“我去給你弄點吃點,傭人做的估計你也不太習慣。”

  不知道是在逃避葉佳禾,還是在逃避現在這樣的氛圍,紀一笹說完,就快速的朝著主臥室外走去。

  葉佳禾安靜的呆在原地,在紀一笹的話裏,她分辨不出真假,最終就隻能這樣保持沉默,但是,心口那種窒息的難受,卻怎麽都沒消散過去。

  壓抑的不安,越來越忐忑和明顯。

  葉佳禾總覺得,早晚這些會成為壓垮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很久,葉佳禾閉眼,那種疲憊的感覺,再一次的席卷而來,怎麽都遮擋不住,她的手緊緊的抓著床單,一動不動的坐著。

  而紀一笹剛走出去,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那是紀一笙的電話。

  “是我。”紀一笹立刻就接了起來,“哥,什麽情況。”

  他已經知道,開車的是孫冕,之前的時候紀一笙就說過了,但是紀一笹卻怎麽都不能想明白,葉佳禾怎麽會和隊裏裏的人與有交集的。

  而紀一笙也不含糊,沉穩的說著:“孫冕是詹姆森教授的保護者,這次醫學研討比較重要,所以派孫冕去,避免出現問題。”

  具體的內容,紀一笙沒說,跳了過去,而後就繼續說著:“所以佳禾給詹姆森打了電話啊,詹姆森也了解過情況,知道現在不容易見到佳禾,於是詹姆森聯係了孫冕,問問孫冕有沒有辦法,孫冕就找了關係,所以詹姆森見到了佳禾。”

  紀一笙把事情的經過大致的說了。

  紀一笹嗯了聲:“我想見見詹姆森教授。”

  “找個時間給你安排。”紀一笙也沒拒絕。

  “多謝。”紀一笹說著。

  紀一笙倒是安靜了下:“你自己的情況,稍微注意點。孫冕的伯父是這方麵的權威,等他回國,我會和他見麵,如果他手裏有資料的話,那麽你的情況就會比較明了,加上韓啟堯,我想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紀一笹嗯了聲。

  和紀一笙很多花,盡在不言中,並不需要靠言語來表達。

  很快,手機那頭有人在叫紀一笙,紀一笹說的直接:“哥,你先忙吧,我去給佳禾弄點吃的。”

  說完,紀一笹就要掛電話。

  而紀一笙的聲音忽然淡淡的傳來:“阿笹,佳禾不是那種人。何況,佳禾和薇琳完全不認識,沒有殺人的動機。再說,那時候的佳禾就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怎麽都不可能做出這麽心狠手辣的事情。”

  紀一笙說的很客觀:“我想,這裏麵肯定有原因。既然詹姆森來了,看看詹姆森能不能有辦法讓佳禾想起之前的事情。”

  紀一笹沒說話。

  手心的拳頭微微的攥了起來。

  “你現在和佳禾結婚了。沒有弄明白原因之前,冷暴力對佳禾,反而對你們彼此都是很大的傷害。先冷靜一下。何況,佳禾現在懷孕,不管怎麽樣,這樣對待一個孕婦,都太殘忍了。”

  紀一笙說的很安靜。

  紀一笹明白紀一笙的意思,他嗯了聲,倒是沒多說什麽。

  而後,紀一笙就掛了電話。

  紀一笹收起手機,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

  ——

  45分鍾後,紀一笹已經準備好了葉佳禾平日吃的小燉品,直接端回了他們的主臥室。

  紀一笹並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葉佳禾又已經起來了,安靜的站在落地窗邊,因為懷孕,她的手支撐著腰部,那是下意識的動作。

  隻是葉佳禾的眼神始終很迷離,那眼神都是渙散的。

  甚至紀一笹進來,葉佳禾都沒任何的感覺。

  很機械也很麻木的站著。

  一直到紀一笹把東西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從身後摟住了葉佳禾:“站在這裏做什麽,先吃東西。”

  葉佳禾一動不動的。

  平日晶亮的眼神,早就沒了神采。

  甚至在麵對紀一笹的時候,葉佳禾也顯得毫無反應。

  紀一笹的眉頭微擰了一下,就直接把葉佳禾轉過身,在這樣的情況下,縱使紀一笹對當年的事情存了諸多的懷疑,但是也問不出口。

  隻要提及這些,對於葉佳禾而言,都是一次致命性的傷害。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一笹不敢,不可能這麽做。

  所以,那些想法就隻能被拋之腦後,他要的不過是葉佳禾能好起來。但是想到杜薇琳的情況,那種愧疚卻有一點點的在吞噬紀一笹的思緒。

  隻要這樣的情緒疊加起來,紀一笹就會受不了。

  頭疼就好似緊箍咒一樣,死死的纏住了紀一笹。

  他逼著自己冷靜,把這樣的想法拋之腦後,而後直接轉身,把點心端了起來:“我喂你吃好不好?”

  很溫柔的口氣,在哄著葉佳禾。

  葉佳禾沒說話,看起來不拒絕,但是也不接受。

  紀一笹也不在意葉佳禾的反應,很安靜的把勺子送到了葉佳禾的麵前,葉佳禾的紅唇抿的很緊。

  “你吃太少了。”紀一笹也跟著擰眉,“要多吃點。醫生來檢查的時候也說你最近的身體情況不太好,所以,別這樣,多少吃一點?”

  葉佳禾還是沒動。

  她隻是這樣安靜的看著紀一笹。

  現在的紀一笹就好似最初那個疼著自己,寵著自己的男人,和之前自己看見的猙獰截然不同。

  仿佛,那時候的葉佳禾就隻是記憶失常了。

  可是,葉佳禾卻很清楚,手腕上的淤青,到現在都還沒消散,一次次的提醒自己,之前發生了什麽。

  “佳禾——”紀一笹仍然哄著,口氣沒發生任何變化。

  葉佳禾把紀一笹的勺子接了過來,很安靜的放回到碗裏,而後就這麽看著紀一笹。

  紀一笹沉了沉,也沒回避葉佳禾的眸光:“想和我說什麽。”

  他的手很自然的牽起了葉佳禾的手,葉佳禾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想讓紀一笹看見自己手腕上的淤青,還是心有餘悸的不想讓這人碰觸自己。

  但紀一笹的眼睛很尖,第一時間就看見了葉佳禾手腕上的淤青。

  他隻是片刻的安靜,就反應過來,這是自己那天失控的時候弄的,但是麵對葉佳禾的時候,紀一笹卻不知道怎麽解釋。

  很久,紀一笹問:“痛不痛。”

  葉佳禾機械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淤青:“不疼。”

  要疼也早就已經過去了,現在手腕上隻是淤青未退幹淨,隻要不是用力掐,並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

  “佳禾——”紀一笹又叫著葉佳禾的名字,想著怎麽能讓葉佳禾主動開口。

  但是葉佳禾卻意外的主動開口了。

  “紀一笹。”她的口氣和平日聽起來沒任何的異常。

  紀一笹聽見這樣的稱呼,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別的情緒,就這麽沉沉的應著:“我在。”

  葉佳禾就這麽看著紀一笹,一瞬不瞬的,紅唇動了動,很久才把自己想說的話問出口:“紀一笹,你愛杜薇琳嗎?”

  紀一笹安靜了下,沒想到葉佳禾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他一時沒回答。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無數次,但是每一次紀一笹都沒辦法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對杜薇琳,還是有感覺的。

  畢竟當年那麽深的感情,又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分開了。

  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完全磨滅的。

  但是這樣的感情和之前炙熱的愛,已經截然不同了。

  十幾年的光陰,衝淡了太多太多。

  最終,紀一笹把這樣的感情歸結為了愧疚,終究還是欠了杜薇琳的。

  而葉佳禾見紀一笹沒說話,倒是很淡的笑了笑,說不出的滋味。

  似乎紀一笹的反應已經在葉佳禾的預料之中。

  她想,紀一笹是愛的吧。

  葉佳禾倒是也沒逼著紀一笹要一個答案,倒是顯得平靜,很淡的再一次開口:“紀一笹,我確確實實是凶手,也確確實實害了杜薇琳。如果我真的進去了,你會怎麽選擇。”

  她的聲音很平靜:“我知道沈勁律師可以給我做無罪辯護,說我未成年,在那樣的情況下,可以不用負法律責任。但是現在我成年了,杜薇琳要追溯我的責任,我也難逃一劫,終究還是要麵臨法律的懲罰。”

  這是實話。

  “紀家曆來都不允許醜聞。這也意味這我和你走到盡頭了。要是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會重新選擇杜小姐。畢竟杜小姐才是你深藏在記憶深處的人。”

  葉佳禾很安靜的闡述完一段後,而後就這麽看著紀一笹。

  這一次,紀一笹給了答複:“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讓你有事。所以你的這些假設都不存在。”

  紀一笹不像第一個問題時候那樣的回避和閃躲。

  這個答案給的堅定不移。

  葉佳禾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她很輕的笑了笑,這樣的笑意並不達眼底,甚至還帶了一絲的嘲諷。

  紀一笹有些無奈的牽著葉佳禾的手,葉佳禾也沒掙脫,而後,葉佳禾再一次的抬頭,看著紀一笹。

  “紀一笹,你說過,這輩子牽著我的手,就不會鬆開,會不離不棄,是真的嗎?”葉佳禾過了很久,才把紀一笹曾經說的話重新問著紀一笹。

  紀一笹的答案仍然很直接:“不會。”

  葉佳禾還沒來及說話,紀一笹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瞬間,主臥室內變得靜悄悄起來,紀一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而葉佳禾也已經看見了。

  紀一笹的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honey】。

  就好似存了很久,從來不曾刪除的電話號碼,就連鈴聲都是特定的,弦子的【風箏】。

  葉佳禾安靜的聽著鈴聲,那不是弦子唱的,而是人錄製的,那聲音多了一份的清靈,格外的好聽。

  葉佳禾知道,那是杜薇琳的聲音。

  在婚禮上,她聽過的,是聽一次就能深深記住的聲音。

  隻是,葉佳禾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