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反對
  教堂的門仍然緊閉著。

  他們都清楚,在音樂響起的時候,葉知天就會帶著葉佳禾出現在門後,一步步的朝著自己走來,把葉佳禾交到自己的手中。

  紀一笹的眸光就這麽一瞬不瞬的看著門口,在這樣氣氛的感染下,不免有了一絲的雀躍。

  教堂內的人,也保持了安靜。

  在音樂響起的時候,教堂的大門緩緩的被打開,葉佳禾在葉知天的陪伴下,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看著。

  葉佳禾低著頭,終究還是有些羞澀。

  她的手挽著葉知天。

  葉知天沉穩的聲音傳來:“佳禾,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葉佳禾應著。

  “要幸福,佳禾。”葉知天仔仔細細的交代著,眼眶不免也有些紅。

  葉佳禾嗯了聲。

  葉知天也不在開口,隨著音樂,帶著葉佳禾朝著不遠處的紀一笹走去。

  紀一笹就這麽安靜的站著,握著手捧花的手緊了緊,微微泄露了他此刻的緊張情緒。

  隻是在表麵,紀一笹始終不動聲色。

  一直到葉知天帶著葉佳禾走到紀一笹的麵前。

  紀一笹才莊重的叫了聲:“爸。”

  葉知天嗯了聲:“阿笹,我把佳禾交給你了,佳禾是一個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對佳禾,不離不棄,白頭偕老。”

  這些話,葉知天說的很嚴肅,但是卻止不住的紅了眼眶。

  紀一笹看著葉知天,並沒回避葉知天的眼神,很認真的說著:“爸,我會的。”

  葉知天嗯了聲。

  而後,他把葉佳禾的手交到了紀一笹的手中,很溫柔的衝著葉佳禾說著:“佳禾,準備好了,那就去吧。爸爸在這裏看著你,你一定會幸福的。”

  這樣的畫麵,溫情脈脈的話,讓葉佳禾的眼眶也跟著紅了,有些忍不住的哽咽。

  她嗯了聲。

  而葉佳禾的手已經落在了紀一笹的掌心裏。

  掌心溫熱的溫度傳來,讓葉佳禾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自己的雙手,那是一種安定的感覺。

  而後,葉佳禾仰頭,看著紀一笹。

  紀一笹的眸光多了一絲的繾綣,淡淡的問著:“準備好了嗎?”

  “嗯。”葉佳禾應聲。

  而後,葉佳禾挽著紀一笹的手,一步步的朝著紅毯的終點走去,神父在那等著他們。

  周圍的人也隨著葉佳禾和紀一笹的步伐,眸光不斷的在移動著,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似乎,這樣的婚禮,總可以讓人覺得心情激動。

  一段紅毯,並不長。

  葉佳禾卻覺得好似走過了一生那麽漫長。

  每一步都顯得無比的莊重,也顯得無比的認真。

  一直到他們走到神父的麵前。

  葉佳禾始終提著的心,這才跟著漸漸的放鬆了下來,之前的電話就隻是惡作劇,李沁眼神裏也並沒別的意思。

  是她自己太緊張了。

  葉佳禾微不可見的舒了口氣。

  神父笑臉盈盈的看著葉佳禾和紀一笹。

  紀一笹始終牽著葉佳禾的手,沒鬆開過。

  神父公式化的念著婚禮的誓詞,眼神漸漸的變得嚴肅了起來。

  神父對著紀一笹問著:“你願意娶她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窮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紀一笹:“我願意。”

  葉佳禾聽著紀一笹的聲音,心口跟著暖了起來。

  特別是紀一笹毫不猶豫的回答,讓葉佳禾覺得莫名的心安。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紀一笹的聲音,用力的踢了一腳,葉佳禾的嘴角忍不住彎了彎,心口就好似攪了蜜一樣的甜。

  很快,神父看向了葉佳禾:“你願意嫁給他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窮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葉佳禾的回答沒任何的遲疑:“我願意。”

  神父頷首示意,再看向了在場的眾人:“如果沒人反對,那麽我就正式宣布紀一笹先生和葉佳禾小姐結為夫妻。”

  教堂內,已經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在場的人,似乎也已經被這樣的氣氛感染到,不少人紅了眼眶,那是一種感動和動容。

  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教堂的門被人推開了。

  眾人的眼神變得錯愕。

  就連紀一笹都快速的轉身,看向了教堂的入口。

  神父的臉上不免也有些震驚。

  瞬間,原本還掌聲四起的教堂,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甚至靜謐的有些嚇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顯然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而葉佳禾在看清出現在教堂門口的人時,那臉色瞬間驚慌失措了起來。

  那是當年被自己殺害的女人,而如今這個女人就這麽坐在輪椅上,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紀一笹的臉色也變了,他第一時間認出來了,那是杜薇琳。

  他找了這麽長時間的人,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但紀一笹忍不住脫口而出:“薇琳——”

  這話,卻更讓葉佳禾震驚,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紀一笹。她的頭紗已經被掀開了,那種驚愕的情緒怎麽都藏不住了。

  這個人是杜薇琳。

  自己十幾年前以為殺死的女人,是杜薇琳。

  是紀一笹內心深處最愛的人。

  葉佳禾很久都不能從這樣的情緒裏回過神,那是震驚,更是無法接受,瞬間,葉佳禾的大腦都是空白的,完全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而杜薇琳的聲音,隱隱帶了一絲的激動,一字一句的回蕩在教堂裏:“我反對。”

  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紀昌明和紀衍恒也已經認出了杜薇琳,兩人交換了視線,那種震驚也顯而易見,一時半會,他們誰都說不出一句話。

  而在杜薇琳的身後,卻很快跟了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場麵就更加的讓人覺得錯愕了。

  而杜薇琳並沒再給在場的人更多思考的機會,那手顫抖的指著葉佳禾:“就是她,她是殺人犯。當年一刀刀的刺在我的腿上,讓我重傷的情況下,徹底沒了生還的機會,最後也是她把我推下了懸崖。若不是我命大,沒死,成了植物人,若不是老天有眼,讓我醒過來了,這樣的惡人會一輩子逍遙法外。”

  杜薇琳的話,讓現場的來賓忍不住低頭交頭接耳。

  而教堂外的記者也已經看見了這一幕,這樣的畫麵,比任何時候的八卦都來的讓人覺得震撼。

  葉佳禾竟然是殺人犯。

  而杜薇琳接下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更為震撼:“阿笹,你就要娶一個殺人犯嗎?你對得起我嗎?對的起我們死去的孩子嗎?是她企圖殺了我,讓我成了植物人十幾年,讓肚子裏的孩子就這麽來不及看見這個世界,就徹底的結束了生命。”

  “……”

  “你對我的承諾呢?你讓我等你。結果呢?你現在竟然還要娶我的仇人。”

  ……

  杜薇琳的情緒很激動,一字一句的問著紀一笹。

  紀一笹閉了閉眼,手心的拳頭攥了起來,艱難的開口:“薇琳——”

  “不要叫我。”杜薇琳拒絕的很徹底。

  而後,杜薇琳把自己激動的情緒藏的很好,淡定的看著警察:“希望你們能執法公道,外麵那麽多記者看著。並不能因為紀家的關係,而就選擇漠視。”

  杜薇琳的做法是完全沒任何回旋的餘地。

  在眾目睽睽之下,警察不可能徇私枉法。

  他們頂著壓力,硬著頭皮朝著葉佳禾和紀一笹的方向走去。

  葉佳禾在這個瞬間,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之前的那個詭秘的電話,不是別人的打的,就是杜薇琳打的。杜薇琳或許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和紀一笹結婚的消息,而故意等到這個時候。

  她要的是自己在所有人麵前的難堪,也要讓自己在所有人麵前沒任何反抗的餘地。

  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的結束現在的生活。

  葉佳禾一步步的後退,拚命的搖著頭:“不是,我沒有,我不是……”

  而警察已經走到了葉佳禾的麵前,紀一笹眉頭一擰,直接擋在了葉佳禾的前麵:“不管我妻子做了什麽事,她現在是一個孕婦,警察沒權利關押孕婦。”

  帶頭的仍然是許局長。

  他的表情也顯得為難的多:“二少,不要為難我們。我們隻是公事公辦,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和我,什麽也做不了。”

  說著,許局長頓了頓:“我們不會對紀太太做什麽,但是起碼的傳訊是要的。總不能有人報警了,紀太太殺人,我們視而不見,這對民眾沒辦法交代,外麵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

  許局長和紀一笹的私交不錯,好脾氣的和紀一笹講理。

  而周圍的人也從這樣的驚愕裏回過神。

  第一個反應古來的是紀衍恒,他的拐棍敲的突突作響:“我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佳禾是我從小看大的孩子,沒任何理由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下手!”

  “這裏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葉知天也回過神,立刻問著警局的人。

  紀昌明擰眉不說話。

  杜薇琳死亡的消息,他一直都很清楚。

  甚至就在自己和紀一笹大吵之後,杜薇琳就出事了。所以紀一笹因為杜薇琳出事,和自己僵持了十幾年。

  一直到之前,氣氛才緩和下來。

  是因為紀一笹那時候就已經知道凶手是葉佳禾了嗎?

  但是,什麽事會這樣的巧合?

  紀昌明一時也轉不過頭,起碼沒人猜得到,葉佳禾後來會進入紀家,會最終嫁給紀一笹。

  而葉佳禾也不可能和杜薇琳有什麽深仇大恨。

  這到底是——

  但是在表麵,紀昌明還是冷靜的問著:“這件事沒任何證據,就憑這位小姐的一句話,我不可能讓你們把人帶走,更不用說,我媳婦現在懷孕,加上,今天還是這麽特殊的日子。”

  “證據在警局。”許局長說的直接,“視頻為證,視頻的正麵就是紀太太。其次,杜小姐的家人也留著當年杜小姐帶血的衣服,因為當時杜小姐回憶,自己動不了,但是衣服上仍然沾染了紀太太的血跡,她也有反抗,紀太太的刀子曾經劃傷了自己,所以,隻要等紀太太抽血,就能知道是否是本人。”

  “第二,紀太太當年刺傷杜小姐的刀子,也隨著杜小姐一起下了懸崖,上麵有凶手的指紋,是不是,隻要驗證後就知道了。”

  許局長仍然是不緊不慢的把事情的經過說的仔細:“如果紀太太是清白的,我們一定第一時間送紀太太回來,並會讓對方當麵道歉,接受誹謗罪的懲處,但如果紀太太真的是殺人凶手,那麽法律也不會漠視這樣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被許局長說的恰到好處。

  掐著每個人的軟肋,卻有讓人無法反抗。

  教堂內,一片靜悄悄的。

  原本歡樂和幸福的氛圍卻已經被烏雲籠罩了。黑壓壓的,讓人完全喘不過氣。

  葉佳禾仍然在拚命的搖頭,她很清楚,許局長說的一切都屬實。

  那些記憶,就如同夢魘一樣糾纏著自己十幾年。

  曾經,葉佳禾以為自己逃過這一劫,結果,她發現,她並不是逃過這一劫,隻是審判來的晚而已。

  甚至,偏偏這個人還是紀一笹的前女友,那個心尖處占據最重要位置的人。

  果然,這樣偷來的幸福都不會長久。

  這樣的情緒,讓葉佳禾的肚子一陣陣的絞疼,肚子裏的胎兒也因為母體的情緒激動,表現出了異常。

  葉佳禾的臉色白了又白。

  而許局長卻沒放過葉佳禾,很安靜的朝著葉佳禾的方向走去,一旁的警員已經站在了葉佳禾的邊上。

  “對不起,紀太太,我隻是在執行公務。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但是你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公證。”許局長的話看起來不近一絲的人情,冷硬而公式化。

  而後,許局長頷首示意。

  警員立刻上前,一人拽著葉佳禾的一隻手臂,就這麽帶著葉佳禾從婚禮的現場離開。

  甚至,此刻的葉佳禾還穿著婚紗,狼狽不堪的被人帶了出去。

  紀一笹想阻止這一切,但是許局長卻很淡定的說著:“二少,不要為難我們。但是您有探視的權利。”

  紀一笹的手在許局長的眼神裏,漸漸的放了下來。

  不是不想阻止,而是無能為力。

  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紀一笹什麽也做不了,現在他的一切行為,代表的是紀氏,代表的是整個紀家。

  而紀一笹更清楚的是,葉佳禾確確實實殺了人。

  隻是今天這樣的局麵,誰都沒想到而已。

  教堂內的人,因為這樣的變動,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沒了反應,紀衍恒的情緒瞬間就變得激動了起來。

  他從心底不相信葉佳禾會做這樣的事情,那時候才12歲的小丫頭怎麽可能是殺人犯。

  因為激動,紀衍恒的血壓一下子飆升了起來。

  紀昌明反應的很快:“馬上通知石教授,先送老太爺去醫院。”

  “是。”張啟雄連聲應著。

  紀衍恒仍然在掙紮:“我要見佳禾,我不相信佳禾會做這樣的事情,我不相信。可定是有人誣陷佳禾。”

  “爸,您先冷靜下來,佳禾的事情我和阿笹會處理。”紀昌明說的直接。

  紀衍恒緊緊的抓著紀昌明的手:“我不相信,你一定要把佳禾帶回來,一定要。”

  那情緒已經緊繃到了極點,心口一陣陣的疼,血壓飆的厲害,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張啟雄第一時間就已經給紀衍恒喂了藥。

  隨時再一旁待命的醫生已經趕到了現場。

  紀衍恒被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

  教堂內,越發的亂哄哄的。

  紀一笹陰沉的站著,那手心的拳頭緊緊的攥著,他的眸光裏就隻有杜薇琳,那情緒複雜而深沉。

  杜薇琳也不曾回避紀一笹的眸光,她的眼神也一樣的複雜,甚至帶了一絲絲的恨意。

  那恨意,說不出是衝著紀一笹來的,還是衝著葉佳禾來的。

  明明近在咫尺,明明找尋了杜薇琳十幾年,但是在這一刻,他們誰都沒開口說話,就隻是安靜的看著彼此。

  現場的氣氛也因為杜薇琳和紀一笹,變得更為微妙起來。

  紀一笙反應的很快,拍了拍紀一笹的肩膀,立刻轉身處理起現場的事情。

  教堂裏的人在保全的陪護下,被全員疏散,外麵的記者在紀一笙的強勢裏,已經徹底的離開。

  紀一笙看著眼前的記者,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晰不過,那隊裏呆久了以後,一個上位者才有的威嚴,不容任何人拒絕。

  “今天發生的一切,紀家表示很遺憾也很痛心。至於各位,隻要警方沒出任何具體的證據,我不希望在報紙上看見任何對紀家人不實的報道和評論。謝謝各位的理解。”

  紀一笙言簡意賅,說完頷首示意,保全就立刻上前,把記者快速的帶離了現場。

  周圍的民眾也被隨之而來的警察疏散了。

  原本熱鬧的教堂卻在一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麵麵相覷,誰都說不出一句話。

  但是,對於葉佳禾和紀一笹的傳言,卻在微博和微信愈演愈烈,甚至那風頭超過了之前被判定為不倫戀的勢頭。

  【驚天新聞,紀一笹新婚妻子,竟然是殺害前女友的嫌疑犯。】

  【柔弱少女,為何持刀行凶,我們靜等法律懲處。】

  【豪門恩怨,何去何從,葉佳禾灰姑娘夢從此破碎。】

  ……

  官方權威報紙沒一個人提及今天教堂發生的事情。

  但是卻阻止不了各大微信公眾號的言論,風卷殘雲的遍布了北潯的每一個角落。再也沒任何反抗的餘地。

  不是實錘,卻更似實錘。

  ……

  而教堂內——

  一切的人都被淨空後,就隻剩下紀一笹和杜薇琳,就連紀一笙隻是看了一眼在場的情況,拍了拍紀一笹的肩膀,一句話都沒說的走了出去。

  蘇綿歡著急的看著紀一笙:“大伯,佳禾——”

  “先跟我出去。”紀一笙二話沒說,拽起蘇綿歡的手就朝著教堂外走去。

  蘇綿歡一怔。

  這好像是紀一笙第一次在所有人麵前對自己這麽親密。

  但想想,蘇綿歡的嘴角就揚起了苦笑,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外人看來,紀一笙不過就是把自己帶離現場,不讓自己搗亂而已。

  嗬嗬——

  蘇綿歡也不再說話,就這麽安靜的跟著紀一笙離開,隻是她的心卻一直牽掛在葉佳禾的身上,她害怕葉佳禾承受不了。

  在紀一笙也離開後,紀一笹才很淡的開口:“薇琳——”

  聽起來平靜的聲音,卻帶了一絲絲的激動,那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杜薇琳,那是等待了十幾年的期盼,說不出來的感覺。

  複雜而又神情。

  杜薇琳的眼眶也很紅,手指就這麽緊緊的抓著推車的扶手,但是她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很費力才能看的清眼前的男人長什麽樣。

  她在回憶,回憶自己知道紀一笹結婚的消息,知道紀一笹結婚的對象是葉佳禾時的情景。

  那時候的杜薇琳幾乎是崩潰了。

  她知道,自己成了植物人十幾年,杜家告訴紀一笹,自己已經死亡,她不會奢求紀一笹等著自己,也不會奢求自己和紀一笹還有在一起的一天。

  畢竟,她最愛的男人,是星辰裏最耀眼的那顆星。

  終究要閃爍最為璀璨的光芒,站在他的至高點。

  但是,杜薇琳卻怎麽都不能接受,紀一笹的妻子是殺害自己的凶手,她做不到沉默寡言的看著紀一笹帶著新婚妻子出入在各種各樣的場合,秀著恩愛。

  這樣每一幅的畫麵,對於杜薇琳而言,都是致命的打擊。

  自從知道這個消息後到現在,杜薇琳幾乎沒完整的睡過一覺,就算醒來,身體機能卻因為這樣的疲憊,不堪重負。

  最終,杜薇琳選擇在紀一笹婚禮的當天,來結束這樣的恩怨。

  她以為,自己這樣的決定不會順利,畢竟紀家是北潯金字塔最頂端的家族,杜家現在卻什麽都不是。

  在十幾年的重創後,早就已經和普通家庭無疑了。

  甚至被人掐著喉嚨口,就這麽隱姓埋名的度過了十幾年。

  就連杜占陽的女友,也在那個時候,被迫的被杜占陽選擇了分手。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