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紀家這是不是報應啊
  在看見葉佳禾的時候,紀一笹就已經明白了紀衍恒要做什麽。

  紀衍恒拿自己沒辦法,但是紀衍恒拿葉佳禾有辦法,加上葉佳禾對紀衍恒的尊重,基本上,紀衍恒說什麽,葉佳禾都不會拒絕。

  更不用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隻要葉佳禾答應了,葉佳禾就會把這樣的事,執行的很徹底。

  自己想再翻身就很困難了。

  除非,結果改變。

  而結果——

  紀一笹沉了沉,那眸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手心的拳頭微微的攥了起來。再送去的鑒定物,在韓啟堯那,三番兩次的出現問題。

  就好似總有人在背後作亂一樣。

  就能那麽陰差陽錯的巧合,在下飛機的時候,竟然可以有人拿錯手提行李,導致樣品出現問題。

  這種感覺就像,紀一笹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控之下。

  而紀一笹在明處,而對方再暗處。

  完全沒任何的優勢可言。

  這一來一去,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一直到前兩天,東西才平安無事的送到了韓啟堯的麵前。甚至,這一次,還是韓啟堯本人親自來取的。

  這才沒再出現亂子。

  所以,等待的時間又變成無限的拉長。

  在紀一笹沉思的時候,紀衍恒的聲音重新傳來,卻仍然是對著葉佳禾說的:“如果你還真的當我是你爺爺,當自己是紀家人,就徹底的和阿笹斷了聯係。你跟我回瑞士。十年之內,不準再進入北潯,也不準再和阿笹見麵。”

  紀衍恒仍然在喘著氣,但是說話卻不曾停頓,就這麽把自己的話一字一句的說完,而後銳利的看著葉佳禾。

  那眼神裏的陰霾,怎麽都藏不住。

  葉佳禾拚命的搖頭。

  就這麽看著紀衍恒。

  紀衍恒卻因為這樣的對話,忽然開始拚命的咳嗽起來,一聲聲的,比任何時候都來的厲害。

  想也不想的,葉佳禾立刻衝到了紀衍恒的床頭,正要按下呼叫鈴的時候,紀衍恒的手,卻已經抓住了葉佳禾的手。

  就好似枯骨到了最後一刻爆發出來的力量,完全讓人無法反抗。

  “佳禾——”紀衍恒的聲音都開始變得斷斷續續起來,“答應我。不要再和阿笹再一起。答應我。”

  紀衍恒在逼迫著葉佳禾,要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真的和阿笹一樣,鐵了心的要在一起,那就讓我死了,死了我就看不見這些了。我隻是下去後,愧對紀家的列祖列宗,我也沒想到,紀家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無顏去見他們。”

  紀衍恒緊緊的抓著葉佳禾,那眼神有些渙散,但是力道卻絲毫沒減輕,把自己的要求一字一句的說的很清楚。

  “佳禾。”紀衍恒的聲音緩和了下來,“我知道你是一個很聽話,也很乖巧的孩子,你不會看著爺爺這輩子無顏見人,對不對?你也不會讓紀家蒙羞。你也不想讓小乙活在這樣的指責裏,是不是。”

  紀衍恒不斷地喘著氣,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的要求。

  那眼神也始終不曾從葉佳禾的身上移開過。

  葉佳禾在這件事裏,原本所有的神經就顯得格外的敏感,在紀衍恒的話裏,把這些努力壓抑下去的痛苦再一次的卷了上來。

  她也在哭,拚命的哭著。

  紀一笹擰眉:“佳禾。”

  說著,紀一笹就朝著葉佳禾的方向走去:“不準胡思亂想。什麽事也不會發生。”

  他已經重新拽住了葉佳禾的手。

  而葉佳禾的另外一隻手卻在紀衍恒的手中,兩人就這麽拉扯了起來,紀衍恒明明重病,但是力道卻絲毫沒減輕,那是一種執念,就這麽壓著葉佳禾。

  葉佳禾的痛苦,被一點點的搬到台麵上,就好似被人狠狠的撕裂,怎麽都沒辦法平複這樣的情緒。

  她不斷的衝著紀一笹搖頭。

  而紀衍恒的身上的儀器也跟著報警了起來,因為紀衍恒的激動,那生命儀的線條都開始變得起伏劇烈。

  石建生在聽見儀器的報警後,立刻衝了進來。

  “你們到底在做什麽!”石建生發了火,“你們這是要逼死老太爺嗎?我千交代,萬交代,為什麽你們還要這樣!”

  葉佳禾已經哭喊出聲,拚命的衝著紀衍恒搖著頭:“爺爺,不要,不要有事。您說的話,我都答應您。我不會和他再來往,不會的。”

  “你真的不會嗎?”紀衍恒就這麽看著葉佳禾。

  紀一笹也同時叫出聲:“葉佳禾。”

  葉佳禾沒看紀一笹,就隻是看著紀衍恒,那眼淚不斷的掉落下來:“不會,真的不會,再也不會了。”

  “好——”紀衍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起來。

  而石建生根本不再給在場的人任何說話的機會,立刻開口趕人:“馬上把人帶出去,準備搶救。”

  “是。”助理醫生也不敢怠慢。

  而葉佳禾和紀一笹已經被護士快速的帶出了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的門再一次的在兩人的麵前關上。

  葉佳禾怎麽都沒從這樣的情緒裏回過神,就這麽蜷縮在門板上,不斷的哭著,紀一笹也跟著蹲了下來,就這樣看著葉佳禾。

  “佳禾,為什麽要答應爺爺。”紀一笹就這麽牽著葉佳禾的手,在質問葉佳禾。

  葉佳禾卻沒理會紀一笹,拚命的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紀一笹,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

  紀一笹的臉色沉了沉,就這樣看著葉佳禾。

  葉佳禾的哭泣聲卻越來越明顯起來:“求求你,紀一笹……”她搖著頭,聲音都顯得有些斷斷續續起來,“我們不可以的,放過我吧。我不想再因為我們的事情,引起更多的風浪了。”

  這是實話。

  紀衍恒現在的模樣是真的刺激到葉佳禾了。

  “爺爺是無辜的,爺爺對我那麽好,我沒有權利讓爺爺在這個年紀還為我們的事情擔心。爺爺是因為我們的事才進的重症監護,爺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真的會愧疚一輩子。這些事,都會如同噩夢一樣的纏著我。”

  葉佳禾哭的泣不成聲,那眼中的懇求越發的明顯:“我真的求求你,不要再靠近我了,我會和大伯離開北潯,離開你的世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

  “……”

  “至於小乙,我隻要能知道小乙好不好就可以了。”葉佳禾說的很快,“別的,我真的沒任何要求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該說,不該說的,葉佳禾都說了。

  而重症監護室外的監控器裏,卻仍然可以看見石建生和醫護人員來回快速的在搶救紀衍恒。

  那些生命儀器上的彩色線條急促的上下變化著,每一次都看的人膽戰心驚的。

  紀昌明的臉色也格外的難看,紀一笙擰眉沒說話。

  倒是葉知天看不下去了:“夠了,紀一笹。”

  他把紀一笹重重的推開,直接護著葉佳禾:“佳禾,大伯帶你離開這裏,我們去德國,離開北潯,這些事就不會影響到你了。”

  葉佳禾的情緒徹底的陷入了混亂裏,怎麽都沒辦法從這樣的混亂裏回過神。

  說完,葉知天就拉起葉佳禾的手,朝著外麵走去。

  而紀一笹也同一時間牽住了葉佳禾的手:“葉佳禾,你真的就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等嗎?就真的要這樣吧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判了死刑嗎?”

  葉佳禾不說話,臉色裏的痛苦顯而易見。

  紀昌明忍無可忍:“夠了,紀一笹。”

  就連紀一笙都朝著紀一笹的麵前走去,伸手扣住了紀一笹的肩頭:“阿笹,冷靜點,佳禾的壓力也很大,你現在要佳禾在這裏呆著,無疑隻是把佳禾更快的推入死亡。而爺爺也受不了。這個結果,你很清楚的。”

  紀一笹沒說話,那緊繃的情緒顯而易見。

  “有證據,就拿證據出來說話。不管佳禾是在北潯還是在德國,你都可以再一次的找到佳禾。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佳禾離開反而是一件好事。”

  和在場人的混亂比起來,紀一笙總是最冷靜的那個人:“至於佳禾肚子裏的孩子。”說著,紀一笙倒是安靜了下,“孩子的事情,總歸是看和父母的緣分。像小乙,佳禾本來不想要,最終還是留下來了,所以,強求不得。”

  這些話,紀一笙說的直接,而後就這麽沉沉的看著紀一笹:“阿笹,冷靜下來。”

  紀一笹沒說話,眼眶腥紅的可怕。

  而葉佳禾的手也已經被葉知天抽走,就這麽快速的護著葉佳禾朝著醫院外圍走去,不想葉佳禾再被這樣的氣氛影響到。

  紀一笙看著葉佳禾離開,而後看向紀一笹:“抽支煙,我們很久沒在一起聊天了,嗯?”

  紀一笹是被動的,被動的被紀一笙帶走。

  兩兄弟就這麽站在抽煙區,一下下的抽著煙,誰都並沒開口說話。

  很快,地麵上掉落了無數的煙頭。

  一直到一盒煙被抽空,紀一笙才拍了拍紀一笹的肩膀,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紀一笹沒說什麽,看著紀一笙離開的背影,始終沉默

  他在原地站了會,才朝著重症監護室走去。

  石建生已經出來了,看見紀一笹的時候,眉頭就擰了起來:“二少,您的脾氣就不能緩緩嗎?”

  紀一笹沒說話。

  紀昌明看見紀一笹也跟著來氣:“紀一笹,我警告你,你他媽的給我老實點,別再給我惹出任何的事情,你爺爺要出事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紀一笹難得安靜的站在紀昌明的麵前,聽著訓話,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看著紀昌明。

  紀昌明的從來都烏黑的發絲裏,也已經出現了白發,是這段時間急出來的,原本都顯得意氣風發的人,因為這些事,也已經浸染了愁雲慘霧。

  怎麽都揮散不去。

  原來,紀昌明也老了。

  在自己和紀昌明的較量和僵持裏,他最終才發現,自己憎恨的人還是錯了方向,紀昌明從來就沒對自己做過什麽。

  閉了閉眼,紀一笹很久才說著:“我知道了。”

  紀昌明擰眉看著紀一笹,有些意外,再看著紀一笹合作,那語氣也跟著放緩了下來:“阿笹,隻要是對你沒危險,你想做的事,我從來不會阻止。但這件事,真的茲事體大,容不得我們兒戲。這件事,是爸對不起你,終究是我們造的孽,卻讓你們來承擔。”

  紀一笹安靜了片刻,就這麽看著紀昌明,薄唇微動,最終欲言又止。

  而石建生已經快速的說著:“老太爺的情況從來就沒穩定過。如果熬不過重症監護期裏的時間,那麽——”

  說著,他頓了頓:“大家要做好準備。”

  而後,石建生就不再開口,沉默的轉身,重新回了重症監護室。

  在外麵的人,也一臉的陰沉。

  周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而北潯的輿論,被紀一笹壓製下去後,又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如影隨形。

  終究,不太平。

  ……

  ——

  彼時——

  Z區大院。

  謝婉玲坐在搖椅上,看著窗外的天不斷的下著雪,身後的老管家站著,遞上了一杯的熱茶。

  “老太太,您喝點熱茶,暖暖身體。”老管家說的恭敬,“這暖氣如果不夠熱了,我讓人馬上去處理。”

  “不會。”謝婉玲搖頭,結果熱茶,“老李啊,你說,紀家這是不是報應啊。”

  老管家就這麽安靜的站著:“惡人終究是會報應的。”

  “是啊,報應呢。”謝婉玲很淡的笑了笑,盡是嘲諷,“紀家自以為是,以為在北潯沒人拿他們怎麽樣,這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他們的。紀家就會這樣一個個的離開,一個個的死亡,這個家,會徹徹底底的陷入悲慘裏。:

  謝婉玲的手緊緊的抓著搖椅的邊緣:“小慧在天有靈,看見這些事,會開心的。小慧那麽好的姑娘,卻被紀家給毀成這樣了。”

  “小慧小姐會欣慰的。”老管家應聲。

  “嗬嗬——”謝婉玲冷笑一聲,“紀家的報應不會就隻有這麽多的,還會有報應的。紀家早晚會從北潯徹徹底底的消失的。不然的話,怎麽對得起我們的小慧。”

  說完,謝婉玲把手中的茶杯給了管家。

  就這麽站起身,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不斷的飄著雪。

  “你說,這老頭子也真是的,哪裏不去,就把阿笙給弄到雲南去,那裏那麽危險,都是毒販,鬱家現在就這一條血脈了,怎麽還能出去呢。”

  謝婉玲不是很讚同的搖頭。

  和鬱秦有關的事,管家就保持了沉默,不再開口,安靜的站著。

  謝婉玲自顧自的說了很多。

  窗外的雪也跟著下的越來越大起來。

  但,謝婉玲眼中的陰鷙,卻怎麽都沒散去,就這麽緊繃著情緒,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花。

  忽然,謝婉玲開口:“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後她又有些自言自語的:“但是阿笙怎麽還一直為著紀家呢,明明是在鬱家長大的——”

  管家就始終安靜的站著。

  謝婉玲的脾氣很古怪,陷入這樣的自言自語的時候,選擇沉默才是最好的上上之策。

  屋內的溫度很高,屋外卻已經進入了零下十幾度的冰寒。

  今年的北潯,注定不一樣。

  ……

  ——

  紀衍恒的情況一直在時好時壞。

  那一天的短暫清醒後,卻怎麽都沒能再緩和過來,就算醒著,時間也很短,仿佛是主動性很強的讓自己陷入了睡眠之中一樣。

  北潯不斷的下著雪,從大雪一直下到了暴雪。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阻止葉佳禾的離開一樣,原本定好的航班,也因為北潯忽然而來的暴雪,而直接取消了。

  離開北潯的事,也一拖再拖。

  葉佳禾繼續留在葉知天的套房裏,也沒再離開過。

  但是葉佳禾卻變得格外的敏感,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可以讓葉佳禾的神經徹底的緊繃。為了避免出現意外,葉知天連電視都不讓葉佳禾看。

  甚至網絡,都被葉知天禁止了。

  葉知天更是寸步不離的陪著葉佳禾,生怕葉佳禾忽然想不開。

  但葉佳禾卻在這樣的陪伴裏,越來越沉默,終日一言不發的蜷縮在落地窗邊,看著窗外北潯的景致。

  吃的很少,除非很困,不然那的話,葉佳禾也不會輕易的睡去。

  那種感覺,就好似葉佳禾是一個隨時都會消失不見的生命。

  “佳禾——”葉知天叫著葉佳禾。

  葉佳禾沒說話,仍然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膝蓋,安靜的坐著,甚至沒回頭看葉知天,但是葉知天卻很清楚,自己說的話,葉佳禾都聽進去了。

  “吃飯了。”葉知天叫著葉佳禾,“就算沒胃口,也要吃一點。”

  葉佳禾沒說話,轉過身,看著葉知天,葉知天也已經把午餐擺好了,葉佳禾慢慢的朝著葉知天的方向走去。

  她隻是衝著葉知天笑了笑。

  但是仍然一言不發的。

  葉知天很是無奈,但是卻拿葉佳禾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隻要葉佳禾不出任何事情,對於葉知天而言,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葉佳禾就如同這幾天來的每一次一樣,很簡單的吃了兩口飯,就安靜了下來,完全沒了任何的興趣。

  所有的菜色幾乎是原封不動的放著。

  葉知天看著這樣的畫麵,擰了擰眉:“佳禾,你要再多吃一點,你這樣身體吃不消的。”

  葉佳禾沒說話,搖頭,而後就重新朝著落地窗走去。

  葉知天歎了口氣,卻拿葉佳禾沒任何的辦法。

  他打電話讓管家把午餐收走,而房間內不管有多少人走動,葉佳禾就好似渾然不知一樣。

  她安安靜靜的蜷縮著。

  那手機不斷的在葉佳禾的手中翻來覆去,她想聯係小乙,但是不管怎麽聯係,葉佳禾卻怎麽都聯係不上小乙。

  小乙的手機早就已經關機了。

  而現在的葉佳禾卻不知道小乙在哪裏,更不清楚小乙在美國的情況如何。是否被人質疑,是否被人嘲諷。

  越是這樣想,葉佳禾對小乙的擔心就越來越多。

  那種壓力,也跟著一點點的變大。

  加上肚子裏的孩子,隨著在肚子裏的時間越長,那種不舍得也越來越明顯起來,就好似最初小乙在自己肚子裏的時候一樣。

  那是身為母親的本能。

  本能想嗬護著自己的孩子。

  而如今——

  這些事,不斷的刺激著葉佳禾的大腦神經,讓她的頭皮越來越麻,那種感覺,就好似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怎麽都沒辦法撫平。

  葉佳禾想尖叫,但是卻又不敢讓葉知天更加擔心自己,甚至,她想逃離,卻怎麽都逃不出這方寸大小的酒店套房。

  最終,就是一點點的在吞噬葉佳禾所有的感知。

  葉佳禾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麽時候,在那個雨夜裏,那種想縱身而下的感覺再一次的回來了。

  原來,人經曆過一次死亡,並不是真的會懼怕死亡。

  隻要你想,這樣的死亡也會隨時隨地的出現在你的麵前,讓你完全無所適從。

  葉佳禾真的覺得自己好累好累了。

  她害怕自己連下一秒都撐不下去了。

  ……

  就在這個時候——

  靜謐的套房內,穿傳來了敲門聲,葉佳禾無動於衷的坐著,反而是葉知天的神情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快速的朝著門口走去。

  葉知天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人是季行,葉知天這才跟著鬆了口氣:“你終於來了。”

  “葉叔叔好。”季行禮貌的打了招呼。

  這是葉知天和葉胤聊天後才知道的,在葉佳禾的心裏,季行也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起碼在很長的時間裏,季行都是葉佳禾最喜歡的人,沒有之一。

  在葉知天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季行或許可以對現在的葉佳禾有點作用。不至於讓葉佳禾這樣繼續沉默下去。

  “佳禾在那邊。”葉知天說的很快,“一直在房間裏,就不出來,每天吃的很少,這樣下去,是真的撐不住的。”

  葉知天話語裏的擔心,再明顯不過。

  季行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這段時間,北潯發生的事情,季行也知道的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