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生日快樂小佳禾
而現在和紀一笹一起住後，葉佳禾是真的沒再買過任何東西了，紀一笹準備的很齊全。
所以，葉佳禾也一臉懵。
總覺得是送錯了。
“會不會是你老公給的驚喜啊。”同事忍不住說著，“快快，拆開看看。”
加上現在是下班時間，周圍的同事也好奇的圍了過來。
葉佳禾是真的無奈了。
在大家這樣的眼神下，葉佳禾認命的拿起美工刀把包裹給拆了。
等包裹裏的東西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不僅僅是同事，就連葉佳禾都震驚了。
那是全係TF的口紅。
在包裹下，裏麵是漂亮的禮品包裝，綢帶打成了蝴蝶結的模樣。
“我的天——”同事震驚的叫著，“誰這麽大手筆啊！”
“哇哇哇……我氣死了啦，熱門色我買了好久都沒買到，更別說全係的口紅了！”
“我的心髒啊！”
“佳禾，你才是深藏不漏的人啊！肯定是你老公送的！你老公到底是何方神聖，這麽懂女人的心！
“我的心都要炸裂了！！！”
……
財務部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本來還沒被吸引過來的人，這下也都好奇的跟了過來，葉佳禾的周圍圍著無數的人。
大家七嘴八舌的。
眼底更多的是羨慕。
葉佳禾的臉已經紅的滴血，在同事的問話裏，她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而在拆開禮盒的時候，那張卡片，卻被葉佳禾緊緊的抓在手裏。
沒敢看。
但是卻是一種不由自主的感覺。
那心砰砰直跳，就好似可以篤定這個口紅是誰送來的一樣。
就在葉佳禾局促的時候，許經理走了進來：“幹什麽呢，全圍在這裏。覺得中午時間太長的話，那就加班！”
這下，圍繞著葉佳禾的人瞬間作鳥散獸，是真的大氣不敢喘。
最近加班加的人要崩潰了。
而等同事散開後，葉佳禾才長舒了口氣。
她仔細的把口紅收好，放到櫃子裏，而後小心的把紙條翻了過來，上麵並沒任何的隻言片語，隻有一個“笹”字。
葉佳禾認的紀一笹的字跡。
在紀家的時候，曾經有段時間，紀一笹在家的時候，葉佳禾所有的家庭作業上簽的都是紀一笹的名字。
就好似現在紀一笹對小乙一樣。
那時候的紀一笹對自己也格外的嚴厲。
她還算可以的英語，是在那個時候紀一笹的嚴厲裏給自己打下的，包括後來可以考入重點大學，也應該歸功於紀一笹以前對自己的嚴厲。
那時候，葉佳禾真的討厭死紀一笹了。
隻要紀一笹回國，這人就可以變著法子給自己不痛快。
森嚴的門禁，晚上８點如果沒回到家，隻要晚一分鍾，她的作業量就會增加，交代的作業沒完成，紀一笹也能安排更多的作業，讓你哭著求饒。
更不用說收到同學的情書之類的，那結果能慘的不能再慘。
紀一笹在很長的時間裏，是葉佳禾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但也是在那時候，葉佳禾就這麽鬼差神使的記住了紀一笹的字跡。
很多年後，離開紀家的時候，葉佳禾見過各種各樣的字跡，但是都不自覺的和紀一笹的比較。
似乎，沒人再可以比紀一笹的字跡給葉佳禾的印象深了。
葉佳禾就這麽咬著下唇，手裏的卡片被翻來覆去的看著，看了很久。
辦公室的人倒是從之間的熱鬧裏抽身而出，三三兩兩的離開辦公室準備去吃午餐。
葉佳禾跟著鬆了口氣。
忽然，葉佳禾的手機震動了下。
那是紀一笹的電話。
葉佳禾的手抓著卡片，看起來淡定的接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叫著：“紀一笹。”
“在做什麽？”紀一笹淡淡的聲音傳來，透著疲憊。
這是紀一笹出差一周來，第一次給葉佳禾電話，又好似在解釋一樣：“剛開完會，準備回酒店。”
葉佳禾沒說話，心尖都在顫抖。
“這次我沒給小乙電話。”紀一笹忽然開口，“是小乙主動打電話給我的。大概是害怕我真的不讓他進收藏室吧。”
“你和我說這些幹嘛？”葉佳禾咬著下唇，含糊不清的說著。
紀一笹低低的笑著，短促的笑聲格外好聽：“嗯，解釋下，免得被誤會了，以為是我故意不打電話的。”
這些話，不輕不重的在葉佳禾的心口掠過。
她抓著手機的手，汗涔涔的，已經快速的朝著辦公室外走去，就這麽站在樓梯口安靜的位置。
纖細的身形抵靠在牆壁上，空餘的手就這麽抓著牆壁，一下下的摳著。
那是不自然的緊張。
腳趾頭在鞋尖裏緊繃了起來，不停的交換位置。
而手機那頭，紀一笹的聲音也停了下來，誰都沒再開口打破這樣的沉默，但是卻又可以在手機裏，安靜的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還沒告訴我，你在做什麽。”紀一笹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葉佳禾默了默，難得尖牙利齒的反問：“紀一笹，你送我那些東西做什麽。”
“什麽？”紀一笹倒是順著葉佳禾的話反問。
不鹹不淡那的話，瞬間就讓葉佳禾紅了臉，之前頂嘴的勇氣不見了蹤影，白皙的肌膚一下子就泛了陣陣的紅潮。
摳著牆壁的手更用力了。
葉佳禾想學著辦公室同事對著男朋友嗔怒時候的模樣，但葉佳禾卻沒勇氣對這人說。
最終，葉佳禾胡亂應了句：“沒什麽，我要掛電話去吃飯了。”
說完，葉佳禾真的想掛電話。
“佳禾——”紀一笹斂下聲調，平靜的叫著葉佳禾。
葉佳禾被叫的一愣：“幹嘛？”
“我想著，一個男人要追女人的時候送什麽比較好。我沒送過東西，以前都是宋徹準備的，所以我上網找了一下，給出的答案，絕大部分都是口紅。”
紀一笹的聲音繾綣的傳來，淡淡的，很是讓人覺得舒服：“你梳妝台上就隻有這個牌子的口紅，我摸不透你喜歡的色號，所以就隻能都買了。”
“……”
“那天晚上走的很匆忙，預定需要時間，所以我就提前寫了卡片，等到了以後就直接快遞給你。”
紀一笹解釋的清清楚楚的。
葉佳禾隨著紀一笹的解釋，心跳越來越快。
葉佳禾的紅唇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紀一笹磁性的聲線再一次傳來：“生日快樂，佳禾。”
葉佳禾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鼻頭泛酸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起來。
葉佳禾根本不曾過過生日，在紀家也是一樣的，寄人籬下，她不可能要求什麽，唯獨記得自己生日的是季行。
但是從紀家離開後，懷孕生子，季行也和葉佳禾斷了聯係後，就真的沒人再和葉佳禾提及過生日了。
而如今，記得自己生日的人，竟然是紀一笹。
“來不及回去，但是禮物到了。”紀一笹的聲音淡淡的，還有幾分笑意，“小佳禾又長大了。”
“紀一笹——”葉佳禾哽咽了。
“生日哭什麽？”紀一笹笑問，“是難過我沒能回來陪你過嗎？”
“沒有。”葉佳禾擦了一把眼淚胡亂說著。
紀一笹又笑：“我還以為你想我了呢。”
不經意的戲謔，讓葉佳禾又哭又笑的，卻又甜蜜的不能自控。
那心跳加速的感覺，也跟著越發的明顯起來。
原本靜謐的手機背景音卻忽然出現在了嘈雜，但也隻是一下，紀一笹就捂住了手機，葉佳禾什麽都聽不見了。
她快速的說著：“紀一笹，你早點去休息吧。我要去吃午飯了。”
“好。”紀一笹應聲。
“我掛了。”葉佳禾說的飛快。
“佳禾。”紀一笹忽然叫住了葉佳禾，“我好像又忘記告訴你了，小乙今天沒回來，學校的活動最近比較多，這一次，大概持續十天的時間。”
葉佳禾一怔：“我回去要去收拾那臭小子。”
“好。”紀一笹低低的笑著。
葉佳禾在催促紀一笹掛電話，紀一笹倒是不緊不慢的：“我掛電話了。不過，佳禾，我好像發現，想你了。”
葉佳禾安靜了很久，手掌心濕意越發的明顯了，就連呼吸都跟著不自覺的急促了起來。
而紀一笹倒是不介意葉佳禾的反應，笑了笑：“我真掛了。”
而後，紀一笹就真的掛了電話。
葉佳禾的話到了嘴邊，卻沒來得及告訴紀一笹，聽見的是手機掛斷的聲音。
她抓著手機，捂著心髒的位置。
很輕很輕的說著：“紀一笹，好像，我也想你了——”
她就這樣靠在牆壁上，一直到緩和過來，葉佳禾才慢慢的走出樓梯間。
……
——
晚上下班的時候，葉佳禾才接到小乙的電話，葉佳禾在電話裏佯裝生氣的訓了幾句。
小乙倒是笑嘻嘻的：“佳禾，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哦，還是我親手畫的卡片，就在你床頭，回去記得拿。”
“臭小子。”葉佳禾心口滿滿的暖意。
小乙：“媽咪，生日快樂哦。我最愛媽咪了！”
“我也愛你。”葉佳禾應著。
而後，小乙才掛了電話。
葉佳禾笑著搖頭，忽然才驚覺小乙就這樣長大了，真的不再是以前那個需要自己照顧的小男孩了，已經慢慢的開始獨立自主。
或許有一天，小乙就不再需要自己了。
葉佳禾收拾好東西，很快就離開了公司，朝著地鐵站走去，準備回去。
她的手裏，還抱著紀一笹早上寄來的快遞。
低眉垂眼的時候，滿滿的都是甜蜜。
……
在葉佳禾到家開門進門的時候，手機的微信跳了出來。
葉佳禾放好東西看了一眼，是季行的。
季行：【生日快樂，佳禾。對不起，這六年隻有這一次和你說生日快樂。】
葉佳禾安靜了下，抓著手機，看了很久。
而後，葉佳禾才回了話。
佳禾：【謝謝。】
在葉佳禾把消息發出去的時候，季行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葉佳禾看著手機上季行的電話號碼，就這麽猶豫了起來，電話一直響著，但是葉佳禾也始終沒把電話接起來。
一直到電話鈴聲響到最後，葉佳禾才接了起來。
“生日快樂，佳禾。”季行溫潤的聲音傳來。
“謝謝。”葉佳禾應聲，很輕。
季行也跟著安靜了下：“等我回去的時候，把禮物帶給你。不止今年，是這６年的禮物，我一直放著。”
葉佳禾沒說話。
她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很久，葉佳禾才很淡的應著：“能記得我生日就可以了，禮物真的不用了。”
“物歸原主。”季行說的直接，“等我回來，佳禾。”
葉佳禾微歎了口氣：“季行，我……”
“等我。”季行的口氣卻越發的堅定，“我要去休息了，明天早上還要和教授去開會。”
“好。”葉佳禾應著。
季行抓著手機，並沒立刻掛電話，忽然，他說著：“佳禾，我很想你，這幾年，我一直很想你。對不起，這幾年都沒去找你。我不會了，也不想再錯過了。”
“季行——”葉佳禾無奈的叫著季行的名字。
“等我回來，佳禾。”季行的聲音很急促。
葉佳禾沉了沉：“別這樣，季行，我……我想和小乙的爸爸，試試看。”
“那也隻是試試看。”季行說的直接，“我不會放棄的佳禾。”
葉佳禾很少看見這樣篤定的季行。
沉了沉，她歎了口氣：“早點休息。”
“晚安。”季行應著。
而後，葉佳禾掛了電話。
她有些無奈的看著掛斷的手機，一言不發的站在公寓門口，再看著放在架子上的口紅盒，那是紀一笹的禮物。
忽然，有些時光交錯的感覺。
很多畫麵交替在葉佳禾的腦海裏閃過，當年羞澀的自己，青蔥時期的季行，一幀幀的畫麵，定格的時候，卻是紀一笹。
她閉了閉眼，安靜的坐著。
等到肚子餓的發昏的時候，葉佳禾才緩緩的站起身，準備去廚房給自己下一碗壽麵。
……
入夜，１１點。
葉佳禾和蘇綿歡在聊著天，有一句沒一句的。
但就好似故意的一樣，兩人避開了季行和紀一笹的話題。
一直到葉佳禾有些犯困了，才和蘇綿歡說了晚安，而後退出了微信。
就在葉佳禾準備入睡的時候，她微眯起眼，就這麽聽著門外的動靜，忽然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似乎隔著還未曾完全關好的主臥室的門，她隱隱的聽見了外麵的動靜。
葉佳禾快速的把手機抓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朝著門口走去。
但是她的心裏卻一直打鼓——
不至於吧，南灘的保全設施這麽完善，沒有門禁根本不可能進來，別說進來了，電梯都上不去。
竟然還會有賊？
結果，在葉佳禾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就徹底的驚呆了，完全沒反應的站原地，呆若木雞的模樣。
因為，客廳裏站著紀一笹，風塵仆仆的樣子，行李箱就這麽在腳邊放著。
而紀一笹的手裏還提著一盒東西，葉佳禾看不清，東西就這樣被放在了茶幾上。
“紀一笹——”葉佳禾幾乎是脫口而出。
紀一笹看見葉佳禾的時候倒是笑了笑：“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客廳黑漆漆的。”
“你——”葉佳禾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個字。
“生日快樂。”紀一笹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還是趕回來了。那時候航班晚點了，我真的擔心，趕不回來了。”
葉佳禾的鼻頭一下子就酸了。
明明這人給自己電話的時候，還說剛開完會準備回酒店了。
結果卻在自己生日的最後一小時，紀一笹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風塵仆仆的模樣，卻比任何時候都讓葉佳禾來的怦然心動。
她捂著嘴，怎麽都不想讓自己在紀一笹的麵前哭出聲。
而紀一笹隻是低低的笑著，忽然就這麽張開手，不再說話，安靜的看著葉佳禾。
葉佳禾站在樓梯上，再看著近在咫尺的紀一笹，情緒怎麽躲繃不住了。
想也不想的，甚至葉佳禾拖鞋都沒穿，就這樣衝著紀一笹的方向跑去，過快的速度，好幾次都讓葉佳禾差點踉蹌的要摔了。
紀一笹看的膽戰心驚的。
原本還能麵不改色的在原地站著，而現在的紀一笹卻飛快的朝著葉佳禾的方向走去。
在葉佳禾走下最後一層樓梯的時候，紀一笹抱住了葉佳禾。
“你就不能慢一點嗎？”很是無奈的口氣，但是看著葉佳禾的眼神，紀一笹卻充滿了寵溺。
微不可見，卻又再清楚不過的感覺的到。
葉佳禾沒說話，第一次這樣緊緊的抱著紀一笹，纖細的手就這麽圈著這人精瘦的腰身，嗚咽著，貼著他的胸口，感受著這人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怎麽了？”紀一笹無奈的問著，“壽星不能哭的。”
“我就要哭。”葉佳禾難得不講理。
紀一笹笑：“好，抱著我哭。”
葉佳禾還真的哭了。
紀一笹就這麽輕輕的拍著葉佳禾的背，不緊不慢的說著：“再哭下去，蛋糕是真的要化了。我讓秘書好不容易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的冰淇淋蛋糕。我記得你喜歡芒果味的，是不是？”
葉佳禾猛然從紀一笹的懷中抽身：“紀一笹……”
“去試試看，好不好吃。”紀一笹始終笑著，“這個是秘書推薦的，她說北潯這家的蛋糕是做的最好的。所以我就讓她去定了。”
“……”
“下一次，我親自去，這一次是真的來不及了。”紀一笹解釋著。
葉佳禾抿嘴，眼眶紅紅的。
紀一笹低頭，歎了口氣，就這麽親了親葉佳禾的眼：“去吃吃看。”
“好。”葉佳禾應聲。
紀一笹就這樣牽著葉佳禾的手，不遠處的茶幾走了去，葉佳禾坐著，紀一笹很主動的把蛋糕給打開，再把蠟燭插了上去，點燃蠟燭，重新關了客廳的燈。
“佳禾，許個願。”紀一笹的聲音從葉佳禾的身後傳來。
葉佳禾緩緩閉眼，許了願。
而後，她吹滅了蠟燭。
紀一笹並沒問葉佳禾的願望，就這麽看著葉佳禾，在明亮的燈光下，葉佳禾的那張臉卻越發顯得明豔動人。
在這一刻之前，紀一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女人，把工作壓縮到最短的時間內萬彩城，而後連夜的飛機，回到北潯。
似乎，北潯也從來沒這一刻，讓紀一笹覺得眷戀。
甚至，在這多年前，北潯始終都是讓紀一笹覺得憎恨的城市。
再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葉佳禾，紀一笹有些忍俊不禁，他低頭吻住了葉佳禾的唇，葉佳禾並沒掙紮，任紀一笹吻著。
這人的下巴因為沒來得及處理，已經冒出了青渣，刺著葉佳禾細膩的肌膚。
但葉佳禾卻絲毫不在意。
她主動摟著紀一笹的脖頸，踮起腳尖，回吻他。
葉佳禾的腦海裏在回憶著紀一笹吻自己的模樣。
舉一反三。
她是一個很好的學生。
紀一笹被葉佳禾的主動弄的心猿意馬，眼中的欣喜顯而易見。
“起來。”然而卻在這個時候，紀一笹輕笑出聲，說道：“再不起來，真的要來不及了。”
“紀一笹——”葉佳禾楞住了。
而後，紀一笹已經牽著葉佳禾朝著公寓的大門走去。
葉佳禾卻仍然還穿著睡衣，她被動的看著紀一笹：“紀一笹，我們要去哪裏。”
穿著睡衣，去哪裏都不合適吧。
下意識的，葉佳禾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已經１１點３０分了。
她完全猜不透紀一笹要做什麽。
紀一笹沒應聲，隻是那了一雙外出拖鞋給葉佳禾，葉佳禾忍不住問著：“我還穿著睡衣呢。”
“沒關係。”紀一笹說的直接。
葉佳禾：“……”
所以，葉佳禾也一臉懵。
總覺得是送錯了。
“會不會是你老公給的驚喜啊。”同事忍不住說著，“快快，拆開看看。”
加上現在是下班時間，周圍的同事也好奇的圍了過來。
葉佳禾是真的無奈了。
在大家這樣的眼神下，葉佳禾認命的拿起美工刀把包裹給拆了。
等包裹裏的東西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不僅僅是同事，就連葉佳禾都震驚了。
那是全係TF的口紅。
在包裹下，裏麵是漂亮的禮品包裝，綢帶打成了蝴蝶結的模樣。
“我的天——”同事震驚的叫著，“誰這麽大手筆啊！”
“哇哇哇……我氣死了啦，熱門色我買了好久都沒買到，更別說全係的口紅了！”
“我的心髒啊！”
“佳禾，你才是深藏不漏的人啊！肯定是你老公送的！你老公到底是何方神聖，這麽懂女人的心！
“我的心都要炸裂了！！！”
……
財務部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本來還沒被吸引過來的人，這下也都好奇的跟了過來，葉佳禾的周圍圍著無數的人。
大家七嘴八舌的。
眼底更多的是羨慕。
葉佳禾的臉已經紅的滴血，在同事的問話裏，她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而在拆開禮盒的時候，那張卡片，卻被葉佳禾緊緊的抓在手裏。
沒敢看。
但是卻是一種不由自主的感覺。
那心砰砰直跳，就好似可以篤定這個口紅是誰送來的一樣。
就在葉佳禾局促的時候，許經理走了進來：“幹什麽呢，全圍在這裏。覺得中午時間太長的話，那就加班！”
這下，圍繞著葉佳禾的人瞬間作鳥散獸，是真的大氣不敢喘。
最近加班加的人要崩潰了。
而等同事散開後，葉佳禾才長舒了口氣。
她仔細的把口紅收好，放到櫃子裏，而後小心的把紙條翻了過來，上麵並沒任何的隻言片語，隻有一個“笹”字。
葉佳禾認的紀一笹的字跡。
在紀家的時候，曾經有段時間，紀一笹在家的時候，葉佳禾所有的家庭作業上簽的都是紀一笹的名字。
就好似現在紀一笹對小乙一樣。
那時候的紀一笹對自己也格外的嚴厲。
她還算可以的英語，是在那個時候紀一笹的嚴厲裏給自己打下的，包括後來可以考入重點大學，也應該歸功於紀一笹以前對自己的嚴厲。
那時候，葉佳禾真的討厭死紀一笹了。
隻要紀一笹回國，這人就可以變著法子給自己不痛快。
森嚴的門禁，晚上８點如果沒回到家，隻要晚一分鍾，她的作業量就會增加，交代的作業沒完成，紀一笹也能安排更多的作業，讓你哭著求饒。
更不用說收到同學的情書之類的，那結果能慘的不能再慘。
紀一笹在很長的時間裏，是葉佳禾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但也是在那時候，葉佳禾就這麽鬼差神使的記住了紀一笹的字跡。
很多年後，離開紀家的時候，葉佳禾見過各種各樣的字跡，但是都不自覺的和紀一笹的比較。
似乎，沒人再可以比紀一笹的字跡給葉佳禾的印象深了。
葉佳禾就這麽咬著下唇，手裏的卡片被翻來覆去的看著，看了很久。
辦公室的人倒是從之間的熱鬧裏抽身而出，三三兩兩的離開辦公室準備去吃午餐。
葉佳禾跟著鬆了口氣。
忽然，葉佳禾的手機震動了下。
那是紀一笹的電話。
葉佳禾的手抓著卡片，看起來淡定的接了起來，一本正經的叫著：“紀一笹。”
“在做什麽？”紀一笹淡淡的聲音傳來，透著疲憊。
這是紀一笹出差一周來，第一次給葉佳禾電話，又好似在解釋一樣：“剛開完會，準備回酒店。”
葉佳禾沒說話，心尖都在顫抖。
“這次我沒給小乙電話。”紀一笹忽然開口，“是小乙主動打電話給我的。大概是害怕我真的不讓他進收藏室吧。”
“你和我說這些幹嘛？”葉佳禾咬著下唇，含糊不清的說著。
紀一笹低低的笑著，短促的笑聲格外好聽：“嗯，解釋下，免得被誤會了，以為是我故意不打電話的。”
這些話，不輕不重的在葉佳禾的心口掠過。
她抓著手機的手，汗涔涔的，已經快速的朝著辦公室外走去，就這麽站在樓梯口安靜的位置。
纖細的身形抵靠在牆壁上，空餘的手就這麽抓著牆壁，一下下的摳著。
那是不自然的緊張。
腳趾頭在鞋尖裏緊繃了起來，不停的交換位置。
而手機那頭，紀一笹的聲音也停了下來，誰都沒再開口打破這樣的沉默，但是卻又可以在手機裏，安靜的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還沒告訴我，你在做什麽。”紀一笹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葉佳禾默了默，難得尖牙利齒的反問：“紀一笹，你送我那些東西做什麽。”
“什麽？”紀一笹倒是順著葉佳禾的話反問。
不鹹不淡那的話，瞬間就讓葉佳禾紅了臉，之前頂嘴的勇氣不見了蹤影，白皙的肌膚一下子就泛了陣陣的紅潮。
摳著牆壁的手更用力了。
葉佳禾想學著辦公室同事對著男朋友嗔怒時候的模樣，但葉佳禾卻沒勇氣對這人說。
最終，葉佳禾胡亂應了句：“沒什麽，我要掛電話去吃飯了。”
說完，葉佳禾真的想掛電話。
“佳禾——”紀一笹斂下聲調，平靜的叫著葉佳禾。
葉佳禾被叫的一愣：“幹嘛？”
“我想著，一個男人要追女人的時候送什麽比較好。我沒送過東西，以前都是宋徹準備的，所以我上網找了一下，給出的答案，絕大部分都是口紅。”
紀一笹的聲音繾綣的傳來，淡淡的，很是讓人覺得舒服：“你梳妝台上就隻有這個牌子的口紅，我摸不透你喜歡的色號，所以就隻能都買了。”
“……”
“那天晚上走的很匆忙，預定需要時間，所以我就提前寫了卡片，等到了以後就直接快遞給你。”
紀一笹解釋的清清楚楚的。
葉佳禾隨著紀一笹的解釋，心跳越來越快。
葉佳禾的紅唇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紀一笹磁性的聲線再一次傳來：“生日快樂，佳禾。”
葉佳禾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鼻頭泛酸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起來。
葉佳禾根本不曾過過生日，在紀家也是一樣的，寄人籬下，她不可能要求什麽，唯獨記得自己生日的是季行。
但是從紀家離開後，懷孕生子，季行也和葉佳禾斷了聯係後，就真的沒人再和葉佳禾提及過生日了。
而如今，記得自己生日的人，竟然是紀一笹。
“來不及回去，但是禮物到了。”紀一笹的聲音淡淡的，還有幾分笑意，“小佳禾又長大了。”
“紀一笹——”葉佳禾哽咽了。
“生日哭什麽？”紀一笹笑問，“是難過我沒能回來陪你過嗎？”
“沒有。”葉佳禾擦了一把眼淚胡亂說著。
紀一笹又笑：“我還以為你想我了呢。”
不經意的戲謔，讓葉佳禾又哭又笑的，卻又甜蜜的不能自控。
那心跳加速的感覺，也跟著越發的明顯起來。
原本靜謐的手機背景音卻忽然出現在了嘈雜，但也隻是一下，紀一笹就捂住了手機，葉佳禾什麽都聽不見了。
她快速的說著：“紀一笹，你早點去休息吧。我要去吃午飯了。”
“好。”紀一笹應聲。
“我掛了。”葉佳禾說的飛快。
“佳禾。”紀一笹忽然叫住了葉佳禾，“我好像又忘記告訴你了，小乙今天沒回來，學校的活動最近比較多，這一次，大概持續十天的時間。”
葉佳禾一怔：“我回去要去收拾那臭小子。”
“好。”紀一笹低低的笑著。
葉佳禾在催促紀一笹掛電話，紀一笹倒是不緊不慢的：“我掛電話了。不過，佳禾，我好像發現，想你了。”
葉佳禾安靜了很久，手掌心濕意越發的明顯了，就連呼吸都跟著不自覺的急促了起來。
而紀一笹倒是不介意葉佳禾的反應，笑了笑：“我真掛了。”
而後，紀一笹就真的掛了電話。
葉佳禾的話到了嘴邊，卻沒來得及告訴紀一笹，聽見的是手機掛斷的聲音。
她抓著手機，捂著心髒的位置。
很輕很輕的說著：“紀一笹，好像，我也想你了——”
她就這樣靠在牆壁上，一直到緩和過來，葉佳禾才慢慢的走出樓梯間。
……
——
晚上下班的時候，葉佳禾才接到小乙的電話，葉佳禾在電話裏佯裝生氣的訓了幾句。
小乙倒是笑嘻嘻的：“佳禾，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哦，還是我親手畫的卡片，就在你床頭，回去記得拿。”
“臭小子。”葉佳禾心口滿滿的暖意。
小乙：“媽咪，生日快樂哦。我最愛媽咪了！”
“我也愛你。”葉佳禾應著。
而後，小乙才掛了電話。
葉佳禾笑著搖頭，忽然才驚覺小乙就這樣長大了，真的不再是以前那個需要自己照顧的小男孩了，已經慢慢的開始獨立自主。
或許有一天，小乙就不再需要自己了。
葉佳禾收拾好東西，很快就離開了公司，朝著地鐵站走去，準備回去。
她的手裏，還抱著紀一笹早上寄來的快遞。
低眉垂眼的時候，滿滿的都是甜蜜。
……
在葉佳禾到家開門進門的時候，手機的微信跳了出來。
葉佳禾放好東西看了一眼，是季行的。
季行：【生日快樂，佳禾。對不起，這六年隻有這一次和你說生日快樂。】
葉佳禾安靜了下，抓著手機，看了很久。
而後，葉佳禾才回了話。
佳禾：【謝謝。】
在葉佳禾把消息發出去的時候，季行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葉佳禾看著手機上季行的電話號碼，就這麽猶豫了起來，電話一直響著，但是葉佳禾也始終沒把電話接起來。
一直到電話鈴聲響到最後，葉佳禾才接了起來。
“生日快樂，佳禾。”季行溫潤的聲音傳來。
“謝謝。”葉佳禾應聲，很輕。
季行也跟著安靜了下：“等我回去的時候，把禮物帶給你。不止今年，是這６年的禮物，我一直放著。”
葉佳禾沒說話。
她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很久，葉佳禾才很淡的應著：“能記得我生日就可以了，禮物真的不用了。”
“物歸原主。”季行說的直接，“等我回來，佳禾。”
葉佳禾微歎了口氣：“季行，我……”
“等我。”季行的口氣卻越發的堅定，“我要去休息了，明天早上還要和教授去開會。”
“好。”葉佳禾應著。
季行抓著手機，並沒立刻掛電話，忽然，他說著：“佳禾，我很想你，這幾年，我一直很想你。對不起，這幾年都沒去找你。我不會了，也不想再錯過了。”
“季行——”葉佳禾無奈的叫著季行的名字。
“等我回來，佳禾。”季行的聲音很急促。
葉佳禾沉了沉：“別這樣，季行，我……我想和小乙的爸爸，試試看。”
“那也隻是試試看。”季行說的直接，“我不會放棄的佳禾。”
葉佳禾很少看見這樣篤定的季行。
沉了沉，她歎了口氣：“早點休息。”
“晚安。”季行應著。
而後，葉佳禾掛了電話。
她有些無奈的看著掛斷的手機，一言不發的站在公寓門口，再看著放在架子上的口紅盒，那是紀一笹的禮物。
忽然，有些時光交錯的感覺。
很多畫麵交替在葉佳禾的腦海裏閃過，當年羞澀的自己，青蔥時期的季行，一幀幀的畫麵，定格的時候，卻是紀一笹。
她閉了閉眼，安靜的坐著。
等到肚子餓的發昏的時候，葉佳禾才緩緩的站起身，準備去廚房給自己下一碗壽麵。
……
入夜，１１點。
葉佳禾和蘇綿歡在聊著天，有一句沒一句的。
但就好似故意的一樣，兩人避開了季行和紀一笹的話題。
一直到葉佳禾有些犯困了，才和蘇綿歡說了晚安，而後退出了微信。
就在葉佳禾準備入睡的時候，她微眯起眼，就這麽聽著門外的動靜，忽然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似乎隔著還未曾完全關好的主臥室的門，她隱隱的聽見了外麵的動靜。
葉佳禾快速的把手機抓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朝著門口走去。
但是她的心裏卻一直打鼓——
不至於吧，南灘的保全設施這麽完善，沒有門禁根本不可能進來，別說進來了，電梯都上不去。
竟然還會有賊？
結果，在葉佳禾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就徹底的驚呆了，完全沒反應的站原地，呆若木雞的模樣。
因為，客廳裏站著紀一笹，風塵仆仆的樣子，行李箱就這麽在腳邊放著。
而紀一笹的手裏還提著一盒東西，葉佳禾看不清，東西就這樣被放在了茶幾上。
“紀一笹——”葉佳禾幾乎是脫口而出。
紀一笹看見葉佳禾的時候倒是笑了笑：“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客廳黑漆漆的。”
“你——”葉佳禾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個字。
“生日快樂。”紀一笹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還是趕回來了。那時候航班晚點了，我真的擔心，趕不回來了。”
葉佳禾的鼻頭一下子就酸了。
明明這人給自己電話的時候，還說剛開完會準備回酒店了。
結果卻在自己生日的最後一小時，紀一笹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風塵仆仆的模樣，卻比任何時候都讓葉佳禾來的怦然心動。
她捂著嘴，怎麽都不想讓自己在紀一笹的麵前哭出聲。
而紀一笹隻是低低的笑著，忽然就這麽張開手，不再說話，安靜的看著葉佳禾。
葉佳禾站在樓梯上，再看著近在咫尺的紀一笹，情緒怎麽躲繃不住了。
想也不想的，甚至葉佳禾拖鞋都沒穿，就這樣衝著紀一笹的方向跑去，過快的速度，好幾次都讓葉佳禾差點踉蹌的要摔了。
紀一笹看的膽戰心驚的。
原本還能麵不改色的在原地站著，而現在的紀一笹卻飛快的朝著葉佳禾的方向走去。
在葉佳禾走下最後一層樓梯的時候，紀一笹抱住了葉佳禾。
“你就不能慢一點嗎？”很是無奈的口氣，但是看著葉佳禾的眼神，紀一笹卻充滿了寵溺。
微不可見，卻又再清楚不過的感覺的到。
葉佳禾沒說話，第一次這樣緊緊的抱著紀一笹，纖細的手就這麽圈著這人精瘦的腰身，嗚咽著，貼著他的胸口，感受著這人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怎麽了？”紀一笹無奈的問著，“壽星不能哭的。”
“我就要哭。”葉佳禾難得不講理。
紀一笹笑：“好，抱著我哭。”
葉佳禾還真的哭了。
紀一笹就這麽輕輕的拍著葉佳禾的背，不緊不慢的說著：“再哭下去，蛋糕是真的要化了。我讓秘書好不容易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的冰淇淋蛋糕。我記得你喜歡芒果味的，是不是？”
葉佳禾猛然從紀一笹的懷中抽身：“紀一笹……”
“去試試看，好不好吃。”紀一笹始終笑著，“這個是秘書推薦的，她說北潯這家的蛋糕是做的最好的。所以我就讓她去定了。”
“……”
“下一次，我親自去，這一次是真的來不及了。”紀一笹解釋著。
葉佳禾抿嘴，眼眶紅紅的。
紀一笹低頭，歎了口氣，就這麽親了親葉佳禾的眼：“去吃吃看。”
“好。”葉佳禾應聲。
紀一笹就這樣牽著葉佳禾的手，不遠處的茶幾走了去，葉佳禾坐著，紀一笹很主動的把蛋糕給打開，再把蠟燭插了上去，點燃蠟燭，重新關了客廳的燈。
“佳禾，許個願。”紀一笹的聲音從葉佳禾的身後傳來。
葉佳禾緩緩閉眼，許了願。
而後，她吹滅了蠟燭。
紀一笹並沒問葉佳禾的願望，就這麽看著葉佳禾，在明亮的燈光下，葉佳禾的那張臉卻越發顯得明豔動人。
在這一刻之前，紀一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女人，把工作壓縮到最短的時間內萬彩城，而後連夜的飛機，回到北潯。
似乎，北潯也從來沒這一刻，讓紀一笹覺得眷戀。
甚至，在這多年前，北潯始終都是讓紀一笹覺得憎恨的城市。
再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葉佳禾，紀一笹有些忍俊不禁，他低頭吻住了葉佳禾的唇，葉佳禾並沒掙紮，任紀一笹吻著。
這人的下巴因為沒來得及處理，已經冒出了青渣，刺著葉佳禾細膩的肌膚。
但葉佳禾卻絲毫不在意。
她主動摟著紀一笹的脖頸，踮起腳尖，回吻他。
葉佳禾的腦海裏在回憶著紀一笹吻自己的模樣。
舉一反三。
她是一個很好的學生。
紀一笹被葉佳禾的主動弄的心猿意馬，眼中的欣喜顯而易見。
“起來。”然而卻在這個時候，紀一笹輕笑出聲，說道：“再不起來，真的要來不及了。”
“紀一笹——”葉佳禾楞住了。
而後，紀一笹已經牽著葉佳禾朝著公寓的大門走去。
葉佳禾卻仍然還穿著睡衣，她被動的看著紀一笹：“紀一笹，我們要去哪裏。”
穿著睡衣，去哪裏都不合適吧。
下意識的，葉佳禾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已經１１點３０分了。
她完全猜不透紀一笹要做什麽。
紀一笹沒應聲，隻是那了一雙外出拖鞋給葉佳禾，葉佳禾忍不住問著：“我還穿著睡衣呢。”
“沒關係。”紀一笹說的直接。
葉佳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