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深夜無盡擔憂
  牛副局長快速抓起手機來,也顧不得是個陌生的電話,趕忙接起來。“喂,喂。”

  當對方開口接了話後,卻不是他要等的電話。

  此時,卻讓他大失所望。對方竟然是個搞六合彩的。他快氣炸了,順手便迅速摁掉了電話。

  同時,他還脫口而出地來了句髒話,“娘的,去死!”

  他生氣地把電話砸向辦公台,那手機“咚”的一聲落在辦公台上,並且還在台上轉了個圈圈。

  然後,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不停地歎著氣,並且還煩躁不安。

  ……

  張越和隊員們仍舊在焦急地等待著,周圍依然是一片漆黑和安靜。

  已經是午夜了,春天的夜晚還是有些寒意的,氣溫跟著降低了些,幸好還沒起風,也就不會太冷了。

  大家也在心裏猜想著各種可能的情況。不過這些也隻是想想而已,還得集中精力來對付即將到來的不可預知的事情。

  ……

  張父仍舊坐在客廳裏,兩眼呆呆地望著對麵的牆壁。他算算時間,也過去這麽久了。按照常理來說,也應該差不多辦完事情了。

  他想,張越也知道自己在擔心著。如果完事了,他可能會打個電話回來的。

  想到這裏,他又覺得太不實際了。這大晚上都睡覺了,張越怎麽可能在深更半夜的打電話回來呢。

  從來都不相信唯心思想的他,今晚也在心底裏不停地為大家祈禱著,希望他們平安無事,順利地完成任務。

  平時都不抽煙的他,也隻是偶爾在應酬的時候抽一下而已。今晚他找出那包放在抽屜裏招待客人的,並且還很久沒見過麵的香煙來,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起來。

  很快,整個客廳裏便是煙霧繚繞,騰雲駕霧般的。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太不像話了。幸好這是在晚上,要是大白天的,給張越他媽看到了準會嘮叨一陣子的。他趕忙站起身來把客廳的大門打開了,讓空氣流通。

  他再次走到陽台上東張西望的。其實,他心裏也明白就算是張越現在回來了,也不可能到他這裏了,而是直接回家睡覺了。

  然而,他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自我安慰了。

  當他看到靠東側的馬路上偶爾有一輛車子駛過來時,他總會踮著腳尖,並伸長脖子,睜大眼睛地望過去。

  他心情愉悅地迎著那輛車子開過來。然而,那車子經過小區東側時也是“嘟”的一聲便飛奔而去了。

  他還會失望地追著那車子的尾燈一直盯著不放,直到完全看不見了為止。然後,他再收回視線來,再次望向對麵的那個路口等著下一輛車子開過來。

  此刻,他的異樣的表情和舉動,不再像一個威嚴的老局長了。而是時而像個多愁善感的慈父,時而又像個充滿幻想的年青人一樣。

  ……

  陳翔靠在床頭也是很久了,仍然是沒有睡意。

  這時,他總感覺眼皮跳得有些曆害,他的心也跟著不安起來。

  於是,他悄悄地下床,輕輕地走到客廳裏坐下來。

  他也覺得自己今晚有些奇怪了。自從張越工作後,也聽他說過無數次的去執行任務,而在他看來也隻不過是個工作而已。從來不會想著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也許是今晚張越特意跟他交代過這事的嚴重性吧。

  他從茶台上拿起手機來開了機,然後翻出張越的電話號碼,他很想立馬撥過去,問問當前的情況怎樣。一次次的衝動,理智總是給控製了下來。

  要是還在沒結婚前,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才不會考慮這麽多。準會立即把電話打過去了。如今已經結婚成家了,也就知道什麽是責任了,做事也得替別人去著想了。

  的確是這樣。如果是在緊急情況下,要是張越沒有關機,或者是沒有調成靜音。這電話打過去,那不是壞事了。

  此刻,從來不想信封建迷信活動和唯心主義思想的他,也在心裏想著要是有什麽奇跡出現就好了。

  再或者就是,要是他們的隊伍裏麵有一個人有奇異功能,那就更好了。這樣就可以透視敵方的情況了,甚至還可以預知事情的結局了。

  他在腦子裏突發奇想了好一陣子後,腦子也開始清醒了。頓時,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兒太可笑了。

  於是,他便又開始擔心起來了。這時,他有些責備自己做事不夠細心。要是晚上吃飯的那會兒,跟張越說一聲,無論是什麽時候完成任務都要給自己回個信息,那現在不是要少一些擔憂了嗎?

  他想,沒準即使張越完成這個任務後有這個想法,也會想到半夜三更我已經睡覺了,怕打擾到我了。

  接下來,他又開始為他憂愁了。他也很希望有個什麽辦法能夠扭轉局勢就好了。想到這裏,他又開始天馬行空,漫無邊際,並且不切實際地胡思亂想起來了。

  他深思了一會兒,便記起來了。他記得小時候,在書上看到過的,那些關於佛教的故事。不是說,當你遇到急難之事時,在心裏或者口中念幾聲“阿彌陀佛”或者“觀世音菩薩”,就可以化險為夷,逢凶化吉了。

  於是,他便走到陽台上,望著漆黑的天空,在心裏默默地念著佛菩薩的聖號。

  此刻,他已經顧不上什麽真真假假了,還有什麽迷信和唯心啦。隻要張越和隊友們能夠平安無事,什麽都無所謂了。他覺得反正信了這些東西也不會損失什麽的。

  他在陽台上默念了一陣子後,隨著深夜的氣溫不斷降低,感到有些涼了,便進到客廳裏坐下來。

  這時,他又在台上拿起手機來,此刻他是多麽地想給張越發一條短信過去,問問到底情況怎樣了,有沒凶險等等。

  當他編好一條短信後,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他不切實際的頭腦。又給趕忙刪除掉了。

  這要是真的發過去了,要是他手機不是靜音,那短信的提示音突然地響起來,要是正在埋伏中,那豈不是誤了大事嗎?

  想到這裏,他又自我安慰並鼓勵自己要自信一些,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麽嚴重。說不定他們早就完成了任務,早已回家睡覺了。

  ……

  張母開始睡得很香,後來就開始做夢了。

  她夢見在打仗,張越正帶領著一班人員在戰場上跟敵人決鬥廝殺著。而她遠遠地站在旁邊急得要命。

  當她看見對方的人很多,並且還無比的凶惡時,她恨不得衝上去幫忙。隻是她旁邊站了個老人,那老人把她給拉住了,她才沒去成。

  她眼看敵人就要把張越們那班人給包圍住了。她著急的心都快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了。

  於是,她進到旁邊的一間屋子裏,看到屋子的角落裏有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她衝過去,從地上撿起那把長刀來,跑出屋外準備衝過去,把那長刀遞給兒子,好讓他去砍敵人。

  她舉著那把長刀拚命地跑啊跑的,跑了一米多遠後,再也沒力氣了。她那雙腿無論怎樣努力使勁,就是不能朝前麵邁開腳步了。

  於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拚命地掙紮,並張著嘴巴痛苦地用力。可是,她感覺就好像有個什麽東西在她身後拉住了她的腿似的。她再次張大嘴巴拚盡最後的力氣大喊一聲朝著前麵衝去。

  她這一聲大喊,把自己也給驚醒了。此時,她說不出有多累,還有緊張和恐怖。她睜開眼睛朝旁邊一看,就她一個人。她就有些奇怪了。這張越他爸難道還在看電視?都幾點啦?

  張父坐在客廳裏也聽見了她那歇斯底裏的大喊聲,他趕忙起身跑向臥室推開門,慌忙地問道:“你,怎麽啦?剛才大喊什麽?”

  張母無比委屈地說:“唉,剛剛做了個噩夢,把我的魂都快嚇沒了。”

  說完,她還縮著頭,滿臉的驚恐狀。

  “什麽噩夢啊?看你嚇得成這樣子。”張父趕忙關心道。

  張母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的肩蓋得嚴嚴實實的,隻留了個臉在外麵。

  “這晚上張越不是說還要去執行任務嘛。我就順便做了個夢。夢見他帶著一班人在戰場上跟敵人拚命。我一著急,便在屋子裏找了把刀給他送去。我還沒跑多遠就跑不動了。我想著大喊一聲,力氣就會使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把自己給嚇醒了。”

  “哦。沒事啊。這是你想多了,才會做這樣的夢的。”張父安慰道。

  張母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這張越今晚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麽事?”

  張父聽著就感到心寒和難過。她跟了他幾十年,年輕時也是經常在夜晚為他而擔憂。現在老了,還得為兒子擔心。

  想到這裏,他心裏滿滿的愧疚感,覺得沒有讓她過上一天安寧的日子。

  他難過地說:“你快睡吧。哪會有事啊。你看我這麽多年,不也是好好的嗎?別老想著那些沒用的東西來折騰自己了。”

  張母聽了他這話,也就安心了許多。心想,我真是個多事的人。她連忙看向張父。“哎,是我想多了。哪會有事啊!”

  張父強裝笑臉。“就是啊。張越他們可能早就回家睡覺了呢。”

  ……

  這時,那個叫大鵬的內應人員,正準備去洗手間時,他聽到了屋子裏麵有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