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走
  第六十章 走

  這能意味著什麽?當然不會僅僅為了說明劉無傷也是傀儡戲愛好者,但這麵具上出現這令我意想不到的內容時,我的思路一下子還真的被絆住了,就像開車行駛迷了路,不知道該往哪邊馳騁。

  “這是劉無傷啊!”我驚訝地對一旁的阿妍道,“怎麽會是他呢?他和建文帝手下的那個大臣又有什麽關係?那個大臣雕誰不會?幹嗎雕他的圖像?”

  二蝦道:“從時間上說,差了一千多年,關係談不上,不過興許這家夥是劉無傷迷也說不定!就像某些人喜歡研究秦始皇一樣。”

  卯金刀道這人不會無緣無故地關注這麽號人物的,要知道劉無傷這個人在曆史上其實很冷僻的,我們是出於探索的原因才對他了解得這麽多,並且還僅僅是一知半解,了解些皮毛而已,平常人根本不知道曆史上有這號人物。這個人能把他的雕像刻在麵具上,而且是為了隱藏一個秘密,這其中肯定就有文章了嘛,凡是研究劉無傷的,我覺得都帶著某種意圖,我覺得這個人和劉無傷的聯係肯定還不小,絕不是一般的愛好之類。

  阿妍若有所思地眨了眨她那對嫵媚之眼,又習慣性地將額前的劉海撥到一邊,嘴唇剛剛啟動,卯金刀伸手道:“都別瞎猜了,再瞅瞅,把這兩張麵具上的內容都看完再下定論也不遲!”說完繼續觀察那麵具,同時朝我打了個手勢,讓我把另一張麵具也遞給他。

  洪戈還是那樣筆直地站立,舉著南域伏龍,像在執行某個任務時一樣的專心,似乎對我們在那探討猜測並不感興趣。這個健壯的家夥倒給我們一種幹練、沉穩的感覺,時刻能給人一種安全感,就是有點太執拗,大概是組織紀律性太強的緣故,不過既然是國際刑警,又能深人虎穴當臥底的,不光身手,這腦袋和性格也肯定有他的優越性。

  雖然之前這家夥曾威逼我們下蛇坑,我對他的不滿還未完全消除,不過他自稱那是為了大局我也不好再說他些什麽,加之他後來也曾對我們出手相救,我對這家夥還是褒貶參半的。當下朝他點了點頭,伸手便將手中的麵具遞給卯金刀。

  卯金刀接過麵具,對著之前那張又比畫了半天,估計是看不出什麽其他內容,我對他道:“阿妍說得沒錯,能一眼讓咱們看出來的還叫什麽秘密啊!”現在的這種沒有文字記錄,但很明顯卻是有內容的,很可能這畫中就表述著某種含義,當下一時半會我們肯定領會不了的,再說了這裏也不是研究這玩意的地方啊!

  阿妍拿過剛才我遞給卯金刀的麵具,在南域伏龍反射的光線上過了一下就準備收場,按著我的意見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咦!這是什麽意思?”阿妍瞅著麵具,突然發出一聲飽含驚奇的嗔叫,“這個字是什麽意思?”說完指著麵具上的一個巨大的黑字轉臉對我們問道,白皙嫵媚的臉上寫滿了她平日少有的困惑。

  我也吃了一驚,上麵如果再出現些畫像文字之類的,阿妍也不至於會驚訝到這種程度,搞什麽名堂?我邊想邊疑惑地走上前,麵具上一個巨大的黑字躥人我的視線。麵具上隻有一個字,分明是“走”,字大得出奇,幾乎占了整個臉部,想想不由得覺得製作這東西的人真是無聊,刻這麽大麵具就放一個字,實在是有點浪費,光看這字的大小,我估計這麵具上也沒多少空間來表述其他內容了。

  但僅僅就這麽一個又大又黑的“走”字,就令我夠頭疼的了,天知道這上麵這麽一個大字是什麽意思,要知道漢語字詞何其的博大精深,一個字可能有無數種理解方法。單看這一個走字,我腦中立即就蹦出了好幾個意思了,這麽一個大大的黑字尖角部分像一個個觸手,觸動著我的腦神經,不住地給我搗亂,讓我迷失方向。

  “這是什麽意思?讓誰走?怎麽走啊?”卯金刀也摸不著邊際,幹瞪著眼前的這張麵具上張牙舞爪的這個大字,不時地抬頭去征求阿妍的看法。

  我也奇怪地對阿妍問道:“你怎麽看啊?怎麽會是這個字?你覺得這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阿妍輕輕抿了抿嘴唇,隨即道:“我覺得是某種提示吧,或者是某種警告,讓發現它的人遠離它!”說著目光又瞥向了我,“這東西哪兒來的?你從哪兒得到的?”

  “哪兒來的?這是叢林那個竹樓裏來的啊,我把它裝在包裏帶了回去,然後用它還打開了祭壇的機關,然後……”

  我腦子一炸:不對!不對!這東西不是卡在祭壇機關的那張臉上了嗎?現在怎麽會在我這兒?汗!剛才找到第三張麵具光顧著興奮了,想麵具裏的內容,殊不知這麵具的來路玄得沒譜我們竟然誰也沒有發覺,就像這段思路一下子被設了關卡似的。

  “卯金刀!二蝦!黑子!你們都知道的,這張麵具早已經被我們用來打開祭壇底下的機關了,根本就不在我這兒,現在的這東西到底是誰放在我包裏的?”我對之前一起下祭壇的幾人問道。

  從他們麵麵相覷的表情我便知他們對此也一無所知,我無奈,反複回想著之前的情景,要說是誰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打開我的背包把這東西放進去,這絕對是有可能的,人畢竟有疏忽的時候嘛。但我之前和其他所有人都在一起,出現我們之外其他人,應該會有人察覺到的,難道是我們其中的一個?

  想到這我一扭頭掃了下眾人,這時洪戈輕輕走上前,將南域伏龍交還予阿妍。要說這其中比較可疑的,那就是黑子和眼前這個洪戈,不排除黑子為了讓我們盡快離開這裏故弄玄虛的可能性,而洪戈的可疑之處在於之前剛進九曲盤蛇宮的時候,他替我守了一輪班,要是乘著我們熟睡的時候將東西放進去,這種可能性極大。當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國際刑警我們還真不敢肯定,我不由得對他表示了懷疑。

  懷疑歸懷疑,要怎麽去證實確實有難度,不過既然放這個東西肯定有他的目的的,他有什麽不方便直接和我們說,要借助這種方式?

  阿妍轉了轉眼珠子,將南域伏龍繼續戴到脖子上,很快她便對我說道:“我覺得要是再往深處理解一點,可能是勸我們盡快離開這裏!這個東西可能是另外的一個,它是想讓我們離開這裏!”

  二蝦一摸額頭望了望四周道:“妍小姐!何以見得啊?你的意思是製造這東西的家夥就在我們四周飄來飄去的?不時地還給我們來點警告?我看聽了他的倒不錯,趕快閃人吧,不然真出來了可不好對付啊!”說完勒緊了自己的背包,作著閃人的準備。

  我對他道:“隻是阿妍的猜測,沒那麽嚴重。”隨即對阿妍問道:“如果這是種警告,我們是不是真的得快點離開了?”

  阿妍回道:“這種警告不隻是現在,我們之前應該就有,也就是麵具放進你包裏的時候,他就有這種警告了!這個‘走’字當然有離開的意思,但具體是哪種離開,從哪兒離開?不容易知道,我甚至懷疑這東西是我們剛起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對了!那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這個走字也可能暗示我們遠離那個假冒劉十三,這個人知道我們有南域伏龍,可以看到裏麵內容。這麽說,這個人還是好意?不知道會不會是我一相情願的想法?”

  照我這個意思,那這個人是知曉假冒劉十三身份的,當然之前除了我、二蝦、黑子,其他人好像都知曉,阿妍和卯金刀當然可以排除,現在就剩下了那個已經死去的阿毛和眼前這個洪戈。當然洪戈給我感覺疑點更多一些,但洪戈好像對南域伏龍並不知曉啊,況且這東西無論是我還是阿妍佩戴,都是隔在衣服裏麵緊貼皮膚的,這家夥總不至於什麽時候偷偷掀開我們的衣服查看我們的前胸吧!難道這些都不是?而是我們之外另外的人?

  正想得頭腦發漲之際,突然一陣怪異的聲響傳來,我聽得很是清楚,止不住抖動了下身子,下意識地望了望其他人,從他們的表情看我知道他們也聽到了。

  “什麽聲音?又是那什麽人蛇戰士?幻象又來了?”二蝦道,雙眼一個勁地捕捉著四周的環境,“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討論了,你看再不走某些東西真的要發飆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黑子突然雙目圓睜,隨即驚恐之色堆滿了整張臉,一看他這表情我知道肯定不妙,這肯定不是什麽幻象了,難不成真家夥出來了?想到這兒心裏都開始滴汗了。

  幾人快速地湊到一起,我忍不住對黑子問道:“怎麽?是不是有什麽情況……”話沒說完,隻聽黑子道了聲:“這麽快?!”隨即便聽得他緊張地道,“不好!突變的東西躥了出來!血奴鬼眼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