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沒能逃過
  第五十二章 沒能逃過

  我略微這麽一想,結合黑子所說的時間,既然黑子上次曾開啟過寶函,並沒有發現這東西,那這東西應該就是之前不久才進去的。會是什麽人呢?是那個故意安排李富立把青銅蛇雕賣給我們的人嗎?這個人是誰呢?我當然知道這個人肯定也和木天影有著重大的關係,難道這金卷也是之前東仔放進去的?

  我向黑子問道:“這東西你們一般放在哪兒?我們……”我正準備告訴他我們是在哪兒發現的這個東西,但很快又覺得不妥,我不敢保證黑子是否對我們有所隱瞞,畢竟這是寶物,我們再怎麽也算是賊,這東西的藏身之地他顯然不會告知我們,於是我換了種口氣直接道,“我們是想知道這東西怎麽會到了這裏,因為正史記載的是這寶物早已經遺失千年了!”

  黑子的表情還是那樣嚴肅,和之前我們剛認識時的那種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也許正是這沉重的秘密才讓他變得如此滄桑。他還是那樣不作回答,隻是努力地在思考著什麽,我盯著他的臉,期待著他的答複,但他的眼神告訴我,他不會再向我們透露更多的東西了。

  卯金刀張口正待說什麽,黑子一伸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徐徐地轉過身,目光在我們身上掃過。隨即略帶深意地望了洪戈一眼,又轉眼盯著地上的那具屍體。

  “你們為了進入這裏,竟然破壞了天龍琉璃寶頂,你難道不該負這個責任嗎?”黑子冷冷地對洪戈說著,顯得極為不滿。原來,這假冒劉十三把我們逼到了洞底,自以為我們已經玩完,自己的援軍一到,便立即用槍打破了巨洞頂上的琉璃頂,火龍油直接傾斜人了洞底,大蛇全被燒成了灰燼。

  洪戈“哼”了一聲道:“你殺死了他,破壞了我們警方的重要線索,我臥底了一年才取得他的信任,被你這麽輕而易舉地就毀了,這要在外麵,完全可以控告你故意殺人外加破壞警方的有效證物!”

  我一看這情形知道再這麽下去,兩人非爭執出點事情不可,趕忙上去拉過黑子,二蝦也上去打著圓場道:“洪戈!我也知道法律中有條叫正當防衛,你也知道這家夥幹出的事了,不殺掉他我們肯定都有危險,指不定這隻老狐狸早就知道你的底了,事成之後你也危險。再說了黑子!他們警方為了跟蹤調查這家夥相信也是下了不少工夫,總的來說還不是為了保護這裏嗎,一切都是為了大局,咱們得相信警方的力量!”

  二蝦這人平日大大咧咧的,說起這打圓場的話來倒是頭頭是道,這番話倒是哪邊都不得罪,還把兩人都褒揚了一番,這家夥平日添亂的情況比較多,我難得讚許他一下,當下卻朝他點了點頭。黑子把頭轉向一邊不再理睬洪戈,洪戈本就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勢,這回更是毫不在意,於是氣氛慢慢也緩和了許多。

  這該找的東西也找到了,此次的目的算是勉強完成,雖然還有很多的問題沒搞明白,比如蛇皇的儀式之類的,但我覺得這塊金卷肯定是很重要的線索了,蛇宮這塊等出去了再向黑子多了解一些,結合我們知道的,估計就能推斷個大概出來。這世界上本就是這樣,不可能什麽事情都那麽清清楚楚的,有些東西塵封起來讓有緣的人再去發現好了。總之,我們都覺得這裏實在不是討論問題的地方,現在都很傾向於快點離開這裏。

  我把眼光望向黑子,對他道:“傳國玉璽還讓你好好保管,不過希望你能把它獻給國家,這樣就避免了被心懷叵測的人占有。”我接著又道,“這金卷對我們有研究價值,我想拿走它,這個和我們關係很大!”邊說邊望著他的眼色征求他的意見。其實要換了別人,完全可以連玉璽一起都搶走,何況一個金卷,但我們肯定不會這麽做,這便是我們與其他盜墓賊的區別吧,說白了就是我們還不夠黑、不夠狠!

  黑子倒未表示異議,大方地點了點頭,擠出了一絲聲音道:“你們知道這個金卷的來曆?你們怎麽和他(它)牽扯上關係的?”

  我沒明白黑子的意思,主要是他剛才說的“他(它)”到底指的是金卷這東西還是指某個人,於是我對他回道:“我們也不知道這個金卷的具體來曆,但我們不知道這個會不會和一個人有關係。”

  黑子不吭氣了,扭頭便往出走,我們自覺地跟上,說實話,沒有他帶路,我們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走出這地方,乖乖地跟在後麵才是唯一的辦法。

  二蝦又湊到我耳邊輕聲發起牢騷來,抱怨著這次來實在辛苦,但辛苦不怕,最關鍵是一件像樣的明器也沒找到。我笑著對他道:“你也別灰心,這不是讓你見識了下這最值錢的寶貝了嗎?怎麽還不知足啊!”

  二蝦道:“關鍵是這東西又不是我們的,再值錢跟我們有個毛關係啊!我有個建議,這不是皇城嗎?我們再費點勁,把它的國庫找到怎麽樣?我們跟黑子說一下,就找幾件寶貝怎麽樣?反正來都來了,不拿點東西真的太不劃算了!”

  阿妍沒好氣地對他道:“那你去找國庫吧,等你找到了你就躺在那金堆裏了,那有什麽用啊,自己考慮清楚了哦!”

  二蝦咧了咧嘴:“不是吧!我是嚇大的?連你也嚇唬我,唉!看來這回也就抱著這沒二兩重的金片片回去了,整張賣了估計還不夠你蝦哥下幾趟茶館!”

  卯金刀聽了也笑了笑,我更是拿他無可奈何,對他道:“你實在太務實了,簡直就是蝦精,倒這玩意可不像你捕魚摸蝦,想要多少多下幾副網就可以。”其實我當下心裏也暗暗感到沒勁,折騰了這麽久差點小命就丟在這裏,或者說小命已經丟了,但的確沒摸到什麽好東西,我們的那鋪子不知道還能撐到什麽時候。

  尋思間,我們不知不覺已經穿過了石階,走到了一個寬闊的大殿中,剛才光顧著說話,機械地邁動著腳步,根本不知道我們跟著從哪兒走到這裏的,不過我也沒興趣去知道了,這地方換了誰估計也不願意再來。

  卯金刀突然警覺了起來,望了望四周道:“這地方我們來過吧?這是那個皇城?”

  我一聽這話一驚,亦警覺地往四周望了望,的確,這裏真的很敝亮寬闊,建築與之前我們所進人的皇城竟十分的相似,不過要陳舊了許多,宮殿石路之類的仿佛經曆了數百年,不像我們看到的場景那樣嶄新,不過鬼森異常,倒真有點鬼府的感覺。

  二蝦忍不住叫出了聲:“這何止是一樣啊,根本就是我們來過的地方,那些人哪兒去了?怎麽這回又不出來了?”

  二蝦話音剛落,黑子突然猛地轉過身,瞪大眼睛盯著二蝦,繼而是直接盯著我們幾人,顯然他是聽清了二蝦的說話。我隻當是二蝦又說錯了什麽話讓他不高興了,二蝦也意識到了不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作一番解釋。

  黑子打斷他的話道:“你們是從這裏經過的?你們也看到了陰朝的情形?”

  陰朝?這是個什麽概念,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光聽這名字指定又是和鬼啊、地府啊之類的有關。黑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勁地又搖頭又擺手:“不可能!你們不可能進得來的!不會的,除非你們……”

  “你們是怎麽進來的?”黑子嚴肅地問道,目光犀利,絲毫不含糊,好像我們不回答這個問題就絕不罷休的架勢。

  我覺得他肯定知道什麽,剛好我們之前出現的幻象與東仔有關,我也正想知道,於是毫不保留地將鬼府皇城的景象對他描述了一番,二蝦還不時地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剛說完,黑子的臉色竟然慢慢變成了絳紫色,身子也控製不住地抖動了起來,這副表情讓我感到十分的不舒服,進而竟轉化成了恐懼,不祥的預感便接踵而來。

  女孩的心本就是更加敏感的,阿妍看到這情形,顯然早已經意識到了問題。對黑子作著引導般的解釋:“黑子!我們是看到一個洞口,上麵寫著通向冥界,隻有死人才可以進得去,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說完輕輕咬了咬嘴唇,表現出女子特有的帶有一絲驚恐的好奇心。

  黑子還在一旁盯著我們,目光竟顯得呆滯起來,許久也不說話,越是這樣我們越顯得著急,又不好催促他,隻能幹著急,巴不得他竹筒倒豆子地吐出實情,有什麽能比知道自己死活更重要的呢!

  二蝦急道:“兄弟啊!不要老是這樣吊我們胃口好不好,你這樣我們真的心裏沒底啊,我已經受不了了,說實話這感覺比等死還難受!”

  我輕輕揮了他一巴掌,對他道:“別瞎說!”他“噢”了一聲又對黑子催促道:“好了!我代表現場全體兄弟姐妹們催促你快點,腸子都癢了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種種遭遇,再結合那攝像機裏的詭異內容,猛然間發現了其中的聯係:隻有死人才可以進入被稱做冥界的這裏,而攝像機的內容又極其真切地告訴我們我們肯定是必死無疑的,難道我們現在真的以死人這種物質形態存在著?

  但疑問又來了,那阿妍呢?她不會是這種情況吧,這又怎麽解釋?正想得大腦發漲之際,耳邊傳來黑子那浸透著蒼白無力的聲音:“原來你們也是這樣的!我們都沒能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