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等到尹清河的背影徹底消失後,荊淵才從假山後走出來,看著尹清河的關起的房門蹲下,大顆大顆的眼淚滴進雪裏。

  他不知道為什麽心會這麽痛,之前也見過乘玉,還撲到尹清河懷裏。

  可剛才尹清河站在門口給乘玉攏衣服的樣子,讓他難以忍受,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站在那裏的人應該是他。

  被尹清河攏衣服的也應該是他。

  不對,尹清河在很久之前確實幫他攏過衣服。

  腦子裏有細碎的片段閃過,荊淵的眼睛通紅,雙手不住的顫抖,頭很痛,心也很痛。

  “清河……清河……”

  尹清河在側廳處理完公文葉青昊才姍姍來遲,看著他急急忙忙的樣子,便道:“讓你住在城主府裏,你還不肯。”

  葉青昊搖頭,“以後再搬,剛接到的消息,玄陳炸了小半個大易城。東海的北原的修士也正往大易城趕,玄陳這次脫身隻怕有些困難。”

  尹清河皺眉,“怎麽這麽突然?”

  剛問完,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也差不多明白了,齊垚在向他示威。

  “真是……他的腦子還真的從沒好用過,掛在脖子上就為了好看?”尹清河站起來,說:“既然邀請都發過來了,我們不回應確實有些失禮。正好,北原和東海的物價二十多年也沒變過了,漲一漲吧。”

  葉青昊無奈地看了尹清河一眼,“把人家的挑釁當成是邀請也就你了吧,你想怎麽做?”

  尹清河一抬眼,“再去一趟大易城,隨即又歎了口氣,是我托大了,以為有鬼契就能製住他們。”

  葉青昊大概明白尹清河想做什麽了,便道:“這回帶上乘玉吧。”

  這回乘玉在,不帶他也會自己跟著。

  不到一個時辰,車隊已經準備好了,這次跟著的人更多,用尹清河的話來說,“到過年的時候,應該是在大易城了,總不能那時候再讓人將過年的東西往大易城送。”

  乘玉在一邊叫好。

  葉青昊很無奈,這兩人怎麽還有心情管這些,搞不好,一言不合,其餘四洲加上太息劍派就要打過來了。

  “你想得也太多了,他們不管烈洲的原因不就是因為這裏貧瘠嗎?”尹清河說。

  “現在可是富有得很,四洲加起來都未必有你掙得多。”

  尹清河把手一攤,“那他們一定打不進來。”

  葉青昊將他往馬車裏一推,不想跟他廢話,反正這幾十年沒被尹清河氣死,也沒被他嚇死,完全是因為他是魔尊,心足夠強大。

  既然北原和東海兩方都決定到大易城,尹清河自然也不用跟他們客氣,妖馬帶著車隊直接從北原的天空飛過。

  休息的時候,尹清河才發現荊淵竟然一直跟著,充當他的護衛。葉青昊看了一眼,說:“趕不走 ,我想他留著也好,真到要動手的時候,也能保護你。”

  尹清河隻能沉默,能不能保護他還兩說呢。

  車隊降落在大易城門口時,離過年也就三天了。

  尹清河的車隊直接進了東城,按理說,經過幾個月的管理,現在應該快走上正軌了,但現在卻有大半鋪子都關著,就算有開著的,也沒有人。

  街上的人少得可憐,都貼著牆根走。

  尹清河皺眉,畢竟不是花晨月夕城,那裏先是有妖族後來才慢慢有人住,有規矩在前,人與妖相處得也不錯。

  車突然停了,尹清河掀開車簾,路中間站著兩隊人,一隊是人族,一隊是妖族,各十人。

  “見過城主、見過魔尊、妖王,城東有間宅院,暫時可供歇腳,還請恕罪。”領頭的人與妖說躬身道。

  “辛苦了。”

  車隊在一處宅院門口停下,尹清河下了車,雖然比不上他的城主府,但也不算太差。侍人與護衛搬著東西進府,很快就收拾好了。

  剩下的人或妖或魔都由那兩名妖、魔管事的領下去。

  “鬼王呢?”尹清河到了宅院,也沒見有人帶他去見玄陳。

  “城主,城主。”東離憂從後麵的院子裏跑出來,一臉愁苦。“我聽到有人在收拾東西,問了才知道你來了,快來看看玄陳。”

  尹清河立刻跟著東離憂走了。

  乘玉滿臉不高地問:“葉青昊,他是誰?”

  “玄陳帶回來的大夫,也是他知道怎麽解清河的毒,還能重塑靈根。”

  乘玉聽了葉青昊的話,臉上一喜,“真的,那清河很快就能恢複修為。”

  葉青昊帶著乘玉往東離憂去的方向邊走邊說:“東離憂沒有具體說過需要什麽藥,隻說可以被重塑。”

  “我覺得與其說是重塑,不如說是修複。”

  幾人很快到了玄陳住的院子,進了屋才發現玄陳正睡著,床上有兩床被子。

  “怎麽回事?”

  東離憂說道:“玄陳剛到這裏沒兩天,就收到一封信,出城的時候被埋伏了,受了重傷,回來後就一直醒不過來。”

  尹清河的手搭上玄陳的手腕,摸不到脈搏才想起來,玄陳不是人。

  東離憂眼睛一紅,“都怪我太笨,要是把師父的藏本全部看完,說不定就能知道怎麽治鬼了。”

  尹清河歎了口氣,看了那麽多年的書,還真不知道怎麽醫鬼。

  “這麽說,他昏迷了一個多月,沒有其他的症狀?”

  東離憂點頭。

  尹清河沉吟片刻,道:“他的魂體可能被困在某個地方了。”

  東離憂不由一愣,說道:“玄陳不是鬼嗎?”

  葉青昊和乘玉連忙點頭。

  “他是鬼,因怨氣和不甘修成鬼王,修到一定程度就會擁有實體。我從書上看到有一種陣法確實可以困住魂體,但這世間修成實體的鬼太少,強大的鬼王也極難遇到,這陣法也幾乎失傳。”尹清河歎息一聲,看向葉青昊。

  “你說得對,可能,我們真的要被打了。”

  葉青昊的臉色不太好,這針對得太明顯了,“好一招調虎離山,我們現在都離開花晨月夕城,再遭到襲擊,後果不堪設想。”

  “我這就回去!”乘玉立刻道。

  尹清河搖搖頭,“我建城七八十年,要是這麽容易就被他們打掉了,那我這兩百多年也算是白活了。先得想辦法找到玄陳被伏擊的地點。”

  東離憂道:“我帶你去,我知道在哪裏。”

  尹清河看了看天,才過午時,天已經有些暗了,看樣子要下雪,“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魔尊留下來吧,萬一我們也被埋伏了,可就需要你去救了。”

  葉青昊臉色不太好,埋怨了一句,“你少在那裏胡說八道,你留在城裏吧,一個凡人就少跟著摻和了,我跟他們去。”

  “你懂陣法嗎?”

  尹清河沒理會葉青昊,吩咐人備了馬。

  三人騎上馬往城外去,背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尹清河回頭一看,荊淵竟然騎著妖馬追上來了。

  乘玉和東離憂不由地看向尹清河,隻見尹清河臉一拉,吼道:“你來幹什麽,滾回去!”

  荊淵滿眼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不吭聲,也不回去,就那麽跟著。

  東離憂想說算了,被乘玉一個眼神阻止了。

  尹清河心裏的怒氣又開始往上湧,帶起一陣煩躁,還記得要先幫鬼王,便強忍著沒說話。

  “就是這裏。”東離憂呼出一口白氣,停止策馬。

  這是城外的一片林子,尹清河下了馬,四處察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是很普通的林子,這林子經常會有人來去,矮一點的樹杈被砍了,更不要說枯樹枝,草都踩得長不高。

  “這裏沒有設陣法的痕跡,想發動陣法必須得有靈氣的支持。除去靈氣濃鬱的地方,隻能依靠靈石。”尹清河邊走邊看,“離憂,你確定鬼王是在這裏被埋伏的?”

  尹清河看來看去都覺得這裏不是能埋伏人的地方,這裏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提前設置結界也很容易被發現。

  東離憂點頭,“我和玄陳確實到了這裏,本來他不想讓我跟的,我偷偷跟著他,被他發現才帶上我的。隻是……”

  尹清河看向東離憂。

  “時間好像不太對。”東離憂回想了一下,“我記得跟著玄陳的時候,好像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我們到這裏好像才花了一半。”

  “我知道了!”尹清河眼睛一亮,“上馬,現在往回走。有人用了迷幻陣,讓你以為走的是這條路,其實路線早就變了,等玄陳回來,我一定要好好嘲笑他。”

  東離憂來回走了幾遍,才確定變得不太對的位置,尹清河讓他蒙住眼睛再走。再次走到那片林子前,乘玉剛想出言提醒,就見東離憂已經繞過了那片林子。

  原本不遠不近綴著的荊淵突然提高了警惕,打馬走在尹清河身邊,還偷偷看了一眼,見尹清河臉上沒什麽表情,心下才放鬆了片刻。

  “到了。”東離憂感覺走到了,扯下蒙著眼睛的黑布,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怎……怎麽會是一片墳地?”

  “好重的怨氣。”尹清河不適的皺了皺眉。

  乘玉也問:“玄陳本來就是因怨氣而生,這麽重的怨氣不是應該對他有好處嗎?”

  “不知道,先找陣法。”尹清河大步跨進了墳地裏,荊淵立刻拉住他的衣擺,不想讓他進去。

  “放手!”尹清河覺得心裏的火氣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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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預收:惡毒綠茶上位了

  司徒懷穿了一本書裏的惡毒男配,先跟女主搶劍,再跟女主搶機緣,還跟女主搶男人。

  搶劍搶機緣還搶男人?

  都是些什麽沒品事,他司徒懷雖然愛男人,也不是什麽男人都搶的,起碼也要像他師尊白彥清這樣的美貌與實力並存的男人。

  就是,這個師尊太高冷、太正經,讓他想自薦枕席都難如登天。

  於是,司徒懷決定化身綠茶,誰說隻有熱水才能泡的,冷泡茶喝過沒有?

  白彥清最近覺得小徒弟有點奇怪,進劍塚挑本命靈劍,選了一把古琴,大半夜的哭著問他,是不是不能再做他的弟子了?

  每日勤奮練功之餘,還給他煲湯做飯,隻要他吃好,小徒弟就心滿意足。

  下山除妖,琴音淩厲掀翻了半個山頭,小徒弟伸出一雙白皙修長的手,紅著紅眼睛,輕輕地喊著師尊,手疼。

  白彥清輕撫著那雙手,盯著他的眼睛,覺得還不夠,那雙眼睛流著淚喊他名字時的樣子一定美極。